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化评估在五例直升机医疗转运案例中的应用

袁哲沛，孙红雷，张 群，章文涛，张德彬，王晓非

空中医疗救援转运是医学未来发展的一个重要方向，作为一种专业程度高、响应及时的现代化救援手段，目前已成为现代社会不可或缺的公共服务[1]。随着我国经济的快速发展和人民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人们对急救服务的需求与要求也逐渐提高，单一传统的地面救护服务体系已满足不了现阶段人民急救服务的需要[2]。直升机的院前救护和危重症患者转运是院前急救的一个新的领域，为顺应社会需求，合肥市急救中心急救科在2017 年与金汇通用航空公司开始尝试合作，开展直升机医疗转运业务。这种合作不仅拓展了我市危重患者长途转运的途径，而且填补了我市航空医疗救援转运的空白。本研究通过对5 例航空急救转运任务的分析，探讨了空中医疗救援转运决策的依据、病情评估的方法和转运模式存在的问题。

1 资料与方法

1.1 资料来源 调取2017-11 至2018-11 某航空公司数据库，选取合肥急救中心协同金汇通用航空公司的直升机救援转运案例共5 例患者作为研究对象。

1.2 收集指标内容 包括患者的年龄、性别、初步诊断、生命体征（心率、呼吸、体温、血压等）、重要理化检查情况、格拉斯哥昏迷指数评分（Glasgow Coma Scale，GCS）、医学诊断个数、呼吸机使用情况、空中护理、任务类型、患者所在地医院有无停机坪、目的医院有无停机坪、转运总耗时、飞行耗时及救护车中转情况等内容。

1.3 指标定义 转运总耗时:患者从所在地出发到达目的医疗机构的时间；飞行耗时:直升机从患者所在地停机坪离地起飞到达目的地停机坪降落的时间；救护车中转情况:因患者所在地医院或目的地医院无专用停机坪，需要就近安排停机坪降落，再由救护车将患者安全中转至目的地医院。

1.4 统计学处理 采用Excel 2013 录入资料并建立数据库，分析采用描述性方法。

2 结 果

2.1 一般资料 直升机救援转运案例共5 例，其中男4 例，女1 例；年龄45～74 岁；1 例为院前救治，2 例省内院间转运，2 例跨省院间转运；其中呼吸机辅助呼吸的患者4 例；转运地之间距离最近60 km，最远450 km，单次转运耗时最少48 min，最长190 min。转运患者的具体情况见表1。

2.2 转运风险评估 接到任务后，由转诊执行医师第一时间与转出医院主治医师联系，详细了解患者病情，初步快速评价患者是否可以空中转送[3]，直升机转运医疗风险评估量表的制定参考了爱尔兰 Kellett 等[4]在2006 年制定的简单临床评分（simple clinical score，SCS）量表，内容包括了生命体征（心率、呼吸、体温、血压等）、重要理化检查情况、GCS评分、医学诊断个数、呼吸机使用情况。风险评估分为3 级，0～10 分为低危风险，10～20 分为中危风险，20 分以上为高危风险。具体风险评估量表见表2，风险性评估分值对应意义见表3。

2.3 转运结果 所有患者经评估后均符合直升机转运条件，转运过程顺利，呼吸机运行正常，生命体征平稳，均安全护送至目的医院，途中无并发症出现。

表1 直升机转运患者的具体情况

表2 直升机转运医疗风险评估量表

表3 直升机转运医疗风险评估分值对照表

3 讨 论

3.1 量化评估在直升机转运决策中的意义 医疗安全是直升机转运的重中之重，制订详细周密的转运计划是转运工作顺利完成的前提和可靠保证[5]。空中转运不同于陆地转运，对于患者的病情、病种有严格要求，必须保证在患者病情平稳的时候进行转运[6]。本研究的5 例直升机转运案例均通过院间转诊风险评估量表进行转运前评估，我中心接到转运任务后快速选派2名医师（医-医组合），转诊执行医师在到达患者身边之前通过三方通话形式快速获取患者病情信息，根据对应指标进行评分叠加，在转诊前即可获取较为直观立体的信息，从而快速评估并判断患者是否适宜转运。病情评估量表起源于20 世纪70 年代的重症监护[7]，是一种客观判断病情的工具[8]，可以提高空中转诊的效率。通过直升机转运医疗风险评估量表可以看出，量表获取信息的方式简单，具有简便快捷、条目清晰全面和快速评估等特点[9]，还可以在患者转运前和转运中进行一个动态的评估。

3.2 直升机救援转运的可操作性 国外航空救援起步较早，相比之下，我国航空医疗救援的开展尚处于初级阶段，经验积累有限[10]。现阶段有着一些对于转运质量有着较高要求的危重症患者（如脊柱损伤、颅脑外伤等），在转运时既要求快速，又不宜过度颠簸和震动，这时直升机快捷、平稳和高效的优势就显露出来了。近年来，北京、上海、湖北、河南、陕西,以及军队等急救和医疗机构正在联合国内、国外的飞行器公司尝试直升机医疗转运任务[11]。承担的多是由医师监护的院间转运（“二次转运”）[12]，目前我市民众对于直升机转运尚不够了解，且直升机转运费用高昂，导致直升机转运的呼救率较低。无论是急救中心单方购买直升机用于空中救护转运，还是直升机公司常年配备急救医师，都是一种资源浪费。直升机舱的环境和救护车的操作环境类似，我中心医师常年参与危重病患者的长途转运，对路面转运危重症患者具有极为丰富的经验，再通过飞行安全培训，熟悉直升机舱内的医疗设备，很快能够进入工作状态。因此，部分地区通用航空公司与“120”急救中心合作[13]的空中转运模式具有一定的可操作性，作为合作伙伴可以互相协调困难，目的是为了让患者享受到航空医疗救援转运带来的便捷服务。

3.3 妥善解决停机场地问题 直升机停机坪建设是医疗机构在发展建设中所面临的一个新问题[14]，本研究第一例的直升机转运，是本中心与金汇通用航空公司协作的第一例直升机院前急救，考虑到患者病情不适宜长途颠簸，而当地医疗条件有限，决定由患方自建临时停机坪，从整体转运过程来看，困难是有的，但体现出了该航空公司多方面协调的综合能力，不失为一次重大突破。

本研究可以看出，我省各地直升机配套设施仍然落后，直升机抵达目的地的停机情况分3 种。（1）转出地医院无停机坪:本研究第2、3、4、5 例的转出地医院无停机坪，因此，直升机需抵达患者转出地医院附近停机坪或广场，离医院病房距离越近越好[15]，指挥中心协调当地救护车将患者从转出医院送至指定停机坪。但是需要疏散和安保，可能会对周围群众产生不便的影响。（2）目的医院有停机坪:由绿色通道直接入院，本研究第1、2、3、4 例的转运目的医院均有停机坪，因此转运总耗时与飞行耗时相对接近。（3）目的医院无停机坪:本研究第5 例的目的医院无停机坪，直升机需抵达目的医院附近停机坪或广场，指挥中心协调当地救护车提前待命，选择最佳转运路线，提前疏散通道，尽量缩短转运时间，提高转运效率[16]。从救护车具体路线来看，路面行驶距离相对较短，基本不存在严重拥堵，也不失为一种合理的转送方式。综合比较，要建立完善的直升机救护转运体系，停机坪等硬件配套设施的规划和建设势在必行。

3.4 选择快捷与安全的转运模式 医疗救护直升机具有机动性强、速度快、飞行高度较低等优点，且舒适安全，不受地形道路限制，利于稳定病情[17]。直升机的转运作为一个高效率的医疗转运模式，能有效缩短转运时间[1]。AW119Kx 是我省首架专业医疗型直升机，续航里程450 km；AW139 续航里程为700 km，转运范围更大。目前我省直升机转运患者跨度最大的一例为第5 例患者，2018-10-18 由合肥（市二院）转至上海（长海医院），使用的是AW139 机型，转运飞行距离约为450 km，飞行耗时127 min，地面使用两次救护车中转，转运总耗时190 min，仍比全程救护车地面转运节省近170 min。通过深入分析，直升机转运准备时间稍长，但危重患者转运并非一味强调快，其意义更在于节省了患者在途中转运的时间。危重患者途中转运的这段时间是相对危险的时间段，通过直升机转运，患者用最短时间到达目的医院，缩短了“危险时间段”。直升机续航能力有限，但比较适合于中短距离转运[18]。本文的五个案例可以看出，医疗救护直升机都可以和地面救援形成有益补充[19]，互相配合、支持，建立有转运急救绿色通道的医院等在内的救援链[20]。在选择转运方式时，应根据实际情况综合考量，选择合理的转运模式，缩短转运时间，保障危重患者的医疗安全。

综上所述，直升机医疗转运服务是陆路长途转运的一支重要补充力量，具有一定的可行性，早期起步困难，未来我市的航空救援转运的发展还有许多问题亟待解决，医疗评估量表仍需进一步的实践和完善。笔者研究案例有限，但也达到了较好的医疗效果和社会效益，为今后建立更加完善的空中转运系统和评估标准提供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