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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完整自我的反思

2019-08-19郭晓扬

速读·下旬 2019年7期
关键词:二元对立自我

郭晓扬

◆摘 要:“现代人是分裂的、残缺的、不完整的、自我敌对;马克思称之为‘异化,弗洛伊德称之为‘压抑,古老的和谐状态丧失了,人们渴望新的完整。”这样的残缺和不完整不仅仅体现在人自身上,更体现在自身与他人、与社会的关系上,怎么样才能找到完整和谐的自我并建立与他人和社会良好的关系呢?首先需要打破现有的平衡,让自我对立的价值观彼此博弈,博弈的过程就是二元对立的过程,接着再在这种对立中重组一个新的自我,此时的自我不再是打破平衡状态之前懵懂模糊的自我,而是一个认识到自身的残缺之后能够有着明确的内心准则的自我。在商品化的时代,人们内心的价值体系正面临着崩塌的危险,在这样的危险下,人能做的就是勇于打破现有的平衡,认识到一个新的自我。

◆关键词:二元对立;不完整;自我

《分成两半的子爵》是意大利著名小说家伊塔罗·卡尔维诺创作的三部曲《我们的祖先》中的第一部,这一部小说可以简单地用几个陈述句来表达。

(1)梅达尔多子爵来到波希米亚的战场上。

(2)梅达尔多子爵被炮火击中,分为两半。

(3)恶的一半回到泰拉尔巴,坏事做尽。

(4)善的一半突然出现,有善心却也在办坏事。

(5)爱情使善恶交汇和决斗。

(6)梅达尔多子爵获得重生。

梅达尔多子爵的这六个状态简化为五个词就是:混沌——打破——对立——碰撞——重组。其中第一个和最后一个状态都为平衡点,虽然都为平衡点,但其中存在着质的差别,代表着一个人的进步,这是一个人获得新自我的过程。书中为实现两个平衡点之间的跨越,作者直接让子爵分成泾渭分明的两半,让他们彼此进行几乎毁灭性的对立和碰撞,最后再重组成一个新的自我。这一个自我是已经认识到自身的偏颇和不完整,但仍能坚持构建自我内心准则并付之行动的自我,这是子爵的一种进步。

《分成两半的子爵》写于1952年,正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的不久,战后的人们因为战争的摧残,正面临自我内心价值体系的崩塌,人们在这个重建的世界中迷茫,怎样的自我才是一个完整自由的自我。商业化时代的我们也正在面临着这样分裂的处境,资本至上的时代,每个人都成为工业生产链条中一个,评判人的方式就像评判商品一样简单粗暴,符合工业标准的就是好人,稍有残缺就是恶人,所有有点调皮的孩子就是熊孩子,有点缺点的老人就是老不死。这样硬化的状态中是需要被打破的,而打破的过程就是二元对立的过程,人们会在二元对立中逐渐找到重新的准则。

在《分成两半的子爵》处处显示着作者的二元对立思想,故事的一开始梅达尔多子爵就遇到了一群象征吉祥的白鹤,但是白鹤的聚集却是战争带给人们灾难的证实,这里就存在着吉与凶的对比;对于战争带来的血流成河,他“既没有产生义愤填膺之感,也没有激发起悲伤哀怜之情。”这个最初完整的子爵他已经在战争的状态中变得麻木,他已经无法感受人性中的善与恶了。为了唤醒这个混沌麻木的子爵,使之能够重新获得一个完整的自我,卡尔维诺安排了一场残酷的打破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他将直面本我与超我。

本我与超我——建立自我

梅达尔多子爵被卡尔维诺直接分成对立的“本我”和“超我”,“恶的一半”代表着本我,做事全凭自己的欲望,遵循着快乐原则,他喜爱帕梅拉,他就要得到她,一开始的见面他就感觉到身体的血液在快速流动,他与帕梅拉的对话也显现着身体本能的性欲,“到了城堡里我再要你。”,这是本我的追求,从帕梅拉的感受来说她并不反抗这个本我的子爵,她说:“我应当知道您要我做的第一件事情。现在您完全可以给我一点儿那种生活的尝试,我将决定去不去城堡。”每一个人都需要本我,性欲本身就伴随着快乐,这是帕梅拉给出的佐证。但是社会的准则是不允许本我的泛滥的,因而作为一个社会人,帕梅拉拒绝了恶子爵的求婚,逃到了森林里。在莎士比亚的喜剧中,森林总是道德水平最高的地方,在这里,每个人都是超我。帕梅拉也在森林里遇到了“超我”的子爵,即善子爵,但是超我的道德水准太高,好到不近人情,在他的世界里,任何人都可以被感化。对待自身,他也以最高道德标准来要求自己,因而在面向“躺在草地上”、“树枝搔痒”和“粉嫩肥硕的大腿”这一切暗示“爱”的肉体呼唤,他都无动于衷,他需要的都是精神上的提高,是远离自然人性的“文明”。过于严格的超我是违背了爱情的本质的,即原始的交合。但是,善的子爵却说:“一起行善施乐使我们相爱的唯一方式。”因而帕梅拉对于这个善的子爵也是拒绝的,他的表现明显不符合帕梅拉自身对于善和爱情的理解。所以,可以理解在“我”问帕梅拉,她要嫁的是哪一个子爵时,她表现出迷茫,但是却在知道两个子爵在重组之后的开心“我终于有一个样样俱全的丈夫了”,因为相对于本我和超我,一个合格的自我才是符合人性要求的。

總结

自我的打破重组是获得新自我的必经之路,但是这一条路却是痛苦的,也是许多人会去避免的,最终他们只能把自己栖息于那些敢自我打破的人的“保护”之下。大脑的惯性思维会让人堕于思考和反思,最终在一个日益变化的社会中疲于奔命,人是否有机会超越社会而获得自身的发展呢?这是一个需要探讨的问题。

参考文献

[1]卡尔维诺,吴正仪译.分成两半的子爵·后记[M].南京:译林出版社,2012:94.

[2][意]卡尔维诺,蔡国忠,吴正仪译.我们的祖先[M].北京:工人出版社,1989:7.

[3]王芳实.论《分成两半的子爵》中不平等的“善”“恶”对立[J].外国文学研究,2007(05):109-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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