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国家旅游收入与旅游竞争力的时空演变

蒋生楠，刘柄麟,2，张振克,2*，任航,2，许明慧

(1. 南京大学 a.地理与海洋科学学院,b.非洲研究所,南京 210046；2.中国南海研究协同创新中心，南京 210023)

0 引言

旅游业被认为是促进社会发展的有效工具，许多欠发达国家(LDCs)将旅游业视为其经济发展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1]。在许多最不发达的国家，旅游业已取代农业成为其最大的外汇收入来源[2]。非洲联盟(AU)2063年议程和2030年联合国(UN)可持续发展议程都将旅游业视为是包容性增长和发展的引擎之一，认为旅游业对创造就业、环境保护和有效的资源管理都有着积极的影响。许多非洲国家认识到旅游业是一个有助于复苏其国家经济的产业，一些学者也建议将发展旅游业作为解决非洲国家经济发展问题的主要手段[3]。

2017年，非洲入境游客人数为0.62亿，相对2016年增长7.8%，但只占世界市场份额的4.5%，国际旅游收入约占世界旅游收入的3%。UNWTO预测到2030年，非洲入境游客人数将达到1.34亿[4]。非洲大陆的旅游形式十分丰富，提供从狩猎旅游、沙滩旅游、“寻根”旅游到海洋旅游等旅游形式，还有一些非洲国家提供文化/遗产和考古旅游、黑色旅游、沙漠旅游，以及较小程度上的性旅游[5]。尽管拥有丰富的文化遗产和自然资源，但非洲在吸引国际游客和旅游收入方面仍然落后于世界平均水平。并且非洲不同地区间的旅游业发展差异也较为明显，中西部非洲国家的游客人数的增长速度整体落后于北部、东部和南部非洲国家[6]。因此，有必要对不同非洲国家的旅游发展水平和旅游竞争力表现进行探究，分析其影响因素等。

对非洲旅游业的研究，国外多集中在发展旅游业对非洲经济和减贫的影响[7-10]，黑色旅游[11]、狩猎旅游[12]、农业旅游[13]等专题旅游，非洲发展旅游业面临的挑战[14-15]等方面。国内对非洲旅游业的研究较少，主要关注非洲的旅游资源[16-17]以及中非旅游合作[18-19]等方面。对非洲各国旅游收入差异及旅游竞争力的研究较少。通过计算非洲国家旅游收入水平，非洲各国旅游竞争力指数的极差、极值比率、标准差和变异系数，对非洲各国的旅游收入水平和旅游竞争力时空差异进行了分析，并运用散点图、雷达图等探究影响非洲各国旅游收入和旅游竞争力的因素，以期了解非洲各国旅游业的发展现状和发展前景，同时可以为非洲各国如何提升其旅游业发展及中非合作提供参考价值。

1 研究方法及数据来源

1.1 数据来源

旅游业是市场经济的产物，市场经济运行必然存在竞争，因此旅游竞争同样存在[20]。早期关于旅游竞争力的研究主要受到波特提出的“钻石模型”的影响[21]，如黎洁等应用波特的钻石模型对影响国际旅游竞争力的因素及国际旅游竞争力的阶段性演进进行了分析[22]。还有许多学者认为旅游业的发展主要依靠旅游资源，对旅游竞争力的研究即对旅游资源的研究，并由此形成了“旅游资源说”、“引力说”、“区域旅游持续发展潜力模型”等以旅游资源为中心的学说[23]。旅游资源不仅包括由自然资源和文化资源所形成的旅游景点，还包括政策环境、基础设施和旅游支持环境。本研究所用的旅游竞争力指数来源于世界经济论坛(World Economic Forum，WEF)提供的2007、2008、2009、2011、2013和2015年旅游竞争力报告(Travel & Tourism Competitiveness Report，TTCR)。其旅游竞争力指数基于对各国的旅游资源指标的综合评价计算得出，2015年的评价指标如表1所示。

表 1 2015年旅游竞争力指数评价指标体系Table 1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of tourism competitiveness in 2015

目标层准则层指标层支持环境商业环境安全性健康与卫生旅人力资源和劳动力市场游通讯设施竞旅游发展优先度争政策环境国际开放度力价格竞争力指环境可持续性数航空设施基础设施道路和港口设施旅游服务设施自然和文化资源自然资源文化资源和商业旅行

注：资料来源于2015年《旅游竞争力报告》。本研究所用的非洲各国旅游收入数据来源于2006、2011和2016年非洲统计年鉴(African Statistical Yearbook)，因为南苏丹、索马里、刚果共和国、刚果民主共和国、赤道几内亚等非洲国家政局不稳定或经济发展十分落后，没有成规模的旅游活动，并且考虑到旅游竞争力指数和旅游收入数据的完整性，所以只对包括埃及、摩洛哥、突尼斯、肯尼亚、坦桑尼亚、南非等在内的35个非洲国家进行分析。

1.2 研究方法

1.2.1非洲旅游收入水平梯度

非洲旅游收入水平梯度可以用各国旅游收入与非洲大陆旅游收入的平均值来表示[24]，计算公式为：

(1)

(2)

1.2.2极差

极差可用来表示非洲国家旅游竞争力最大幅度的绝对差异，计算公式为：

L=Cmax-Cmin

(3)

式(3)中：L表示极差，Cmax和Cmin分别表示非洲国家旅游竞争力得分的最大值和最小值。L越大，表示非洲国家旅游竞争力绝对差异越大；反之，则越小。

1.2.3 极值比率

极值比率又称为相对极差，可以用来表示非洲国家旅游竞争力最大幅度的相对差异，计算公式为：

(4)

式(4)中：K表示极值比率，Cmax和Cmin同上。K越大，表示非洲国家旅游竞争力相对差异越大；反之，则越小。

1.2.4 标准差

标准差可用来表示非洲旅游竞争力与全球旅游竞争力的绝对差异，计算公式为：

(5)

式(5)中：S表示标准差，Ci表示第i个国家的旅游竞争力；c表示全球旅游竞争力的平均值；n为国家个数。S越大表示非洲旅游竞争力与全球相比绝对差异越大；反之，表示越小。

1.2.5 变异系数

变异系数是标准差与全球平均旅游竞争力的比值，可以用来表示非洲旅游竞争力与全球旅游竞争力的相对差异，计算公式为：

(6)

式(6)中：CV表示变异系数，其他变量意义同上。CV越大表示非洲旅游竞争力与全球相比相对差异越大；反之，表示越小。

2 结果及分析

2.1 非洲国家旅游收入水平时空差异

通过收集非洲各国2005、2010和2015年的旅游收入，并按照公式(1)和(2)计算非洲各国旅游收入水平，经ArcGIS可视化得到图1。根据图1，可以发现目前非洲各国的旅游收入水平相当不平衡，不同国家旅游收入水平差异很大。单就旅游收入水平而言，非洲的旅游业显然形成了北非、东非和南非沿海国家旅游收入相对较高，中西非旅游收入很低的地理格局。随着时间的发展，东非沿海国家旅游收入水平在不断提升，而北非、南非、中非和西非变化不明显。

注：数据来源于2006、2011和2016年《非洲统计年鉴》。图 1 2005、2010和2015年非洲国家旅游收入水平差异Figure 1 Differences in tourism income levels of African countries in 2005, 2010 and 2015

2.2 旅游竞争力时空差异

2.2.1 时间差异

分别计算2007—2015年非洲国家旅游竞争力的极差、极值比率、标准差和变异系数，得到表2。就极差而言，除2013年极差相比2011年有所增大，基本处于不断下降趋势，说明非洲国家之间的旅游竞争力绝对差异在不断缩小。

表 2 2007—2015年非洲国家旅游竞争力差异Table 2 Differences in tourism competitiveness of African countries from 2007 to 2015

年份极差极值比率标准差变异系数20072.081.780.490.1220081.931.780.450.1120091.911.760.430.1120111.831.710.420.1020131.901.730.430.1120151.501.580.400.11

注：数据来源于2007、2008、2009、2011、2013和2015年《旅游竞争力报告》。

表 3 2015年非洲国家旅游竞争力指数及世界排名 Table 3 Tourism competitiveness index and global ranking of African countries in 2015

国家旅游竞争力排名旅游竞争力指数国家旅游竞争力排名旅游竞争力指数南非484.08科特迪瓦1173.05塞舌尔544.00埃塞俄比亚1183.03毛里求斯563.90加纳1203.01摩洛哥623.81马达加斯加1212.99纳米比亚703.69喀麦隆1222.95肯尼亚783.58阿尔及利亚1232.93突尼斯793.54马拉维1262.90埃及833.49马里1282.87佛得角863.46莱索托1292.82博兹瓦纳883.42莫桑比克1302.81坦桑尼亚933.35尼日利亚1312.79卢旺达983.32塞拉利昂1322.77赞比亚1073.22布隆迪1352.70斯威士兰1083.20布基纳法索1362.67冈比亚1093.20毛里塔尼亚1372.64塞内加尔1123.14安哥拉1392.60乌干达1143.11几内亚1402.58津巴布韦1153.09

注：数据来源于2015年《旅游竞争力报告》。极值比率的变化趋势同极差相同，说明非洲国家旅游发展两极国家的相对差异也在缩小。虽然标准差变化趋势缓慢，但和极差一样除2013年忽然增大外，大体呈现出减小的趋势，说明非洲国家旅游竞争力与全球相比差距在逐步缩小。变异系数的变化非常小，基本稳定在0.11左右。极差、极值比率和标准差变化趋势相同，都呈现出下降趋势，而变异系数基本不变，说明2007—2015年，整体上非洲各国的旅游竞争力差距，及非洲与全球旅游竞争力平均水平的差距都在不断减小，非洲国家的旅游竞争力在不断提升中。

2.2.2空间差异

2015年，全球旅游竞争力平均得分为3.74，非洲国家的旅游竞争力平均得分为3.16，与全球平均水平相比仍有较大差距。根据表3可知，35个非洲国家中，旅游竞争力得分高于全球平均水平的只有南非、塞舌尔、毛里求斯和摩洛哥4个国家。旅游竞争力排名在1～50名的非洲国家只有南非，占比3%；排名在51～100名的非洲国家共有11个，占比31%；大部分非洲国家旅游竞争力排名在100名之后，共有23个，占比66%。排名在100名以内的国家都位于北非、东非或南非，几内亚、安哥拉、毛里塔尼亚、布基纳法索等非洲国家的旅游竞争力水平非常低，位于全球排名最后，基本均为中西非国家，非洲国家旅游竞争力的空间差异大体与旅游收入水平的空间差异相似。

3 旅游收入水平及旅游竞争力影响因素

3.1 旅游竞争力与旅游收入类型划分

注：1.南非；2.塞舌尔；3.毛里求斯；4.摩洛哥；5.纳米比亚；6.肯尼亚；7.突尼斯；8.埃及；9.佛得角；10.博兹瓦纳；11.坦桑尼亚；12.卢旺达；13.赞比亚；14.斯威士兰；15.冈比亚；16.塞内加尔；17.乌干达；18.津巴布韦；19.科特迪瓦；20.埃塞俄比亚；21.加纳；22.马达加斯加；23.喀麦隆；24.阿尔及利亚；25.马拉维；26.马里；27.莱索托；28.莫桑比克；29.尼日利亚；30.塞拉利昂；31.布隆迪；32.布基纳法索；33.毛里塔尼亚；34.安哥拉；35.几内亚。图 2 旅游竞争力指数-旅游收入水平分析结果 Figure 2 Analysis of tourism competitiveness index-tourism income level

基于旅游竞争力指数和旅游收入水平，对非洲国家类型进行划分。以旅游竞争力指数为横轴，旅游收入水平为纵轴，绘制旅游竞争力指数-旅游收入水平图(图2)。根据35个非洲国家旅游竞争力指数和旅游收入水平梯度的平均值(分别为3.16和1.00)，将其划分为4个象限，并据此区分为强竞争-高收入型(HH)、弱竞争-高收入型(LH)、弱竞争-低收入型(LL)和强竞争-低收入型(HL)4个类型。由表4可知，在35个非洲国家中，有20%的国家属于强竞争-高收入型(HH)。超过一半的国家属于弱竞争-低收入型(LL)，所有弱竞争-低收入型(LL)国家中50%以上的国家位于西非。还有23%的国家属于强竞争-低收入型(HL)，这些国家的旅游竞争力相对较强，拥有较好的旅游资源禀赋，但是旅游收入却相对较低。还有2个东非国家乌干达和埃塞俄比亚，虽然旅游竞争力相对较弱，但是旅游收入水平却相对较高，属于弱竞争-高收入型(LH)。

3.2 旅游收入水平时空差异分析

对35个非洲国家的旅游收入水平和旅游竞争力指数进行相关分析，发现旅游收入水平与旅游竞争力指数存在正相关关系(相关系数为0.59)，这说明旅游竞争力与旅游收入水平的变化趋势应该是相同的。非洲国家的旅游收入水平呈现出明显的地理差异，整体表现为北非、南非和东非旅游收入较高，而中非和西非相对落后，这与非洲各国的地理环境、经济发展水平、历史文化背景，以及非洲各国对旅游业的重视程度的不同有关[25]。

北非旅游收入水平较高的国家为埃及、摩洛哥和突尼斯。北非地区是非洲旅游业起步最早、发展水平最高的区域。欧美地区，尤其是欧洲一直是非洲的主要客源市场。北非地区与欧洲隔地中海相望的区位优势加上众多的名胜古迹、无垠的撒哈拉沙漠、美丽的海滩和宜人的地中海气候等资源禀赋使其成为了非洲旅游业最发达的地区[26-27]。南部非洲旅游业的代表国家为南非，南非的旅游业发展历史也比较悠久，从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就开始兴起。在南非，旅游业被视为“政府希望实现经济增长的关键催化剂，以满足该国的发展需要”[28]。南非是非洲的经济大国，自由的经济贸易环境和良好的基础设施为旅游业的发展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持，教育系统发达为旅游业的发展提供了很多人才[29]。东部非洲的旅游业发展虽然晚于北非和南非地区，但是近年来发展势头良好，尤其是毛里求斯、埃塞俄比亚、坦桑尼亚和肯尼亚等国。毛里求斯于1970s开始大力发展旅游业，成功实现了从依赖单一经济作物——糖，到多样化经济结构的转型，2011—2014年旅游业对毛里求斯GDP的贡献值高达26.7%[30-31]。从图1可以看出，埃塞俄比亚的旅游收入水平提升很快，这主要得益于埃塞俄比亚航空业的发展。埃塞俄比亚航空创建于1945年12月，是目前非洲最大的航空公司[32]。肯尼亚是1963年独立后将旅游业作为社会经济发展和多样化工具的首批非洲国家之一。直到20世纪80年代末，肯尼亚开始成为非洲重要的旅游目的地。肯尼亚将旅游业视为发展其社会经济的主要工具之一[33]。肯尼亚的旅游业发展以海滩和狩猎旅游为主，尽管肯尼亚有一系列自然和文化资源适合开发更加多样化的旅游产品[34]。与邻国肯尼亚相比，坦桑尼亚的旅游业发展起步较晚。1985年至1990年间，新坦桑尼亚政府开始通过自由化和私有化经济活动以及允许外国所有权进入来改革其经济发展。旅游业成为外国直接投资的主要接受者，并迅速成为坦桑尼亚最大的外汇收入来源，甚至超过了黄金出口[35]。近年来，中西非国家如喀麦隆和加蓬等国意识到旅游业对社会经济的推动作用，开始重视起旅游业的发展。但是缺乏基础设施，大部分目的地难以进入，现有的法律体制无法保证人身安全，缺乏发展旅游业的专业人才，以及过去内战和疟疾流行的不良形象等严重阻碍着中西非旅游业的发展[36-37]，尽管西非拥有丰富的历史文化遗产，中非的自然资源非常罕见。

表 4 基于旅游竞争力指数-旅游收入水平的非洲国家分类Table 4 Classification of African countries based on tourism competitiveness index-tourism income level

3.3 旅游竞争力影响因素分析

注：BE-商业环境，SS-安全性，HH-健康与卫生，HRLM -人力资源与劳动力市场，ICT-通讯设施，TTP-旅游发展优先度，IO-国际开放度，PC-价格竞争力，ES-环境可持续性，ATI-航空设施，GPI-道路和港口设施，TSI -旅游服务设施，NR-自然资源，CRBT-文化资源和商业旅行。图 3 2015年非洲国家旅游竞争力影响因素 Figure 3 Factors of tourism competitiveness of African countries in 2015

根据2015年TTCR旅游竞争力的二级评价指标，通过绘制雷达图研究非洲不同类型国家的旅游竞争力的共性及差异性。先分别计算4种类型的非洲国家旅游竞争力的二级评价指标均值，以35个非洲国家旅游竞争力二级评价指标的均值(AVG)为参考线，绘制非洲国家旅游竞争力影响因素雷达图(图3)。

根据图3，强竞争-高收入型(HH)国家14个二级指标平均得分均高于总体均值。强竞争-低收入型(HL)国家除文化资源和商业旅行(CRBT)外，其他二级指标均高于总体均值。弱竞争-高收入型(LH)国家的国际开放度(IO)和自然资源(NR)高于总体均值，安全性(SS)、人力资源和劳动力市场(HRLM)和文化资源和商业旅行(CRBT)大致与总体均值相等，其他指标均低于总体均值。与此同时，弱竞争-低收入型(LL)国家的14个二级指标平均得分均低于总体均值。所有类型的非洲国家的文化资源和商业旅行(CRBT)、国际开放度(IO)、航空设施(ATI)和通讯设施(ICT)值都相对比较低。

分别绘制4种不同类型的非洲国家旅游竞争力影响因素雷达图(图4)。由图4可以看出，在强竞争-高收入型国家中，国际开放度(IO)指标值整体相对偏低。旅游发展优先度(TTP)是强竞争-高收入型国家的旅游竞争力优势，根据外交部[注]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https://www.fmprc.gov.cn/web/ [2018-12-29].对非洲各国的介绍，摩洛哥、埃及、突尼斯、毛里求斯、肯尼亚和南非都以旅游业为主要外汇收入来源之一，坦桑尼亚将旅游业作为重点发展领域之一。在弱竞争-高收入型国家中，安全性(SS)和价格竞争力( PC)这2个指标值较高，是其旅游竞争优势所在。文化资源与商业旅行(CRBT)是弱竞争-高收入型国家的短板。此外，对于埃塞俄比亚，通讯设施(ICT)

图 4 不同类型非洲国家旅游竞争力影响因素Figure 4 Influencing factors of tourism competitiveness in different types of African countries

指标值得分较低，降低了其旅游竞争力。乌干达的航空设施(ATI)和健康与卫生(HH)也是影响其旅游竞争力的因素。在强竞争-低收入型国家中，文化资源与商业旅行(CRBT)和国际开放度(IO)的指标值都相对较低，尤其是文化资源和商业旅行(CRBT)。除了这两个因素，卢旺达需注意提升其航空设施(ATI)和通讯设施(ICT)，卢旺达近年来注重会展经济的发展，对旅游业的发展具有直接的推动作用。赞比亚的安全性(SS)和人力资源与劳动力市场(HRLM)是其竞争优势，但是文化资源与商业旅行(CRBT)、国际开放度(IO)、卫生与健康(HH)、通讯设施(ICT)和航空设施(ICT)则是其竞争劣势。2015年，塞舌尔旅游竞争力排名位列非洲国家第二，其旅游服务设施(TSI)、环境可持续性(ES)、旅游发展优先度(TTP)和健康与卫生(HH)指标值都很高。并且根据UNCTAD，2011—2014年塞舌尔的旅游业对GDP的贡献值高达61.5%[38]。但按照上述划分，塞舌尔却属于强竞争-低收入型国家，这主要是由于塞舌尔的国土面积只有451 km2，是非洲面积最小的国家。纳米比亚、博兹瓦纳、斯威士兰、佛得角和冈比亚各项指标没有突出表现，除文化资源与商业旅行(CRBT)和国际开放度(IO)外，竞争弱项主要还是集中在通讯设施(ICT)、航空设施(ATI)等基础设施上。在弱竞争-低收入型国家中，14个二级指标值的得分都比较接近，尤其是文化资源与商业旅行(CRBT)和航空设施(ATI)指标值都很低，国际开放度(IO)、通讯设施(ICT)和健康与卫生(HH)指标值大部分国家较低。17个弱竞争-低收入国家中，根据外交部的介绍，只有马达加斯加、塞内加尔和安哥拉将旅游业作为重点发展领域之一。2009年，马达加斯加爆发政治危机，旅游业受到严重打击，游客人数急剧减少[注]马达加斯加国家概况介绍：https://www.fmprc.gov.cn/web/gjhdq_676201/gj_676203/fz_677316/1206_678092/1206x0_678094/ [2018-12-29].。阿尔及利亚、马拉维、科特迪瓦、加纳、喀麦隆、尼日利亚、毛里塔尼亚和安哥拉是非洲的主要产油国家[注]非洲20大产油国家：https://www.africanvault.com/oil-producing-countries-in-africa/ [2018-12-29].，经济主要依赖油气出口。

4 结论

经过上述分析，可以得出以下结论：

1)就旅游收入水平而言，非洲的旅游业形成了以摩洛哥、突尼斯和埃及为首的北非旅游圈，以毛里求斯、坦桑尼亚、肯尼亚和埃塞俄比亚为代表的东非旅游圈，以及以南非为首的南部非洲旅游圈，中西非旅游发展相对滞后的地理格局。随着时间的变化，东非沿海国家旅游收入水平在不断提升。

2)非洲旅游竞争力的空间差异与旅游水平空间差异相似。虽然非洲旅游竞争力相对全球平均水平较为落后，但是非洲国家的旅游竞争力在不断提升中。与此同时，非洲国家之间的旅游竞争力差距也在逐渐缩小。

3)基于旅游竞争力指数和旅游收入水平，可以将非洲国家划分为强竞争-高收入(HH)、弱竞争-高收入(LH)、弱竞争-低收入(LL)和强竞争-低收入(HL)4种类型。51%的非洲国家属于弱竞争-低收入型(LL)，其中50%以上的国家位于中西非。

4)非洲各国旅游收入水平与旅游竞争力的时空差异与其所处的地理环境、经济发展水平和历史文化背景，以及非洲各国对旅游业的重视程度的不同都有关系。非洲整体的旅游竞争力是较为落后的，尤其是在文化资源、商务旅行(CRBT)和国际开放度(IO)，以及航空设施(ATI)、通讯设施(ICT)和健康与卫生(HH)等基础设施方面。

非洲各国要提升其旅游竞争力，进而提升其旅游收入水平，还需做出很多方面的努力，如改善商业贸易环境，提升面向其他国家的开放程度，完善航空、通讯和医疗卫生等基础设施等。中非基础设施合作是“一带一路”倡议下合作的重点，同时也是习近平主席2015年末宣布实施的中非“十大合作计划”的重要内容。2018年在北京召开的第七届中非合作论坛提出的中非合作“八大行动”再次强调了中非基础设施合作的重要性，中国决定和非盟启动编制《中非基础设施合作规划》，重点加强能源、交通、信息通信、跨境水资源等合作。并且中国决定优化升级50个医疗卫生援非项目，对于提升非洲的健康与卫生也十分有益。中非有关基础设施的合作有利于非洲旅游竞争力的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