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模糊层次分析法的学生创新创业能力评价体系研究——以中职院校为例

李旭辉，王迎节

实施创新驱动战略，建设创新型国家必须加强富有创新精神人才队伍的培养，这也成为当前教育改革的重要任务［1］。开展创新创业教育是创新型国家建设的重要保证，也得到了国家层面的高度重视。2018年5月，教育部印发的《中等职业学校职业指导工作规定》明确提出了“开展创新创业教育”的主要任务，并要求“帮助学生学习创新创业知识，了解创新创业的途径和方法，树立创新创业意识，提高创新创业能力。［2］”因此，深入开展创新创业教育改革，提高学生创新创业能力成为当前中职院校人才培养的重要任务。

以中职院校学生创新创业能力提升为主线支撑创新创业教育改革，关键是要将反映创新创业能力的相关指标纳入到中职院校学生创新创业能力评价体系中，从而“指引”中职院校创新创业教育改革的方向。因此，构建中职院校学生创新创业能力评价体系，并进行定量分析，可以揭示出中职院校创新创业能力的状况、优势、不足以及特征规律，这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一、中职院校学生创新创业能力评价指标构建

（一）评价指标体系构建的理论依据

评价指标是中职院校学生创新创业能力评价体系构建的基础。学者们从不同的视角构建了各有侧重的创新创业能力评价指标体系，如张茜茜等基于战略地图理论从人才素质、基础投入、创新创业成果、创新创业环境四个方面构建了大学生创新创业能力评价指标体系［3］；齐书宇和方瑶瑶从创新能力、创业意识、创业能力、创业管理能力四个方面构建了工科大学生创新创业能力评价指标体系［4］；杨丽敏从创新意识、创新能力、创新思维、创新素质四个方面构建了高职学生创新创业能力评价指标体系［5］。综上结合相关研究，学者们评价指标体系构建的依据出发点各有差异，而本研究从中职院校创新创业能力培养过程中的利益相关者视角搭建评价指标体系，并将利益相关者归纳为五个类别，分别是政府、学校、企业、家庭和学生五个层面。

（1）政府层面。学生创新创业能力培养是国家创新体系的基础性、源头性、战略性组成部分，在创新驱动发展战略中具有重要意义。政府相关部门是学校创新创业教育生态系统中的重要一环，发挥着重要作用，能够在政策制定、资金支持、舆论导向、服务体系、部门协调等方面为创新创业教育创造良好的外部环境，可以发挥积极的作用。

（2）学校层面。学校是培养学生创新创业能力的主要场所，也是创新创业教育的中坚力量。作为学生创新创业的启蒙地，学校教育理念对学生创新创业能力培养具有长远的影响。具体来说，学校能够为学生创新创业能力培养提供多方面的支持，包括制度建设、师资队伍、实践平台、经费投入、课程体系、管理体系、比赛平台等，这些因素是创新创业能力提升的重要途径。

（3）企业层面。中职院校创新创业教育是在企业和社会需求基础上产生和发展的，因此，企业因素对学生创新创业能力提升有着重要影响。在提升学生创新创业能力过程中，企业通过校企合作的方式实施多元化培养，比如聘请企业经验丰富的员工作为学生的实践导师、举办创新创业相关竞赛、建立校企合作创新创业孵化基地和创业模拟中心等。

（4）家庭层面。家庭层面因素是影响创新创业能力提升的重要一环。由于创新创业观念的不一致，家庭层面极有可能成为阻碍学生创新创业实施的重要因素。因此，家庭层面的相关因素对学生创新创业能力有着重要影响。由于受到过去传统教育和理念的影响，学生受到家庭教育的影响是毕业后获得一份稳定的工作，而不是冒险进入到各种创新创业活动中去。

（5）学生层面。学生是创新创业教育的主体，是创新创业培养的直接接受者，也是创新创业能力提升的重要影响因素。学校实施创新创业教育的目的之一是培养学生的创新创业理念。只有学生具备了创新创业的意识，才有可能将理念付诸实践，从而提升自身创新创业能力。当前，自身缺乏创新创业意识、兴趣和信心是学生创新创业能力不高的重要原因［6］。

（二）评价指标体系构建

基于上述对中职学生创新创业能力评价指标的理论分析，在遵循科学性、全面性、可行性、可操作性原则的基础上，从政府、学校、企业、家庭、学生五个方面设置了包含15个二级指标的中职学生创新创业能力评价指标体系，并对一级指标的指标测度进行了详细注释，如表1所示。

二、基于模糊层次分析法的评价方法及模型

模糊层次分析法（FAHP）是在模糊综合评价法和层次分析法（Analytic Hierarchy Process，简称AHP）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它兼具AHP法和模糊综合评价法的优点，并且将两者的缺点进行互补，是一种具有综合性、系统性和科学性的评价方法。

层次分析法作为一种以确定权重应用最为广泛的层次权重决策分析方法，能够以人的主观判断为主进行定性分析定量化，将各种判断要素之间的差异数值化［7］，其基本步骤是：首先构建层次结构。将决策目标、决策准则以及决策因素按照相互的逻辑关系分为最高层、中间层、最低层三个层次，其中将相邻两个层次中高层设为主体层，低层设为因素层。其次构造判断矩阵。层次分析法中使用的是一致矩阵法，由于所有因素的关系错综复杂，无法整体地进行比较，为了提高准确度，采用相对属性两两进行比较。通过这样的相互比较得到各因素对于目标的权重，为了能定量表示各因素的重要程度，在此引入判断矩阵标度（1～9标度）。再次是层次单排序及一致性检验。层次单排序是指本层次的所有因素相对于上一层次的某个因素的重要性排序。最后是层次总排序及一致性检验。层次总排序是指从最高层出发按照层次结构依次计算出每一层所有因素相较于总目标的相对重要性权值。

表1 中职院校学生创新创业能力评价指标体系

模糊综合评价法（Fuzzy Comprehensive Evaluation，FCE）是建立在模糊数学基础上，被学者广泛应用在不同领域解决其相关问题的方法。该方法解决的问题主要思路是通过模糊关系合成的思想，将不能实现定量测度或者边界不清晰的因素定量表示，从而揭示出被评价对象隶属评价等级状况的方法。该方法由于模型相对简单，对不易量化的复杂问题有较好的处理效果，拥有其他数学模型及评价方法难以取代的优势［8］139，从而被学者广泛应用，并取得了较好的经济社会价值。

根据上述两种方法的原理，基于FAHP的模糊层次分析评价模型如下：

（1）界定被评价对象的评语集和指标集。假设有m个评语集和n个指标集，分别表示为：和

（2）确定各指标集的权重系数。根据层次分析法的原理，可以获得各指标集的权重系数，设定为

（3）隶属度矩阵构建。假定隶属度Pib代表评价主体对被评价对象在指标xi下进行vb评价的可能性大小，从而隶属度向量可表示为，其隶属度矩阵就是

（4）综合评价结果计算。在上述权重W和隶属度矩阵的基础上，可以得到综合评价结果，具体为：

由此，可以根据上述模型得到综合评价结果，并进行归一化处理，最后根据隶属度最大的原则得到评价结果。

三、中职学生创新创业能力实证评价及分析

（一）实证评价

本研究以安徽省某技师学院作为评价对象。该学院是全国职工教育培训示范点、国家级高技能人才培训基地、全国技工院校一体化课程教学改革试点院校、国家中职教育改革发展示范学校。学院在人才培养上坚持以培养职业精神为根本，坚持产教融合、校企合作办学模式，课程设置对接岗位需求，重视学生技能培养。同时该学院响应国家相关部门的要求，开展了学生的创新创业教育，为众多有创业意愿的学生开展创业培训，助力创新创业。学生创新创业能力的水平所处阶段或水平是衡量创新创业教育效果的重要方面。因此，本研究以此中职院校为评价对象，通过基于FAHP的模糊层次分析法科学研判出该校学生创新创业能力水平。

首先根据层析分析法的原理确定包括准则层在内的各指标权重系数。按照层次分析法的步骤，本研究邀请了中职院校从事创新创业教育的专家，对准则层政府、学校、企业、家庭、学生五个方面构建了比较判断矩阵，如表2所示。进而求出上述比较判断矩阵的最大特征根以及特征向量，再计算一致性指标CI和CR，得到CR的值为0.012＜0.10，一致性检验通过，权重向量排序结果符合条件，即准则层的权重系数为：WB=（0.1524，0.4446，0.0524，0.0887，0.2619）。按照上述同样的步骤，可获得一级指标的权重系数，分别为：WC1j=（0.6483，0.2297，0.1220），WC2j=（0.0882，0.4829，0.2720，0.1570），WC3j=（0.3090，0.5816，0.1095），WC4j=（0.2970，0.1634，0.5396），WC5j=（0.2297，0.1220，0.6483）。

表2 准则层的比较判断矩阵

其次确立评语集。本研究确立学生创新创业能力指标集为A={B1，B2，B3，B4，B5}，其中，A是中职学生创新创业能力评价指标集，B1是政府，B2是学校，B3是企业，B4是家庭，B5是学生。进一步分层为B1={C11，C12，C13}，B2={C21，C22，C23，C24}，B3={C31，C32 ，C33}，B4={C41，C42，C43} ，B5={C51，C52，C53}，Cij的具体内涵见表1。

在此基础上，建立中职学生创新创业能力评语集为V={VB，B，M，G，VG}，其中，VB代表很差，B代表较差，M代表一般，G代表较好，VG代表很好，评语集的数值化为G=（20，40，60，80，100）。

然后确定评价矩阵。根据查阅该学校相关数据及邀请10位在中职院校创新创业教育方面具有丰富经验的专家打分，可得出一级指标层模糊评价计算表（如表3）。

再次建立模糊综合评价模型。根据模糊矩阵的合成运算法则，可得H=W·R，经过归一化处理后计算可得：H1=WC1j·R1=（0，0.1380，0.3689，0.4931，0），同理，H2=WC2j·R2=（0，0.1959，0.5355，0.2686，0），H3=WC3j·R3=（0，0.1638，0.5482，0.2271，0.0609）。

因此，准则层B隶属度向量为：

表3 模糊评价计算表

则综合评价模型H=WB·RB=（0.0048，0.2057，0.5003，0.2700，0.0192）。

最后确定综合评价值。将上文中已确定评语集的数值化为G=（20，40，60，80，100），即分数集，则可以根据X=H·G得出该所中职学校学生的创新创业能力评价综合值为X=61.8614。因此，该所中职院校学生的创新创业能力的综合得分为61.8605，介于一般与较好中间，表明其创新创业能力不足。

（二）结果分析

通过对上述模糊层次分析法的求解，根据最大隶属原则可以看出，目前该中职学校创新创业型人才培养质量较低，计算显示的结果与现实情况较为符合。这一结果也映射了目前中职学生创新创业能力普遍不高，社会对中职学生创新创业能力的培养不够重视等问题。另外，中职学生创新创业能力的综合得分仅能反映其能力总水平，而无法揭示出各准则层（政府、学校、企业、家庭、学生）对其创新创业能力的具体影响。由此，本文引入各准则层权重这一维度，通过平均分值X和各准则层权重W计算出每个准则层的具体得分情况（如图1所示）。

结合图1和表3可以看出，学校因素是影响中职院校学生创新创业能力提升的关键因素，具体表现为学校的师资力量、创新创业课程设置、校内实践平台等内容。而学生自身是影响创新创业能力提升的次要因素。学生自身的创新创业观点、素质、理念对创新创业能力提升具有不可忽视的影响。因此，通过上述分析，学校和学生自身是中职院校学生创新创业能力提升要考虑的两个重要方面。其他三个方面按照影响程度大小依次为政府层面、家庭层面和企业层面。所以，下一步在提升创新创业能力方面，要着重在家庭层面和企业层面进行着力改进。

图1 各准则层平均得分直方图

四、提升中职院校学生创新创业能力的优化措施

（一）充分发挥学校对学生创新创业能力培养的重要作用

根据上述实证分析，学校层面是影响中职学生创新创业能力的最重要因素，因此，提升学生创新创业能力要充分发挥学校的作用，具体包括：一是加强创新创业教育的师资力量，尤其是引进创新创业的专职教师；二是加强创新创业课程体系建设，形成一个具有多层次、立体化、开放式的课程体系；三是学校要营造良好的创新创业氛围，通过举办创新创业大赛、课外活动等多种形式吸引学生积极参与到创新创业教育过程中；四是加强校内外实践平台建设，通过创业孵化基地等多种实践平台培养学生创新创业能力。

（二）提升学生自身的创新精神、创业意识和创造能力

基于上述实证分析，学生自身是影响其创新创业能力提升的次要因素，由此，学生自身也要培养创新创业品质，这具体包括：一是培养学生的创新精神。创新精神有利于形成创新创业价值观，开拓出更具独立性、前瞻性和科学性的新思路或者新模式；二是培养学生的创业意识。创业意识是创新创业能力培养的基础，也是学生的基本素质。具有良好的创业意识，有利于形成创业行为新模式；三是培养学生创造能力。创造能力包含敏锐的观察力、创造性思维、创造性设想等，是一种综合能力，对创新创业能力的培养具有重要影响。

（三）加大政府对中职院校创新创业教育的扶持力度

政府对中职院校创新创业的扶持是学生创新创业能力提高的重要保障。随着《国务院关于大力推进大众创业万众创新若干政策措施的意见》（国发〔2015〕32号）《中等职业学校职业指导工作规定》等一系列政府支持文件的出台，政府为中职学生创新创业能力提升提供了有效的政策扶持。除此之外，政府应该加大资金支持力度，尤其是在搭建校内外实践平台方面，可以给予较高的资金支持或者优惠政策。

（四）加强校企合作，推动精准对接

企业可以为中职院校学生创新创业能力提升提供重要资源，尤其是校企合作形式。通过校企合作进行技术研发、成果转化，为学生提供实战机会，使学生提升实践技能和素养，得到全方位的锻炼和市场检验，可进一步提高学生的创新创业能力。具体包括：一是通过企业专业技术人员参与学生指导，学生能力得到快速提升；二是可以充分利用企业生产与科研条件设施，有利于学生尽早全面体验企业真实生产生活环境；三是更有利于打造学生学习、训练和实践的教学环境与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