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业产业化联合体利益链接机制效果评价研究

周艺珮 李松岸 兰勇

[摘 要]建立农业产业化联合体是适应市场变化，将小农户与大市场有效连接起来的一种组织形态，也适应了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现实要求。完善的利益链接机制可以有效利用联合体内部资源，合理分配利益，大大增强联合体内生持续发展动力。本文将农业产业化联合体利益链接机制的内涵解读为要素共享机制和利益共享机制，构建出评估联合体利益链接机制运行效果的评价指标体系。并利用评价模型对湖南省LY市两家联合体利益链接机制的实现效果进行横向和纵向比较，为农业产业化联合体的可持续发展提供一定的理论指导。

[关键词]联合体;利益链接机制;评价体系

[中图分类号]F323 [文献标识码]A

2018年一号文件提出关于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意见，是对解决三农问题的道路、内容、策略、实施路径等要求的集成与深化。实现农业现代化，解决三农问题，对农业产业化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联合体内部的相关利益主体在没有形成组织共同目标，利益链接不紧密的假设前提下，都希望获得自身利益的最大化。虽然多方博弈后最终必然实现纳什均衡，但是由于多元主体的生态位不一致，通常难以实现我们希望看到的帕累托最优和农民利益控制权的改善。推动农业产业化联合体各成员持续稳定合作，在不损害任何一方利益的条件下提高综合收益特别是农户收益，这就迫切需要研究农业经营主体之间的利益链接机制。从内部环境来说最主要是实现多元主体良好有序的分工协作，建立要素共享机制与利益共享机制。目前财政资源有限，随着联合体数量和生产规模的扩大，僧多粥少，财政资金拨款范围应在全覆盖的基础之上更加注重差异性，重点培养和鼓励带动效应强势的联合体。只有联合体内部运行机制与外部市场相互配合有效，真正带动农户增收、农业增效，实现农业现代化的目标，这种联合体才具有发展前景和推广价值。广泛推广效益优良的农业产业化联合体，必需研究联合体利益链接机制运行效果的层次程度。本文将农业产业化联合体利益链接机制的内涵划分成要素共享机制与利益共享机制，在此基础之上，构建联合体利益链接机制实现效果的评价指标体系。期望对不同模式下的农业产业化联合体的发展水平做出评价，促使联合体发现问题，创新组织形式。

1 利益链接机制的内涵

评价利益链接机制的运作效果，必定需要解释其内涵。根据其内涵划分，选择有效的要素指标，为构建效果评价模型提供理论依据。

1.1 要素共享机制

1.1.1 有形资产融合

资产是可以为组织带来经济利益的资源，资本指的是各主体初始投入生产经营的土地、劳务、人力、资金、生产资料等要素。有形资产是具有具体物质产品形态的资产，也包括联合体初始投入的土地、资金、生产资料这些资本要素。联合体有形资产融合的具体内涵包括：农资农具等设备投入、仓储用地共享、资金共享。

1.1.2 技术服务共享

技术服务共享的内涵应覆盖农业生产产前技术研发、产中技术指导、产后技术监控各个环节，形成一个有效的反馈机制和技术服务连续性闭合回路。技术、服务共享具体包括：农技服务领域共享（连接单一的技术领域与农技相关的其他领域）、生产计划决策指导、科研试验基地成果共享、金融服务共享（如联合体中只要有一个主体具备贷款能力则其他成员贷款可以享有被担保的资格）。

1.1.3 知识信息共享

新型主体之间形成的许多矛盾都是因为不能及时共享信息引发的，如果交易成本大于聯合后产生的溢出效益，在不考虑机会成本的基础上联盟也会瓦解。新农民是未来中国农业的发展方向，知识的共享有利于培育新型职业农民。信息共享的内涵应当包括：市场销售渠道共享、农产品价格更新信息共享、产业链信息流通共享（包括生产、加工、储运、销售等环节）、产需对接信息共享、信息共享的透明化和明晰程度、信息共享的及时性和可靠性、信息共享多样化（可涵盖政策法规、市场、技术、气象、田间农情等信息）。知识共享则包含与农业发展有关的基本理论的共享，例如金融知识、法律知识、市场知识、生产技术知识、管理知识等等。

1.1.4 平台品牌共创

品牌和商标是促使农产品走出去，占领消费市场的重要保证，可以扩大联合体所生产产品的市场份额;平台的建设更能加快品牌和信息等要素的有效流动，促进联合体健康持续发展。平台共创具体包括以下几个方面：信息管理平台共创、教育平台共创、融资合作平台共创、网络服务平台共创、科技创新平台共创。评价品牌共创程度的五因素有：各主体品牌认知一致性、内部品牌资源共创共享、品牌宣传效益整合、质量安全测试标准化、营销推广统一化。

1.2 利益共享机制

1.2.1 互补增值机制

互补增值机制即发挥联合体内各个新型经营组织之间的比较优势，实现优势互补，选择合适的联合体组织形式，进行适度规模的农业生产和专业化分工，形成生产规模化效应，创造最大化的价值增值。例如在“龙头企业+合作社+家庭农场”的组织形式下。对于龙头企业来说：研发技术含量高的农产品品种，与科研院所及高校合作，提升品牌的形象与竞争力，为农户提供技术培训等服务和资金渠道帮助，以优惠价收购家庭农场生产符合生产标准的农产品，及时掌握市场动向，吸引资金流入;对于农业合作社来说，为家庭农场融资、教育培训等方面提供支持与优质服务，将信息在农户和企业之间传播。积极培养职业农民经理人，“共享智慧”，提升管理能力和生产能力;对于家庭农场来说，形成品种、设备、种植竞争力，根据区位优势发展绿色、安全、健康的特色农业，培育和生产品种多样、品质优良的农产品。

1.2.2 正负向利益激励机制

绩效奖励机制：分红与农户的绩效挂钩，农户可以通过合作社等具有一定实力的中间组织参股企业、享受分红、获得剩余利润分配。组织制度的制定应兼顾效率与公平，使联合体内个体利益与整体利益相统一。监督约束机制，设置诚信档案，监督联合体成员履约等情况，增强成员间的信任与信誉;制定严格的惩罚机制，增大对违约者的惩罚力度。市场风险、合作风险的处理机制尽量详细具体表达在协议中，量化确定各个风险指标的比重。对于市场风险，联合体应该共同承担，对于合作风险由责任方承担，考虑风险共担的公平程度和承担能力。

1.2.3 协调优化机制

协调优化机制的目的是解决矛盾冲突，协调共同目标。由于主体地位不对称，失衡的利益分配方式会挫伤弱势主体的积极性，最终影响整个组织的利益目标。在分配利益时考量资源投入量和贡献水平等方面，优化资源配置。对价值创造不同的成员区别利益分配份额，差别化管理，调动经营主体成员的生产积极性和主动性。建立全面的沟通协作机制，专业化分工协作协议必须标准化，落实到必要的项目明细，不同的主体都应该相互之间积极协调沟通，提高组织化程度和制度化、规范化水平。确立一个共同的组织发展目标，协调联合体的利益分配关系，增强联合体各个主体的归属感与责任感。全面的风险控制机制形成于风险共担的契约与组织方式，例如联合体组织成员可以相互利用有效资产提供贷款担保和反担保;多元规模参保农业保险并且提供联动保险。联合体还可以从各自的盈利中提取风险基金，共同应对与控制风险，或用于其专项存储和后续建设。

2 构建评价指标体系——基于层次分析法

2.1 指标体系构建原则

2.1.1 功能目标原则

立足于利益链接机制的要素与利益共享机制，将要素共享机制的具体内涵划分为有形要素共享和无形要素共享，在其下设置9个指标。立足于利益共享机制内部的互补增值机制、正负向利益激励机制、利益约束机制，在其下设置9个指标。根据涉及联合体利益链接机制主体的复杂性和利益这个客体的实现形式，共构建了18个具体测度指标。最终可以利用这些指标作为标准对联合体近几年的成长情况进行测算，用以评判联合体的成长性，为政府实行差异化的优惠政策提供一定依据。

2.1.2 科学性原则

尽量将指标定量，容易测度，从而可以量化分析并与其他的联合体进行横向对比，纵向比较各个年度的状况。遵循评价体系的系统性、科学性，体现和判断出利益链接机制中要素共享程度、利益共享的具体表现效果。评价联合体利益链接机制实现效果的目标必须具有可操作性，数据选取具有可获得性。指标不宜设置过多和重复设置，以降低评价成本，使指标体系在全国范围内适用。

2.1.3 客观性与可比性原则

立足于利益链接机制可持续性运行效果的总目标，设置一级准则层、二级准则层、具体指标层。通过文献查阅和咨询研究农业产业化联合体的有关专家，尝试选取了十八个具体指标，来体现和评价联合体利益链接机制的要素共享机制和利益共享机制实现效果的可持续性，从而可以从纵向年度对比同一联合体利益链接机制运行的可持续性效果，从横向对比不同联合体利益链接机制持续性运作的能力强弱。

2.2 指标描述

以下18个具体指标（表1）中，由于有些指标没有市场价格，为了方便比较，本文运用机会成本法和影子价格法给予其货币估价。各指标描述见表1：

指标计算说明：

a.二级准则层F1有形要素下的指标I2仓储用地共享和I3土地流转根据联合体共同占用的面积（亩）×当年土地租金（元/亩）计算得出。

b.二级准则层F2无形要素下的指标I5：农机服务和生产决策指导可根据联合体每年参与培训的农户数目×农户年均收入求出;指标I9：根据共创的商标和品牌等无形资产的价值评估计入。

c.二级准则层F3互补增值下的指标I10：农产品品质增值根据当期或当年的市场价格，与前期或以前年度比较求出;指标I12其他主体的年均收入表现的是在联合体中除了企业之外的其他经营主体的收入。

d.二级准则层F4下的指标I14：农户生产成本可由农户投入的劳务、土地、生产资料等要素根据市场价格或影子价格求出;指标I15：带动当地农民就业可由当年带动农民数×农户年均收入求得。

e.二级准则层F5协调优化下的指标I16：交易费用=违约损失+谈判时间（天）×农业生产日均收益（此项还与交易频率、信息不确定性程度、资产专用性有关）;指标I17共同协商目标可由当年联合体增值收益×专家打分确定的权重×协商目标次数求得;指标I18设置的风险契约条款，可根据联合体订立的条款内容，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如由共同设立风险基金的金额算出。

利益链接机制主要可划分成利益的共享方式，即联合体成员分配到的利益;要素共享程度可通过提供服务、技术培训、土地流转、信息共享、平台建设等方面体现。本文按照利益链接机制的实现效果，构建了以要素共享、利益共享为准则层，具体实现方式为指标层的判断利益链接机制持续性运作效果的评价指标体系。

2.3 确定各指标权重

指标间的相对重要性程度采用1-9标度法（Saaty）来表现，相对不重要程度为其对应标度的倒数。本文选用层次分析法和赛蒂等人提出的一致矩阵法确定权重，即不把因素同时比较，而是两两相互比较，这样可以弥补层次分析法得出定性结果而难以被人接受的缺陷。利用数据分析工具Microsoft Excel 2003，根据专家对重要性程度的打分情况，将每一层各指标相对于其上层指标的重要性程度量化，分别测算准则层各要素相对目标层各要素的重要性，指标层各要素相对准则层各要素的重要性，建立比较判断矩阵，从而确定各个指标在相应层级的权值。在调研的基础上，查阅相关文献、理论知识，查找大量数据并且咨询相关专家意见后，本文利用归纳总结出的18个指标构造了成对比较矩阵，通过对比较判断矩阵的列归一化处理，再对矩阵的行向量求和后再一次归一化，得出特征向量的结果。对应权值见表2、表3、表4和表5（Wk保留四位小数）。

比较判断矩阵的一致性检验：一致性指标CI=α-n/n-1的值越小越好（n表示矩阵的阶数，α为矩阵的最大特征值），平均随机一致性指标RI可根据Saaty结果查表算出。由一致性比率CR=CI/RI，根据一級准则层要素相对于目标层T的重要性程度构造判断矩阵。由于一级准则层只有两个要素，二阶矩阵的RI=0，具备完全一致性。构造二级准则层要素相对于一级准则层对应要素E1、E2重要性程度的判断矩阵，利用Excel计算得出其判断矩阵一致性比率为0.015771<0.1，说明该比较矩阵通过了一致性检验，指标的相对重要程度不矛盾。同理，构造指标层要素相对于二级准则层对应要素F1、F2、F3、F4、F5重要性程度的成对比较矩阵，直到达到满意的一致性。

最后利用相乘法求出：最底层具体指标对总目标（最高层）的权值=指标层要素Ik分别对对应的二级准则层要素Fj的权重×二级准则层要素Fj分别对对应的一级准则层要素Ei的权重×一级准则层要素Ei对目标层要素T的权重（k=1、2、3…18，j=1、2、3、4、5，i=1、2）。

综上所述，得到指标层具体要素Ik相对整体目标层T的综合权重，见表6和表7：

2.4 设计评价模型

Min-max法适宜对原始指标进行标准化处理，去除指标单位不一致的影响。在一定年限内，将各指标数的最大值减去指标数的最小值，得到的结果分别去除每个指标测定年份的实际数值减去这一指标年限范围内最小值的差，即为各具体指标标准化后的数值。

（1）

构造农业产业化联合体利益链接机制实现效果的评价模型：

（2）

其中E为农业产业化联合体利益链接机制运行的可持续性实现效果指数。

3 基于LY市联合体的实证分析

基于LY市XLY食品有限公司带动的“企业+基地+农户”型利益链接模式和TH实业有限公司带动的“企业+合作社+农户”型利益链接模式，根据所设置的18个指标，对这两个联合体2013—2017年相关的数据资料进行搜集整理（数据资料来源是LY市农业局与调研访谈）。

由于I6、I7、I8、I9、I17、I18这六项指标是以次数或者种类衡量的，例如指标I9共创的产品、品种、品牌无法在调研过程中获取其比较真实的影子价格，即在供需均衡时，人们愿意支付的价格。因此，本文利用德尔菲法获取这六项指标的数据，以问卷的形式邀请10位当地的专家，对LY市这两家农业产业化联合体的利益链接机制可持续性运行效果评价体系中的指标I6、I7、I8、I9、I17、I18，以百分制的形式逐一打分，取其平均值作为专家评分结果。接着测度出其余12个指标的数值，在2013年至2017年这5年的年限内，将I1-5、I10-16这12个指标货币估价的数值和I6-9、I17-18这6个指标专家评分的结果，利用公式（1）再進行标准化处理，最后根据本文第三部分求出的各指标综合权重与设计的评价模型公式（2）分别计算出XLY与TH带动下的联合体利益链接机制的可持续性运行指数（最终指数见表6和表7）。处于年限内最小值的指标与最大值的指标无法进行标准化而出现数值为0和1的情况，再与对应权值相乘会出现最终指数等于0或者就等于权值的情况，因此还需设计比较科学的修正指数以衡量综合指标的最终指数。

3.1 横向比较分析

从表6与表7可以看出，TH实业有限公司带动下的产业化联合体相比XLY食品有限公司带动下的产业化联合体利益链接机制运行总效果指数在2013年、2014年、2016年、2017年都要较大，说明前者的利益链接机制运行效果比后者更优，主要体现在有形要素共享、无形要素共享、互补增值和利益激励这四个层面。可能是因为XLY食品有限公司产业化联合体的组织形式为“企业+基地+农户”，这种组织形式下企业与农户在空间上仅仅通过基地产生联系，在产业链形成阶段上，仅仅在农产品生产阶段存在联系，利益链接关系不紧。同时，其利益共享模式为“契约式”，公司按照高于市场5%的价格与农户签订收购合同，并支付土地租金给农户，价格条款虽然一定程度上有利于企业与农户的稳定联结，但是契约的不完全仍阻碍了组织利益共享和风险共担。而TH食品有限公司产业化联合体的组织形式为“企业+合作社+农户”。合作社这个中间组织成员在信息、技术等要素共享方面，可以发挥纽带作用，推动形成要素流。这样一来组织成员的分工更加专业化，要素在企业与农户之间的传递时间缩短，要素共享程度也更加充分。由此可见，联合体的组织形式与利益共享模式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利益链接机制的实现效果，联合体应当创新适宜有效的组织形式与利益共享模式。

3.2 纵向比较分析

从表6和表7可以看出两家农业产业化联合体利益链接机制的总体运行效果逐年上升，体现出这两家联合体利益链接机制的运行都具有一定的持续性。在持续性能力方面，2014—2016年，TH食品有限公司产业化联合体的总体指数相较于前一年的增长率都要高于XLY食品有限公司产业化联合体的指数增长率，说明2014—2016年其利益链接机制运行的持续性发展能力更强。而2017年XLY联合体的指数增长率为59%，TH联合体的指数增长率为39%。通过调研发现， 2016年XLY公司全资领办了QTH县种植专业合作社，并与湖南省生物研究所、湖南农大等科研院所建立了产学研技术合作关系，生产的“肖老爷”牌系列红薯粉丝被选为省委接待部门代购食品，联合体的要素共享和利益共享程度显著提高。

4 结论与展望

虽然实证分析数据显示出LY市的两家联合体利益链接机制的运行效果都具备可持续性运作能力，但是从指标层面评价，TH实业有限公司产业化联合体在有形要素融合程度这一指标层面相对表现更优。2014年，F1～F5五个评价层面除了协调优化层稍显弱势之外，其他层面的运行效果都大大高出另一家联合体，表明该联合体成立时利益链接机制的基础相对更加牢固和完善。并且，在2015年和2016年也一直保持着相对优势。总体来说，以TH实业有限公司为龙头带领下的联合体不论是在基础素质和后期持续发展动力方面都超越了XLY联合体，国家应重点支持。

完善农业产业化联合体利益链接机制的过程，即优化利益链接机制的运作路径，可以将其看作是一个闭合回路。农业产业化联合体利益链接机制的优化路径是：首先，根据各地经济发展状况、农作物种类、经营规模、主体差异等因素确定适宜的产业组织形式;其次，根据要素共享与利益共享机制，促进联合体各要素的有效融通，创新利益共享模式;最后，根据评价利益共享机制可持续运行效果的指标体系，进行评估与比较，发现问题，进一步优化。本研究只解决了利益链接机制路径优化过程其中一环，至于联合体产业组织形式和利益共享模式创新动力的影响因素等内容，有必要在今后的研究中继续探讨。本研究的另一个不足是在确定评价模型E之后，由于各地区联合体内在和外在环境的差异，无法明确随机干扰项和难以标准化的数值，有待通过更广范围的调查研究和数据分析寻找到科学合理的赋值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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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19-01-14

[作者简介]周艺珮（1996—），女，湖南涟源人，研究生，从事企业管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