《乱世佳人》与美国文化软实力

李中华

摘 要：“软实力”这一概念是美国人首先提出的，指的是文化和意识形态的吸引力和影响力。《乱世佳人》自1939年制成，在全世界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从文化精神上讲，《乱世佳人》体现了美国的实用主义和个人主义精神。美国能够拍摄出如此成功的电影，是与美国的经济实力分不开的。

关键词：软实力;《乱世佳人》;实用主义;个人主义;经济实力

“软实力”这一概念是美国哈佛大学教授约瑟夫·奈（Joseph Nye）在1990年《美国定能领导世界吗》中首先提出的。约瑟夫·奈指出，经济、科技、军事实力等等是一个国家的“硬实力”，文化和意识形态的吸引力和影响力是一个国家的“软实力”。工业时代，硬实力起决定作用，但是随着信息时代的来临，软实力的重要性越来越上升。美国虽然没有文化部，但是并不代表美国没有自己的文化策略，事实上，美国历届政府都很重视文化软实力，根据解密文件，有些总统甚至资助一些电影的制作。①p102

美国电影《乱世佳人》根据美国作家的小说《飘》改编而成。这部电影自从1939年发行以来，风靡全球，至今魅力不衰。拿中国为例，今天学习英语的人无不把这部电影当做练习英语听力、口语，提高英语水平的好教材，反复观看、研习。笔者以为，《乱世佳人》的成功以美国文化软实力为后盾，是美国文化软实力的一个成功体现，与美国文化软实力建设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1.从文化精神上讲，《乱世佳人》体现了美国的实用主义和个人主义精神

实用主义是美国人的重要哲学思想和人生态度。当欧洲白人为了生存和宗教自由而离开故土来到蛮荒的北美大地时，他们的生存环境是险恶的。为了生存，他们必须以务实的态度对待他人、自然环境和其他一切。《乱世佳人》的主人公斯嘉丽是美国实用主义和个人主义精神的典型体现。

斯嘉丽的思维方式是实用主义和个人主义的。美国《独立宣言》中所讲的“人人平等”“天赋人权”的观念，在斯嘉丽身上表现为极端的个人主义。她母亲时时处处教导她做一个淑女。然而现实的逼迫，使得斯嘉丽成为了一个无赖、一个小人。从陷落的亚特兰大回到塔拉庄园后，斯嘉丽的人生哲学就变了。说谎，偷，骗，甚至杀人都要服从于生存的需要。斯嘉丽的思想是美国实用主义哲学的体现。“在实用主义者看来，实效性原则是人们行动的最大有效性原则，……一个观念或思想，不管它是否反映客观实在，只要它能够指导人们的行动，达到有用的效果，那么它就是有意义的;反之，一个观念或思想，纵然看起来多么伟大，倘若它无法引领人们的行动，也不能使人们的行动有所收效，那么它就是没有意义。也就是说，一个观念或事物是否具有价值和意义，关键在于它能否引起人们行动的实际有利的效果。于是，对于实用主义者而言，行动和效果就成为检验一切的标准”。②p112斯嘉丽并没有忘记母亲的教导。当她为了生存而违背母亲教导的时候，她常常有良心的自责。例如，斯嘉丽在亚特兰大和梅兰妮同住时，她忍不住偷看艾希礼的信件。“When Scarlett first began secretly reading these letters， she had been so stricken of conscience and so fearful of discovery she could hardly open the envelopes for trembling. ” ③p161（ 当斯嘉丽第一次偷看这些信时，她感受到了良心上的不安，怕被发现，以致双手哆嗦得几乎取不出信来。）她想，母亲宁愿让她死也不愿意让她干出这样的事。但是偷看的次数多了，她就习以为常了。她发明了拖得方法，把良心的事情拖到明天，到了明天，事情就过去了，就不再有良心的谴责了。威尔来到塔拉庄园，斯嘉丽一心希望威尔留下来，希望自己的小妹妹能够嫁给威尔。“Scarlett knew that Ellen would have fainted at the thought of a daughter of hers marrying such a man， but now Scarlett had been by necessity forced too far away from Ellens teachings to let that worry her. Men were scarce， girls had to marry someone and Tara had to have a man.” ③p377（斯嘉丽知道如果母亲自己的女儿嫁给这样的人，母亲会晕过去，可是现在，斯嘉丽被迫远离母亲的教导，她不会因为门第观念而不安。男人缺少，女孩子不得不嫁人，塔拉必须得有个男人。）环境和时代变了，人们的观念必须随着改变。斯嘉丽的实用主义是她能够通过战争的考验，挽救塔拉庄园，在战后的重建时代出人头地，大把赚钱的关键。后来，她的拖得方法得到了更大程度的运用。她到亚特兰大经商，处处玩弄心计，损人利己，为自己发财而不顾一切。

斯嘉丽的个人奋斗精神体现了美国人民进取、独立的民族精神。斯嘉丽的父亲从英国移民到新大陆，靠个人奋斗成为富足的庄园主，斯嘉丽的外祖母同样靠个人奋斗建立一个颇为显赫的家族。斯嘉丽继承先辈的奋斗精神，在命运的打击中重新站起，这种进取、独立、强调成功的心理和性格，不仅属于郝思嘉个人 ，而且也属于美国民族。④

2.电影制作的巨大投资是软实力建设成功的经济基础

《乱世佳人》影片制作投入400万美元。影片中，有台词的角色超过50个，群众演员达到1400名。主要女演员的挑选费了二年时间，耗资 10 万美元，刚开始有1400 人入选，后来90 人获得试镜资格，最后选中费雯·丽。 25 岁的费雯·丽，气质非凡，演技绝伦，可以说，没有费雯·丽，就没有《乱世佳人》。出演男主角白瑞德的是有 “好莱坞影帝 ”之称的克拉克·盖博。

《乱世佳人》是优秀的情节剧，非常注重影片的观赏效果，“电影调動美工、色彩、照明和布景这类造型手段创造出的精美构图对渲染和烘托情节剧的环境气氛起着重要的作用。并且形成了电影情节剧的观赏性的传统。”⑤p42亚特兰大被北方军队攻破时，南方军队为了不让北方军队得到军火，烧毁城内的军火库。这场大火的是电影史上的经典。《乱世佳人》中著名的观赏性镜头应该还包括血红的夕阳下，郝斯嘉和父亲站在大树下的远景逆光镜头。无尽的长空下，人物的轮廓像剪影一样，少女的裙裾在风中微微飘动。这是情节剧煽情的精美标本。

⑥p42这些场面的拍摄，都需要极大的资金投入。没有这些资金投入，我们很难想象会有《乱世佳人》极大的全球影响力。

有学者认为，美国文化软实力的特征具有劝谕性、 隐蔽性、 伪善性等特点。《乱世佳人》在文化软实力的传播上，也具有这些特点。这些特点的实现，主要靠的是它的商业性和娱乐性。商业性和娱乐性要以雄厚的经济实力为基础。美国电影公司下大功夫投资，是得到了回报的。

[注释]

①钟蕾.美国电影积极传播研究[M].北京：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2010.

②熊伟主编.大国文化心态 美国卷[M].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2014.

③玛格丽特·米契尔.飘（英文版）[M].北京：世界图书出版公司，1999.

④张昭.从郝思嘉形象看美国的文化性格[J].延安教育学院学报，2004（2）.

⑤胡克，游飞主编.美国电影分析[M].北京：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2007.

⑥桂翔.美国软实力的影响之道[J].国外社会科学，2009（9）.

（作者单位：河南工程学院人文社会科学学院，河南郑州450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