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歌唱在音乐剧表演中对人物塑造的功能性特征分析
2019-07-15陶士洋
陶士洋
【摘 要】本文以提升本土音乐剧表演中的人物塑造特征为目标,对歌唱在音乐剧表演中的人物塑造特点及方向进行分析,根据声乐表演的应用特征和歌舞剧的特点,简单梳理和总结歌唱对人物塑造的功能性特征的几个关键要点。
【关键词】音乐剧;表演;歌唱;人物塑造;功能性特征
中图分类号:J83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7-0125(2019)17-0033-02
音乐剧起源喜歌剧和轻歌剧,因此最早的音乐剧又称作“音乐喜剧”,音乐剧本身是戏剧、音乐和歌舞等艺术形式的集大成者,它将对白和歌唱互相结合,以此形成戏剧演出形式。对于表演者所饰演的角色而言,歌唱是表达其人物情感和人物特征的关键之处,在音乐戏剧的声乐概念中,歌唱除了是表演者自身良好声音技巧的表现外,同时也是词曲作者、歌唱者三合一式的情感传达。所以在音乐剧中,歌唱者不仅要具备扎实的唱功,更要将歌唱转换位一种信息输出,要用声音和表演塑造人物,让观众通过欣赏声乐来理解剧情,并接受音乐戏剧想要传达的主题思想。
一、音乐表演和角色塑造
音乐剧的表演者必然要具备良好的唱功,美声唱法和通俗唱法是必不可少的,大部分的音乐剧唱法都是美声与通俗互相结合,因此抓住这两种唱法的特点,做到融会贯通,是进行人物特性演出的基础步骤。歌唱是情感流出的渠道,是和观众建立精神共鸣的桥梁,在音乐中,表演者始终要把握好自身的角色,明确自身的角色身份,歌曲是角色的独白,实现角色塑造和声乐表演的高度统一。
戏剧表演不是文学作品,文学通过文字能传达出更大更多的信息量,以方便读者理解,但戏剧不一样,戏剧依赖于画面语言,不能像文字一样适用大量的修饰词和形容词来传达角色状态,勾勒角色形象。这种情况下,肢体语言、叙事语调就成了观众揣摩和判断角色性格状态的重要参考点。表演者即使在一场戏中只存在一小段戏份,也需要根据这简短的对话、独白来揣摩和描绘出角色的性格喜好以及大致背景,要给这个角色赋予灵魂,只有这样,在舞台上展现出来的人物形象才能鲜活,才立得住[1]。
也正因为如此,歌唱成为了音乐剧表演过程中最重要的一环,它是感情色彩的展现,是对于角色能量的挖掘,一个人物的思想、情怀,拥有的所有特质都需要依靠歌唱展现出来,美国著名作曲家林曼努尔再创作政治音乐剧《汉密尔顿》时,在两个半的表演时长内加入了整整四十六首歌,两万五千个词,这就是因为政治音乐剧的角色涉及的演出环境和状况更加复杂,角色们需要更多的词语,更多的歌曲来传达信息,让观众通过不断得到的信息内容将对角色的观感不断完善,让角色在脑中的印象随着演出的进行不断立体化、真实化。我们需要明白的是,歌舞剧不等同于电影或者电视,在镜头面前,演员可以将情感表达得十分细腻,用眼神等细微的动作传递角色情绪[2]。但是在舞台上,观众和表演者存在距离,肢体的情感展现无法做到像镜前表演那般准确,也因此,表演者在台上的表情需要做到比镜头前更加夸大,对于依靠演唱传达表演信息的方式也更依赖。
二、演唱的多元化展现
音乐剧本身是一种多面化的戏剧,多元化是演唱这一表演形式最显著的标签,在人们的认识中,音乐剧就是多元化表现艺术展现的舞台,许多人都曾探讨过音乐剧中的演唱“文化”,并产生了一种固定的刻板印象,他们按照惯常思维方式,将音乐剧中的演唱“文化”归类为多种唱法,不过,如果按照这种称谓或者定义来看,其实和百老汇上演的五花八门的剧类的演出实效有巨大的冲突点。音乐剧中的演唱,服务的是观众,创作者首先要考虑的地方是如何满足大众的味蕾,如《汉密尔顿》中,就使用了大量的rap这种流行文化中的音乐形式。因此我们在看待事物时需要放开眼界,不管是中国还是西方,不管是歌剧还是民乐,“演唱”文化首先要以塑造人物功能作為最根本的出发点。
作为音乐剧作叙事线索的落脚点,歌者必须要让自己的演唱贴合背景时代的风格,角色的人物个性,还有融洽的戏剧语言以及统一的音乐元素,也就是在演出氛围大一统的前提下点出角色之间的差异性,而这种差异性的具体表现方法,就涉及到不同音乐元素的运用。不同的表现方式会产生各种类别的音乐和演唱风格,这使得音乐剧中那种多元素的风格得以体现出来,给演唱带来了更广阔、更宽泛的可能性[3]。我们以经典音乐剧《歌剧魅影》为例,剧中的女主人公的叙述使用近似圣咏调的美声唱法,而男主人公的演唱则偏流行文化,女主是空灵少女,男主是鬼魅幽灵,通过在声音上塑造出强烈的差异性和对比感,瞬间就能让观看戏剧的观众感受两个不同身份、不同背景的角色之间的区别。而在另一部摇滚音乐剧《吉屋出租》中,主角们都是来自社会底层,不同身份的小人物,他们的身份背景各异,却有着同样的问题,那就是艾滋病,这疾病的折磨中,每个人以不同的心态面对着生活,因此这部音乐剧在音乐选材上就使用了摇滚、蓝调、探戈,因为这些灵音乐的表现形式强烈,音乐节奏富有激情,在这种音乐氛围下,歌者们能将角色那种颓废有激烈的生活属性和生活状态很好的诠释出来。
三、推动剧情发展
音乐剧的叙事过程是由歌唱完成的。歌唱的目的就是传达感情,就是进行精神世界上的交流。在音乐剧中,歌唱是情怀的抒发,是语言的交流,是角色内心活动的揭示,是一种潜台词的表达。如改编自雨果文学作品的《悲惨世界》的第二幕,在大战刚刚结束一段时间,男主角的养女和她所爱的青年互诉衷肠,同时会即将再次到来的新战争做着最后的离别,男主角静静的看着一切,祈祷自己的养女和她的爱人最终能够重逢,此时音乐响起,男主角的扮演者开始唱起《Bring him home》,整段歌曲都充满着生死离别的情绪渲染,随着舞台打下追光,歌者也需要将自己的歌唱旋律部分按照八度一大跳的高音和持续八小节进行绵延起伏的重复演唱,整个演唱过程中,歌者要保持自己的声音弱而不遢,强而不破,尤其是八小节中,要一直让高音混声弱唱,因为只有如此才能将主人公细腻的情感变表现出来。歌者在演唱中必须要将声道的力度拿捏在一个精准的界线上,用自己的歌唱技巧丰润人物的形象,将人物情感和内心世界最饱满的一面表现出来。而通过唱段的演出,观众们便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把角色引入歌唱之后所带来的不一样的视听效果,即便在不看演出画面只是使用耳朵倾听的状态下,观众依然能借助唱词的描写体验其中的情感,并对男主虔诚的祈祷和人性的光辉有一份更深层、更全面的理解。而在整个戏剧的演出过程上,也是这种将内心戏份和情感外化的方法,将男主角对生命的渴求和呼唤营造出了强大的戏剧张力,使得剧情的发展能够被有效推动。
四、丰润人物个性,突出其特色
歌唱是音乐剧中的一种叙事形式,也是人物将内心世界展露给观众的方法,借助声音的塑造和点缀,我们能让角色的性格变得更加充盈且立体。在一个唱段中,剧情和唱词勾勒了人物形象,而合适的表演与演唱才能丰满其血肉。
我们再以《巴黎圣母院》为例子,在《巴黎圣母院》中的一首《Belle》唱段,这一个唱段是明显的角色感带入强烈的唱段,演唱者包括畸形的敲钟人卡西莫多,原著中的反派角色,圣母院副主教克洛德,女主角爱斯梅拉达爱慕的侍卫队队长菲比斯。三名角色将共同完成《Belle》的演唱,这个唱段也是三名剧中的主要角色展示自己差异性的地方,表演者在同一首唱段中表现出独特的音色,分别给三个不同的人物构建出不同的情感。卡西莫多长相丑陋,却心地善良,他对女主角爱斯梅拉达的爱情最为质朴,同时对爱斯梅拉达幼稚的幻想和渴望也看得最为清楚。克洛德作为圣母院副主教,有很深的修养,知道自己身为主教不能有男女之爱,但却因为爱斯梅拉达的美貌产生了强烈的嫉妒心和占有欲。而菲比斯,他是个轻浮的花花公子,在已经有了未婚妻的情况下还贪恋爱斯梅拉达的美色,给予其虚无缥缈的爱情幻想,他对女主角的感情是三人中最虚伪的一个。同一首《Belle》唱段,三个人就需要在声部划分、音色对比、表演对比上做文章,尽力凸显出三者的区别,以此才能凸显出人物特点。
卡西莫多是《巴黎圣母院》中最典型、最具代表性的人物,他的唱段一定要最突出,最令人印象深刻,因此在1997年的音乐剧中,剧作家Luc Plamondon就挑选了加拿大歌手Pierre Garand扮演该名角色,在演唱中Pierre Garand不仅发挥出自己浑厚、低沉和沙哑的演唱特点,来描绘卡西莫多这个外貌畸形的角色内心柔软而真挚的一面,同时在高音地方做了更加撕裂的声音处理,在平稳的唱段中加入颤音技巧,利用这些不规则的小抖音让观众感觉到这个角色内心中的那股卑微,使得人们对“卡西莫多”寄予更多的同情和理解。
戏剧中另一个关键人物是副主教克洛德,作为主要反面角色,其角色本身也是复杂而多变的,一方面,他是教堂副主教,接受过良好的教育,具备正常人的自然性;另一方面,他的内心又具有极强的控制欲和邪恶面。歌者在演唱中,使用低沉的音色便能彰显出角色自身的那股压抑感和城府极深的人物特点,而为了突出角色心中不可告人的邪恶欲望和对罪恶心理的隐藏,歌者可以對自己的呼吸做出调整以及点缀,通过加强句段末尾的气声和抖音,将角色那种心虚,害怕昭示于人的心理表现出来。
另外,克洛德的邪恶是一个逐渐扩大的过程,从最初对爱斯梅拉达的隐隐窥视,到逐渐将心中对女主角的爱意和占有欲外露,直到最后将其摧毁,这个过程是处在一个不断扩大的状态下,因此越往后的唱段,歌者会的声线会越舒展,从最初的低沉和,到平静,到最后肆无忌惮的宣泄,这人物本身心理状态的转变。运用这样一个处理方式,观众会感觉到克洛德对自己心中邪念的不断释放,并最终将其付诸到行动。从唱段的演唱细节中,我们就能发现角色自身虚伪、阴险、不择手段的性格特点。
歌唱是戏剧中勾勒角色形象的重要也是主要的手段,借助巧妙的演唱技巧,我们才能将人物塑造的圆满,让观众感觉到这个角色的立体性和鲜活感,并对其留下足够深刻的印象。
五、结语
对于一个歌者来说,掌握了良好的歌唱方法和技巧并且运用自如,是刻画人物性格的重要手段,根据角色选择演唱的风格、叙事的情感基调,抓住声音上的“润色”技巧,才能将需要传达的内容表述出来,让歌者和观众都更接近人物。
参考文献:
[1]李奇.原创音乐剧编舞与戏剧的融合——以音乐剧《海上音》为例[J].乐府新声(沈阳音乐学院学报),2018,(5):12-13.
[2]杨仕海.音乐剧《悲惨世界》冉·阿让的角色塑造与演唱分析[J].青岛大学,2017,12(5):21.
[3]郑敏.音乐剧演唱的戏剧性功能研究[J].大众文艺,2017,(7):11-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