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西法大剧社的独幕剧

黄世智 黄怡楹

摘 要：西法大剧社自1999年成立以来，逐渐形成了每年举行两次公演的惯例。每学年上学期招新工作结束后，剧社就很快举行迎新公演。迎新公演演出的基本上都是大学生熟悉和喜欢的独幕剧。这些独幕剧大部分都是改编的，而且以喜剧为主。虽然真正符合要求的独幕剧不多，不同年度和不同剧目的演出水平也相差很大。但迎新公演即为每年的年度公演做了准备，也使剧社的内部关系和外部环境更加和谐，有利于剧社的建设和发展。

关键词：西法大剧社 校园戏剧 独幕剧 剧场艺术 戏剧社团

西法大剧社的演剧活动已经有近二十年的历史了。1999年，西北政法大学（当时叫西北政法学院）的学生庞嘉颖、李凉和武军等人发起成立人间戏剧社。很快就有张端、郝雪、梅妍、龚成伟和黄蕊等一大批学生加入。在不到五年的时间里，人间戏剧社先后演出了《恋爱的犀牛》（2001年4月25日于北校区大礼堂;庞嘉颖导演，姚振华、巴金主演），《切·格瓦拉》（2002年5月16日于南校区学生活动中心;李诚予编剧，庞嘉颖导演，费耕和宋欢主演）和《剽窃罗生门》（2003年12月9日于南校区天平楼前;金晶导演，秦毅和韩莹主演）。2003年他们还排演了《暗恋桃花源》（王航导演），但没能公演。2005年，人间戏剧社改名为西法大剧社。从此，西法大剧社开始自觉地追求自己的演剧风格并形成一些演剧惯例。他们一般每年举行两次公演。每学年上学期为欢迎新加入的社员举行一次迎新公演，每学年下学期举行一次年度公演。迎新公演演出的一般都是独幕剧，年度公演演出的一般都是经典多幕剧。笔者多次看过他们的迎新公演。下面，笔者结合2014年的迎新公演，谈一谈他们演出的独幕剧。

一、公演的形式

西法大剧社演出的第一部独幕剧是2004年金晶导演的《礼物》。2012年的迎新公演是于11月20日晚在南校区学生活动中心举行的，共演出《荆轲刺秦王》、《回家》、《乘车难》、《人质》和《蚂蚁》5部独幕剧。这5部独幕剧的题材风格各自不同，各个剧组的演员和导演也都各显其能。整个演出过程持续了近两小时。2015年的迎新公演于11月21日晚在南校区学生活动中心举行，共演出8部独幕剧：《第三十四颗牙齿》、《傲慢与偏见》、《爱之咒》、《绣楼》、《我的哥哥余则成》、《有雷无雨》、《寻人启事》和《他来了，请闭眼》。整个演出过程持续了三个小时左右。2014年的迎新公演是于12月11日晚在南校区学生活动中心举行的，演出的也是8个剧目。

每年举行两次公演是西法大剧社在多年的演剧实践中逐渐形成的演剧惯例，这也是剧社每一届负责人的基本任务。他们这种做法还是很合适的。因为剧社的成员主要是由大一、大二和大三的学生构成，负责人一般是大二的学生。而每一个负责人一般只做一年的负责工作。在任的一年间，他和剧社的其他社员的主要工作就是招收新社员和至少举行一次公演。他们公演一般选择经典多幕剧或者当时最流行的剧目。但公演一个大型剧目需要长期大量的准备排练活动。所以，他们把每年的大型剧目公演放到每学年下学期，而每学年上学期举行一次迎新公演，同时演出多个独幕剧。迎新公演即是一次欢迎新社员的公演，也是为演出大型剧目做准备的公演。迎新公演即可以磨练新社员的演技，加深社员之间的感情，也可以使剧社的内部关系和外部环境都调整到较好的状态。

二、剧目的选择

迎新公演以娱乐和磨练新社员的演技为主要目的。因此，在选择剧目时，他们往往选择独幕剧。西法大剧社每年的迎新公演参加的人数都比较多，而且大部分是新社员，但演出时间往往只是一个晚上。所以，在演出剧目上他们一般选择独幕剧。这样可以使较多的剧目和较多的社员同时参加一次公演。在审美类型上，他们往往选择喜剧。喜剧是一个难以创作也难以演出的戏剧类型。相对于悲剧和正剧，戏剧史上优秀的喜剧也较少。因此，他们往往很难找到合适的剧目。他们选择的剧目往往是常见的经典独幕剧，电视上常见的戏剧小品，或者用微电影改编的短剧。2014年迎新公演的剧目共8个，《霸王别姬》（编剧兼导演：李嘉雪）、《女生宿舍》（编剧：雎琼，导演：姬雯雯）、《非诚勿扰》（编剧兼导演：黎珮琳）、《飞跃疯人院》（导演：刘媛，编剧：朱怡帆）、《甄嬛传》（导演：陈果，编剧：梁婧）、《故去的亲人》（导演：孙睿、张耀春，编剧：孙敏）、《面试》（导演：杨欣，编剧：杨萌萌）和《朋友》（导演：吴艳阳，编剧：刘勋浩）。这些剧目演出的时间都没有超过半小时，而且大部分都分场和换景，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独幕剧。有的只能叫戏剧小品。有的剧目质量更差，没有自觉的艺术形式追求。

《霸王别姬》是8个剧目中唯一的讲述一个悲情故事的剧目。但里面噱头和搞笑的内容太多，也不能叫悲剧。所以说8个剧目都是喜剧。《非诚勿扰》是根据同名电影改编的，主要节选了其中相亲的内容。《甄嬛传》是根据流行电视剧改编的。《女生宿舍》、《面试》和《朋友》都是流行的校园短剧。《故去的亲人》是根据美国作家威廉·斯丹利·郝登的作品改编的。原作就是一部优秀的独幕剧。所以，西法大剧社这次迎新公演的8个剧目中，《故去的亲人》算是较好的剧目了。孙敏把它改编成了一个发生在20世纪六七十年代中国一个小镇上的故事。只是结尾太俗套，太生硬。《飞跃疯人院》是根据美国同名电影改编的，导演刘媛和编剧朱怡帆有较多的剧场经验，也是8个剧目中较好的一个。

三、剧组的组成

西法大剧社迎新公演一般是一次演出多个独幕劇，每个剧组一般十人左右。导演是大二或者大三的学生，演员基本上都是大一的新生。2014年演出的几个剧目中《女生宿舍》剧组共10人，导演姬雯雯是剧社的老社员，其他人是新生。《非诚勿扰》剧组9人，编剧兼导演是大二学生黎珮琳，其他人是新生。《飞跃疯人院》剧组9人，虽然都是新生，但编剧朱怡帆和导演刘媛是西北政法大学新闻传播学院戏剧影视文学专业2014级本科生，她们在入校前都有过演剧经历。《故去的亲人》剧组8人，导演孙睿是剧社的老社员，执导过孟京辉的《关于爱情归宿的最新观念》，其他人为新生。

这种编组方法还是比较合理的。因为，迎新公演主要是为了欢迎新加入的社员并给他们一个上台表演的机会。大部分新社员不仅没有演过话剧，有的还没有看过。因此，他们的导演需要有演剧实践经验的老社员来做。通过迎新公演，各个剧组之间，新老社员之间相互了解和配合，就会使剧社内部各成员之间和各部门之间的关系逐步调整到较好状态。迎新公演从分组，确定导演，选剧本，分派角色，到走地位，粗排，彩排和公演的举行，整个过程不仅进一步锻炼了老社员，也使新社员初步熟悉了剧社内外和剧场内外一切与演剧活动有关的内容。有了迎新公演，他们才有可能更好地在下学期举行年度公演，演出一部或几部多幕剧。

四、总体艺术特征

因为条件有限，剧社对迎新公演的总体要求是让观众得到娱乐并看不出明显的缺陷。具体到每年的迎新公演和演出的每个剧目之间差别很大。但是，西法大剧社的迎新公演总体上具有以下特征。

1.审美类型上以喜剧为主

西法大剧社迎新公演的剧目大部分都是喜剧，2014年也是如此。在8个剧目中，《甄嬛传》是最受观众欢迎的剧目。同其他几个剧目相比，该戏最大的特点是穿着古代服装的几个主角都带有地方口音。服装和化妆丰富了该戏的视觉效果，用方言演出也让观众品味到一种由于不和谐而产生的喜剧美感。在戏中，太监把“一丈红”有点夸张地进行详细解释。演员的对白中有许多流行语，如“挖掘机学校哪家强，中国山东找蓝翔”。有些台词中还夹杂着一些英语。这些喜剧元素被一起呈现在舞台上，迎合了大学生的审美趣味。最值得肯定是他们在戏中穿插了《你好毒》和《倍爽儿》等流行歌曲。这些节奏感很强的歌曲，也是使该剧成为8个剧目中最具娱乐性的剧目原因之一。

《霸王别姬》的风格与《甄嬛传》类似。但饰演霸王和虞姬的演员都是性别反串扮演。在二人的故事中又有项羽和“小三”水姬之间的一段“婚外恋”。这样的剧情虽然没什么新意。但水姬与虞姬之间的争风吃醋，项羽看似豪迈霸气但有时又胆小怕事，水姬在大难临头时独自逃跑，虞姬想保护霸王却反被霸王所赐的假免死金牌给害死等情节都会使观众发笑。戏中的虞姬在自我介绍时说：“我是虞姬，虞就是fish，姬就是chicken，所以我就是FC哦;而霸王就是King，所以我和霸王就是KFC啦。”特别是项羽在被汉兵拖走时还在大叫：“虞姬，是我害了你。我以后再也不贪小便宜买假冒伪劣产品了。” 这样的台词让大部分观众都忍俊不禁。这种做法当然是对当前流行穿越剧的模仿，但也说明编剧和导演都深谙反差的方法及这种方法所带来的喜剧效果。

《飞越疯人院》是根据同名电影改编的。原著是悲剧，他们演出的独幕剧也是一个悲剧性故事。但由于幽默的台词、流行音乐和夸张的表演等喜剧性元素的加入，使该剧也成了一部喜剧。编剧和导演在剧中使用了许多流行歌曲。病人们逃跑时，他们在剧中加进了一小段当时流行的歌伴舞《我的滑板鞋》。幽默的歌词和在月光下奔跑的病人们的肢体动作相契合，为剧情增添了轻松愉悦的气氛。剧中护士带领病人们一起跳《小苹果》的情节也是使用了类似的手法。该剧使用的流行歌曲还有电影《放牛班的春天》中的插曲和《I believe I can fly》等。剧中很多台词也幽默诙谐，调侃味儿十足。那位有自恋倾向的女子上台时“自报家门”说：“山无棱，天地合，我是你的夏雨荷。”这是对自己被遗弃命运无奈的自嘲。护士长愤怒时对病人说的“醒醒吧，该吃药了！”也是2014年的网络流行语。《女生宿舍》的台词较为新颖，且贴近大学生生活。但为了取悦观众，也有明显的夸张痕迹。其它几部戏也都使用了类似的方法，有许多类似的喜剧元素。

2.内容上都是大学生熟悉或喜欢的故事

选择剧目时，在审美类型上他们之所以选择喜剧，是因为他们把自我娱乐作为迎新公演的主要目的，其中当然也有故意取悦观众的用意。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演出剧目的内容也往往都是大学生喜欢的人物和故事。

《面试》中出场的人物很多。其中的三位“评委”是被恶搞的包拯、唐伯虎和穆桂英。“世人笑他太疯癫，他笑世人看不穿”的江南风流才子唐伯虎，身穿一身粉色袍子，手拿折扇，晃着脑袋缓缓踱步而出的形象自然会让观众联想到《唐伯虎点秋香》中周星驰扮演的唐伯虎形象。扮演“巾帼不让须眉”的穆桂英的演员个头比较小，但她身穿大红战袍上台时故意装出的“威武气势”让观众忍俊不禁。剧中“通晓古今事理，明断中外难疑”的包拯，脸似黑炭，一身黑红色的官服，额头上有一个月牙形的图案。这种形象自然會让观众想起《少年包青天》中周杰扮演的包青天。而最先来“面试”的两个人物是《阿甘正传》中的主人公“阿甘”和《大话西游》里的主人公“至尊宝”。这些人物形象都是大学生熟悉且喜欢的人物。他们同时出现在同一部戏中具有明显的互文作用，不仅丰富了该剧的内容，也增加了该剧的喜剧效果。《面试》中的许多情节和场面也都是大学生熟悉并且喜欢的，在校园戏剧中具有一定典型性。这类剧目也往往成为校园戏剧社团演出最多的剧目。

《飞越疯人院》原电影的故事大学生们并不喜欢。但该剧的编剧和导演在剧中加入了大量时下流行的音乐舞蹈和网络语言，把它改编成了一部大学生喜欢的幽默喜剧。《故去的亲人》以亲情与物质利益的冲突为主线，围绕刘老太的“死亡”展开故事，描写了她的儿女们为争夺财产而进行的勾心斗角。教育目的十分明显，但接近大学生生活。《甄嬛传》的故事取材于流行电视剧。他们把这个宫廷故事改编成了一个穿越剧。演员们服饰华丽，台词贴近生活，再加上用方言演出和一些流行歌曲及网络语言的使用，使该剧也受到好评。《霸王别姬》只是借用了历史人物的姓名及其故事框架。他们在其中加进了大学生喜欢的现代故事内容，如婚外恋和售卖假冒伪劣产品等。《朋友》中的人物形象，如屌丝男、女汉子和女闺蜜都是大学生的自我写照，他们自然喜欢。结尾时，所有的角色一起出场，纷纷设想自己在大街上遇到朋友会说些什么。这样的安排，是为了告诉观众朋友的真正含义，这也是大学生最关心的问题。《女生宿舍》将现实大学生活直接搬上舞台。如异性间的追逐，虚荣与金钱等内容都贴近大学生活，观众也喜欢。

3.真正符合要求的独幕剧很少

西法大剧社迎新公演对各个剧组选择剧目的要求中有一条就是演出时间不能超过半小时。因此，每个剧组都想找到观众喜欢又好排演的独幕剧。中外戏剧史上一些著名独幕剧虽然很好，但是排演起来较困难，大学生观众也不喜欢。所以，他们一般不选择这些剧目，宁愿改编一些流行的影视剧。但是由于水平有限，他们演出的剧目中真正符合要求的独幕剧很少。

《飞越疯人院》是2014年迎新公演的8个剧目中较好的一个。该剧的编、导、演水平都较高。但剧中人物众多，线索复杂，而且有分场和换景，不符合獨幕剧的要求。《非诚勿扰》的内容是节选了同名电影中“相亲”的片段。其内容最适合改编成较规范的独幕剧。但该剧总体上被分为两场，即相亲前和相亲后。但编剧兼导演黎珮琳似乎不知道怎么分场，更不会使用留空白的技巧，在每场中又加进去几个过渡性场面，使戏显得很零散。该剧还有一个缺陷就是没有冲突。黎珮琳只想突出每一个相亲嘉宾的人物性格。从萌妹子、同性恋、淳朴的苗家女孩，到来自台湾的富家千金等都给观众留下很深刻的印象。但这些人物之间似乎没有什么关系，戏中也没有什么故事情节，各个角色只是在相亲活动中兜圈子。《朋友》分三场，第一场是屌丝男和女汉子的故事，第二场是女闺蜜醉酒的经历，第三场的主要形象是一只猫。虽然导演知道有所侧重，但没有自觉的独幕剧意识。《故去的亲人》因为原作就是优秀独幕剧，所以改编后也符合独幕剧的基本要求。但导演在该剧中使用了两次暗场。第一次暗场是为了过渡到玉莲一家到来的场面，第二次暗场是为了刘老太登场。这两次暗场的使用让观众感觉到戏是分为三个部分。由于导演没有自觉的独幕剧意识，不会使用合适的艺术方法进行场面过渡，破坏了《故去的亲人》原作具有的独幕剧美感。

4.舞台美术贫困化

西法大剧社的这次迎新公演是在西北政法大学南校区的学生活动中心举行的。因为资金有限，他们演出所需的灯光、服装和道具等主要是租来的。8个剧目都没有设计布景，统一使用一块灰色布幔。所以，舞台美术贫困化是这次演出的特点。这也是校园业余演剧的共同特点。但在各个剧组的共同努力下，这次演出在舞台美术方面并没有出现大的问题。

在整个演出过程中，最重要，起作用最多的就是追光。《飞越疯人院》的舞美令观众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三次追光的使用。当护士长组织开会的时候，追光打在护士长身上，她那冷酷而又彪悍的形象被展现在观众面前。另外两次是麦克墨菲和齐福两个人一起商量怎么逃走时和齐福独自逃走时使用的。这三次灯光的使用，目的都是为了突出和强调。“中国传统戏曲的化妆与服装程式化、装饰化……而话剧的化妆与服装则要求真实化和性格化。”在化妆与服装方面，西法大剧社的这次公演基本上做到了这一点。《飞越疯人院》采取的方法是尽可能的夸张和对比。“诗人”是正装，和他疯子的身份产生明显的反差。“诗人”出场时使用的背景音乐是《上海滩》，这虽然和他正装的形象相合，但观众一看就知道他是个疯子。“自恋狂”衣着上绿下红，再加上一张浓妆艳抹的脸，看上去就不正常。但她却认为自己很美，这种反差更说明她精神不正常。《甄嬛传》的演员服饰华丽，大部分场面视觉效果都很好，再加上《你好毒》、《倍爽儿》等流行音乐的穿插使用，在舞美方面也做得很好。

在道具和音乐的使用方面，《故去的亲人》桌子上那些有黑斑的香蕉使用得很好，它们似乎在暗示着这家人为了争遗产而搞得人人身心疲惫。《飞越疯人院》中麦克墨菲独白时总是伴随着舒缓的乐曲，这更能表现出他对现实的嘲讽。但这次演出在舞美方面也存在一些问题。《非诚勿扰》从头至尾使用的都是大铺盖面的灯光，而该剧中的大部分场面都是两人对话。导演似乎只知道用灯光进行照明，不知道灯光也可以表情达意。《故去的亲人》没有使用配乐，使整个演出过程显得干瘪，缺少艺术氛围。

5.表演水平相差大

校园戏剧社团是业余的，其演员当然也基本上都是业余的。虽然也有个别戏剧社团从校外请专业导演和演员，但这种现象毕竟很少。因此，这些大学生演员的表演大部分都是本色表演。虽然偶尔也会出现一些优秀演员，甚至出现个别性格演员，但总体上表演水平都不高。

西法大剧社2014年迎新公演各个剧目及演员们之间的表演水平相差较大。《飞越疯人院》是8个剧目中表演水平最高的一个。该剧人物众多，但整台戏总体上结构合理紧凑，情节有起有落，并没有给观众留下散乱之感。剧中演员们声音洪亮，吐字清楚;几个主角的肢体语言与面部表情都表演得很到位，人物行动的变化和性格发展也合乎逻辑。再加上服装以及简单道具的衬托，使得剧中人物个个性格鲜明。《故去的亲人》中各个演员的整体表现都不错，对动作、声音的把握也很到位。演员们之间配合得也很好。即使偶尔出现个别演员忘词现象，其他演员也能恰到好处地进行补救。《甄嬛传》表演的最大特点就是所有演员都用方言演出。再加上华丽的服饰和流行音乐的穿插，使整台戏情节起伏有度，风格轻松幽默，受到观众称赞。《朋友》的结尾是该剧整个演出过程中最精彩的一笔。

《面试》中表演最精彩的场面是以两人组合形式出现的三号选手面试时的情景。两个演员是姐妹花崔娱梦和韦琪。她们红绿搭配的服饰，“醉了”，“画面太美，我不敢看”等台词都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在面试时，由于工作人员的错误操作，她们不得不在一声枪响中应声倒地，并迅速转变成为一対碰瓷组合。这种突转表演的喜剧效果确实很好，也说明二人的表演能力较强。剧中的“至尊宝”（张逸清饰）是演得最好的一个角色。张逸清大幅度的动作把猴子的狂傲形象充分地刻画出来。“至尊宝”的台词结合了当时的网络流行语言，如“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升职加薪”，“当上总经理，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猴生巅峰。”等，也都很精彩。《女生宿舍》的男主人公华哥（李科饰）的表演非常到位，为该剧增色不少。但其他演员似乎不知道怎么配合，他们各自为表演而表演，没能一起将剧情很好地呈现出来。《故去的亲人》灯光的使用与剧情发展有点不相适应，影响了一些演员的表演。如果总体上把这8个剧目的表演对比分析一下，一般观众都能得出结论：《飞越疯人院》的表演最好，《非诚勿扰》最差。在这些演员中，李科的表演水平最高，“凡是优秀演员，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动作连贯得体，好配戏，容易调动起对手的感情。”李科不仅具有这个特点，还能做到在体验的基础上进行表现。

结语

西法大剧社自1999年成立以来一直坚持举行年度公演，并重视年度公演的多幕剧，不重视迎新公演。有的年份还没有举行迎新公演。对于剧社来说，也许年度公演更能证明他们的实力。但对于剧社社员来说，迎新公演可能比年度公演更重要。因为迎新公演剧目多，演职员人数多，刚入社不久的社员们热情高，更有利于他们磨炼演技。因此，笔者一直鼓励他们重视迎新公演。在近几年的迎新公演中，2014年的迎新公演是较成功的一次。笔者要求戏剧影视艺术系没有参加这次演出的学生都去观看这次公演。从大家在讨论时的发言和提交的数十篇评论来看，这次演出的效果也很好。遗憾的是，这次公演没有他们原创的剧目。自从1980年代的实验戏剧热潮过去之后，特别是“20 世纪九十年代以来， 中国大陆戏剧的总体特征是：虚假的繁荣掩盖着真实的衰微， 表面的热闹粉饰着实质性的贫乏。这一特征有许多具体表现， 而戏剧文学的衰微便是其中重要的一条。”因此，缺少优秀的原创剧本一直是戏剧艺术的“癌”。南京大学本科生温方伊的习作《蒋公的面子》产生巨大影响，也说明“剧本荒”一直存在。“中國大陆的戏剧文学创作主要面临两个困境……一是戏剧作者的‘个人身份遭遇剥夺，戏剧作品被‘国家化的普遍趋势;二是作为一种以表演的方式展示情节的艺术，日益被电视剧所取代，日益被镜头所叙述的戏剧边缘化。”在政治与商业因素日益侵扰戏剧艺术的情况下，校园戏剧正在成为中国当代戏剧的一支重要创新力量。学生演剧的热情让我们看到了繁荣戏剧艺术的希望。我们应该为校园演剧活动提供一些必备的条件，鼓励和指导大学生们创作出优秀的原创剧本，演出优秀的原创剧目，特别是合乎要求的优秀话剧。

注释：

金晶.眼泪、记忆、人间戏剧社[EB/OL].光影故事的博客.http：//huangshizhi05.blog.163.com/.2016-07-07/2018-0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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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健，马俊山.戏剧艺术十五讲[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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