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职学生出国（境）学习意愿影响因素分析

陈吟 李军

摘  要： 学生出国（境）交流交换作为实现高校国际化的重要途径之一，受到越来越多学校的重视。为了解哪些因素会影响高职学生出国（境）意愿，并对其出国（境）学习行为产生影响，以嘉兴职业技术学院4400名学生为研究对象，设计了学生出国境意愿因素的调查问卷。通过对数据的相关性分析、因子分析和回归分析，解析高职学生出国（境）意愿，归纳出与学生个人、家庭、就读学校和外方学校相关的九大影响因素，并提出相应的建议。为学校了解学生需求，搜寻合适的交换生项目，进一步开展交流交换生工作提供参考。

关键词： 出国（境）交流交换生; 意愿; 因素

中图分类号： G712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1671-2153（2019）03-0043-07

一、引言

近年来，随着国家进一步改革开放和转型升级的潮流，高等职业教育国际化已成为必然趋势。高职院校的国际化教育旨为培养具有国际化视域，符合国际化标准，并可以参与国际化竞争的技能型专门人才。出国（境）交流交换是教育国际化合作交流一条重要的途径，也是衡量一个国家和地区教育国际化的一项重要指标。为顺应高校国际化发展趋势，增强广大师生国际化意识，嘉兴职业技术学院（以下简称“嘉职院”）对出国（境）交流交换生、国外留学生、中外合作办学项目等方面做了详细规划并逐步推进。然而，在过去几年中，嘉职院学生国（境）外学习热情一直不见高涨，推出的各类国（境）外交流交换项目只有少数学生参与，影响了嘉职院国际化工作的推进。因此了解学生需求和意愿，并据此调整下一步学校的配套政策，十分必要。在此背景下，本研究以嘉兴职业技术学院4400名学生为研究对象，设计了针对嘉职院学生出国境意愿因素的调查问卷，调研嘉职院学生出国（境）学习意愿的影响因素，以期找出影响学生出（国）境学习意愿的关键因素，并提出行之有效的对策。

二、文献综述

学生出国（境）交流交换可以进一步促进双方学校多元化发展，也是促进国际、校际学生流动的重要举措，这已成为有关专家和教育实施者的共识。如何较为精准地对高职学生出国（境）交流交换的意愿进行分析，是推动这项复杂工作的必要前提和基本保证。然而，目前学术界出国学习相关研究不少，如对学生留学读研选择的影响因素，本科学校交换生项目现状分析，交换生工作的实践等，但很少有关于分析高职学生出国（境）交流交换的意愿及其影响因素的相关文献。

国外的研究着重于分析学生选择大学的影响因素：例如学生接受高等教育是一个供需双方同时作用的结果，与学生自我能力和愿望及高校的情况相关（Choy & Ottinger，1998;Hossler & Gallagher，1987）[4][6]，这些研究大多认为学生家庭、对教育的预期、自身学习能力、社会文化等相关因素至关重要（McDonough，1997;Horn & Nunez，2000）[7][8]。另外，经济支持也成为重要影响因素，因此学生的家庭背景，父母职业及受教育程度都对学生继续学习的选择有重要影响（Hossler，D.，Braxton，J.&Coopersmith，G.，1989）[5]。国内的研究偏重于国内的留学情况分析，认为大学生留学意愿受到学生自我和环境的影响，同时也受到家庭、留学目的地和对本校教学满意度的影响（陆根书等，2014）[2]。潘和蒋（2015）[3]通过实证研究得出，家庭因素和学生个体思想价值观念主导学生留学的意愿。交换生项目中实际遇到的问题，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他们的意愿（龙献君，2017）[1]。然而，这些理论与实证都针对于本科高校学生的留学意愿，目前没有专门针对高职学生交流交换生意愿的调查研究。因此，对高职学生交换交流意愿的调查具有理论和现实意义。

三、研究方法

本课题研究的主要目的在于通过量化分析准确了解嘉职院学生出国（境）交换交流的意向及影响因素，并在此基础上提出相应的建议，为高职院校推广交流交换生工作提供借鉴。

（一）研究对象

本研究的研究对象为嘉兴职业技术学院大一大二年级学生，人数4400人。问卷收集到4440个样本，全部有效，其中女生占比47.39%，男生占比52.61%，男女比例较均衡。在七个分院中，除了纺织与艺术设计分院和外语与贸易分院人数偏少，农业与环境分院、建筑分院，机电与汽车分院，信息技术分院，工商与旅游分院等四个分院占比均衡。根据招生方式的不同，学生可以分为三个类别，三年制普通高职学生，3+2项目学生，五年一贯制项目学生。其中三年制普通高职学生，占76.33%。根据学校实际情况，出国境交流交换主要在大一大二学期开展，因此主要选择了大一和大二的学生作为问卷对象，占比95.15%。因此此次采样数据可以代表嘉职院大部分学生的出国境交流交换的意愿。

（二）研究方法

通过对话访谈法收集各分院交换交流生的意见和反馈，主要用于前期问卷设计，从访谈结果中析出影响高职院校学生出国交流交换的可能影响因素，并基于这些因素编制问卷。本研究采取问卷调查法，以量表类调查问卷形式为主。调查首先抽取40人小样本，组织问卷调查試测，收集分析数据，调整问卷。然后组织4400人，进行问卷调查实测，收集数据，并借助SPSS软件，通过相关分析、因子分析等统计方法，得出结论。

四、分析和讨论

（一）学生出国境意愿特征

在4440名学生中，有64.19%的学生表示愿意作为交换生。这里的交换生是指经学校选拔，外派至合作学校进行一学期或一学年的语言或专业类的学习的学生。66.66%学生表示愿意作为交流生。这里的交流生是指经学校选拔，外派至合作学校进行短期（一周至半个月）学习交流的学生，一般不受专业限制。

研究显示，这些选择出国境交流交换的学生有性别差异，在选择的时间长度，同行人数，项目类型，意向国家或地区，意向支付的费用上，也都有各自的特征。

1. 性别对出国境意愿的影响，女生明显多于男生，其中71.86%的女生选择做交换生，74.47%的女生选择成为交流生，而男生则分别为57.28%和59.63%。

2. 交流交换时长，25.77%的学生选择了一学年为交换交流时间，22.21%的学生选择半个月时间，20.34%的学生选择一学期时间，分别还有17.77%和13.92%的人选择时长为一个月或两个月的时间。由此可见，选择长时间交换的学生比较多，时长半个月的游学也比较受学生欢迎。

3. 根据项目类型，通过选项平均综合得分=（Σ 频数×权值）/本题填写人次的计算方法，学生最有意向的项目为带薪实习，在获得国外留学经历的同时，可以适当减少开支;实习又不同于纯粹上课，可以接触到更多国外的社会及文化，因此更受学生欢迎。带薪实习项目平均综合得分为2.92。其次是游学项目，平均综合得分为2.9，这类项目的特点是花费少，以体验当地文化，开阔国际化视野为目的，为今后进一步深造打下基础。相对而言，常规交换生项目主要目的是进行专业课学习，趣味性不够，得分较低，为2.1。二语言交换生因为不同专业，在语言条件上限制较大，因此得分最低，为2.08。

4. 在同行人数上，97.23%的学生选择了需要同行的伙伴，其中占比最高的为1-3人同行，为46.31%，然后是4-6人，为31.46%，这与学生目前居住的寝室有关，目前大部分学生住4人间，日常习惯与同伴一起生活学习，因此在交流交换的时候，也会有相伴而行的惯性。另外，在完全陌生的环境中，需要同学之间相互照应，无论是对学生本人、学生家长及学校来说，多数学生需要同行伙伴的结论是客观合理的。

5. 问卷调查了学生交流交换花费计划，认为可以接受半年度生活费和学费在两万以内的学生占比最高，达到34.98%，花费控制在一万以内的占30.08%，六万和八万之内比较少，分别是6.28%和6.91%。由此可见，64.98%的学生只有当出国费用在0-2万元时，才可能选择出国境交流交换。

6. 在意向国家或地区的选择上，排名前三位的选项是美国/加拿大占25.5%，欧洲占25.16%，韩国/日本占24.44%。这也是学生留学选择比较多的区域，大多集中在经济、教育比较发达的国家。

（二）意愿影响因素分析

1. 学生个人因素

本研究采取卡方检验的方式，来分析学生学习成绩、外语水平等因素与出国境意愿的关系，如表1所示。虚无假设H0：成绩好坏与出国意愿强弱（包括交流与交换的意愿）不相关，由于当df=16时，20.005，16 =34.3，卡方大于临界值，因此拒绝虚无假设。成绩好坏与出国意愿强弱是相关的，从数据可以看出成绩中等及偏上的学生（综合成绩排名在50%之前）的出国境意愿强于成绩中等及偏下的学生（综合成绩排名在50%之后）。出国意愿最强烈的为综合排名为26%-50%的学生。出国意愿最不强烈的为综合排名为76%-100%的学生。由于数据采集的是学生对自己综合成绩的判断，而不是实际综合成绩数据，因此学生对自己的评价与实际成绩会存在差异。同理得出，外语口头表达能力的强弱与出国意愿相关。从数据可以看出，对自己评价口语水平在一般以上的学生的出国意愿，强于对自己评价口语水平在一般以下的学生。

2. 家庭因素

数据显示，通过同类型所属地的百分比比较，不论是交换生还是交流生，来自农村的有意愿去交流交换的学生占比最少，地级市的占比最多。学生出生地的城市级别越高，学生去交流交换的意愿越强。此外，父母受教育程度对学生出国境意愿相关，但是影响趋势不明显。父母的职业与学生交流交换意愿具有较强相关性，父母为公务员事业单位的学生，出国境意愿最强烈，占比65%-71%不等，父母为私营企业的学生，出国境意愿比较强烈，占比64%-69%不等。出国意愿排在最后的是，父母自谋职业和在国企的学生，其中国企家庭的学生占比最低。再来看家庭年收入与交流交换意愿的关系，在年收入35万元以下的家庭中，随着年收入的增长，交流交换的意愿也随之增强。

3. 就读学校因素

表2数据显示了学生交流交换意愿与就读学校现状之间的相关性，表2中显著性（双侧）小于0.05的数据表明两个参数间的相关性达到显著相关，由此可得，学生成为短期交流生意愿与对任课教师、对院系教学情况的评价显著相关。较长期的交换生而言，学生更有意愿短期地去国境外了解不同的教育方式方法，而与对任课教师、对院系及学校的教学情况的评价相关度不高。此外，学生就读的院系也与出国境的意愿显著相关，数据显示，按照学生出国境意愿强弱排序，由强至弱依次为：外语与外贸分院，纺织与艺术分院，农业与环境分院，工商与旅游分院，信息技术分院和机电与汽车分院，說明就读于外语、艺术等专业的学生比信息、机电等专业的学生更具有出国境学习的意愿。

4. 外方学校因素

为了研究嘉职院学生出国境意愿受到外方学校影响的因素，本研究通过因子分析中的正交旋转法提取主成分。得到表3中的四个主要因子，根据因子的共性，分别命名为外方学校实力、国境外教育成本、国境外生活环境、在国境外需要的语言水平，这四个方差累计达到72.36%，如表3所示。在代表学校实力的因子中，学校的研究前沿性、教学方式和课程内容排名前三，被学生认为是对其参加交流交换影响最大的因素，相对来说入学的难易程度排名最后。由此可见，学生更关心的是外方学校实质性的教学能力，说明学生对国外课程的期望值较高。教育成本因子，则说明学生对专升本，对学费和生活费比较注重。由此可见，学生希望通过交流交换的方式开阔视野，感知学校，为进一步出国留学专升本打下基础。生活环境因子，说明所在国家和地区的生活条件、历史文化和地理位置是学生的重要考虑因素。第四个因子语言水平，同样成为单独考量的重要因素。相对来说，高职学生的英语水平普遍偏低，因此对方学校对语言的要求很大程度上限制了学生的选择。

5. 影響意愿因素的综合回归分析

本研究将影响学生出国境交流交换的因素概括为学生自身因素、家庭因素、就读学校因素、外方学校因素四个方面，并用回归方法进行统一分析，得出表4的数据。在学生特征中，性别，班级综合成绩排名，外语口头表达能力，R值拟合度为0.3，F值对应的Sig值小于0.05。由于Sig小于0.05表示自变量对因变量有显著影响。在学生个人因素中，性别、在班级的综合排名、外语口头表达能力、是否参加过外教授课都对学生出国境意愿有直接影响。在家庭因素中，家庭的年收入与学生出国境意愿相关。在就读学校因素中，学生所在的专业对意愿影响较大。最后，外方的学校实力，教育成本和生活环境都是学生决定出国境交换的重要考量因素。综上，影响学生出国境交流交换的主要因素为以下九个：学生性别，在班级中综合排名，外语能力，外教授课经历，家庭年收入，学生所在专业，外方学校实力，出国境学习成本和外方学校生活环境。这九个因素直接影响着学生是否愿意参加出国境交流交换。

五、结论和建议

通过对数据分析，本研究对嘉职院学生的交流交换需求有了较准确的认知。经过综合回归分析，结合学生意愿特征，课题组提炼出影响学生意愿的九个重要因素。学校在制定出国境交流交换的方案过程中可以参考以下方面的因素。

首先，班级综合排名，外语口头表达能力和是否参加过外教授课等学生个人因素，对学生出国境意愿有直接影响。建议学校通过开设雅思班、英语角，引入专业课双语教学，推广外教课程等，提高学生整体英语水平，减少学生的语言障碍，提高学生自身素质，提升其出国境学习的意愿。

其次，家庭年收入作为主要影响学生意愿的家庭因素，制约了学生出国境交流交换。根据学生意愿，学校在组织交流交换项目时，应尽量选择费用在2万以内的项目，形式以一学期带薪实习和短期游学团组为主。同时学校应出台相应奖励政策和设立奖学金，减少学生经济上的后顾之忧，可降低家庭因素对学生选择的制约，鼓励学生走出去。

再次，学生所在专业不同，学生的意愿也很不一样。嘉职院来自外贸、纺艺、农建、工商与旅游四个分院的学生，出国境的意向比较强烈，学校可以先重点在这四个分院的学生中开展出国境长短期项目的推广，并在项目设计过程中，根据学生的专业，为学生定制专业性与针对性强的内容。而在出国境意愿较弱的几个分院，学校应展开专项调查，深入调研这几个分院学生普遍出国境学习意愿较低的原因，并提出相应对策。

最后，针对外方学校实力、教育成本和生活环境这几个学生重点考虑的因素。在组织交流交换项目目的地的选择上，针对学生对欧美、日韩、新西兰等国家的高校有较强的出国境意愿这一现状，建议学校多与这几个国家的对等高校进行交流，建立合作关系，共同推进双方文化与教育的交流，同时增加学生对对方高校的认知度和认同感，为学生的交流交换学习拓展渠道。

此外，开拓学生的国际化视野，营造学校国际化氛围，也是学校开展国际化教育的必经之路。建议学校为学生提供更多感受国际化氛围的渠道，通过海报张贴、国际化讲座、现场咨询会、微信推送等方式，加强国际化的宣传，让更多学生了解国际项目，让更多交流交换项目引起学生的关注。

参考文献：

[1] 龙献君. 江西省高校国际学生交换项目存在的问题及对策——基于对19所本科高校的调查分析[J]. 南昌航空大学学报，2017（4）：99-106.

[2] 陆根书，田美，黎万红. 大学生出国留学意愿的影响因素分析[J]. 复旦教育论坛，2014（5）：36-44.

[3] 潘坤峰，蒋承. 我国大学生留学选择的影响因素分析[J]. 中国高教研究，2015（3）：15-20.

[4] Choy，S.P，and Ottinger，C. Choosing a Postsecondary Education[R]. Washiontong，D.C.： Office Of Educational Research And Improvement，National Center For Education Statistics，U.S. Department Of Education，1998.

[5] Hossler，D.，Braxton，J. & Coopersmith，G. Understanding student college choice[M]. Higher education：handbook of theory and research，1989.

[6] Hossler，D and Gallagher，K. S. Studying Students College Choice：a three-phase model and the implications for policymakers[J]. College and University，1987（3）：207-221.

[7] McDonough. Choosing Colleges：How Social Class And Schools Structure Opportunity[M]. Albany，N.Y.：State University of New York press，1997.

[8] Horn，L.，& Nunez，A. Mapping The Road To College：First-generation students math track，planning strategies，and context of support[R]. Education Statistics Quarterly，2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