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全生命周期的汽车产品绿色供应链评价指标体系研究

张彩霞　张天梦

摘要：既保障汽车的品质又满足绿色发展的要求是汽车行业关注的焦点。基于可持续发展的原则，依据绿色供应链特点，基于汽车全生命周期理念，从设计、采购、生产、销售、回收五个环节构建汽车绿色供应链评价指标体系，以“绿”贯穿汽车产品的全生命周期，为科学准确评价汽车产品绿色供应状况提供参考。

关键词：汽车产品;全生命周期;绿色供应链;评价指标体系

中图分类号：F27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1573（2019）02-0037-04

一、引言

汽车产业对我国经济增长起着重要的拉动作用。近年来，汽车业始终保持着稳定发展态势。目前，在全球汽车行业中，汽车产销量的快速增长在给我们生活带来便捷的同时，汽车产业与环境、资源等的矛盾也日益突出。“全生命周期”的绿色供应链是汽车行业发展的必由之路，是在传统供应链的基础上考虑环境因素，从而将降低环境污染、减少资源浪费贯穿到汽车产品的全生命周期中。由此，笔者以“绿色发展、可持续发展、全生命周期”为原则，建立切实可行、科学合理并且被社会认可的汽车产品绿色供应链的评价指标体系，这是实现社会经济效益的前提条件，也是可持续发展的必然要求。

早期，“供应链”概念一经提出，就成为各界学者研究的重点。随着“绿色时代”的到来，绿色供应链日渐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而以前的“供应链”自然被定义成“传统供应链”。国内外对于传统供应链的评价体系研究较多，比较经典的模型有国外的SCOR模型和国内的SCPR模型等。1996年，国际供应链协会提出了SCOR模型，为进行汽车业供应链的评价提供了模型基础。该模型主要从4个方面构建供应链指标体系，即周转期、成本、服务、资产。2013年，中国提出了SCPR模型。SCPR模型结合了多种绩效模型的优点，适用于我国企业。该模型主要体现为：订单完成程度、客户的满意度、团队协同能力、节点网络效益和业务适应能力。

为了推进绿色发展，汽车供应链的绿色管理和绿色绩效评价已然成为热点。近年来，对汽车绿色供应链的研究已屡见不鲜。国内外学者关于汽车绿色供应链的研究比较分散，大多选择从绿色设计、绿色采购、绿色生产、绿色销售、绿色回收等其中一个环节出发再加入环境或绿色因素。朱旭辉（2014）在已有研究成果的基础上，从理论源头出发，基于绿色设计的策略和所产生的效益，探究汽车工业绿色设计的必然性;马欢欢（2016）以绿色采购为出发点，对汽车制造企业供应商的选择进行研究。在构建供应商评价指标体系的基础上，以L公司为例，利用TOPSIS综合评价模型对该公司汽车发动机供应商的选择进行实证分析。李卫明（2016）基于绿色的回收与再制造系统，分析回收行为的影响因素，以废旧汽车为例，构建绿色系统动力学模型，从模型本质出发，基于人口、资源、环境等因素，挖掘整个回收系统的绿色因素。

综合而言，全球范围内对汽车评价指标体系方面进行了比较多的研究，研究内容不断丰富，研究方法也日渐成熟。但国内外学者在绿色供应链评价方面，研究角度相对单一，指标体系不够完备。大多学者仅从汽车产品采购、生产、回收等某一流程进行分析，“绿色指标”难以全面反映环境绩效。即使绿色消费已成为大众的消费观，绿色发展已上升到了国家层面的高度，但绿色供应链管理并未真正落实。因此，借鉴已有的研究成果，笔者从产品的“全生命周期”出发，旨在构建一套“全生命周期”的绿色指标体系，作为企业实现绿色发展的价值评价系统，寻求实现汽车产业可持续发展的最优路径，以期让汽车产品的整个生命周期都“绿”起来，达到经济与环境的双赢。

二、汽车产品绿色供应链的评价指标体系构建

（一）指标体系的构建思路

1. 目标层。绿色供应链是在供应链的基础上加入了“绿色”概念，其注重生产到回收整个环节对环境的影响。其强调的是绿色管理，注重的是经济与环境的共赢。在汽车产品的全生命周期，包括原材料的采购、产品的生产、销售和回收等流程，减少资源浪费，降低环境污染，以实现真正的科学发展。绿色供应链评价指标体系可以为“绿色生态”汽车的发展提供可以量化的判别、评价标准，不断提升汽车产品的环境绩效。

2. 准则层。为提升汽车产品的环境绩效，必须走“全生命周期”的绿色之路。产品生命周期是指产品生产—回收—再生产的反复循环过程。在汽车生产的过程中，包含许多环节，具体体现为产品设计、材料采购、汽车生产、营销、回收、物流等。绿色供应鏈的评价指标体系是在设计、采购、生产、销售和回收等传统指标体系的基础上添加“绿色”评价指标，以此让汽车产品在全生命周期都“绿”起来。因此，笔者从绿色设计、绿色采购、绿色生产、绿色销售和绿色回收五个方面来全面反映汽车产品的“绿色”价值，在保证汽车产品品质的同时践行环保责任，实现经济与环境的共赢。

3. 指标层。查阅相关文献，参考传统供应链、绿色供应链的评价指标体系，对其所使用的指标进行综合评价，根据“绿色”发展的评价准则，基于准则层设定的五个方面筛选能代表评价对象本质特征的指标。特别地，选中的指标一定要遵循指标选取的原则，要全面概括绿色设计、绿色采购等所有环节。

（二）指标体系的构建原则

绿色供应链的应用要基于汽车全生命周期，让汽车产品在全生命周期都“绿”起来。因此，指标的选取必须涵盖汽车绿色采购、绿色生产、汽车回收等各个环节，在构建评价指标体系的过程中，应遵循全生命周期原则、可持续发展原则、定量与定性相结合原则、独立性与可操作性原则。

1. 全生命周期原则。“全生命周期”绿色供应链评价指标体系中所选取的指标应能准确、客观地反映产品整个生命周期的实际情况。“全生命周期”是一个完整的综合性系统，涉及到汽车的设计、采购、生产、销售、回收、物流等诸多环节，所以制定的指标要全面、系统地涵盖整个生命周期。

2. 可持续发展原则。社会经济的发展要符合绿色、可持续发展的要求，汽车行业的发展也不例外。在设计汽车产品绿色供应链指标体系时，要以“全生命周期”绿色发展为设计理念，目的就是体现可持续发展的科学发展观，从而能够科学准确地评价汽车产品绿色供应链状况。如在选取指标“设计”环节，要考虑产品的易拆除性、产品的可回收性和燃料的清洁性等内容，在源头上做到绿色生态设计;在“采购”环节，要将供应商的ISO14001认证和环境绩效作为考察供应商的标准，采购的原材料可从包装、成本、可回收性等进行评估;在“生产”环节，要严格控制废物生产量，使其符合国家排放标准;在“销售”环节，要尽可能实现存储、装卸、运输、营销、推广等绿色化;而对于“回收”环节，要以废料回收率、报废产品再利用率等指标为基础，比率越高，绿色性能越明显。在汽车全生命周期的各环节考虑“绿色”评价指标，可以更科学地考核环境效益，实现汽车产品的可持续发展。

3. 定量与定性相结合原则。在设计汽车产品绿色供应链指标体系时，既有可量化的指標，也有不可量化的指标。首先，对于可量化的指标，比如，原料利用率、采购成本、废水生产量、废气生产量、回收成本比率、绿色工具使用率、绿色存储度、废气物处理成本、零部件退货率、回收率、废气物无害化处理率等均是可量化的指标，可直接通过企业部门获取相关数据进行量化分析。对于无法量化或量化难度大的指标，比如，产品安全性、产品易拆除性、ISO14001认证、供应商绿色认可度、绿色需求满足度、绿色意识、广告绿色度、推广绿色度等，可以用文字描述作为绿色评价的准则。但在具体分析过程，要根据研究事物的本质和指标的特征，将定性与定量分析相结合，科学地评价汽车产品的绿色供应链。

4. 独立性与可操作性原则。“全生命周期”汽车产品绿色供应链是个大系统，所涉及的指标纷繁复杂，汽车的设计、采购、生产、销售、回收等环节存在许多交叉的内容。为了确保指标间的独立性，根据可操作性原则，必须合理地将指标进行分类和归纳，避免交叉和重复。如，在绿色设计环节时，就需要提前考虑废物生产量、废物回收率、报废产品再利用率等问题，但废物生产量又是生产环节不可或缺的一项指标，废物的回收率和报废产品再利用率却与回收环节直接挂钩。所以，在这种存在明显交叉的情况下，可以根据环节与环节之间的独立性和指标与环节之间的关联性，将指标废物生产量归纳到生产环节，将废物的回收率和报废产品再利用率归纳到回收环节，而对于设计环节可用回收性等定性指标作相关代替。

（三）指标体系的具体内容及基本框架

1. 指标体系的具体内容。根据绿色供应链评价体系构建的思路和原则，以及绿色供应链评价的内涵和本质要求，笔者将绿色供应链评价指标体系分为五个子系统，即：绿色设计、绿色采购、绿色生产、绿色销售、绿色回收，以体现汽车产品的全生命周期。（1）绿色设计。绿色设计是一种来源于生态学和经济学的全新的设计思想。该指标要求在产品的设计阶段综合考虑环境和资源的效益，遵循全生命周期的理念，本着可持续发展的原则，秉承最新的环保理念。为了更好地实现一种全新的设计理念，主要从原材料、汽车结构和使用能源等方面出发，保障产品具有低污染、高回收等特性。这就需要从最源头综合考虑原料及产品的可回收性、易拆除性、可维护性和可循环利用性。（2）绿色采购。为了实现绿色发展，达到经济与环境的双赢，在采购阶段就要尽可能选择“绿色”的材料或供应商，减少资源浪费，既要最大限度地保护环境，同时也要想到环境绩效水平。对于一般消费者而言，绿色购买意味着健康低碳可持续地进行消费活动，分为两个角度：产品消费管理和供应商消费管理。在这两个层次中，产品管理显得十分重要。对于所选购的商品而言，材料的品质必须符合国家标准的相关规定，同样也需要顾及到材料的节能性、环保性、安全性和耐用性，尤为重要的就是再生性和回收性。在供应商方面，不仅要考虑“绿色环保”，同时也要实现环境友好的社会效应。（3）绿色生产。绿色生产是指在产品生产阶段融入“绿色”观念，最大限度地减少污染物的生产和排放。企业应以产业管理和生产技术为手段，实现节能、降耗、减污的目标，在生产阶段全面进行污染控制，开展清洁生产。第一，确保生产产生的废水、废气、噪声等污染符合国家排放要求。第二，要实时监控并检测污染物的排放浓度，做到及时、有效地控制和管理。“绿色”生产就是为了减少或避免环境污染，提高环境效益。在生产环节一定要注重生产流程中设备的使用率和三废排放量，最大限度地保证生产线的绿色度。（4）绿色销售。绿色销售是指在企业赚取利润的同时，也要考虑环境绩效，以此实现企业的长久、可持续发展。销售过程主要体现在售前、售中、售后三个阶段。“绿色”一方面要求企业要满足消费者的绿色需求，另一方面要求企业要实行绿色存储和运输。这既有助于企业自身节约资源，也有利于保障消费者的安全。在整个销售链条中，客户需求、产品推广、存储、装卸、运输等一系列营销环节均必须考虑环境绩效，使得在销售阶段真正实现绿色化。（5）绿色回收。这是“绿色发展”时代下提出的新概念，是汽车全生命周期过程必不可少的环节。退货和废弃物回收是回收环节的两种具体表现。首先，在退货流通环节中，买卖主体包括消费者、经销商、制造商和供应商，货物主要指非生产原料性质的工业用品、残次品和过剩产品。其次，废弃物回收就是在整个生命周期中，将各个环节产生的废弃物（废料、废水、废渣）进行回收和无害化处理，最大程度实现循环再利用。在整个回收阶段，既要坚持绿色的回收理念，也要注意绿色的回收方式，尽可能减少二次污染，形成高回收、高循环、高利用的回收模式。

2. 指标体系的构成框架。基于上述构建思路和原则，笔者建立一套绿色供应链评价指标体系，该体系指标立足于绿色设计、绿色采购、绿色生产、绿色销售、绿色回收五个环节，具体包括40个绿色指标（见表1）。

三、小结

在2017中国汽车生态设计国际交流会上，工业和信息化部节能与综合利用司司长高云虎在报告中提出，必须全面推行绿色制造，构建绿色制造体系，在做好节能减排、降本降耗减法的同时，积极培育绿色发展新动能，做好提质增效的加法。笔者对汽车产品绿色供应链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进行了初步探索，建立了一个包含设计、采购、生产、销售、回收五方面的补充框架，力图为有关研究者对汽车产品绿色供应链绩效进行实证评价分析提供参考，为厂商真正实现汽车全生命周期“绿起来”提供相应的对策建议。

（一）推进汽车产品绿色设计

通过强化产品全生命周期管理，加快推进产品绿色设计工作。设计理念是基础性工作，除了考虑汽车产品的性能、质量和成本外，还要考虑产品的回收与处理，以及产品的经济性、功能性和审美等因素，把所建立的指标体系作为产品设计必须遵守的原则。汽车各零部件的选取要符合“节能降耗”要求。如，车身可采用铝合金框架并配以塑料外壳（用轻型的铝合金、镁合金等有色金属代替钢铁，以塑料代替钢铁）。有关资料显示：若采用综合轻型材料的超低油耗车，车体重量减轻25%，可节油20%;车内零件尽可能使用可生物降解的聚合材料，以减少汽车重量和体积;将无机的纳米微粒添加到橡胶材料中，制造的汽车轮胎可大大提高轮胎的耐磨性能，延长轮胎的使用寿命，还可制造出不同颜色的橡胶轮胎，使汽车更加美观。为便于获取再生利用的零部件材料，零部件的设计也必须考虑可拆卸性，方便重新利用。

（二）主抓零部件采购和产品绿色制造

设计綠色制造体系，引领制造业持续发展。依据绿色发展理念，以绿色设计为基准，通过严格的零部件采购，在特定的技术标准下生产出社会所需要的汽车产品，其中，新能源汽车就是绿色发展视角下应运而生的新产品。透过产品设计阶段，应本着对“绿色”零部件的需求去选择供应商，按照国家标准采购汽车产品所需要的零部件。在采购阶段，通过调查进行定量分析，衡量不同供应商之间的IS014001认证、绿色认可度和环境绩效等多方面的“绿色”水平，以此再以可回收和可再生等性能选择零部件。但采购阶段存在着信息不对称等多种风险，故在供应链条件下的汽车零部件采购要从不同方向实施管理，并依照实际需求进行管理方案的设计与优化，保障双方实现合作共赢，然后将制造过程量化，分析汽车零部件及整车产品在整个生产环节对能源的消耗（设备利用率、回收成本比率）以及对周边环境的影响（废水、废气、噪声等生产量），通过评定标准，提升汽车工业绿色发展水平。

（三）重视汽车产品的回收

报废汽车绿色回收顺应了循环经济发展的要求，符合当下绿色发展的理念，这不仅能为企业提高竞争力，也是创造利润的有效途径。依据文中指标体系设计，充分考虑零部件或整车的退货率、回收率及再利用率，不断提高产品性能，按照《汽车有害物质和可回收利用率管理要求》，持续开展汽车产品有害物质和可回收利用率的验证评估工作，定期发布符合性情况名单。如此而言，在严格的监督与管理之下，到2020年汽车产品可回收利用率达到95%将不是梦。例如，当零配件不能在原车上使用时，可以在要求较低的车辆上使用或转为它用，发挥其使用价值，也可以利用零配件生产厂和汽车制造厂的技术、设备结合梯级利用，充分利用回收材料，降低新车生产成本。绿色回收技术在我国还是一个新课题，随着我国汽车拥有量和报废量的增加，这一问题将更加突出。所以，必须建立完善的报废汽车回收网络，规范行业制度，形成较完善的回收产业链模式，形成汽车回收产业规模。

笔者虽然对绿色供应链评价指标体系及汽车全生命周期过程进行了详细的分析，但如何准确地测度汽车产品绿色供应链状况，为国家开展汽车领域绿色供应链体系建设提供参考依据仍然是一个难题。同时，绿色供应链中各个评价指标的权重确定、指标的具体量化及评价方法的选择、指标的适用性和数据的可获得性等许多问题还有待进一步深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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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李金霞

Abstract： It is the focus of automobile industry to guarantee the quality of automobile and meet the requirements of green development. Based on the principles of sustainable development，according to the characteristics of green supply chain，based on the concept of whole life cycle of automobile，from the design，procurement，production，sales and recycling five links to build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of green supply chain，in order to put "green" throughout the whole life cycle of automobile products，provide the reference scientifically and accurately for automobile products green supplies evaluation.

Key words： automobile products，full life cycle，green supply chain，evaluation index syst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