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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调元:把生命献给党的事业

2019-08-27吕有宽

党史文汇 2019年7期
关键词:阎锡山抗日

吕有宽

吕调(tiáo)元,山西省静乐县西坡崖村人。中共党员,山西牺盟会主要领导成员之一。受党的委托,长期隐蔽在阎锡山身边做统战工作,为山西新军和延安总部保护、培养和输送了大批优秀干部。晋西事变后被阎锡山监禁入狱,6年间受尽折磨,宁死不屈,1946年5月被秘密杀害于太原,时年38岁。吕调元坚守信仰,视死如归,将宝贵的生命献给了党和人民的事业,他用短暂的一生为中国革命作出了重要贡献。

投身抗日救亡运动

吕调元出生于1908年11月25日。他1920年考入本县第一高小,品学兼优,深得老师们的器重。1924年9月,又以优异成绩考入太原成成中学。他在校期间,正是太原学生反帝反封建运动蓬勃发展及中共山西组织的初创时期。1925年山西社会主义青年团多次组织省城学生进行了反房税、声援上海五卅运动、抵制日货、反基督教等示威游行活动,吕调元和同学们积极参与,以极大的爱国热情勇敢站在斗争前线。特别是受山西早期共产党创始人高君宇(原静乐县峰岭底村人)的影响,开始阅读马克思主义书籍,产生了进步思想。

1927年吕调元考入北京朝阳大学政治系,一年后转入北京大学法学系。在刻苦学习的同时,他很快结识了一批进步同学,并与他们积极参加爱国活动。1931年九一八事变爆发后,北京各大院校学生纷纷上街游行,抗议日本侵略中国的罪行,反對国民党政府的不抵抗政策。吕调元怀着一腔热血积极加入“左联”和“反帝大同盟”,投身到反侵略的进步斗争中。1932年5月,他随北京大学40多名进步青年在一次街头演讲中遭国民党反动军警逮捕,被关押在北平军人反省分院(亦称“草岚子监狱”)。在狱中,他结识了同样身陷囹圄、坚贞不屈的薄一波、刘澜涛、安子文、刘亚雄(女)、杨献珍等一批共产党员。这些共产党人在狱中坚持斗争,并秘密建立了党支部,组织难友们开展学习马列主义秘密活动和要求改善狱中生活的绝食斗争。在这些斗争中,吕调元进一步坚定了对马列主义的信仰。1934年,在狱中党支部负责人薄一波介绍下,吕调元光荣加入中国共产党。

1935年12月9日,北平大、中学校学生在中共中央北方局的领导下,举行了大规模的一二·九抗日示威游行,并迅速扩展到全国。为巩固一二·九运动成果,1936年3月,中共中央委派刘少奇到天津主持北方局工作,并提出“合作抗日,建立广泛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政治主张。此时,太原晋绥公署主任阎锡山为了顺应抗日民意,特邀在北平监狱的薄一波回山西“共策保晋大业”。

11月,薄一波正式改组牺盟会,改组后的牺盟会内设了组织训练委员会和宣传训练委员会,吕调元负责组织工作,专管干部培训和干部分配。同时牺盟会又设立了军政培训班、民训干部团、国民兵军士训练团及国民兵军官教导团、村政协助员训练班、牺盟会特派员训练班等政治机构;平、津、沪、豫、鄂等22个省一大批抗日进步青年也慕名而来接受培训。吕调元邀请爱国人士、地下党员授课。他本人还编写教材,亲自授课。利用这一平台,负责培训了一大批军政干部、村政协助员、牺盟会特派员。牺盟会成为共产党领导之下“唤起民众、组织民众、训练民众、武装民众、领导民众贯彻民族革命战争的群众性抗日组织”。

1937年7月7日,卢沟桥事变后,平、津相继失守,牺盟会征得阎锡山的同意后,派吕调元任大同县长。同时为加强接近前线地区的抗日救亡工作,牺盟总会决定建立牺盟会大同中心区,以吕调元为秘书,阎秀峰、李林(女)分别负责组织和宣传工作。接着根据中共山西省工委的指示,组建了中共雁北工作委员会,作为党的秘密组织,也由吕调元兼管。9月中旬,日军开始在察南、晋东北向山西侧背迂回进攻,随之天镇、阳高、大同相继失守,晋绥军主力退守内长城一线,吕调元返回太原牺盟会总部工作并继续任牺盟大同中心区秘书。

9月下旬,日军步步进逼太原,同时山西抗日统一战线也蓬勃发展。中共中央根据这一形势,迅速指派北方局机关由北平移驻太原,周恩来、刘少奇、朱瑞、彭真、杨尚昆等中央和北方局领导相继来到太原,直接指挥山西的统战和抗战工作。9月21日,八路军总部也迁来太原,朱德、彭德怀坐阵指挥,一时间山西成为全国抗日救亡运动的中心。在此期间吕调元在后勤保障、信息传递、秘密联络方面做了大量工作。

9月25日至27日,牺盟会在太原召开300多人的全省第一次代表大会,共产党代表周恩来、八路军代表彭雪峰等亲自到会并致词。会议进一步明确了今后的任务是“武装动员千百万人民上前线,为保卫山西而斗争”。会议还改选了牺盟会新的领导人员,吕调元被选为执行委员。10月,雁门关以北沦陷,国民党各县县长大都不顾阎锡山“守土抗战”的要求,纷纷随军撤退。在这种情况下,以吕调元为秘书的牺盟会大同中心区提出向敌后派遣游击县长的请求,得到阎锡山的批准。不久,许多牺盟会干部以特派员的身份被委任为游击县长。

11月8日太原沦陷,牺盟总会于11月4日随同阎锡山撤退到临汾。为了适应撤退后新的形势和任务,牺盟会首先整顿和健全了各级组织。吕调元任牺盟会组织部副部长,继续兼任牺盟雁北中心区秘书,随营抗日军政干部总校三大队教导员等职。期间,牺盟会及吕调元积极配合北方局和八路军创建抗日根据地。同时,扩大为新军武装,有步骤地开展了各县旧政权的改造和新政权的建立,牺盟会有意识地挑选和推荐40多名地下党员任抗日游击县长,还从随营学校毕业生中挑选和委派了不少各县武装自卫队的队长。截止1938年下半年,全省105个县中,有70个县的县长都是牺盟会特派员。牺盟会为党的发展和抗日主张的推行起到了非常关键的作用。正如刘少奇后来回忆说:“没有牺盟会公开合法组织作掩护,中共山西各级党的组织要及时恢复、重建和发展,就会遇到极大的困难,山西大好的抗战局面也不会顺利而迅速的开创。”

危难时刻敢于挺身

1938年初,阎锡山在撤退中感到其多年苦心经营的旧军几乎溃不成军,山西半壁河山也已沦陷敌手,随即产生了建立效忠自己的青年团的思想,指定牛荫冠、吕调元、张韶方(女)三人筹备成立民族革命青年团(简称“民青”)。1938年2月,“民青”在临汾成立,由牛荫冠和吕调元具体负责。2月18日临汾失守,阎锡山经蒲县、大宁、乡宁、吉县退至陕西宜川县桑柏村,牺盟会总部坚持“宁在山西牺牲,不到他乡流亡”的口号,由临汾搬到汾西,同年三四月间又由汾西搬到吉县。“民青”是牺盟会的核心组织,是地下党员秘密活动的基地。我党为了在斗争中迅速发展,规定所有地下党员一律以个人名义参加“民青”组织,利用“民青”组织宣传和扩大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发展进步势力,争取中间势力,孤立顽固派。“民青”成员经过3个月的专门训练,几乎都参加了革命,临毕业都正式办理了参加牺盟会的手续,毕业后都参加了新军,有些还加入了共产党,成为山西抗日的一支重要力量。

1938年6月上旬,阎锡山由陕西回到吉县,并把他手下逃散的各军、师主要军官召集在古贤村开会。会上,阎锡山讲了很多发展旧军、压制新军的意见,实际上就是反共、反牺盟会、反新军的一次军事准备会议。在此形势下,新军教导师徐团长向阎锡山告发新军内有共产党员,阎锡山随即派手下的特务头子去新军查处。危急关头,吕调元冒着生命危险从吉县赶到乡宁,通知新军中的党组织做好应对工作,使党在新军中的组织未受到摧残。

7月,阎锡山在乡宁县又成立了第二战区民族革命青年军官教导团(简称“青军团”),吕调元和许琦之(地下党员)进入教导团,吕调元任政治部主任。为使“青军团”的革命力量壮大起来,吕调元把大批牺盟会和从新军撤出来的政工干部安排到“青军团”工作。在吕调元的支持下,全团政治课以《中国革命运动史》 《社会科学概论》 《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等为主,之后又增添了毛泽东的《论持久战》 《抗日游击战争的战略问题》等内容。吕调元亲自授课,给学员分析抗日形势,讲解革命理论,教育学员坚决反对汉奸,坚定抗日必胜的信念。在吕调元和其他政工干部的努力下,“青军团”要求抗日、民主、进步的情绪空前高涨。11月,“青军团”奉命转移到吉县,在北方局统战部长张友清的领导下,配合八路军驻第二战区办事处加强对阎锡山的统战工作。

1939年初,由于日军进犯晋西,驻扎在乡宁的“青军团”与避难陕西宜川秋林的阎锡山失去联系。在这种情况下,为了使“青军团”远离阎锡山,向晋西北八路军驻地靠拢,吕调元等说服了教导团教育长刘墉之,把“青军团”成员由吉县带到晋西北的兴县。

1939年3月25日至4月22日,阎锡山在陕西省宜川县秋林镇召开了第二战区军政民高级干部会议。除阎锡山的高级将领全部参加外,还通知了牺盟会20多名骨干参会,吕调元也从兴县应邀参加。此次会议,阎锡山主要目的是想把牺盟会和新军的主要领导成员困在秋林,便于他派到各地和各支新军中的反动分子有充分时间进行挑拨离间、分化瓦解,等候时机开刀。这个阴谋被我党识破后,吕调元坚定地和薄一波、牛荫冠等站在一起,同顽固派进行了激烈的斗争,并秘密联络原青年团成员到连队揭露王靖国、杨爱源、陈长捷之流反共降日的勾当。

6月,顽固派教育长刘墉之、总队长杨家藩一再向阎锡山报告说:“青军团”被“赤化”了,“青军团”政工人员进行共产党的活动等。吕调元被调离“青军团”,许多进步的政工人员亦先后被调离。顽固分子赵六生接任政治主任后,把进步教官和政工人员全部撤换。黑暗和反动的气氛笼罩着“青军团”。

吕调元调离“青军团”后,任第二战区军政民训练委员会三处副处长(处长是胡熙庵,地下党员),该会办公室主任杜任之也是地下党员,吕调元用检查工作之便继续做党的工作。同时,利用参加阎锡山集体办公的机会,掌握顽固派的动态,并随时将情况汇报给党组织。不久,阎锡山又成立了一个民运训练部,吕调元兼任该部政治部主任。他利用牺盟会的特殊身份继续做党的工作,秘密地保护了许多党的年轻干部。

1939年10月29日,阎锡山在秋林又召开了一次“同志会临时代表大会”,进行反共部署。这次牺盟会和决死纵队干部都已看透了阎锡山的用心,为了防止在会议中发生突然事件,在外地的薄一波、雷任民、宋劭文、董天知等都没有去参加,唯有二纵队政治部主任韩钧因离秋林较近而参加。当时,阎锡山已密令旧军积极布置,候令行动,并内定梁化之、陈光斗分赴晋西北、晋西南,王靖国、陈长捷在晋西,孙楚到晋东南分别活动。11月,根据党的指示,牺盟总会开始设法把党的干部和所有进步青年从秋林撤出,向各抗日根据地输送,吕调元冒生命危险,掩护这些同志转移。

1939年12月1日,就在新军向日军进攻之际,阎锡山命令十九军军长王靖国和六十一军军长陈长捷,从背后分三路围攻新军决死二纵队和八路军一一五师晋西游击支队,使新军处于腹背受敌的境地。我军予以坚决反击。韩钧、张文昂率领决死二纵队与陈士榘率领的八路军晋西支队一起,向王靖国、陈长捷部发起了反击。阎锡山恼羞成怒,宣布“韩钧叛变”,命令王靖国、孙楚、赵承绶向决死队以及所有新军和牺盟会发动了全面进攻,爆发了晋西事变。

晋西事变后,吕调元遵照党的指示,联名发表了《关于晋西事变》的小册子,揭露了顽固派蓄意进攻新军、破坏抗日团结的罪恶阴谋,他和梁膺庸等人还发表了《我们对晋西事件的认识和态度》,一针见血地指出:“晋西事件是顽固分子更残酷地进攻山西革命势力的暴力行径,是进攻和武装的挑衅!”强烈要求“严厉制裁晋西事件的罪魁祸首”。同时大声疾呼“我们以满腔热情,盼望全中国的枪口一齐向着日本帝国主义瞄准!”不久,阎锡山对牺盟会领导产生了仇恨,妄图加以谋害。12月25日,牛荫冠、刘岱峰一同离开秋林,转移至晋西北抗日根据地,吕调元继续留在牺盟会总部工作。

1940年1月中旬的一天,吕调元在安排叶笃成、陈永济、刘展等几名进步青年奔赴延安时,被“民青”中的叛徒任朝逢、张英、王源肇向晋军十九军军长王靖国告密,王靖国觉得还未得到吕调元策动青年团学生去延安的确凿证据,于是唆使任、张二人找见吕调元,假装进步,佯言受不了同志会的打击迫害,要去革命圣地延安。他们骗取吕调元给刘展和陈永济的亲笔信,信的内容只有简单数语,谈的也是一般的学习问题,并未涉及去延安的安排,但此信却成了逮捕吕调元的证据。任、张将此信通过王靖国转交阎锡山,阎立即批示杨爱源逮捕了吕调元。

狱中斗争宁死不屈

吕调元一开始被关押在秋林镇南河边东兴集的保安委员会拘留所,脚上带着沉重的脚镣,睡觉脱不下裤子,虱子螕子满身,但却怀着对革命的一颗赤子之心,顽强地斗争着。后来,被折磨的身染重病,高烧昏厥十多天米水不进,在难友们的强烈要求下杨才批准将脚镣卸掉。同獄的难友无不敬佩,就连看守人员都赞叹他:“真是条铁打的汉子”。1940年5月间,第二战区司令部移驻吉县克难坡,秋林保安委员会撤消。吕调元与被梁化之扣押的曹一伟等关押在白家塬宪兵司令部侦缉队,与后来被捕的青军团学员刘天德、荆世英、郭立志、赵慕涉等4人共囚一监,他与这些进步青年聚在一起,又重新开始了监狱里的战斗生活。吕调元入狱后,牺盟总部“黄河书店”的同志经常给他送《大公报》 《扫荡报》和《阵中日报》等报刊,吕调元根据报纸上公布的消息,给大家讲:“我们为抗战而坐监并不孤立,千千万万革命人民是同情我们的,我们是抗日战士,难道抗日有罪吗?顽固分子诬陷我们,说明他们的末日就要到来。”他经常向难友们讲述列宁、斯大林等苏共领袖被沙皇流放、监禁的故事,鼓励大家:“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坐监可以锻炼我们的革命意志,只有在战场上、刑场上才最能体现无产阶级革命者的崇高气节!”他在狱中还经常组织大家开展学习活动。有的犯人出狱后主动加入了中共地下党组织。

吕调元为了取得与外界党组织的联系,時刻不忘做狱守的工作,他常讲:“革命者像一盆火,放在哪里,热在哪里!共产党人像一盏灯,点在哪里,亮在哪里!”“要相信人总是有辨别是非能力的,看守也不是铁板一块。”在狱中只要有机会,他就向看守人员宣传抗日救国的道理,启发他们的民族自尊心和思想觉悟,教育他们弃暗投明。在吕调元的感召下,许多看守思想上发生了变化,逐渐放松了管理,有的还常为他秘密传递书信。有个侦缉员侯永升,不仅在生活上给他们提供方便,后来竟成了吕调元与胡熙庵、赵宗复(山西省长赵戴文之子,地下党员)等秘密往来的交通员。

吕调元被捕后,阎锡山哀叹自己“耍了一辈子蛇,反叫蛇咬了一口”,他对牺盟会干部及吕调元恨之入骨。为防吕调元被人营救,押着他步步紧跟首脑机关,看守人员随时更换。每到一处,阎锡山都要指使手下人用尽一切伎俩和百般酷刑使其屈服,但吕调元始终坚贞不屈,铁骨铮铮。在监狱的6年时间里,他备受酷刑折磨,身染重病,但始终坚守信仰,坚持原则,从未透露有关党的半点消息。他在监狱中留下了“监狱是我家,镣铐作玩耍,抛我头颅血,浇开革命花”的绝句。据刘展回忆,“吕调元曾对我说过,党对他的工作是作了安排的,晋西事变后,牛荫冠和刘岱峰先后撤走,牺盟会的工作还需要有人领导。在解决青年学生的问题时,接到北方局的电报指示,牺盟会领导不得全部撤出。”吕调元是遵照党的指示留下来坚持工作的。

吕调元被捕后,党曾多次设法营救他出狱。先是地下党员赵宗复、胡熙庵通过徐士珙(山西省长赵戴文女婿,即赵宗复姐夫)和梁延武等内亲关系,让梁化之出面保外监护就医,梁不敢承担。后来,薄一波写信和托人捎话给梁化之,要梁一定要保护吕调元的人身安全,并尽早释放。

1941年夏天,国民党晋察冀边区督察专员胡仁奎(定襄人,地下党员)和刘奠基去重庆述职,路过克难坡时,以个人身份通过梁化之等人向阎锡山请求保释吕调元,梁化之却说“乾初(吕调元)的事与晋西事件有关,晋西事件的内幕他是知道的,他应交代清楚,立功赎罪。”阎锡山、梁化之拒不释放吕调元,把他作为同我党进行斗争的重要人质。吕调元知道这些情况后,斩钉截铁地回答说:“绝对不能以原则换取自由。如果卑躬屈膝换取自由,出了狱在政治上也是个死人。”他这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革命精神感动了所有人。

1945年上党战役后,吕调元被关在杨贞吉特务组织政工组下属的“劳动先锋队”(太原东华门省监狱西侧)。1945年冬天,吕调元身心憔悴的父亲吕鸣鸾冒着严寒,踏着飞雪来到太原。他找到梁化之说:“调元扣押多年,体弱多病,请准予保外就医。”狡猾的梁化之以为有机可乘,便对吕鸣鸾说:“放乾初并不难,只要写出一个东西,认罪自首,和我共事。”吕鸣鸾到监狱见了儿子,老泪纵横,泣不成声。他将梁化之的意思告诉了儿子。吕调元坚决地说:“我在牺盟会一贯主张抗日救国,没有犯过任何错误,对国家、对山西人民无罪,我无过可悔!您老人家应该为有我这样的儿子而骄傲,不应该为儿坐牢痛苦悲伤。您回家后要好好保重身体,胜利就在眼前!”

1946年1月10日,国共两党在重庆签署停战协定。5月,根据协定,我军驻太原军调处执行小组代表多次要求释放吕调元,都遭到阎军拒绝。我方代表再次找到梁化之,要求会见吕调元,梁化之仍推说必须经过阎锡山的批准。1月13日,我方代表找到阎锡山,阎锡山竟诡称“乾初早已暴病死亡”,然后立即“手谕”梁化之,将吕调元处死,要尸体完整,还得有医生签字证明是“暴病医治无效死亡”。当阎锡山的“手谕”转给看守吕调元的队长和警察长时,他们为了推卸罪责,便把“手谕”交给吕调元看。吕调元看完后,面不改色,坦然自若。他向看守们要来纸和笔,奋笔写下《告山西人民书》 《致梁化之的一封公开信》,揭露阎锡山破坏团结抗战、抢夺抗战胜利果实、破坏停战协定、蓄意挑起内战的罪恶行径。当夜,满天的乌云扑向大地,杨贞吉指派特务以治感冒为名给吕调元注射了毒剂,并强行塞上鼻孔,脸上又蒙了7层湿麻纸使其窒息而死。时年仅38岁。

吕调元被处死后,梁化之等扬言其得了急病而死,装了棺材,通知他在太原的表弟李麟书到场,共同把他掩埋在小东门外城壕里。

党中央得知吕调元被杀害的消息后十分震惊。1947年4月11日,中央工委书记刘少奇、人民解放军总司令朱德从陕北前往河北途中,专程来到西坡崖村看望了吕鸣銮老人,并吩咐县乡干部一定要善待革命烈士的家属,要照顾好吕鸣銮老人的生活。

1949年4月太原解放后,60多岁的吕鸣銮老人来到东门外寻找儿子的尸骨,看到的城壕里却是满地坟莹,无法辨认,老人哭嚎而归。

吕调元是家中独子,牺牲后遗有一儿一女。其父体弱身虚,还要照顾两个年幼的孙子,生活拮据。1950年初党和政府将吕鸣銮安排在山西省文史研究馆工作,1950年3月27日吕鸣銮被推选为政协静乐县第一届委员会副主席,从而缓解了生活的压力,得到了社会的尊重。1956年,人民政府判处出卖吕调元的叛徒、汉奸任朝逢死刑。

(责编 王家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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