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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唐风·葛生》赏析
——兼及悼亡诗的讨论

2019-07-12齐清仙太原师范学院文学院太原030619

名作欣赏 2019年24期
关键词:悼念妇人诗经

⊙齐清仙[太原师范学院文学院,太原 030619]

《诗经·唐风》总共十二篇,《葛生》位于第十一篇的位置,《毛诗序》认为其与《采苓》(末篇)都是讽刺晋献公的诗,故如此排序。然目前学者多不认同这一说法,而将其认定为一首悼亡诗,如庄伟民、庞国雄、陈剑风、艾杨柳以及研究悼亡文学的学者均将其归入悼亡诗的范畴。另外一些学者,或从诗、礼关系的角度(如梅显懋、于莲莲、张节末、蔡建梅、郝建杰等),或结合“上博简”中《孔子诗论》出现的“葛”“角枕妇”等信息(如晁福林、王长华、赵棚鸽),对《葛生》展开了不同角度的研究。

前贤时彦对《葛生》的研究视角各不相同,因而对这首诗的解读各有侧重。那么,我们今天到底应该如何正确理解这首诗?不妨先从文本开始品读。

《葛生》诗共五章,每章四句:

葛生蒙楚,蔹蔓于野。予美亡此,谁与?独处!

葛生蒙棘,蔹蔓于域。予美亡此,谁与?独息!

角枕粲兮,锦衾烂兮。予美亡此,谁与?独旦!

夏之日,冬之夜,百岁之后,归于其居!

冬之夜,夏之日,百岁之后,归于其室!

从文本判断,这是一首从女性视角出发的诗。女主人公独居在家,而她的丈夫亡故在外,睹物思人,心绪难平,于夏日冬夜漫长的等待后,唱出了百岁之后与丈夫同归共穴的强烈愿望。

诗歌前二章的“葛”与“蔹”,首先向我们透露出主人公是位女子。“葛”“蔹”皆蔓生,与中国古代社会女子依附男子相类,因以起兴。如毛《传》就说:“兴也。葛生延而蒙楚,蔹生蔓于野,喻妇人外成于他家。”苏辙《诗集传》也说:“盖言妇人托于夫,犹葛之生蒙于楚,蔹之生蔓于野。今也国人多丧,其夫既死,则妇人无所依托,曾葛之不如也。”马瑞辰《毛诗传笺通释》则曰:“葛与蔹皆蔓草,延于松柏则得其所,犹妇人随夫荣贵,今诗言蒙楚、蒙棘;蔓野、蔓域,盖以喻妇人失其所依,随夫卑贱。”诸家解释均从葛、蔹蔓生的特性,联想到了中国古代妇女对丈夫的依托。夫在有所依,夫亡无所依。而“予美”既已“亡此”,则诗中妇人处于一种无所依的境地,孤苦凄冷,因此苏辙看到了她们连葛草都不如的悲惨命运。

除“葛”“蔹”外,通过“予美”也可判断诗主人公是女性。郑玄《毛诗笺》:“予,我。亡,无也。言我所美之人无于此,谓其君子也。”据郑玄逻辑,我所美之人既是君子,一般指男性;那么“我”,自然是君子的对立面,是女性。到朱熹《诗集传》则直接指明“予美,妇人指其夫也”,按朱熹说,“予”是妇人。

诗歌前二章还出现了“野”“域”等词,据此判断女子所怀之人已亡故。野,作名词时,有所葬之地的意思。《礼记·檀弓上》:“舜葬于苍梧之野”,苍梧之野即被认为是帝舜的葬生地。对于《葛生》“野”“域”二字,历代注家也多作此解。如张次仲《待轩诗记》:“野,谓所葬之地。”严粲《诗缉》:“域……谓墓域也,知为征夫所死之地。”朱朝瑛《读诗略记》则说:“蔹蔓于域,即此妇之夫所葬之地。地在野中,故先曰于野,意亦近似然,讳死而言。”据朱氏解,此处野、域互文见义,野即是域,域即是野,均指思妇之夫所葬之地。

诗中间一章出现“角枕”“锦衾”等物,是“天子或有功于社稷者的丧时用物”,用于小敛,由此亦可见,诗中女子所美之人已然亡故。据《周礼·天官·玉府》曰:“大丧,共含玉、复衣裳、角枕、角柶。”贾公彦《注》:“角枕以枕尸。”《礼记·丧大记》又曰:“小敛,布绞,缩者一,横者三。君锦衾,大夫缟衾,士缁衾。”可见,“角枕”与“锦衾”非日常用具,也非一般用途的枕头或锦被,而是身份高贵的君王的丧礼用具。既已办丧礼,显知女子所怀、所美之人已然亡故。

诗末两章,从女子口吻百岁之后,归于其居、归于其室看,她所悲悼的对象是她的丈夫。因在中国古代,只有合法的夫妻才能被合葬于一处。如《周礼·地官·媒氏》即已规定,非夫妻关系的男女是不能被合葬在一起的。今在山西境内的曲村天马遗址,已挖掘出土了9组19座墓葬,分别是第一代晋侯燮父至晋文侯共九代晋侯及其夫人墓(这其中,唯晋穆侯与两位夫人合葬,合三座;其他8组皆是晋侯与夫人的成对组墓)。这些规制严整的墓葬,用事实证明了古代唯有夫妻才能合葬的丧葬制度。

《葛生》诗中女子信誓旦旦地称:“百岁之后,归于其居。”“百岁之后,归于其室。”其居,其室,皆指墓穴,“坟墓也”。历代注家无异辞。正如顾懋樊《桂林诗正》所说:“妇人之义,生同衾,死则同穴。”生死相随,百岁同归,知女子与墓中人是夫妻无疑。夫既已亡,妻无所依,只能寄愿于百岁之后的同归共穴。因此知,《葛生》体现妇德,是属于体现《唐风》之厚的一首悼亡诗。

在艺术手法上,本诗布局巧妙,善用对比、递进等修辞,收到了独特的艺术效果。诗共五章,每章四句。各章虽句数相等,但前三章与后两章区别较大,由此可将其分两层来看。

第一层由前三章组成。这三章的后两句都是“予美亡此,谁与独”,形成《诗经》中典型的重章复沓结构。细看这三章内容,前两章的前两句“葛生蒙楚,蔹蔓于野”“葛生蒙棘,蔹蔓于域”,以葛、蔹等蔓生植物起兴,描述野外坟茔荒凉孤寂的环境。第三章“角枕粲兮,锦衾烂兮”,则转入室内,视角由远及近,由广角变聚焦,悄然发生转变。同时,使野外由葛、蔹、棘、蔓营造的荒凉孤寂之景,与角枕、锦衾等物衬托出的灿烂之景形成鲜明的对比,给读者以强烈的视觉、心理冲击。因而,我们又可把前两章划为一段,后一章划为一段。两段之间形成对比的逻辑关系。

从前三章的后两句来看,又构成递进的逻辑关系。诗首章言“予美亡此,谁与独处”,次章言“谁与独息”,三章言“谁与独旦”。由“独处”到“独息”到“独旦”,诗中主人公所面对的艰难困苦生活一层紧似一层。独处,从日常生活起居着眼,语义较宽。至次章“独息”,则指独自休息、止息,则以夜言之。日常忙碌的劳作可能让人暂时地忘记思念,而到了夜晚独自休息的时候,孤独寂寞之感便会油然而生,故“独息”要比“独处”难熬一些。到第三章“独旦”更甚,是一夜无眠、夜不能寐的极端状态。何以致之?朱熹《诗集传》谓“独处至旦也”,严粲《诗缉》则解为“独旦,独宿至旦也,犹王仲宣诗言‘独夜’也。思者苦夜长而难旦,‘长夜漫漫何时旦’”。按:这里说的“独夜”出王粲《七哀诗》(其二):“独夜不能寐,摄衣起抚琴。丝桐感人情,为我发悲音。”由王粲诗可知,这“独夜”传达出的是一种煎熬难耐的悲情,与《葛生》中的妇人在漫漫长夜中独自等待到天明的情形,几无二致。由此可知,妇人的境况由“独处”“独息”递进至“独旦”,其情感也最终酝酿到了高潮。

在简短的三章内容中,前后布局两条线,在对比中递进,在递进中对比,交叉互动,又浑然天成,这样巧妙的结构,置诸所有《诗经》作品,恐怕也是独一无二的。

第二层由诗的后两章组成,由眼前之景进入到心中之情的抒发,反复咏叹,是并列重复的逻辑关系。

诗云:“夏之日,冬之夜,百岁之后,归于其居!冬之夜,夏之日,百岁之后,归于其室。”我们知道,夏之日,即夏天的白昼,是一年四季中白天最长的时段;而冬之夜,即冬天的黑夜,又是一年中最漫长难耐的时段。诗文以此着笔,将诗中主人公煎熬与难耐的心情强调、烘托而出。又在此进行反复咏叹,给人一种流年暗渡的感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寂寞难耐更深一层。诗的后两句,反复强调百岁之后,“归于其居”“归于其室”,则是为了突出这位妇人对丈夫至死不渝的爱情,坚强的意志与高尚的品格。诗中的女子,即使面对艰难困苦的生活,即使生活的重担必须由她独自来扛,但她想到的不是抱怨,而是对丈夫矢志不渝的感情,要在百年之后与丈夫同赴黄泉、同归共宿。由此,我们看到了这位妇人身上的闪光点,这是中国古代社会千千万万个“独处”“独息”“独旦”妇女的真实写照和心灵独白。由此可知她们从一而终、生死相随的美好品格。再将之置于战乱频仍、生活艰辛的社会背景之下,这些独居妇女坚贞的精神品质实在难能可贵。

最后,再来看《葛生》作为悼亡诗其地位与影响的问题。

关于悼亡诗的定义,学界一般以西晋潘岳三首《悼亡诗》为祖,进而约定俗成地理解为“悼亡”只能是丈夫悼念亡妻的专称,不能被用于妻妾以外的其他人,或是妻子悼念丈夫。目前已有学者指出了这种认识的偏颇。如西北师范大学侯兰笙先生《“悼亡”不只指悼念亡妻》(《语文建设》2005年第4期)一文,分别用古人悼亡妃、悼亡姬、悼亡友、悼亡夫等具体的六则例子,驳倒了学界认为的“悼亡”只指悼念亡妻的说法。之后,周明初先生也用明代六位女诗人以《悼亡》为题的六首悼夫诗,证明“‘悼亡’并非悼妻的专称,也可用于悼夫”(《中国文化研究》2008年第4期)。理论性更强,对“悼亡”以及“悼亡诗”概念辨析更加清晰的,是石晓玲的《“悼亡”及“悼亡诗”涵义考辨》(《辞书研究》2014年第2期),文章通过大量的举证分析表明,“悼亡诗”并非只用于悼妻,亦可悼夫。我们认为,“悼亡”一词虽然由于以悼亡为题的悼妻诗流布甚广,在古代更多是指丈夫悼念妻子,但据此并不能狭隘地认为古人未将其用于悼念其他人、物。因而,“在时代已经变迁了的今天,我们没有任何理由再去遵循旧的标准,而应实事求是地将悼亡诗的内涵予以扩大,把它视为夫妻间丧偶后生者哀悼亡者的诗篇”。

就《葛生》而言,就是一首妻子悼念亡夫的诗,且从产生时间来看,其“伤存悼殁最哀”(王质《诗总闻》),可以被视为悼亡诗之祖。程俊英先生曾经分析说:“这首诗也可为悼亡诗之祖。……全诗悱恻伤痛的情调感人至深。前三章抒写良人已逝,形单影只的悲哀,一唱三叹,无法排解。后二章忽然写到愿意死后共归一处。生前已茫然,相见在黄泉,这是诗人思念到极点的感情延伸,也是哀痛到极点的心理变态。我国古典文学作品中,多少有情人难成眷属,只能相逢于身后的浪漫主义描写,谁能说不是滥觞于此?”程先生从诗歌的悼亡主题、伤痛到极致的情感,以及睹物思人、想落天外的浪漫主义描写手法等方面,看到了《葛生》对悼亡诗的滥觞、奠基作用。

后世许多思人、悼亡之作,深受《葛生》诗的影响。如《古诗十九首·凛凛岁云暮》云:

凛凛岁云暮,蝼蛄夕鸣悲。凉风率已厉,游子寒无衣。锦衾遗洛浦,同袍与我违。独宿累长夜,梦想见容辉。

诗首四句,从时序写起,以岁暮、蝼蛄悲鸣、凉风等景象,从视觉、听觉和触觉上烘托出一种悲凉、失落的氛围。下面又暗用《诗经·秦风·无衣》典故,从“与子同袍”转到“同袍与我违”的孤苦之境,进而引出了“独宿累长夜,梦想见容辉”的无奈之举。此诗在营造悲凉气氛,在感叹独宿难眠方面,与《葛生》有着惊人的相似,不能不说有来自《葛生》的影响。

还有苏轼的《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其中对坟茔凄凉环境的描写,当思念积累到极致之后,由现实转入梦幻的手法,皆与《葛生》有异曲同工之妙。

另外,方玉润《诗经原始》曰:“唐人《诗》云:‘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深闺梦里人’,可以想见此诗景况。”按:此诗来自晚唐陈陶《陇西行》,将“无定河边骨”与“春闺梦里人”进行对照,虚实相生,用意工妙。方玉润以为,也可借此了解《葛生》伤存悼殁的主题,其说可信。

总之,《葛生》通过“葛”“蔹”等词,向我们透露诗主人公是一位女子,“野”“域”“角枕”“锦衾”表明这位女子思念的人已然亡故,而“居”“室”等,又说明女子与思念之人是夫妻关系,由此知,《葛生》是一首妻子悼念亡夫的悼亡诗。孤苦无依的妻子睹物思人,想落天外,愿与丈夫同归共穴,体现了夫妻之间真挚的情感,以及女子坚贞的品格,属于体现妇德,体现《唐风》之“厚”的作品。该诗布局巧妙,似浅实深,诗人分别使用了对比、递进、并列等手段布局全篇,使诗中主人公的情感在前后对比中得以突显,在逐层递进中得到强调,又在并列反复的咏叹中得到升华,感人至深。其“伤存悼殁最哀”,对后世悼亡诗的写作深有影响,堪称悼亡诗之祖。

[1]庄伟民:《〈诗经〉悼亡诗浅论》认为《葛生》是“寡妇悼念亡夫之歌”,《绍兴师专学报》(社会科学版),1989年第3期。

[2]庞国雄、陈剑风:《〈唐风·葛生〉主旨及艺术特色探析》说“这是一篇血和泪的悼亡词”,《文化学刊》2018年第3期。

[3]艾杨柳:《浅论〈葛生〉的悼亡认定史》认为《葛生》当属“中国诗歌史上的悼亡文学范畴”,是“中国古代悼亡诗的开山之作”,《剑南文学(经典教苑)》2012年第2期。

[4]如尚永亮《血泪哀歌 生死恋情——中国古代悼亡诗初探》认为《葛生》“是一位女子的悼夫之作”,《江汉论坛》 1989年第4期;胡旭《悼亡诗史》认为《唐风·葛生》“是最早的悼亡诗”,东方出版中心2010年版。

[5]梅显懋、于莲莲:《〈诗经〉中悼亡诗之周礼意蕴发微》,认为《葛生》是体现“夫妻之间忠贞不渝生死相依的深厚感情”的诗,《辽宁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年第2期;张节末、蔡建梅:《论〈葛生〉非抒情诗——一个主题学分析的个案》,认为《葛生》“是一场周朝正统婚姻理念的仪式性表演”,《贵州社会科学》2014年第1期;郝建杰:《〈唐风·葛生〉丧葬礼俗考论》,则“断定该诗是一首丧祭诗歌”,《周口师范学院学报》2017年第34卷第1期。

[6]晁福林:《孔子何以颂“葛”——试析上博简〈诗论〉第16简的一个问题》,认为上博简第16简“蒙棘”当出《唐风·葛生》篇,此篇是“歌颂晋君关爱民众以成就霸业的诗篇”,《史学集刊》2006年第4期;王长华、赵棚鸽:《“〈角枕〉妇”解》,则认为《孔子诗论》用“角枕”作篇名,优于《毛诗》用“葛生”。《诗论》之“妇”,实际指妇德、妇道。“‘《角枕》妇’即妻子的行为合乎妇德,是《诗论》以礼论诗的一个具体表现”,《燕赵学术》2009年第2期。

[7][10] 毛亨传,郑玄笺,孔颖达疏:《毛诗正义》,阮元校刻:《十三经注疏》,1980年版,第366页,第366页。

[8]苏辙:《诗集传》,《四库全书·经部·诗类》第七十册,第377页。

[9]马瑞辰:《毛诗传笺通释》,中华书局1989版,第355页。

[11][19] 朱熹:《诗集传》,中华书局1958年版,第73页,第73页。

[12][20]严粲:《诗缉》,《四库全书·经部·诗类》第75册,第157页,第157页。

[13]朱朝瑛:《读诗略记》,《四库全书·经部·诗类》第82册,第407页。

[14]王长华、赵棚鸽:《“〈角枕〉妇”解》,《燕赵学术》2009年第2期。

[15] 郑玄注,贾公彦疏:《周礼正义》,阮元校刻:《十三经注疏》,1980年,第678页。

[16]郑玄注,孔颖达疏:《礼记正义》,阮元校刻:《十三经注疏》,1980年,第1577页。

[17]关于“角枕”“锦衾”为丧礼用具,具体可参王长华、赵棚鸽:《“〈角枕〉妇”解》,《燕赵学术》,2009年第2期;郝建杰:《〈唐风·葛生〉丧葬礼俗考论》,《周口师范学院学报》,2017年第34卷第1期。

[18]顾懋樊:《桂林诗正》,《四库全书存目丛书》第68册,齐鲁书社1997年版,第445页。

[21]俞绍初:《建安七子集》,中华书局2005年版,第86页。

[22]赵梅《历代悼亡诗初论》认为:“所谓悼亡诗,具体来说就是专为哀悼亡妻而作的诗”,《苏州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2年第1期。谢卫平《论中国古代悼亡诗的发展》开篇说:“悼亡诗特指悼念亡妻之诗,这是历史过程中文人约定俗成的界定。”《邵阳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07年8月第6卷第4期。胡旭《悼亡诗史·绪论》则曰:“在中国文学史上,悼亡实际上被赋予了特定的含义,即悼念已经去世的妻妾……不能随便将悼亡之题用于妻妾以外的其他人。”东方出版中心2010年版,第1页。

[23]尚永亮:《血泪哀歌 生死恋情——中国古代悼亡诗初探》,《江汉论坛》 1989年第4期。

[24]程俊英、蒋见元:《诗经译注》,中华书局1991年版,第328页。

[25]萧统编、李善注:《文选》,中华书局1977年版,第412页。

[26]邹同庆、王宗堂:《苏轼词编年校注》,中华书局2002年版,第141页。

[27]方玉润撰,李先耕点校:《诗经原始》,中华书局1986年版,第26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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