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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联网使用对于老年人孤独感缓解的影响

2019-06-25宋士杰宋小康赵宇翔朱庆华

图书与情报 2019年1期
关键词:孤独感回归分析老年人

宋士杰 宋小康 赵宇翔 朱庆华

摘   要:孤独感作为老年人易发的不良心理体验,对老年人身心健康有着较为严重的负面影响。为探究互联网使用与老年人孤独感之间的关系,文章从理论层面梳理了互联网使用对老年人孤独感的作用影响,并提出相关假设及构建相应模型。在假设检验中,文章利用中国健康与养老追踪调查数据,以基于稳健标准误的最小二乘回归对模型进行参数估计,并以反事实设计与倾向得分匹配法对回归结果进行稳健性检验。实证结果表明,互联网的使用与老年人的孤独感呈现显著负相关关系,即老年人的互联网使用能夠带来个体孤独感的显著降低。最后,结合研究结论,从激发老年人互联网使用动机、培养老年人互联网使用能力、提升老年人互联网使用体验三个方面对促进老年人互联网使用行为提出了相应政策建议。

关键词:老年人;互联网使用;孤独感;回归分析;倾向得分匹配

中图分类号:C916.2   文献标识码:A   DOI:10.11968/tsyqb.1003-6938.2019009

Abstract Loneliness is a common psychological experience in older adults, which may result in severe negative health outcomes. This paper aims at investigating the causal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Internet use and the perception of loneliness of older-adult population. First,   the hypothesized relationships on the basis of a brief literature review is established, and then  an econometric model is proposed. To test the hypotheses, the cross-sectional data of China Health and Retirement Longitudinal Study(CHARLS)is employed. An Ordinary Least Square regression with robust standard error is conducted to estimate the coefficients. To ensure the robustness of the regression results, this paper follows a robustness check by using the counter-factual design and propensity score matching.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Internet use behavior is negatively associated with the perception of loneliness among older adults, suggesting that Internet use plays a mitigating effect on older adult's loneliness perception. Drawn on empirical results, several practical implications, including the motivation, ability, and user experience design of older adult's Internet use, are discussed to shed light on the Internet adoption and loneliness alleviation among older adults.

Key words older adults; internet use; loneliness; regression analysis; propensity score matching

1   引言

近年来随着社会发展,各国老年人口占总人口的比例显著增加,人口老龄化趋势已成为全球性挑战。据国家统计局的相关数据显示,截至2017年底,我国60岁以上老年人占全国总人口比例已达到16.1%[1],标志着中国的人口老龄化趋势已达到相当严峻的程度。人口老龄化为社会发展带来诸多考验,除了劳动力人口的相应减少以及社会医疗总支出增加,老龄人口的心理健康问题也是非常重要的社会议题。在过去二十年中,由于巨大的经济社会转型、日益加快的城镇化进程、以及核心家庭与空巢家庭的大量出现,当今的中国老年人群体正在集体面对日益孤独的困境[2]。

孤独感即个体感受到的社交隔离,是一种各个年龄段人群都普遍共有的体验,特别是在老年人群中更易发生[3]。作为一种负面心理情绪体验,孤独感对老年人身心健康产生诸多不良影响,如认知功能减退、心脑血管疾病高发、生活满意度降低、抑郁风险增加、自杀倾向增加等[4]。因此,孤独感在一定程度上已经成为衡量老年人个体生存质量的一项重要指标[5]。对于老龄化社会而言,关注老年人的孤独感并加以适当的干预和调节对促进社会和谐尤为重要。

在对孤独感干预的各类途径中,许多研究表明社会支持对降低老年个体孤独感、提升个体身心健康具有显著作用[6-9]。从信息传播与信息利用的角度,互联网的发展和渗透打破了地理空间的局限,尤其是在以用户生成内容为特点的Web 2.0时代,多样化的在线社区与社交网络为个体提供了丰富的社会支持可能。本研究将基于信息通讯技术(information and communication technologies,ICTs)的视角,首先从理论层面梳理互联网使用对老年人孤独感的影响作用并提出相关假设,继而以反事实设计构建相关模型,利用中国健康与养老追踪调查(China Health and Retirement Longitudinal Study,CHARLS)数据以倾向得分匹配法对模型进行实证检验,并提出相关的对策建议。

2   理论基础

互联网能否降低孤独感的讨论源自于20世纪90年代。Kraut等[10]在对1995-1996年间73个家庭和169名个体的互联网使用与线下社交情况进行追踪研究后发现,个体互联网使用的增加伴随着与其家庭成员及线下社区成员沟通的减少,并伴随着个体孤独感的上升;Kraut等的研究自发表以来便引发学界的广泛争论;Shapiro[11]表示Kraut等的研究在样本选择上存在严重的方法论瑕疵,因為即使在没有互联网存在的情况下,Kraut等的样本也可能随时间推移表现出孤独感增强的状况,互联网的出现不过是填充了个体孤独感增强后的人际纽带空隙,因此真正的因果推断很可能是倒置的关系,即孤独感更高的个体更倾向于使用互联网。随后的若干研究在一定程度上也佐证了Shapiro的假设,这些研究发现孤独感程度更高的个体更加依赖在线互动从而获得情感慰藉[12-13];Shaw与Gant[14]在严格受控的实验室实验中证明了互联网使用对孤独感的显著缓解作用;Deters与Mehl[15]在约束条件更为宽松的现场实验中同样发现参与在线社交网络互动能够显著降低孤独感,且这种孤独感的降低来源于个体在日常生活对人际关系纽带感知的加强。

针对老年人互联网使用与孤独感关系的研究结论较为一致。Heo等[16]利用美国健康与退休调查(Health and Retirement Study)数据对65周岁以上老年人的互联网使用进行研究,结果显示互联网使用为老年人带来社会支持的增加、孤独感的减少、生活满意度的提高以及心理健康的提升;Shillair等[17]以现场试验的方式对美国306名老人进行跟踪调查,参与者被随机分组,其中对处理组给予信息技术的培训,对安慰剂组只提供与培训人员有关的日常互动而非实质培训内容,在排除安慰剂效应后研究发现,互联网是缓解老年人精神压力并降低孤独感的有效工具。

然而以上研究多在西方情境下开展,在中国的社会文化情境下老年人的互联网使用能够显著降低孤独感还有待进一步探索[18]。已有的研究结论也存在一定的分歧。如胡安安等[19]认为老年人互联网的使用与线下社交活动存在相互促进的关系;而洪建中等[20]却认为使用与不使用互联网的老年人在孤独感上不存在明显差异。鉴于此,本研究将以大样本调查数据探究中国老年人互联网使用对其孤独感的影响,以期厘清互联网使用与老年人孤独感之间的关系。

3   模型构建与数据描述

3.1    模型构建

根据前人研究,老年人的孤独感主要与社会支持有关[7,21],而社会支持既可以来源于线下人际关系的互动,如子女对老年人的代际支持、以及日常社会交往等[8],也可能来源于互联网上的弱关系纽带[22]。此外,个体自身特质的差异如年龄[3]、性别[4]等也可能会影响老年人的孤独感水平。鉴于此,本研究构建以下模型:

Lonelinessi=α+β1 interneti+β2 intergeni+β3 offlinesociali+β4 agei+β5 genderi+ui

其中i指第i个受访者,Loneliness指孤独感,internet指受访者上网情况,intergen为受访者来自子女的代际支持,offlinesocial为受访者参与线下社交情况,age为受访者年龄,gender为受访者性别, α为截距,β1至β5表示各因素对孤独感的作用,ui为误差项。

3.2    数据描述与变量操作

本研究的数据集来自中国健康与养老追踪调查(China Health and Retirement Longitudinal Survey, CHARLS)2015年度截面数据。CHARLS项目由北京大学主持,项目旨在收集一套代表中国45岁及以上中老年人家庭和个人的高质量微观数据,用以分析我国人口老龄化问题,推动老龄化问题的跨学科研究,为制定和完善我国相关政策提供更加科学的基础。CHALRS全国基线调查于2011年开展,每两年追踪一次,至2015年全国追访时,其样本已覆盖总计1.24万户家庭中的2.3万名受访者。CHARLS的访问应答率和数据质量在世界同类项目中位居前列,数据在学术界得到了广泛的应用和认可[23]。

CHARLS问卷提供了个人基本信息、家庭结构、生活方式与健康行为等方面的测量。本研究以每周“我感到孤独”的频率测量孤独感,以“过去一个月是否有过上网活动”测量网络使用情况,以“多长时间见到子女中的任意一位”测量子女对老年人的代际支持,以过去一个月是否从事过“串门、跟朋友交往”“打麻将、下棋、打牌、去社区活动室”“参加社团组织活动”等8项线下活动的总和测量老年人参与线下社交情况。考虑到高年龄段样本认知与健康状况的特殊性,可能存在由于不可测量的内生变量而带来的结果偏误,因此本研究只选取CHARLS数据中50至80周岁年龄段的被调查者进行研究。在剔除存在缺失值的记录后,最终有效样本大小为7343人,得到各变量描述性统计结果(见表1)。

4   实证结果与分析

4.1    模型估计

由于模型中的若干解释变量可能会同方向影响被解释变量,为了初步排除多重共线性对模型估计的干扰,本研究首先计算各变量间相关系数(见表2)。由相关系数可知,各变量间相关系数均在较低水平,可初步排除变量间多重共线性干扰。

考虑到本研究选取的截面数据可能存在异方差问题,因此本研究仍然使用最小二乘法(Ordinary Least Square, OLS)对模型进行回归,但在回归中使用稳健标准误。统计理论证明,在大样本条件下即使存在异方差,若使用带有稳健标准误形式的OLS回归,对回归系数的估计仍然具有一致性,参数估计与假设检验可照常进行[24](回归所用分析工具为Stata 15,回归结果见表3)。

回归结果表明,老年人孤独感与互联网使用在1%显著水平下呈现高度显著的负相关,回归系数为-0.127,表明在保持其他因素不变的条件下,使用互联网会使老年人孤独感平均降低0.127个单位,因此互联网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成为降低老年人孤独感的有效工具。本研究发现与前人在西方情境下所得出的研究结论[16-17]高度一致。笔者认为可能的原因之一是互联网为老年人提供了增强性社会支持,互联网为老年人的日常社会交往提供了在网络空间上的延伸,使得老年人感知到更加紧密的人际关系纽带与更强的社会支持,从而促进了孤独感的缓解。从变量相关系数表分析结果可知,老年人互联网使用行为与线下社会交往存在12.5%的正相关关系,这也在很大程度上为本文的研究发现提供了直接证据。从其他相关研究看,胡安安[19]与洪建中等[20]的研究都认为,线上与线下社交的紧密融合是中国老年人互联网使用的主要特点,这些相关研究亦为本研究的发现提供了间接证据。此外,笔者认为可能的原因之二是互联网为老年人提供增强性社会支持的同时也提供了补偿性社会支持。由于社会经济变迁以及核心家庭的增加,中国独居老人的数量日渐增多,当地理空间阻隔使得年轻子女为老年父母提供的直接社会支持减少时,互联网为远程代际沟通提供了便利化工具,此外在代际亲缘纽带之外,互联网环境下多样化的弱关系纽带也为老年人提供了更多的社交可能,从而弥补了直接代际社会支持的缺失。从变量相关系数表分析,老年人互联网使用与子女代际支持呈现弱负相关关系能在一定程度上佐证该推断。

此外研究还发现,社会支持的另外两个主要来源是子女代际支持与线下社会交往,均在1%高显著水平下与老年人孤独感呈现负相关。回归结果表明,随着年轻子女对老年父母代际支持的增加,以及在老年人自身参与各类线下社交活动的过程中,老年人感受到的孤独感会相应被消减,该发现与韦艳等[8]的研究结论一致。与此同时,本研究还发现年龄与性别也是老年人孤独感的显著前置变量。其中年龄与孤独感呈现高度显著的正相关,该发现与前人的研究一致[3]。而在性别因素上,本研究发现相比于老年男性而言,老年女性群体更容易产生孤独感,该发现与部分国外研究结论一致[25],这一原因的造成有可能归因于中国女性群体的寿命普遍要长于男性群体,故而产生孤独感的可能性也高于男性群体。

4.2    稳健性检验

由于互联网行为与孤独感间的因果关系在以往的研究中并未达成一致性[10-11],为了避免潜在双向因果关系所带来的内生性偏误,本研究对回归结果进行稳健性检验。倾向匹配得分(Propensity Score Marching, PSM)是解决模型自选性偏误的有效方法之一,因此本研究在“反事实”设计(Counterfactual Design)的基础上以PSM对上网行为与孤独感的关系进行处理效应估计,以达到稳健性检验的目的。

PSM是Rosenbaum与Rubin[26]于1983年提出的方法,其思想是运用“反事实”设计通过建立“处理组”与“控制组”形成一个近似随机化实验的场景,处理组中包含已经发生的真实结果,控制组中则包含实际上未发生的潜在结果。在本文中,处理组包含有上网行为的老年人个体,控制组则包含实际上未能上网但有潜在可能上网的个体,如果从处理组中可以匹配到一个或多个和控制组中特征类似的个体,其两者的孤独感差异就是因为处理事件“是否存在上网行为”带来的平均处理效应(Average Treatment Effect on the Treated,ATT)。用PSM构建“反事实”设计时首先使用Logistic回归模型来预测个体接触联网信息环境的条件概率,即样本的倾向得分值:

其中Pi表示第i个被访者存在上网行为的概率,σ为估计系数,Zi为个体可能存在上网行为的影响因素,本文运用极大似然估计可以计算出倾向得分值,然后采用一定的匹配方法对倾向得分值进行处理,从而得到与处理组相匹配的对照组。Rosenbaum与Rubin[26]证明,如果给定PSM条件下样本满足随机分布,那么ATT就可以用以下方法来估计。

ATTPSM=E{Y1i-Y0 i|Di=1}

=E{E[Y1i-Y0i|Di=1],P(Xi)}

=E{E[Y1i|Di=1,P(Xi)]-E[Y0i|Di=1,P(Xi)]|

Di=1}

=E{E[Y1i|Di=1,P(Xi)]-E[Y0i|Di=0,P(Xi)]|Di=1}

其中Di是處理变量,取1时代表接受了处理,取0时代表未接受处理,在本模型中取1即表示第i个访问者存在上网行为,取0即表示第i个访问者不存在上网行为。Y1i表示个体接受处理后的结果,在本模型中为存在上网行为个体的孤独感水平,Y0i表示个体未接受处理的结果,在本模型中为不存在上网行为个体的孤独感水平。Xi为协变量,包含子女代际支持、线下社会交往、年龄、性别等。

本研究以Logistic回归得到倾向得分,以Stata 15分别做1:1、1:2、1:3最小近邻匹配并测算出处理组与控制组之间对应的平均处理效应ATT(见表4):

不同比例最小近邻匹配结果显示,互联网使用对于老年人孤独感的处理效应均在负0.1单位左右。换言之,在考虑了年龄、性别、子女代际支持、线下社会交往等诸多因素后,老年人使用互联网会比如果在相同情况下不使用互联网降低0.1个单位的孤独感。PSM分析结果与上文的回归结果十分接近,因此可基本认为本研究的相关结论具有较好的稳健性。

5   政策建议

我国老年人口不但基数庞大且随着老龄化进程比重也增长迅速,老年人的心理健康是关系到全社会和谐与稳定的重要话题,其中孤独感对老年人的身心健康着较大危害,因此有必要对老年人的孤独感进行适当干预和调节以达到提升生活质量的目的。本文的实证研究结果表明,老年人孤独感与互联网使用呈现高度显著负相关,互联网使用能有效缓解老年人孤独感,因此将互联网技术与老年人日常信息行为相结合,鼓励老年人接触并使用互联网可以成为改善老年人孤独感的有效手段。根据上述实证结果,本文从以下三个方面给出政策建议:

(1)激发老年人互联网使用动机。虽然我国互联网已经基本普及,但由于客观条件和认知方面的限制,使得很多老年人特别是农村老年人还处于不了解互联网的状态,缺少使用互联网的动机。Lagana[29]认为提升老年人对互联网的认识并改善其态度能够激发老年人的互联网使用动机。对老年人而言,线下社交与线上社交存在相互促进的关系[19-20],因此可以将互联网使用融入进老年人社区活动中,利用当地社区或者公共文化服务机构提供免费信息共享空间和场所供老年人使用,既能提高老年人接触互联网的机会,又可以激发老年人对互联网更大的使用动机。

(2)培养老年人互联网使用能力。互联网信息时代老年人也被称为“数字移民”(Digital Immigrants)[30-31],由于教育背景、行为习惯和年龄等因素的影响,老年人一般对互联网使用能力较差,甚至有些老年人存在技术恐慌的心理。因此,培养老年人互联网使用能力和媒介素养,将有助于发挥互联网对于缓解老年人孤独感的积极作用。Shillair[17]的研究表明培训是能有效提高老年人互联网使用能力的干预措施,公共图书馆可以在社会老龄化与数字化交织的时代发挥积极作用[32-33],通过提供针对性、差别性的培训服务帮助老年人跨越数字鸿沟以促进社会信息公平[34]。李舒欣和赵宇翔[35]的研究也表明,互联网科技公司在销售和售后的过程中通过现场培训和反式培训也能有效促进老年人的互联网使用能力并提升其信息素养和媒介素养。

(3)提升老年人互联网使用体验。目前的互联网相关产品和服务大多是面向年轻人开发的,老年人无论在身体机能和心理认知方面与年轻人都有一定的差异,现有的一些特征往往会造成一些使用障碍或不良体验,如网页字体、页面布局、操作设置、信息内容、鼠标灵敏度等。因此,准确把握老年人的需求,提升老年人互联网使用体验也是亟需解决的问题。笔者认为,图书情报学在这一方向上大有作为。一方面,在微观的用户信息行为研究上,可以通过研究老年人信息需求与信息交互习惯,为打造适合老年人使用的互联网产品提供坚实的理论和实践支撑;另一方面,从宏观的公共文化服务角度,可以通过图书馆、博物馆等文化记忆机构开展精准数字文化服务,在服务的过程中进一步了解老年群体互联网使用的痛点,从而在制度和政策方面為老年人提供更为有的放矢的保障。

6   结语

随着我国老年人口数量的不断增长,老年群体心理健康逐渐成为需要关注的社会话题。国内外的相关研究发现,老年人更容易产生孤独感,并且可能诱发诸多不良的健康后果。本文通过梳理前人的研究成果,认为互联网作为打破地理空间隔离、拓宽人际交往的渠道,具备为老年人提供有效社会支持从而缓解老年人孤独感的潜能,因此本文以个体孤独感为因变量,以个体上网情况、来自子女的代际支持、参与线下社交情况、年龄和性别作为自变量构建计量经济模型,利用2015年中国健康与养老追踪调查的截面数据,使用基于稳健标准误形式的最小二乘法对模型进行回归,再以“反事实”设计与倾向得分匹配对回归结果进行稳健性检验。实证分析证明老年人孤独感与互联网使用在1%显著水平下呈现高度显著地负相关,老年人的互联网使用确实带来了个体孤独感的消减。

本文也存在一些局限性。由于公开调查数据的限制,本文虽然揭示了个体层面老年人互联网使用与孤独感之间的关系,却无法从更为微观的认知层面探究二者之间作用的心理机制,如社会支持作为中介变量和调节变量的不同效应。在未来的研究中,可以在二手数据研究基础之上辅以一手数据调查、实验等定量方法,与焦点小组、深度访谈等质性方法进行结合,进一步探究互联网使用对老年人孤独感在不同分析单元上发挥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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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宋士杰,男,南京大学信息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宋小康,男,南京大学工程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赵宇翔,男,南京理工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教授;朱庆华,男,南京大学信息管理学院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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