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raves病骨质疏松患者免疫功能状况及引起骨质疏松的作用机制研究
2019-07-26刘欣荣苏俊平陈云霞陈雪马莹刘贝妮刘春燕
刘欣荣 苏俊平 陈云霞 陈雪 马莹 刘贝妮 刘春燕
沧州市人民医院内分泌科,河北沧州061000
随着居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和生活节奏的加快,甲状腺疾病成为临床上越来越常见的疾病之一。其中弥漫性毒性甲状腺肿(Graves病)主要是由于甲状腺合成并释放太多的甲状腺激素,造成自身机体生理代谢亢进和神经兴奋,引发失眠、烦躁、心悸、疲乏无力等一系列不适的症状[1-2]。甲状腺激素(thyroid hormones,TH)在人体发育成熟前可促进骨生长,在成年期参与维持骨转换水平正常。但是,Graves病患者甲状腺激素水平病理性升高,成骨细胞和破骨细胞的活性与数量均发生不同程度的变化,导致患者骨密度降低,引起骨质疏松[3]。伴随着医疗科技的飞速发展,双能X线骨密度仪(DXA)在诊断患者骨密度上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越来越多的甲状腺功能亢进症(以下简称“甲亢”)患者被发现骨量减少甚至骨质疏松,引起了国内外学者的广泛关注[4-5]。目前大部分研究主要集中探讨Graves病与患者骨密度之间的关系[6],而涉及Graves病骨质疏松患者的机体免疫功能的研究较少。因此,本研究拟选取在本院接受治疗或体检的人群,通过对比分析Graves病合并不同骨密度的患者免疫功能指标水平之间的差异,为甲亢患者是否需早期进行骨密度及防治骨质疏松提供科学依据。
1 材料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选取2015年1月至2017年9月在我院内分泌科住院部或门诊接受治疗的Graves患者以及健康体检人群。
Graves患者的入选标准:(1)年龄18岁及以上;(2)患Graves病病程2年及以上;(3)知情同意参与本次研究;(4)有完整的临床检查资料可供参考。
Graves患者的排除标准:(1)患有免疫性、糖尿病等干扰研究结果的相关疾病;(2)未服用影响骨代谢的相关药物;(3)由于精神、心理及生理等原因不能参与本次研究者;(4)不愿意参与本次研究者;(5)患者没有完整的临床检查资料可以参考。
健康体检人群入选标准:(1)年龄18岁及以上;(2)未患有干扰研究结果的相关疾病或服用相关药物;(3)知情同意参与本次研究。
1.2 研究方法
骨密度测量方法:使用美国NORLAND XR-36双能X线骨密度仪测定参与者腰椎1~4(L1-L4)、股骨颈等部位的骨密度,T值大小表示骨密度高低,单位是g/cm2。
判定标准:骨含量诊断标准和峰值骨密度丢失百分率及分级标准,参考世界卫生组织的标准和2014中国原发性骨质疏松症诊治指南制定本标准。DXA测量中轴骨峰值骨量(M±SD)为正常参考值。M±1SD之内为正常,-1~-2SD为骨量减少,≤-2SD为骨质疏松。
免疫指标的测定:在晨间采取4组研究对象的指尖血3~5 mL,使用全自动化分析仪测定相应免疫功能指标[T细胞亚群相关指标(CD3、CD4、CD8)、白介素6(IL-6)、肿瘤坏死因子 α(TNF-α)以及胰岛素样生长因子I(IGF-I)]水平的高低。
研究对象中Graves患者有126例,根据骨密度含量分为正常骨量组38例、骨量减少组42例和骨质疏松组46例。同时选取同期在我院进行体检的健康人群40名作为空白对照组。对比分析4个组患者的免疫功能指标水平。
1.3 观察指标
观察指标为4组人群之间免疫功能指标:T细胞亚群相关指标(CD3、CD4、CD8)、IL-6、TNF-α 以及IGF-I。
1.4 统计学处理
数据采用Epidata3.1软件进行双录入,并且通过一致性检验来保证数据录入准确无误;SPSS 22.0软件用于数据分析,计量资料以均数±标准差表示,组间比较采用方差分析;计数资料用率表示,率的比较采用卡方检验;P<0.05认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一般情况
正常骨量组患者38例,男性23例,女性15例,年龄35~71岁,平均(46.34±3.15)岁。骨量减少组患者42例,男性25例,女性17例,年龄32~71岁,平均(47.34±2.11)岁。骨质疏松组患者46例,男性24例,女性22例,年龄36~75岁,平均(49.34±4.25)岁。健康体检人群组40名,男性21名,女性19名,年龄35~71岁,平均(48.34±1.01)岁。4组研究对象的年龄分布、性别、婚姻状况以及文化程度等基础情况之间差异没有统计学意义,表明具有可比性,可以进行后续相关研究。详见表1。
表1 研究对象的一般情况对比(n/%)Table 1 The general information comparison of subjects(n/%)
2.2 免疫指标水平分析
T淋巴细胞亚群水平(CD3、CD4、CD8)在正常骨量组、骨量减少组以及骨质疏松组中均低于对照组,且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同时,细胞因子IL-6、TNF-α和IGF-I水平均高于对照组,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详见表2。
表2 4组研究对象的免疫功能指标水平对比Table 2 The immune function indices comparison of the four groups
2.3 甲状腺功能与细胞因子水平的相关性分析
细胞因子IL-6、TNF-α 和IGF-I水平与FT3、FT4均呈现正相关关系,且相关系数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然而,细胞因子水平与TSH呈现负相关关系,相关系数差异也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详见表3。
表3 甲状腺功能与细胞因子水平的相关性分析Table 3 Correlation between thyroid function and cytokines
3 讨论
大量研究表明,适量的甲状腺激素对于骨骼的生长和重塑具有重要的作用,但是过大剂量的甲状腺激素不仅会引起Graves病,而且还会干扰正常骨代谢,导致骨质疏松和增大骨折的发生概率[7-8]。甲状腺功能与骨代谢之间的关系受到了国内外众多学者的重视。同时,Graves病合并骨质疏松也成为了临床治疗上面临的常见难题之一,病情轻的患者常有腰腿疼痛、全身乏力等,严重者会发生病理性的骨折或坏死[9]。因此,积极治疗Graves病患者骨密度减少具有重要的意义。
虽然目前甲亢引起骨质疏松的发病机制尚不十分明确,但是与高骨转换、负钙平衡以及促骨细胞吸收因子增加等因素有关[8]。骨代谢过程中骨细胞活性、钙离子的代谢受到甲状腺激素、维生素D等激素的共同调控[10]。对于Graves病患者来讲,由于机体内甲状腺激素过多,导致骨转换速度加快,骨吸收大于骨形成,形成负钙平衡的局面。骨吸收过快通过引起患者机体内血钙水平的不断升高,抑制了维生素D的合成和钙离子的吸收。因此,Graves病患者通常伴有高血钙、尿钙水平高、免疫功能减退等疾病[11-12]。
本次研究结果显示,正常骨量组、骨量减少组和骨质疏松组Graves患者的T淋巴细胞亚群水平(CD3、CD4、CD8)均低于对照组。细胞因子 IL-6、TNF-α和IGF-I水平均高于对照组,差异均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这与黄小庆等[13]、李红林等[14]的研究结果基本一致。说明随着Graves病患者骨量的减少,细胞因子水平相应的逐渐升高。免疫功能的降低不仅不利于Graves病患者改善甲状腺功能,而且还会引起骨密度下降,易发骨质疏松[15]。因此,在临床治疗时,密切关注Graves病患者骨密度变化情况,及时调整治疗方案,进一步采取措施来提高患者后期的临床治疗效果、减轻治疗费用负担以及加强身体保护等。
同时,本研究还发现,细胞因子IL-6、TNF-α和IGF-I水平与 FT3、FT4均呈现正相关的关系,与TSH呈现负相关的关系,且相关系数均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这与李红林等[16]、高海波等[17]的研究结果基本一致。说明细胞因子均参与机体的免疫应答反应,导致甲状腺功能的转变,促进甲亢疾病的发生。在Graves病患者发病的早期阶段,机体内细胞炎症因子水平升高,发挥免疫抑制作用的细胞数目减少,导致甲状腺功能进一步恶化。机体的免疫系统反馈性的增肌调节性细胞因子TGF-β1生成量,进一步恢复和促进免疫抑制作用的细胞因子的表达,达到降低/抑制炎症因子水平的效果[18]。
Graves患者随着自身机体骨量的降低,免疫功能也随之发生改变,细胞炎症因子水平逐渐升高[19]。同时,细胞炎症因子与甲状腺功能具有正相关关系,参与机体的免疫应答反应,导致甲状腺功能的转变,促进甲亢疾病的恶化[20]。因此,在今后进行临床治疗时,可以考虑为甲亢患者进行骨密度及骨代谢标志物筛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