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务英语口语教学模式探析——基于多模态互动分析框架

林晨鸣

（同济大学浙江学院 外语系，浙江 嘉兴 314001）

随着我国进出口贸易的蓬勃发展，具备英语交际能力又通晓商务贸易的复合型人才日益急需。因此，众多高校为了满足市场经济的需求，纷纷开设了商务英语专业。而商务英语口语（Oral Business English,以下简称OBE）正是培养商务英语专业学生在商务情景中沟通与表达的核心课程之一。事实上，OBE的教学效果一直以来都是差强人意，因为当学生们参与到实战商务沟通时，他们的交际能力以及商务知识的运用无法满足社会的需求。为了改善OBE教学模式的现状，蔡莉从建构主义学习理论角度去例析OBE教学的方式[1]，刘阿娜等运用任务型教学法激发学生学习OBE的兴趣[2]，孔海龙等基于情景建构的方式初探OBE的教学模式[3]，但是国内未见过从多模态互动分析框架去探索OBE的教学模式，只是鲜有的文章简单介绍该理论的发展及方法[4-5]。本文基于多模态互动分析框架理论，结合了OBE教学实例进行分析，探析OBE教学模式，为未来研究OBE教学提供可参考价值。

一、多层次多模态互动分析综合框架

Sigrid Norris为多模态互动分析方法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6-12]，其代表作《多模态互动分析：一个方法框架》(Analyzing Multimodal Interaction：A Methodological Framework)构建了多模态互动分析理论框架的雏形，此后，多模态互动分析模式得到了进一步完善。Scollon提出多模态互动分析的理论基础主要中介话语和实践相结合进行研究，且涉及社会语言学与社会符号学[13-15]。多模态互动分析属于整体分析（holistic analysis），以中介话语活动(mediated action为基本分析单位。中介话语活动是作为话语和语言基础的社会行为[16]。

张德禄等认为与其他多模态分析方法相比，多模态互动分析方法是以具体的活动为分析对象，较为理想地解释了交际的实际状态，区分了活动中的注意程度，并且理清了交际活动中的模态数量，重要性及模态之间的关系[17]。但是多模态互动分析方法仍具有欠缺之处，主要表现在该分析方法局限于多模态语篇内部的语境，忽视了文化语境和情景语境对活动的决定作用，即多模态互动分析需要解释活动产生的动因和情景。介于该理论还未构成完形的理论框架，张德禄等结合系统功能语言学理论探索多模态理论的分析模式，提出了一个新的多层次多模态互动分析综合框架（见图1）[17]。该框架从文化语境、情景语境、互动话语、模态以及媒介层次递进分析。

图1 多层次多模态互动分析综合框架Fig.1 A multilevel analysis framework of multimodal Interaction

文化语境是社会交际活动进行的关键层面。该层面还涉及了人的思维方式、意识形态、行为习惯等因素。Halliday提出文化语境，即交际参与者及其参与的社会行为背后的文化历史[18]。情景语境是文化语境的具体实例，文化语境是情景语境的抽象系统[19]。张德禄等认为文化语境在社会交际中由情景语境表现出来[17]。社会互动在不同的文化语境下，有不一样情景语境，举个典型的例子，对话者A向对话者B赞美，在西方国家中，对话者B表达感谢；在中国文化下，对话者B则表达谦虚。

情景语境是交际事件发生的场合包括发话人、受话人，交际的时间、地点和内容，参与者的相互关系，交际的渠道或媒介，如说或者写等方式[20]。此外，情景语境还包括脸部表情、姿势、身体活动,所有参与交谈的人和他们所处的那一部分环境[21]。简言之，情景语境包括三个变量，即话语范围（交际的时间、地点与内容），话语基调（参与者的相互关系、表情和身体活动）以及话语方式（交际的渠道或媒介）。这三个变量共同决定了互动话语。

互动话语是多模态互动语篇的意义层面。该层面的因素主要包括具体的活动类型、活动的组织方式，以及活动的注意程度。在论述除语言之外的模态时，其他的模态，如手势、颜色、声音等也被视作为语境因素对待。所有的模态构成相应的语篇，且语篇依赖于语境。 互动话语通过各种模态的相互协同而得以体现，Halliday和Matthiessen提到不同模态在同一语境中有不同分工，但是共同体现意义，且意义相同[22]。打个比方，教师口头上拼写某个单词，同时也在黑板上写下了这个单词，即声音模态与文字模态协同下表达同一个语篇。

Kress和Van Leeuwen提出模态是同步实现话语和交流类别的符号资源，它可以通过多于一种的生产媒介来实现；而媒介是用于符号产品和事件生产中的物质资源[23]。简言之，模态是由不一样的媒介在交际过程中得以实现。在交际过程中，媒介承载了可以被感知的交际意义才称之为模态，所以媒介是模态的载体[17]。

二、多模态互动分析框架下的商务英语口语教学实例分析

本文基于前文所述的多模态互动分析框架，设计了一堂OBE教学内容，教学主题为shipment，去探析OBE教学模式。

（一）文化语境

OBE课程的开设旨在培养语通中外，文贯东西的国际型商务人才，而跨文化商务交际涉及不单单是语言层面，还包括修辞、社会、心理等多种因素的影响。因此，学习者要完成某种语言交际能力的培养，接受该语言下的文化灌输也是必不可少的。从商务英语角度分析，为了能掌握并熟练运用商务英语，学习者必须对国际、英语国家以及企业的经济、贸易等知识有所了解。OBE教学相对于其他课程而言，更具有互动性，所以教师不能仅进行填鸭式的教学。为了让学生在课堂上更好的渗透到国际商务交际文化中，教师可以依托教材文本，借鉴真实商务沟通的语境，在课堂上设置微型商务沟通场景，旨在把宏观的商务文化背景知识通过课堂的情景对话来表现。本文选取OBE教学主题为Shipment，其包含了大量的商务知识，如运输方式，即海洋运输、陆路运输等；交易方，即发货方、收货方；合同条款，即装运日期、装运地点等。教师可以根据商务主题下的商务文化语境，设置相关的商务情景语境。

（二）情景语境

传统的口语教学，主要以教师口述为主，学生的参与度相对来说较少。但是，口语的提升需要反复的模拟与练习，才能得到提升，所以学生应该是OBE课堂的主要角色。教师在设置商务情景语境时，应该让学生充分感受到实战商务沟通的场景。以本文选取的Shipment主题课堂为例，教师在设计情景语境时，在课前对教室进行相应的布置，如教室墙面贴上交易国家的旗帜；设立微型商务沟通办公场景；把教室里的课桌围成圈，让所有学生都能面对面相互沟通；以及上课时在PPT上可以展示此次商务沟通的交际时间、地点等。

（三）互动话语

通过教学录像分析，此次OBE教学活动步骤主要包括：课堂开始仪式、确定本课程的教学任务、Shipment知识背景导入，引出教学内容、学生参与活动、总结与反思以及作业布置。分析发现，各个OBE教学活动步骤由本课堂的情景语境所决定，且相互内嵌。此外，每个教学活动步骤都反映了各个微观教学目标，而每个微观教学目标呈现了多模态互动话语的结构特点[17]。比如，在文本导入与课堂总结时，教师为课堂话语主体，以讲解和问答的方式给予了运输方式的定义以及在课堂结尾回顾运输方式的知识点。然而，在学生模拟演练的时候，学生为课堂话语主体，围绕这一运输方式的内容进行商务沟通。研究发现，课堂主体的差异型，学生们的注意程度有所差异。与教师为课堂话语主体时相比，学生为课堂话语主体时的注意程度更高。

（四）模态

由于教学过程的不同阶段的交际目标不同，所以需要不同的模态和模态组合来实现[24]。本文通过教学实录分析，对实际教学活动中模态层面进行了详细解读，发现不一样的教学模式与手段对教学目标的实现具有差异性。以下分别从课程导入阶段与学生参与活动阶段两个方面进行分析。

课程导入阶段：在该阶段，教师围绕shipment这一主题，讲授教科书上的知识点，并针对较难的知识点，对学生进行提问，因此，对于学生知识的输入通过讲解和问答的方式进行。在该阶段，教师为课堂话语主体，学生与教师之间的互动话语所呈现的模态主要表现为文字模态与声音模态。由于模态的单一性，所以学生对于知识的汲取是被动的，注意程度较弱。

学生参与活动阶段：在该阶段，学生为课堂话语主体，具有较强的交际动因与目标。因为在模拟商务沟通的过程之前，学生们对于shipment涉及的知识点，深入地探讨。这一互动过程，学生相互提问，除了口语和文字模态之外，还包括了注视、头部运动、手势等其他视觉模态。在模拟商务沟通的过程中，学生们的注意度就更加集中，不仅仅注意对方的话语信息，还会注意对方的表情与口语，察觉周边的商务环境，如办公摆设等。因此，学生们在商务沟通中，虽然声音和文字模态处于首要地位，但是参与者的表情、手势、身体姿势相互协同，以及PPT和环境的布置也起了相应的沟通作用。在该过程中，学生对于知识的汲取是主动的，注意程度较高。

对于以上分析，不一样的互动话语所体现的模态时不一样的。我们发现在OBE教学过程中，教师应该以学生为话语主体，利用各种模态调动学生们的注意度。教师在设计情景语境时，模态的配置相互协调，共同传达同一个语篇，可以避免学生注意力分散。基于多模态互动分析模式，我们可以找到OBE教学课堂中的不足之处，对OBE教学效果的提高有指导性的意义。

（五）媒介

媒介是用于符号产品和事件生产中的物质资源，而模态是同步实现话语和交流类别的符号资源，它可以通过多于一种的生产媒介来实现。在商务沟通过程中，参与者利用不一样的语音语调得以实现口语模态，因为口语模态的差异性，可以给对方不一样的信息内容。在这过程中，参与者利用PPT这一媒介，体现的文字模态和视觉模态，使对方更好地了解自己的意图。参与者的表情、手势、身体姿势，体现的视觉模态，携带非言语的信息内容，可以吸引对方的注意力。所以说，在不同媒介的交际过程中，体现了模态的差异性。

三、结论

本文基于多模态互动分析框架，结合了一节OBE课堂，从文化语境、情景语境、互动话语、模态及媒介五个因素递进过程去探析OBE教学模式。研究发现，在OBE教学过程，教师依托教材文本，延伸文化语境，设计不同的情景语境。情景语境决定了不一样的互动话语。在互动话语过程中，由于互动活动产生的动因和交际目标，不一样的话语主体对于该情景内容注意程度具有差异性。在OBE课堂中，当学生为课堂话语主体时，比教师为主体时，注意程度更高。不一样的互动话语，模态的差异性对学生注意力的调动效果也是不同，主要表现为学生为话语主体时，对于多模态接受度及观察度越高，他们的注意力越集中，则他们更好地理解该课堂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