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成分法的黑龙江冰雪旅游生态足迹研究——以雪乡为例

李博浩，曹 智，张国梁，周春草，李德立

（东北林业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哈尔滨 150040）

1 研究背景

生态足迹（ecological footprint）是由加拿大的规划与资源生态学教授里斯（WillianE.Rees）在20世纪90年代初提出的。2002年，生态足迹分析方法在旅游业的应用被Hunter提出后，经过许多专家的改进，形成了旅游生态足迹法[1]。

国内旅游生态足迹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对于界限明确的旅游区域生态足迹的计算。章锦河等在2004年发表了《旅游生态足迹模型及黄山市实证分析》并在其中构建了旅游交通、住宿、餐饮、购物、娱乐、游览等6个旅游生态足迹计算子模型。近些年来相关文章发表数量也较多，理论体系逐渐成熟。依据该模型解决了一部分生态问题。目前，针对黑龙江省冰雪旅游的生态足迹研究存在不足，本文以黑龙江省的雪乡旅游景区为例，分析其生态盈亏状况，进而对全省的冰雪旅游现状做出判断、提出建议。

2 雪乡国家森林公园概况及计算方法

2.1 雪乡国家森林公园概况

雪乡位于黑龙江省东南部，牡丹江市西南部，座落于长白山脉张广才岭与老爷岭的交汇处。因贝加尔湖冷空气与日本海暖湿气流在此频繁交汇，以及山高林密的小气候影响，这里从初冬冰花乍放到早春雾凇雪挂，无时无刻不散发着雪的神韵，素有“林海雪原”之称。地貌特征属山区和丘陵浅山区。属寒温带大陆性季风气候，四季分明，无霜期短。春秋季短、气候多变，夏季高温多雨，冬季漫长而寒冷。雪乡旅游风景区距省会哈尔滨280 km，距中心城市牡丹江180 km，距滑雪胜地亚布力84 km。可分别从亚雪公路、雪乡公路和长双公路直接进入景区。独一无二的地理位置和气候条件，使雪乡成为黑龙江省冰雪旅游的代表景区。

2.2 计算方法

依据数据的获取方式，可以将旅游生态足迹的计算方法分为综合法与成分法两种：综合法是根据地区或全国性的统计资料获得相关数据，该方法适用于大尺度的研究区域。成分法是通过发放调查问卷等方式获得人类日常生活中的各种消费数据，适用于小尺度区域的研究[2]。本文主要采用成分法自下而上地分析研究雪乡国家森林公园的旅游生态足迹。

2.2.1 旅游生态足迹计算

旅游生态足迹计算是以生态足迹基本方法为基础，将旅游活动占用和消耗各种资源转换为生物生产性土地面积。计算中，一般将旅游活动分为交通、住宿、餐饮、购物、游览和娱乐六大类并计算出支持一定数量旅游活动所需要的资源以及吸纳旅游活动所产生的废物的土地面积[3]。本文针对黑龙江省冰雪旅游的客观状况，对传统的生态足迹研究方法进行改进，添加了新的指标，定义为“旅游人力资源”，同时，将旅游购物和旅游观光两个指标合二为一。最终，将旅游生态足迹分为各个成分分别进行计算。计算公式如下：

式中：TEF为旅游生态足迹；Ni为第i种旅游生态足迹类型的旅客人数；qi为第i种类型土地的调整系数；Ci为第i种旅游生态足迹类型产品的人均消耗；Pi为第i种旅游生态足迹产品的平均生成能力；TEFtran为旅游交通生态足迹[4]；TEFacco为旅游住宿生态足迹[5-6]；TEFfood为旅游餐饮生态足迹；TEFshop为旅游购物生态足迹[7]；TEFvisi为旅游观光娱乐生态足迹；TEFhure为旅游人力资源生态足迹。对每个成分计算生态足迹的计算公式如表1所示。

2.2.2 旅游生态承载力计算

旅游生态承载力是通过调查当地耕地、森林、建筑用地、水域等的面积，并综合每种资源的调整系数（均衡因子）。将处理后的数据称为标准化后的平均生态承载力；最后，对各种资源的生态承载力进行汇总，求出当地总体的旅游生态承载力。

2.2.3 生态赤字和生态盈余

生态盈余或生态赤字即旅游生态足迹和生态承载力之差。当生态足迹大于生态承载力时，则表现为生态赤字，表明该区域处于不持续发展状态；反之，为生态盈余，表明该区域处于可持续发展状态。其公式为:

式中：TED为生态赤字或盈余，EC为区域生态承载力，TEF为总旅游生态足迹；若TED＞0，则为生态盈余，若TED＜0，则为生态赤字[8]。

3 数据来源

本文的数据主要来自笔者的实地考察和统计，笔者在海林市统计局和大海林林业地区旅游局等政府机构得到了许多具体数据。笔者又通过重点访谈的方法调查了解到了具有代表性的个体的微观数据。同时，本文的数据来源还包括《海林统计年鉴》、《大海林林业地区旅游局统计年鉴》等统计资料。针对一些统计难度较大的问题，如交通工具的游客人均单位距离能源消耗量、单位能源所包含的能源量、世界单位化石燃料生产土地面积的平均发热量等，笔者采用通用的标准指标针对雪乡的客观状况进行调整后，作为相关参数的取值。由于亚布力与雪乡地理位置的相似性，均衡因子是根据之前的文献[9]确定的。

表1 冰雪旅游生态足迹指标计算公式

4 结果分析

4.1 旅游生态足迹

4.1.1 交通生态足迹

旅游交通生态足迹主要由两方面构成：交通设施生态足迹和游客乘坐交通工具产生的生态足迹。在海林市长汀镇大海林林业地区旅游局调查得知，雪乡风景区的主要交通设施为停车场，面积约为20000 m2，在旅游旺季停车场使用率达到90%，在旅游淡季，停车场使用率较低，通过加权计算得到交通设施使用率为33%。雪乡风景区距离哈尔滨市区为280 km，游客乘坐旅游大巴与汽车前往雪乡，其能源消耗主要为汽油，其发热量和折算系数参照全球标准，采用的均衡因子耕地、建筑用地为2.8，林地、化石能源用地为1.1，草地为0.5。得到旅游交通生态足迹计算的相关数据与结果如表2所示。

根据公式计算雪乡交通设施生态足迹为1.848 hm2，因此旅游交通生态足迹为雪乡交通设施生态足迹和游客乘坐交通工具产生的生态足迹345.961 hm2之和为347.809 hm2。

4.1.2 住宿生态足迹

近年来，随着雪乡旅游业的不断发展，雪乡的住宿条件也在不断改善，已建成以标准商务酒店为主，以具有鲜明地方特色的家庭旅馆为辅的完整旅游住宿服务体系。目前雪乡已建成的规模化酒店有两家：万嘉雪乡戴斯度假酒店和雪韵阁大酒店。其中，万嘉雪乡戴维斯度假酒店为五星级酒店，拥有住房117间。雪韵阁大酒店拥有各类型套房260间，其中三星级客房40间，四星级客房60间，五星级客房60间，商务套房、行政套房共计100间。其旗下还提供民俗旅馆客房290间，原始木屋别墅群落六栋，以及东北特色设施齐全的旅服公寓110间[11]。除标准化酒店之外，游客还可以选择家庭旅馆。雪乡目前已拥有家庭旅馆138户[12]。根据实地调查的结果，确定不同标准的客房建成地面积，计算的旅游住宿设施占地生态足迹如表3所示。

表3 旅游住宿设施占地生态足迹

客房能源标准为：一、二星级酒店为40MJ，三、四星级酒店为70MJ，五星级酒店110MJ[13]。世界上单位化石燃料生产土地面积的平均发热量，为71000兆焦/hm2，计算得到的旅游住宿能源消耗生态足迹如表4所示。

由此计算得到，住宿设施生态足迹为10.7268 hm2，住宿能源消耗生态足迹为165.5689 hm2，因此旅游住宿生态足迹为176.2957 hm2。

4.1.3 餐饮生态足迹

根据海林市统计局提供的统计年鉴与大海林旅游局提供的数据显示，雪乡全年接待人数中47%的游客在雪乡逗留1d，还有56%的游客在景区逗留2d，由此计算可得出雪乡游客景区平均逗留时间为1.59d；其中食物消耗数据为统计年鉴数据与调查获取，仅计算消耗量较大的几种食物消耗[14]，得出表5。

表2 旅游交通生态足迹计算表

表4 旅游住宿能源消耗生态足迹

雪乡旅游中季节处于冬季，其餐饮业能源主要来源于煤炭，其他能源消耗较少因此忽略不计，由此将餐饮业所消耗的能源折算成化石能源土地的面积。其中人均每日能源消耗量取值为0.78 kg·人-1d-1，由此可以计算旅游餐饮的能源消耗生态足迹，得出表6。

雪乡餐饮设施用地的土地类型为建筑用地。根据实地调查，雪乡的餐馆面积约为2.63 hm2。

综上，餐饮食物消耗的生态足迹为1013.1270 hm2；提供餐饮的能源消耗的生态足迹为414.2972 hm2；计算得到餐饮占地生态足迹为2.63 hm2，由此三者总和可以计算出雪乡的旅游餐饮生态足迹为1430.054 hm2。

4.1.4 购物生态足迹

受到景区服务设施、景区整体旅游资源品位等影响，雪乡景区的顾客消费水平总体较高，总体上包括木耳、鹿茸、松子、蜂蜜、蘑菇、党参等商品，仅计算销售量较大商品，其他的商品忽略不计，根据现场调查与统计年鉴等数据得出下表数据，并计算购物商品的旅游生态足迹，得出表7。

RJ版教科书和CM教科书有理数内容中涉及“日常生活”的例题分别占例题总量的7.14%和13.56%，CM教科书超过RJ版教科书6.42个百分点，表明CM教科书更加注重对与学生日常生活相关的背景素材的引入．

根据购物建成地土地类型为建筑用地，雪乡购物商店占地面积约为1300 m2。因此，计算的购物建筑占地旅游生态足迹为0.364 hm2；购物商品旅游生态足迹为7.3126 hm2，二者合计的购物旅游生态足迹为7.6766 hm2。

表5 旅游餐饮生态足迹生物资源消耗

表6 旅游餐饮能源消耗的生态足迹

表7 购物商品的旅游生态足迹

4.1.5 观光娱乐生态足迹

观光旅游生态足迹即在一定时空范围内，与游览观光和休闲娱乐有关的各种资源消耗和废弃物吸收所必需的生物生产土地面积。其中观光旅游的生态足迹是指在旅游目的地进行的各类游览活动所占用的建筑用地和能源消耗所需面积。休闲娱乐的生态足迹即旅游接待地的所有娱乐项目场所所占地面积和在这些场所的能源消耗所需土地面积。由于计算方法的统一性，在此将其合并为观光旅游生态足迹统一计算。

雪乡的观光娱乐项目可以分为室内项目和室外项目，室内项目的观光娱乐设施基本上都配套于相关的住宿场所内，在此不再重复计算。观光娱乐的面积由两部分构成：①景区内景点设施的可游览面积。②栈道、公路、滑雪场等的占地面积。通过实地走访，及查阅相关资料得到观光景点及娱乐设施占地面积约为334.7224 hm2，即观光娱乐生态足迹为334.7224 hm2。

4.1.6 人力资源生态足迹

旅游人力资源生态足迹是本文根据以往的生态足迹研究并结合了黑龙江省冰雪旅游的客观状况提出的全新的生态足迹核算概念。通过类比传统旅游生态足迹计算方法，对传统旅游生态足迹中的住宿生态足迹和餐饮生态足迹计算公式进行改进，将人力资源生态足迹按成分区分为住宿、餐饮两个部分进行计算后加总，得到总的旅游人力资源生态足迹。旅游人力资源生态足迹弥补了旅游生态足迹计算中对景区工作人员的消耗，使得利用生态足迹法判断旅游地区可持续发展的结果更加准确。

通过调查得知，雪乡景区工作人员数量为4000人左右，全年工作时间大约190天。景区工作人员人均住宿面积为4 m2，能源消耗类比家庭旅馆能源消耗标准，为10MJ*床位数-1*d-1，工作人员与游客餐饮标准相同，在餐饮设施这块，不进行重复计算。据此，由公式（6）计算得到：其中，工作人员的旅游住宿生态足迹为117.579 hm2，工作人员旅游餐饮生态足迹为776 hm2，因此旅游人力资源生态足迹为893.579 hm2。

成分法计算的旅游生态足迹为全部生态足迹的加总求和。因此，黑龙江省冰雪旅游生态足迹如图1所示。

从图1中可以看出，旅游餐饮所占的比例最大，达到了全部旅游生态足迹的45%；人力资源的生态足迹占比为第二位，达到了28%；交通生态足迹占比为第三位，达到了11%；观光娱乐生态足迹占比为第四位，达到了10%。购物旅游生态足迹不足1%。

4.2 旅游生态承载力计算

旅游生态承载力主要取决于该地的生物生产性土地类型，由于在核算中所涉及到的基础数据较多，因此只列出生物生产性土地类型各类总面积的最终结果。表8表示雪乡旅游生态承载力计算过程。

图1 旅游生态足迹合计

表8 雪乡生物生产性土地及人均面积

雪乡占地面积约500 hm2，位于黑龙江省牡丹江市海林市（长汀镇）大海林林业局双峰林场,地处长白山脉张广才岭东麓，素有“林海雪原”之称。地貌特征属山区和丘陵浅山区，地貌特征为“九山半水半分田”。其旅游季节主要集中在冬季。查询海林统计年鉴得到全区生物生产型土地为：耕地、森林、草地、建筑用地（包括住宅办公楼、场址道路及其他建筑占地）、水域（包括池塘，湖泊，水库）的数据。

按照各类土地的均衡因子、产量因子的数据，计算得到的人均生态承载力（TEC）如表9所示。

5 结论与建议

通过以上数据分析可以看出：①黑龙江省雪乡旅游区的总冰雪旅游生态足迹为3188.2887 hm2，总的生态承载力为1955.6474 hm2，处于生态赤字状态，总的冰雪旅游生态赤字达到1232.6413 hm2。说明雪乡已经超过了景区接待能力的上限，不能再继续满足游客的冰雪旅游需求，处于生态环境不可持续发展状态，当前的发展方式存在问题。②雪乡旅游区当前存在严重的生态赤字情况，但根据有关文献和调查研究，本省其他著名的冰雪旅游景点也存在类似的情况。黑龙江省的冰雪旅游资源十分丰富，通过调节游客流量来调配各个景区的人流量应该成为管理方面的一个方向。

表9 雪乡生态承载力计算账户

在此，提出以下建议：①应加强对黑龙江省冰雪旅游景点的开发与管理。冰雪资源是黑龙江省冰雪旅游的最基本要求。随着一部分景区名气上升，带来了很丰富的客流量的同时，也使原有的冰雪资源遭到过度消费。这不光是会造成接待游客的能力下降，还会使原有的森林生态系统的多样性遭到重创。因此，黑龙江省旅游产业不应该只发展雪乡、亚布力等知名度较高的景点，还应该考虑带动周边地区的冰雪旅游产业，形成“产业集中、分散分布”的冰雪旅游产业集群。考虑到绝大多数游客从哈尔滨出发到省内各大景点的实际情况，适宜发展以哈尔滨市为中心的辐射化冰雪旅游产业链。可以随着旅游经济的发展不断扩大旅游发展的半径。新形成的冰雪旅游景点都可以为雪乡等景区分担旅游流量，从而缓解著名旅游区的生态环境与游客数量的矛盾，进而增加黑龙江省旅游产业产值，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提供支持。②扩大雪乡等旅游热门景区的面积。冰雪旅游产业的发展不能只关注产值，更应该推进生态文明的建设，可持续地科学地发展旅游产业。随着冰雪旅游近年来的发展，以雪乡为代表的旅游景区的环境承载能力已经超过了其承载能力。旅游发展部门可以通过扩大景区的建成地面积，引入更多的服务设施，解决旅游资源生态环境的矛盾，缓解超负荷运营的冰雪旅游产业的压力。这一举措也会为提升雪乡游客接待能力，增加地区行业收入做出巨大贡献。③提升旅游者的环境保护意识。通过倡导绿色健康的消费模式，游客会减少浪费资源和破坏环境的行为，从而减少对当地生态环境的影响。游客可以通过避开高峰期旅游、乘坐更低排放的交通工具等方式，使生态环境与经济发展相协调。这也会使各大景区的游客接待能力有所提升，缓解生态赤字带来的危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