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金丛谈·簋
2019-08-23丛文俊
艺术品 2019年7期
文/丛文俊
簋铭文拓片
通临《簋》 68cm×68cm 纸本 2019年
通临《簋》 局部
通临《簋》 局部
唐人徐浩《论书》,主张“大字蹙令小,小字展令大”,米芾《海岳名言》痛斥其说,视之为“颜真卿辟客”,颜楷也因之被其贬入“俗品”。实际上,锺、王小楷本存尺牍风气,小大各尽其形,后世称之为古法。自楷书纳入界格书碑,务取齐整,由此导致字形大小一伦。其法书碑弊端不显,盖碑文本以秩序法度相胜,但受唐碑楷法影响,后世尺牍也渐成划一齐整之形,遂成恶札。所谓台阁体、馆阁体之病,皆从此出。临习金文大篆也是此理。簋虽有界格以就秩序,但小大各从其形,阔狭自成规模,是以字形参差,篇章变化,其美尚在其后史颂所作诸器之上。我们之所以如此评价,同样是基于对古法的认知与推崇,对此类在古法与时尚秩序中间游走方式的一种肯定。
古体书法的发展与近世隶、楷书体的演进相似,都有从天然走向工夫、从工夫走向法度森严的过程。达到法度极端的后果就是变法。而出于实用需求、国家文字政策规定,古体大小篆长期以凝固的形态出现在书法史的长河中,至今不能改易。作为书家,并不仅仅限于正字正体的字学之需,而是不断地尝试调整和变革,改造书法的停顿状态,于是那些粗鄙、朴拙的字迹进入人们的视线,希望从中发现有价值的东西。所幸的是,今天金文书法可以作为学习楷式的作品足够多,如果从簋之类入手,即不必舍近求远而自寻出路了。并且旁涉资取的张力也大,不妨一试。
通临《簋》 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