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业电子商务系统实施策略研究

台德艺,潘海兰,尹 诗

(上海第二工业大学 a.经济与管理学院;b.资源循环科学与工程中心,上海 201209)

0 引言

近年来,随着消费电子商务的快速发展,我国个人消费品相关的生产、流通、支付等领域的基础设施建设逐步完善、服务能力逐步提升,极大地促进了全社会消费经济的发展。能否将我国在消费电子商务领域取得的成功经验引入工业领域,提高工业领域在信息、产品、服务、资源、能力合作与交易上的效率,形成贯穿研发、设计、采购、生产、销售、服务、回收等整条供应链,融合工业生产与商业流通于一体的工业电子商务,实现我国工业企业在国际竞争中的弯道超车式发展,成为企业、学术界与政府共同关注的问题。

为推动工业电子商务在我国的创新发展与推广应用,国家工业和信息化部于2017年9月11日印发了《工业电子商务发展三年行动计划》。国家工业信息安全发展研究中心、两化融合服务联盟与工业电子商务创新发展联盟2018年12月共同发布了《工业电子商务白皮书》,对《工业电子商务发展三年行动计划》实施1年多来工业电子商务在我国的发展背景、关键技术、商务模式进行总结,对工业电子商务的最新实践和主要成效进行归纳,对工业电子商务实施的困难进行分析。从《工业电子商务白皮书》发布的数据看,工业电子商务在我国的实施与推广并不顺利,很多企业并没有找到实施工业电子商务的策略。

学术界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3个方面:① 电子商务模式研究。工业电子商务是一种新型的电子商务生态,电商生态是电子商务模式发展的新趋势[1-2]。胡岗岚等[3]采用商业生态系统理论,把电子商务生态系统的演化归纳为开拓、扩展、协调、进化4个主要阶段;王胜等[4]认为,电商生态系统是一个开放互动、多元共生、协同共进、动态演化的系统,外部环境及其发展阶段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电商生态系统所面临的矛盾和问题;纪淑娴等[5]认为电子商务生态系统的发展与演化包括初步形成、发展扩大、成熟协同、衰退革新4个阶段;文献[6-7]中以京东为研究对象提出了推动移动电子商务生态系统发展的措施与建议;为直观展现电子商务生态演化过程,孙浩等[8]使用多Agent技术构建电子商务生态系统模型;许其彬等[9]则从系统协同角度构建了协同发展模型。② 电子供应链与智慧供应链研究。部分学者认为工业电子商务是电子供应链与智慧供应链在商业领域的延伸,是信息技术价值在企业间合作活动中的实现。信息系统集成和伙伴信任的整合机制、电子供应链合作能力与合作敏捷性的匹配效应共同促进了合作优势的形成[10-11]。李玉凤等[12]采用供应链管理意识、计划、采购、生产、柔性和智慧度指标构建智慧供应链绩效评价模型;薛楠等[13]认为京津冀农产品智慧供应链一体化建设,要由政府主导构建大数据平台,在不同发展阶段选择合适的商业模式,建立合理公平的利益分配机制。③工业互联网研究。工业互联网是工业电子商务深入应用的技术基础,是工业企业间开展技术合作与资源化共享的网络平台,除存在发展路径不清晰、技术体系不明确、商业模式不健全等问题外[14],还存在安全与隐私的挑战[15]。傅为忠等[16]认为中国工业经济对技术集成化、产品智能化、组织集群网络式发展的需求对于促进工业与互联网的融合有很大的推进作用;吴文君等[17]认为互联网与传统产业的深度融合促成了工业互联网的出现,推动了当今互联网由“消费型”扩展到“生产型”领域,并对未来网络发展新技术对工业互联网的支持进行了阐述;Arnold等[18]探讨了工业电子商务技术与思想如何改变传统制造业的商务模式。

随着互联网、云计算与大数据技术加速融入实体产业,工业电子商务培育经济发展新动力的作用日益突显,国内有条件的工业企业开始试水工业电子商务。中国石化推出基于“互联网+供应链”的Supply Chain to Business电商运营平台“易派客”,以实现基于定制的专业市场、基于工业标准通用的电子超市、采购专区以及定制采购等功能。中国航空工业集团基于工业电子商务技术与思想构建安全、及时、经济的航空产业供应链生态圈,对供应链管理持续改进,由交易型向专家化、集成服务化、超市化转型。国家电网也于2016年成立国网商公司,以电力服务、Business to Business(B2B)采购、跨境电商、互联网金融为着力点,打造产业协同发展、金融创新服务等线上线下服务一体的央企电子商务平台。Alibaba大企业互联网采购平台通过采购软件即服务(Software as a Service,SaaS)+海量精选供应服务+供应链金融服务+生态运营服务,帮助企业完成从需求、寻源、执行到支付的全过程一体化,推动大型企业集中采购、销售在线化,打造柔性供应链协同服务平台。

综上,工业电子商务理论与实践研究主要围绕电子商务模式、工业互联网、智慧供应链、行业与供应链内应用展开,较少涉及工业电子商务如何实施的研究,我国工业电子商务发展虽然取得了一定成绩,但缺乏一个明确的推进实施方案,工业电子商务在我国的实施推进并不顺利。传统消费类电子商务在商业模式、关键技术、主要环节上与工业电子商务存在较大差异,工业电子商务的顺利实施不仅需要技术创新,更需要管理模式与管理思想创新。

本文从企业合作视角研究推进我国工业电子商务发展的实施策略。研究思路如下:首先,从工业电子商务企业内部管理流程、企业间交易与合作内容、主体间关系三方面分析工业电子商务系统主体间多内容、动态合作内涵;然后,建立工业电子商务系统企业多维合作模型,分析工业电子商务系统合作特征;最后,依据工业电子商务合作内涵与合作特征归纳出合作模式,针对合作模式给出企业分步实施工业电子商务的对策。

1 工业电子商务主体间的合作内涵

1.1 工业电子商务涉及的企业内部管理流程

工业电子商务是电子商务在工业生产、流通、服务领域的深化应用,贯穿产品全生命周期各环节,涉及企业内部市场预测、产品研发、生产计划、采购管理、库存管理、生产制造、营销管理、财务管理、客户关系管理(CRM)、企业资源计划(ERP)等多个企业管理流程,如图1所示。消费类电子商务主要发力于流通环节的采购、销售、物流、支付环节;工业电子商务则更多涉及研发、设计、生产流程的深入合作。工业电子商务非产品类环节的电子化、网络化、服务化对于企业从事工业电子商务提出了更高的技术与管理要求。

图1 工业电子商务涉及的企业内部管理流程Fig.1 Industrial e-commerce enterprise internal management process

1.2 工业电子商务企业间交易与合作内容

工业电子商务是工业企业间围绕信息、产品、服务、资源、能力的交易、协同和共享开展的商务活动,区别于传统消费类电子商务围绕有形产品与无形服务的简单交易模式,常用的交易对象与合作内容,如图2所示。

图2 工业电子商务交易内容与对象Fig.2 Industrial e-commerce transaction contents

工业电子商务交易的对象与内容包括工业企业间短期、中期与长期围绕信息共享、资源共享、服务共享、能力共享等事务性、战术性与战略性合作。

1.3 工业电子商务主体间的关系

(1)工业电子商务相关主体。工业电子商务是工业企业及其上下游企业、客户和合作伙伴等相关主体间基于信息技术的商务活动,同时也是面向政府、核心企业、平台企业、物流企业、金融机构、行业组织等各类基础设施与服务的提供主体,围绕工业电子商务应用、平台建设、支撑服务体系建设等内容,形成推进协同创新与互动发展的企业间生态系统。系统中的活动主体,如图3所示。

图3 工业电子商务活动主体Fig.3 Participating unit of industrial e-commerce

(2)工业电子商务环境下主体间关系。工业电子商务系统内企业之间以信任为基础,以数字化与网络化技术为工具,以资源共享为方法,以提高效率与企业综合收益为目标,以市场机制为调节手段,形成动态的紧密合作关系,这种动态合作关系主要体现在合作伙伴的选择、合作内容与合作形式的动态性上。

工业电子商务系统内企业在作业管理层面上形成采购、生产、销售、物流、技术等多内容交织的动态增值网络,各主体在不同环节加入产品与服务增值过程,对外体现整个工业电子商务系统的价值,在组织管理层面上形成紧密合作的网络组织,在组织结构上形成多节点互动的动态网络。

各参与主体作为网络中的一个节点,在企业自身资源约束与供需需求的驱动下,形成关系型合作与动态合作网络,系统内节点与系统外部主体间存在竞争与中立关系,如图4所示。关系型合作关系是指工业电子商务系统内部企业间基于企业自身需求与合作信任,依托信息技术形成的合作伙伴间中长期战略与战术合作关系;动态合作关系是企业间由于供需关系产生的随机合作;中立关系是指传统市场中由于客观上的区位隔离、主观上的市场定位形成的既不竞争也不合作的中立关系,这种关系在电子商务环境下变得不再稳定,即可能向竞争关系转化也可能向合作关系转化。

图4 工业电子商务环境下主体间关系Fig.4 The relationship of the participating unit in industrial e-commerce

2 工业电子商务企业合作模型

工业电子商务围绕推动工业企业生产、制造、交易与经营模式的在线化、网络化和协同化,促进面向工业产品全生命周期生产、全产业链的集成协作,系统内实体间的合作在合作空间、合作内容与合作层次所构成的三维空间内进一步拓展。

2.1 工业电子商务实体三维合作模型

工业电子商务系统内实体间的合作在合作空间、合作内容、合作战略构成的三维立体空间内展开,如图5所示。

图5 工业电子商务系统合作三维模型Fig.5 Three-dimensionalcooperation modelofindustrial e-commerce

(1)合作空间维度。合作空间维度包含3个阶段。第1阶段是工业电子商务企业内部资源的数字化、网络化合作与协同,形成企业内部工业电子商务系统;第2阶段是围绕生产、制造、销售等传统供应链,实现供应链上各主体间以产品生产为中心的工业电子商务系统;第3阶段是开放式合作阶段,供应链上的相关实体与非传统供应链上的科研机构、大学、金融机构、设计机构等开展全球范围内多种供需合作。工业电子商务相对传统的工业互联网、电子供应链,在合作空间与合作对象上更具包容性,空间上借助工业互联网技术实现全球合作,合作的对象不仅包含传统上下游企业,还包括提供基础设施与服务的平台企业、传统的竞争对手等供应链上无关的实体。

(2)合作内容维度。消费电子商务主要围绕商品的流通环节展开合作,工业电子商务合作的内容则扩展到包括商品流通合作在内的设计、生产、制造、仓储等供应链各阶段,以及金融、支付、知识产权与服务合作等方面,通过工业供应链上各实体间的多内容合作促进1+1>2的系统集成效应的产生。工业电子商务的合作内容不仅关注传统供应链的资源交互,电子供应链的资源与能力交互,同时还关注工业电子商务生态系统的交互。

(3)合作战略维度。合作战略维度包含了3种不同形式与目标的合作。运作层面的合作主要围绕产品设计、生产、销售、流通展开,目标是提高供应链实体间资源共享与利用效率,降低管理与生产成本,合作具有随机性。战术合作主要围绕新产品的研发、特殊工艺问题的解决、服务能力的形成、特定销售模式形成等,目标是提升企业产品与服务竞争力。战略合作更多围绕自主知识产权的技术创新、商业模式创新、标准创新、品牌战略、知识管理创新、企业文化协同等内容,目标是形成企业持久创新能力与持久竞争力。工业电子商务系统为3种战略的便利实施提供了可实现的技术方案与平台以及可操作的商业模式与系统。

2.2 工业电子商务系统合作特征

工业电子商务有利于实现个性化定制、网络化协同和服务型制造等新型生产模式,有利于构建开放式、扁平化、平台化的组织管理,实体间的合作具有以下特征:

(1)动态网络性。工业电子商务系统内实体间在市场供需需求驱动下,动态地建立多种供需交易、服务与协作。数字化与网络化技术是动态网络合作的技术基础,基于共享与付费服务的管理思想是动态网络合作实现的商业模式,实体间网络化与服务化的多内容合作进一步增强了工业电子商务实体间合作的动态性。

(2)多内容服务性。工业电子商务系统内企业间的交易与服务合作,不仅包括产品全生命周期内的交易与合作,还包括传统的企业的专有基础设施、管理能力、技术能力、账务能力、人力资源能力的交易与合作。工业电子商务技术的发展使得企业间的多内容合作可以通过数字化的形式实现,从而更适合通过网络在工业电子商务系统内被智能、动态地匹配与使用。

(3)基于信任的包容性。传统供应链企业间的合作建立在面对面信任基础之上,即合作的对象是物理空间中的实体,工业电子商务系统中的合作对象可能是一个由多个实体动态组建的虚拟合作伙伴。因此,工业电子商务实体间的合作信任由现实企业间的信任,上升为对工业电子商务系统的信任。工业电子商务环境下提供产品与服务实体的虚拟化,有利于工业电子商务系统的优化匹配,工业电子商务实体只关心合作的内容与合作的质量而不再关心合作的对象。

(4)竞争性。工业电子商务系统在市场供需的驱动下,在人工智能技术的辅助下,动态、高效地形成多种供需关系。作为工业电子商务系统中的非共同利益群体合作,主体间的竞争已不是主流,但在争取合作的过程中这种竞争依然存在,电子商务环境的开放性与虚拟性则进一步增强了工业电子商务实体间合作的竞争性,这种既在合作中竞争又在竞争中合作的竞争性合作从而保证了系统的活力。

3 工业电子商务实施策略

工业电子商务是基于合作而形成的工业供应链服务系统,其服务能力通过系统内实体间不同类型的合作实现。

3.1 工业电子商务合作模式

工业电子商务系统中多种服务资源与服务能力的形成,主要是通过企业间的资源型合作、服务型合作与创新型合作来实现。

(1)资源型动态合作。工业电子商务系统内实体间由于市场需求产生的非特定合作对象的供需关系,以实现企业间资源的交易或提供资源服务,实体间的合作关系不固定。目前许多工业电子商务平台提供的标准物料与标准工业产品的交易,是种自由合作模式,工业企业双向选择,形成动态合作关系。

(2)服务型关系合作。围绕工业生产过程,供应链上的实体间互通有无,提高资源利用效率与系统管理效率,降低供应链成本,在产品生存期内形成合作对象稳定的供需关系,产品生命周期结束后合作关系将不复存在。

(3)创新型战略合作。创新性战略合作不再以产品生命周期中特定资源与服务的交互为中心,而是围绕工业供应链上的关键环节,通过实体间资源与能力的多内容、全方位合作的优化与集成,形成工业电子商务系统内的技术创新与管理创新能力。当围绕产品的合作不存在时,围绕研发、金融、基础设施、知识产权、管理创新等方面的合作依然存在。

3.2 合作模式实施策略

工业电子商务系统是供应链实体间围绕产品、资源、服务的交易与共享形成的合作系统,不仅涉及企业内部资源与能力的数字化、网络化,更涉及商务模式的可实施与可操作性。

因此,工业电子商务系统的实施应由简单到复杂、由个体到系统、由事务合作到创新合作逐步实现。图6所示为工业电子商务系统从实现企业内部资源型合作入手,到企业间服务型合作,再到最终实现资源型、服务型、创新型合作融为一体的工业电子商务系统。

图6 工业电子商务系统合作模式Fig.6 System cooperation mode of industrial e-commerce

(1)资源型合作实施策略。资源型合作是工业企业内部及供应链上下游企业之间基于网络的系统合作优化,以及企业间资源交互合作,旨在提高工业企业资源与能力的数字化、网络化、虚拟化水平,在人工智能、算法优化的基础上,实现资源与能力在使用与交互过程中的精细化管理,提高企业内部及供应链上下游间的运作级管理效率。

为此,资源型合作的工业电子商务系统应提供工业企业内部资源与能力数字化、资源化与网络化的技术平台,实现供应链上下游企业间交易与合作的商务云平台,实现企业间各层次合作、资源使用与管理的运营机制的形成。

(2)服务型合作实施策略。服务型工业电子商务系统围绕产品制造供应链,将企业合作空间扩大到全球范围,合作层次涵盖运作与战略,合作内容覆盖制造全生命周期过程,在工业电子商务系统内企业间形成长期、互信、高效、动态的实现资源与能力的整合合作关系。

为此,服务型合作工业电子商务系统在资源型合作提供的资源与能力数字化、网络化技术与运营机制的基础上,提供金融、支付、物流、基础设施、企业管理、计费收费、信息资源、科研平台、计算资源等具有共性特征的公共服务。

(3)创新型合作实施策略。创新型工业电子商务系统在服务型合作基础上更为开放式,以实现技术创新与管理创新为目标,将产品的设计、生产、流通能力以数字化、网络化、服务化能力为交互,形成工业电子商务系统优化合作集成效应,在提供资源与服务能力数字化、虚拟化、网络化合作模式基础上,实现工业企业的技术创新,形成持久创新能力与持久竞争力。

为此,创新型工业电子商务系统在服务型工业电子商务系统提供的技术、资源与能力基础上,提供工业电子商务系统及个体的知识产权、行业标准、品牌战略、国际拓展服务。

3.3 案例分析

2015年成立的某第三方B2B工业电子商务平台,在整合原有大宗商品电子商务相关资源基础上,积极推进智慧供应链创新与实践,围绕钢铁产业链,形成集交易、金融、仓储、运输、加工配送、数据、技术、资讯服务为一体的生态型服务系统,其服务体系架构如图7所示。

图7 工业电子商务应用体系架构Fig.7 Industrial e-commerce application architecture

平台依托大数据与云计算技术,以钢铁产品交易、工业品采购、化工品及循环物资交易、原燃料交易、跨境业务为服务内容,为矿山、钢厂、代理商、贸易商与用户提供钢铁供应链的金融、物流、加工、技术服务。通过对接用户需求和运能,释放富余能力,提升物流效率,为客户提供“运帮”服务产品;通过整合社会加工中心以及协同贸易服务商,为终端零部件制造企业提供加工、金融、技术等增值服务的“工帮”服务产品;通过为买方融资,提供在平台购买订单时的质押融资、为卖家提供针对平台挂货资源的质押,提供融资类的“绿融”服务产品;通过第三方加盟方式,实现建设钢材从钢厂直销到终端,提供配套金融、物流、支付、技术支持的“建帮”服务产品。

我国钢铁领域作为成功实施工业电子商务系统的代表,该系统围绕供应端和消费端,通过整合线上线下资源,建立合理的合作利益分享机制,形成遍布全国的营销服务体系,仅成立的第2年就实现了钢材交易量3 876万t。

该工业电子商务系统的成功实施,为其他工业行业实施电子商务带来以下启示:

(1)互联网与云计算技术是成功实施工业电子商务的技术支撑。工业电子商务是依托互联网与云计算技术实现的新型商务模式,是传统商务在互联网与云计算机环境下商业模式的拓展与创新。与工业互联网强调技术上的互联互通不同,工业电子商务在考虑技术互联互通的基础上,更要思考商业模式基于互联网与云计算技术实现的可行性。

(2)行业背景是成功实施工业电子商务的关键因素。行业差异导致的商业模式差异是工业电子商务的典型特征,行业特征无法简单复制也导致了工业电子商务模式必须与具体行业相结合,无法简单复制,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传统电子商务巨头Alibaba、京东无法在工业电子商务领域获得更深入的应用。

(3)资源型动态合作是工业电子商务成功实施的基本要求。在这一点上,工业电子商务与消费类电子商务系统的目标与功能是一致的,即实现交易与服务的便捷化、高效化。资源、服务、能力的交易与租赁服务是工业电子商务系统为参与方提供的基本功能。

(4)服务型关系合作是工业电子商务成功实施的基本手段。工业电子商务区别于传统消费类电子商务的典型特征是电子商务平台不仅提供商品交易信息与支付信息的匹配与担保,还能提供具有行业特征的服务,如案例中的“仓帮”“工帮”“建帮”“运帮”“联邦”等服务,都是建立在服务型关系合作基础上形成的资源与能力的聚集。

(5)创新型合作是工业电子商务成功实施所追求的目标。商务模式与技术创新带动企业产品与研发能力的创新,从而使参与工业电子商务系统的企业增加持久创新能力。这不仅是企业的目标、社会的目标,也是工业电子商务成功实施追求的目标。本案例在已经实现资源型动态合作、服务型关系合作的基础上,正积极思考如何实现创新型合作,从而使得参与的企业获得创新能力,工业电子商务平台具备持久竞争力。

4 结语

工业电子商务系统不仅是工业领域数字化、网络化、虚拟化的技术创新,更是企业内部管理模式与外部商业模式的创新。它的成功实施受到公共基础设施与服务配套、国家政策支持、企业资源的数字化水平、企业管理思想转变以及市场环境培育等多种因素的影响。

本文仅从企业间关系视角,研究了工业电子商务实体间的合作模型与特征,基于系统内实体间合作特征给出企业实施工业电子商务不同阶段的相应策略,分析了钢铁行业工业电子商务成功实施的案例对我国其他行业实施工业电子商务的启示。工业电子商务系统企业合作关系形成与优化管理机制,对于促进我国工业企业数字化、网络化、资源化水平,增强我国工业企业的自主创新能力与国际竞争力具有重要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