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游魂归来时》中的叙事时问特色

周圆

摘要：程抱一的《游魂归来时》这部作品借助古希腊悲剧题材，叙事时间定位在中国历史上的春秋战国时期，以荆轲、高渐离历史人物为原型，虚构春娘这一人物来展开情节叙述。本文将借助叙事学的相关理论对这部作品中的叙事时间进行分析，进而为读者在阅读过程中对于“时间”的理解提供一定的借鉴意义。

关键词：程抱一;《游魂归来时》;叙事时间

[中图分类号]：I106[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9）-17-158-01

一.引言

时间一直是人类无法回避的话题，人类常常在它面前显得黯然失色，但是，我们却从未对它放弃思考，时间在日常生活中往往旱现的是一种线性的，不可逆的特点。但是在现代的叙事文本中，这种线性往往旱现的是一种断裂式的。在叙事文本中，往往存在两个时间，一个是文本时间，一个是故事时间。前者指明的是在叙事文本中故事发展所旱现在读者面前的時间，后者则是针对故事原本应该按照其自然规律所发生的时间。在传统小说中，这两种时间往往是一致的;但是在现代小说中，作者往往打破这种线性叙述来吸引作者眼球。

二.叙事时序

在对叙事文本时间的研究中，最先观察到的就是时序关系，也就是探讨文本中的叙述时间的顺序和被叙述时间的顺序之间的关系，对于这两种时间，明显会存在一个“前”与“后”之间的错置关系。

倒述在时序变形中指的是事件发生之后讲述所发生的事情，对于整个故事发展来说，这个事件是先发生的。在《游魂归来时》这部作品中，对以第一人称叙述的三位叙述者——春娘、高渐离和荆轲来说，作者都采取了倒叙的方式，比如在第一幕中春娘部分的叙述中，叙述者站在“现在”时间上来对幼年时期的过往进行简单叙述：“我叫春娘。父母都是贫苦农民，靠耕种几分薄地生活，年谷勉强养家糊口，……”接下来的叙述便是叙述者对幼年时期的回忆，叙述中也向我们讲述了“我”刚满四岁那年对于一只小白兔的死而无比伤感，以及父母为了让“我”活命，把我留在了一家客栈……一直到“现在”在这家客栈干活的“我”，而文本时间刚好就是从此刻开始的。但是文中一开始并没有直接从年幼时开始进行线性的叙述，而是直接站在“现在”这个阶段来进行叙述，叙述中通过穿插之前的成长经历，使春娘这个人物形象更加丰满。作者采取这样倒述手法直接将故事发展的节奏向前推进，进而进行关键部分故事的叙述，使得读者在阅读过程中对于情节的把握有的放矢。

三.叙事时长

时长所要探讨的问题是考察由故事事件所包含的时间总量以及描绘这些相关事件的叙事文本中所包含的时间总量之间的关系。热奈特举了一个例子：“如果说《欧也妮·葛朗台》的故事情节开始于1789年，结束于1833年，那么，我们可以得出结论，这部叙事作品用了172页44年的时间，每页大概94天。”通过这个例子，我们更多感受到的是一种叙述的速度，在小说中，作者往往通过省略、概要、场景、停顿和延缓这五个方而来控制叙述速度。

（一）省略

在《游魂归来时》整个故事进程中，在以第一人称的叙述者春娘进行叙述中，时间的省略往往通过时间状语的词来实现。这对于读者的阅读体验来说，我们能在叙述中增强对主人公的形象的理解，同时，也能感受到作者对于叙述的“轻重”的拿捏。

（二）概要

作者也多次使用概要来对加快叙述速度，比如在以第一人称的叙述者高渐离的叙述中，提及春娘被选为妃子入宫服侍老君王情节中，只做了简单概要。同样在以第一人称叙述者荆轲的叙述中，在谈及田光先生为了向太子丹证明自己忠贞而白刎的过程时，也是一笔带过，并没有将太多的细节描写，这也体现了作者对于主次事件关系的一种把握和选择。

（三）场景

对场景的一种描写实际上是对叙述速度的一种放慢，作者通过多处场景描写来展现人物内心情感，以一种放慢的叙述速度来与之前较快的叙述速度相弥补，使叙述节奏在整体上交替平稳地进行，使情节与事件有起有伏，这也给读者在阅读过程中不会因为节奏过快而感到吃力，也不会节奏过慢而感到无聊。

四.叙事频率

叙事频率强调的是叙事文本中出现的事件与实际中故事事件的数量关系，也就是，一个事件在实际发生的故事中出现的次数与该事件在文本中提及的次数之间的关系。针对叙事频率，在《游魂归来时》这部作品中体现最明显的则是荆轲刺秦王这一事件，在之后的文本中连续提及了五次之多。

但实际上荆轲刺秦王这个事件实际上只能发生一次，但是在随后的文本叙述中，五次重复地提及分别以春娘的叙述视角和高渐离的叙述视角，作者同一事件会多次重复，但是每次叙述的视角却有不同，进而对于两个叙述者的内心感受也是不同，这其实足为了使小说人物的形象更加立体、丰满，对这一事件的高频率提及也奠定了本部小说的悲剧基调。

五.结语

程抱一在《游魂归来时》这部小说中，打破传统小说的线性叙述，采取倒叙的方式来推进故事的情节，同时，通过一系列的叙事技巧来把握、控制故事叙事速度，进而才能做到在112有限的页数里再现中国历史上这重大事件，通过叙事频率的把握逐渐奠定了本部作品的悲剧基调，展现了人们而对命运的一种无能为力，但却绝不向命运低头的一种强烈的主人翁意识。

参考文献：

[1]程抱一，《游魂归来时》，裴程译，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5.

[2]谭君强，《叙事学理论——从经典叙事学到后经典叙事学》，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4.7.

[3]徐岱，《小说叙事学》，北京：商务印书馆，2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