扩展引力模型下跨境物流绩效对我国出口贸易的影响效应

沈子杰

中图分类号：F740    文献标识码：A

内容摘要：本文基于2011-2017年我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样本数据，以及世界银行发布的《物流绩效指数报告》数据，采用面板固定效应模型就我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及其不同区域之间跨境物流发展对我国出口贸易的影响效应进行实证研究。

关键词：引力模型   “一带一路”   物流绩效   出口贸易   影响效应

本文基于世界银行发布的《物流绩效指数报告》，就我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区域国家的物流发展情况对我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区域样本国家之间的出口贸易效应进行研究，并进一步考察跨境物流绩效综合指数及其各子项指标的发展对我国与“一带一路”沿线样本国家不同区域之间存在的差异性，以期客观地评价跨境物流发展对我国出口贸易的影响效应。

模型设定、数据来源与样本说明

其中，LnEXPij表示我国对“一带一路”沿线样本国家的出口额，LnGDPc、LnGDP分别表示我国和“一带一路”沿线样本国家的经济体量，用国民生产总值予以衡量，LnPopulation表示“一带一路”沿线样本国家的人口，LnDistance表示我国首都（北京）与“一带一路”沿线样本国家首都之间的距离，Open表示“一带一路”沿线样本国家的开放度，Border为虚拟变量，表示我国与“一带一路”沿线样本国家是否相邻（存在共同边界），如果相邻则为1，如果不相邻则为0，Coast表示“一带一路”沿线样本国家的地理位置是否为沿海国家，如果为沿海国家则为1，否则为0（内陆国家）。

跨境物流绩效综合指数及子项指标包括：LPI表示“一带一路”沿线样本国家物流绩效综合指数，数值范围为1-5，数值越大，表明绩效水平越好，Custom表示“一带一路”沿线样本国家海关绩效，数值范围同样为1-5，数值越大，表明绩效水平越好，Infrastructure表示“一带一路”沿线样本国家物流基础设施建设水平，Price表示出口商品运输价格（反映出口商品安排国际运输的便利性），Serve表示“一带一路”沿线样本国家物流服务水平，运输价格和物流服务水平的取值范围同样为1-5，数值越大，表明绩效水平越好。c为截距项，α1，α2，α3，α4，α5，α6，α7 分别为各控制变量待估计参数，β1，β2，β3，β4，β5， 分别为物流绩效及其相应的相关子项指标变量待估计参数，μ为误差项。

（二）数据来源与样本说明

根据模型设定中对变量的定义，给出跨境物流绩效综合指数及其相关子项指标和各控制变量的经济含义、变量取值说明和数据来源，如表1所示。

根据《推动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愿景与行动》中对““一带一路””区域的划分，“一带一路”沿线包括65个国家和地区，但部分“一带一路”沿线样本国家与我国之间的贸易额非常小，且考虑到一些学者，譬如刘刚和张友泽（2018）等对“一带一路”国家的研究表明这些国家与我国贸易相关度较小，据此结合本文研究的目的和数据可获得性，本文研究时选取“一带一路”国家中与我国紧密度比较强的东亚10国（新加坡、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缅甸、泰国、老挝、柬埔寨、越南、文莱和菲律宾）、南亚5国（印度、巴基斯坦、马尔代夫、尼泊尔和不丹）、中亚5国（哈萨克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土库曼斯坦、塔吉克斯坦和吉尔吉斯斯坦）以及独联体7国（俄罗斯、乌克兰、白俄罗斯、格鲁吉亚、阿塞拜疆、亚美尼亚和摩尔多瓦），中东欧15国（斯洛伐克、波黑、波兰、保加利亚、罗马尼亚、塞尔维亚、捷克共和国、匈牙利、马其顿、拉脱维亚、立陶宛、斯洛文尼亚、爱沙尼亚、克罗地亚、黑山），总共样本国家为42个。进行实证研究的样本时间尽可能地使用到目前的最新数据，但鉴于数据的可得性，最终选取2011-2017年。同时还需要说明的是，本文实证研究时，考虑到物流绩效综合指数及其相关子项指标数据并不是每一年都发布的，事实上，世界银行在2007年、2010年、2012年、2014年和2016年分别发布了相关数据，截止当前总共发布五次物流绩效指数。因此，本文在实证分析时，对缺失年份的数据采取相邻两年的平均值来衡量样本国物流绩效指数，其中，2016年和2017年的物流绩效综合指数和各子项指标数据采用自回归移动平均方法估计得到，作为近似数值。由此得到样本国家的跨境物流绩效综合指数如表2所示。

實证模型估计及结果分析

（一）基本模型估计及结果分析

为避免模型回归中可能存在的异方差和多重共线性问题，本文采用广义最小二乘法对跨境物流综合指数及其细分指标2011-2017年的面板数据进行回归分析（F统计量和Hausman统计量检验结果显示，模型应该选择固定效应模型），得到回归估计结果如（4）式所示：

（4）

其中，R2=0.7236。**、***分别表示统计量在5%和1%显著性水平显著，括号内的数值为估计系数的对应t统计量值。

由（4）式的估计结果可知，跨境物流绩效综合指数对我国出口贸易的估计系数为0.506，且在统计上显著，这表明跨境物流绩效指数越高，对我国出口贸易越有利。相应的，跨境物流绩效指数中的海关绩效指数、跨境物流基础设施建设指数、出口商品价格指数、物流服务水平等细分指标对我国出口贸易影响效应显著为正，且同样在统计上显著，这些估计结果与理论预期一致，充分说明了跨境物流绩效指数的提升有利于我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出口贸易。事实上亦是如此，“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贸易便利化指数越高（安排国际运输的便利性）、海关清关效率越高、跨境物流相关基础设施建设越完善、物流服务能力和质量越好，就会越有利于一国跨境贸易的发展。

除此之外，在控制变量中，我国和“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国民生产总值越高，对我国出口贸易越有利，相应地人口规模效应对出口跨境贸易的正向促进效应也十分显著。而距离因素则显然不利于跨境贸易的发展，所以，估计结果中距离对我国出口贸易的弹性系数为负，主要表现为距离越远，出口商品的物流运输成本越高，则显然会对出口起到一定的抑制作用。同时，样本国家开放度越高、则越有利于我国出口跨境贸易的发展，这一点也比较容易理解，尤其是建立了自由贸易协定国家之间（譬如文中的上合组织国家之间）、关税率较低的样本国家，对于我国出口具有非常大的促进作用。进一步由式（4）的估计结果可以发现，总体而言，样本国家是否为沿海国家，以及样本国家与我国是否相邻也会对我国出口贸易的影响效应产生作用，如果与我国相邻，或者是沿海国家则对我国的出口贸易具有显著的正向促进效应，这可能是由于跨境物流运输成本在起作用，相邻国家相对而言距离较近，有利于降低产品出路的运输成本，而沿海国家，往往有利于通过海运的渠道实现产品的运输，而实践中，海运的成本相比于陆地运输的成本明显要低，且效率也明显要高，所以，“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与我国是否相邻、样本国家是否为沿海国家对我国出口贸易同样表现出强烈的影响效应。

（二）分区域模型估计及结果分析

基本模型估计中显然已经证实了跨境物流绩效指数及其相关子项指标对我国出口贸易具有显著的影响效应，为了更好地考察跨境物流绩效指数及其相关子项指标对我国与“一带一路”沿线样本国家不同区域之间的出口贸易可能存在的影响差异性，进一步将“一带一路”沿线样本国家根据不同区域分为东亚、南亚、独联体和中东欧四个区域，考察跨境物流绩效对不同区域的影响差异性，作为对上述基本模型的稳健性检验。

同样，采用广义最小二乘法对跨境物流综合指数及其细分指标2011-2017年四个不同区域的面板数据进行估计（F统计量和Hausman统计量检验结果显示，模型应该选择固定效应模型），得到相应的模型估计结果如表3所示。

由表3的估计结果可知，跨境物流绩效综合指数无论是对我国与东亚、南亚、独联体国家还是中东欧国家均表现为正向的促进作用，与基本模型估计结果一致，但跨境物流绩效综合指数对四个区域的正向促进效应强度存在区域差异性，从系数来看，跨境物流绩效综合指数对我国与中东欧、东亚的出口贸易影响效应最大，而对南亚和独联体国家的出口贸易影响效应相对较弱。同样，跨境物流绩效指数细分指标中的海关绩效指数、跨境物流基础设施建设指数、出口商品价格指数、物流服务水平等细分指标对我国与四个区域之间的出口贸易效应存在显著的正向促进效应，但对不同区域之间的出口贸易效应同样存在差异性，跨境物流绩效子项指标对我国出口贸易的影响效应基本表现为东亚和中东欧国家之间较强、南亚和独联体国家相对较弱，这与现实也较为吻合，且较好地佐证了基本模型回归的结果。

与此同时，与基本模型估计结果类似，我国经济发展情况（经济体量）以及“一带一路”沿线不同区域国家的经济体量、人口规模对我国出口贸易具有显著的正向促进效应，“一带一路”沿线区域国家所处地理位置，是否处于沿海（如果该区域国家大部分处于沿海地区，其物流基础设施则相对比较便利），会显著地影响到我国与这些区域国家之间的出口贸易，而距离因素则会对我国出口贸易产生负向抑制作用，表现为距离越远，物流运输成本越高，对出口贸易的负向影响越大。但值得注意的是，表3的估计结果却显示，“一带一路”沿线样本国家是否与我国相邻在不同区域的样本估计中得到了不同的结果，在我国与独联体国家和中东欧国家的样本中，与我国是否相邻的控制变量显示，相邻有利于促进我国与样本区域国家之间的出口贸易，但在我国与东亚、南亚样本区域估计的结果却显示，是否相邻变量对我国出口贸易具有负向抑制效应。这一点可能是由于我国与东亚、南亚国家之间存在一些边界争端有关，譬如，我国与越南之间的岛屿争端、与印度边界的冲突，由于政治因素的介入使我国与这些区域国家之间的贸易存在较大不确定性。

研究结论

本文基于2011-2017年我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区域国家的样本数据，以及世界银行发布的《物流绩效指数报告》所统计的数据，采用面板固定效应模型对我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及其不同区域之间跨境物流发展情况对我国的出口贸易效应进行了实证研究，研究得到：

第一，跨境物流绩效综合指数及其各子项指标的发展对我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之间的出口贸易效应具有显著的正向促进作用，跨境物流绩效综合指数越高、海关通关效率越高、跨境物流基础设施建设越完善、出口商品海运越便利、物流服务能力和水平越高则越有利于我国出口贸易的发展。

第二，我国与“一带一路”沿线样本国家的经济体量、人口规模、距离、开放度、与我国边界是否相邻以及是否为沿海国家均会对我国出口贸易产生显著的影响，其中，经济体量越大、人口越多、开放度越高、与我国相邻以及该国家处于沿海会有利于我国出口贸易的发展，而距离越远，则会增加我国出口商品的物流运输成本，继而不利于我国出口贸易的发展。

第三，跨境物流发展情况对我国与“一带一路”沿线不同区域国家之间的出口贸易影响效应存在显著的区域差异性，主要表现为跨境物流发展对我国与东亚和中东欧区域国家的出口贸易影响效应强度较高，而对南亚和独联体国家的出口贸易影响效应相对较弱。且是否與我国相邻对不同区域国家的影响效应存在显著的不一致性，对东亚和南亚国家，由于存在边界争端导致其对我国出口贸易存在负向的抑制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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