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现代“经典作家”一窥
2019-06-24曾彩虹盛丽
曾彩虹 盛丽
摘 要:米歇尔·图尼埃和朱利安·格拉克,同为法国现代文学史上的著名大师,前者被誉为“新寓言派”代表作家,后者则被认为是“超现实主义”在严肃文学界的代表。他们看似具体截然不同的人生经历和各具特色的文学创作,但是这两位现代“经典作家”在文学批评、写作体裁、精神追求等方面都有着惊人的相通之处。
关键词:米歇尔·图尼埃;朱利安·格拉克;“经典作家”;人与自然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2596(2019)05-0080-05
20世纪法国文学的主要特征是“离经叛道、标新立异”[1],涌现了大量以“反传统”“反理性”“反陈规”为标志的革新作品。但是在这种对19世纪浪漫主义、现实主义等传统的法国文学进行颠覆的主流之下,也暗涌着对旧世纪的继承和发扬。目前国内的法国文学研究领域对这个新旧交替时期的作家及其作品涉略甚少,更无从谈起对他们进行交叉对比研究。针对这样的一个空白地带,笔者选出了两位极具代表的作家。他们在中国学界的影响与他们在法国显赫的文学声誉相比落差颇大,这也反映出国内对该领域研究的缺失。
他们分别是:米歇尔·图尼埃Michel Tournier(1924年—2016年),法国当代文学大师,被国内誉为法国当代“新寓言派”代表作家。图尼埃自称“哲学的走私犯”,其文学创作以“神话改写”和蕴含深邃哲理为显著特点。朱利安·格拉克Julien Gracq(1910年—2007年),小说家、诗人、剧作家和评论家,在20世纪的法国被誉为“最后一位古典作家”。其小说具有明显的散文化色彩和诗化倾向,是法国“诗意小说”的代表作家。
本文试图从两位看似毫无交集的人生经历出发,通过对比两位作家的写作风格、文学理念的异同,旨在从文学创作中提炼出他们的哲学追求,以及探析以他们为代表的法国现代经典作家“突破性地继承了法国小说传统”[2],但又为了区别于传统的古典小说时所做的妥协与坚持。也希望能为读者打开一片新的文学天地,体验法兰西文学的多样性和深层内涵。
一、图尼埃的格拉克情结
(一)生活经历
两位文学巨星都出生于20世纪初,又相继在21世纪初陨落。相同的时代背景让他们面临了许多相似的人生境遇,但各自的价值观和人生阅历又让他们做出了或相同或迥异的选择。首先,两位作家的最初志向都不是写作而是成为教师。图尼埃在哲学教师资格会考失利后,因为无法达成担任大学哲学教授的志愿,转而进入电台、电视台及出版社,担任编辑及制作人的工作。正是不同的职业生涯决定了二人日后面对媒体和文学奖项时截然相反的态度。而格拉克原名路易·普瓦提埃(Louis Poirier),在这个名字的庇护下,他过着与文学界毫无交集的生活。普瓦提埃曾就读于法国著名贵族学校亨利四世中学,后考入以培养精英著称的巴黎高等师范学校,主修历史和地理,毕业后在外省和巴黎的几所中学教书,直至七十岁退休。其次,他们都是真正意义上“晚熟”的作家:图尼埃在42岁才发表了自己的第一部小说《礼拜五或太平洋的灵薄狱》。格拉克虽然在27岁时就发表了他的处女作《阿尔戈古堡》,但他直言在此之前从未想过从事写作。不过,在发表了第一部作品之后他们都从此笔耕不辍。图尼埃的一生再没有放弃过写作,一直持续到他2016年逝世之前。格拉克也有相同的创作热情,即使晚年深居简出,也只是停止了发表但并未停止写作。厚积薄发,正是之前丰富的阅读和人生经历的积累,才成就了两位作家之后的辉煌。
更具有戏剧性的是图尼埃和格拉克都在法国最重要的龚古尔文学奖历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早在1951年,格拉克凭借《沙岸风云》获得了这项殊荣。虽然作家本人拒绝领奖,但这并不影响该奖项对其文学成就的肯定。十九年之后,图尼埃同样受到了龚古尔文学奖的青睐,凭借《桤木王》这部作品在1970年获得了该奖项,不同的是他欣然接受了。图尼埃走得更远一些,他不仅是伽利玛出版社的阅读评审委员会成员,而且在1972年加入了龚古尔学院。此外,两位作家都与德国有着不解之缘。图尼埃出生在一个父母都通晓德语的知识分子家庭,从小就深受德语教育及德国文学艺术的熏陶。他在法国取得文学及法学学位后,留学德国攻读哲学。格拉克因为受到了德国浪漫主义以及超现实主义影响,作品掺杂着怪异的内容以及富想象力的意向。
从他们的生活交集看,虽然算不上交往甚密,但笔者还是发现了一些微妙且耐人寻味的联系。1950年代,格拉克在巴黎任教时曾住在蒙巴纳斯区一条名为Armand Moisant的街上。同一时期,图尼埃因为没有获得教师资格证,开始向广播行业进发。彼时,他的工作地点就在这条街上。他们也许在这条街上相遇过。格拉克和罗歇·尼米埃相熟,而尼米埃则是图尼埃的在巴斯德高中的同窗。
(二)圖尼埃评格拉克
图尼埃在评价格拉克时,对他的文学前辈格拉克充满敬意。在与米歇尔·马丹—罗郎(Michel Martin-Roland)的一次交谈中,图尼埃便直接宣称自己“十分钦佩朱利安·格拉克”[3]。在接受法国著名周刊《快报》采访被问及最推崇的当代作家时,图尼埃的回答是且仅是朱利安·格拉克,还补充到他的所有作品都值得去读。图尼埃在Initiales杂志[4]向格拉克致敬的特别期刊上发表过的对其高度的评价,认为他是当时在世作家中最伟大的一个,以作家和评论家的双重身份主宰法国文学已超过50年,并且把法国文学批评的艺术提高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图尼埃发现格拉克分析作品总是清晰有力,而且由于对文学深沉的爱他的评论常常是残酷的。文学随笔《首字花饰》和《边读边写》就是其中最为优秀的文学评论。不过对图尼埃而言,最能展现格拉克才能的是他的小说和旅行笔记。因为人们不会忘记格拉克曾经当过中学地理老师。但是,当路易·普瓦提埃老师变成作家朱利安·格拉克时,他成了一个令人敬佩的最伟大的“风景画家(paysagiste)。格拉克对一个省、一个地区、一座城市、一条河流或一座山的看法是无与伦比的。作为仰慕者,图尼埃在2006年再次提及格拉克的文学艺术的丰富之处在于明显的基调和灵感的统一,正是这种统一成就了他的伟大[5]。虽然格拉克作品主题多样,但是整个作品具有令人印象深刻的一致性。这种类似的严谨可和保罗·瓦列里相媲美。在图尼埃眼中,这一切的关键点恰恰在于格拉克首先是一位“风景画家”,他知道如何看待城市、乡村、森林、生物以及一个几乎具有生物统一性的有机整体,其基本特征之一便是纯粹的对当前的空间感知。在图尼埃对于格拉格的评价中,多次提到“风景画家”一词,他认为这个词并不仅仅是对画家的称呼,作家也有权使用这一称号。
于1998年2月28日,在其书库创建者兼主持人Arlette Bouloumié的提议下,图尼埃拜访了当时隐居故乡圣夫洛朗勒维耶伊县的格拉克。在通过阅读神交多年之后,两位作家终于得以进行面对面的交流。图尼埃本人还特别强调过自己的文学评论集《飞行的吸血鬼》与格拉克的文学随笔《边读边写》是几乎同时出版的。两个看似不同的伟大作家却有着令人着迷的相似之处,最后,他们的作品都被昂热大学的图书馆收藏并分别建立了一个图尼埃书库和一个格拉克书库。
二、不谋而合的创作之路
(一)文学类型
图尼埃首先开始的是长篇小说的创作,于1967年发表他的第一部小说《礼拜五或太平洋上的灵薄狱》。1980年发表了他的第四部小说《加斯帕、梅尔基奥尔与巴尔塔扎尔》。但是他分别于1971年和1983年将这两部作品改编为更为短小简悍的《礼拜五或原始生活》和《三王》。这预示着图尼埃学作的文学类型的转变,他逐渐放弃了复杂的长篇小说的创作,而是偏向简练的短篇故事,寻求着一种所有人能懂得更为简明扼要的语言。相较于长篇小说,图尼埃更强调故事的重要性。
在《爱情半夜餐》里图尼埃借主人公之口发表的关于小说和故事的看法,足以窥探到作者对短篇故事的推崇。他认为小说有“强烈的现实主义色彩”,是悲观的,而故事是甜蜜亲切的。沉重的小说如果开始凭借“真实性”占上风,让人信服,但是故事最终会因为它的“美丽和力量取胜,最终散发让人无法抵挡的光芒”[6]。图尼埃认为《皮埃罗或夜的秘密》是他写过的最好的作品,因为就连孩童都可以读懂。他把故事视为一种散文诗,清晰而简洁的写作是他的追求。故事和诗歌的相同点在图尼埃看来就在于其简练而语义丰富。这便解释了图尼埃后期从长篇转向短片《大松鸡》,甚至是《飞行的吸血鬼》这样的断片创作的变化。
格拉克的创作也经历了从前期完整的小说叙述转向短小的断片写作的演变。虽然具体的操作方式有所不同,但格拉克和图尼埃都很喜欢断片写作。图尼埃还特别强调过自己的阅读笔记集《飞行的吸血鬼》和他心目中代表文学批评最高水平的格拉克的文集《边读边写》是几乎同时出版的。这两本书都是断片写作的代表之作,都体现了格拉克一直强调的文学创作之间的连续性,图尼埃对此也完全赞成。这种断片式写作在格拉克的小說创作中也有体现,是其小说现代性的根本所在:现代小说要求放弃情节,把更少的注意力投入到重大的外部事件和命运的浮沉,因为这些并不能揭示我们所探索事物的本质。相反地,格拉克坚信生活的任何片段,哪怕是随意挑选的、无论是任何时刻,都包含着命运的整体也都能够再现命运的全貌。秉持着这样的原则创作的小说,是可以随意截取任何片段来阅读的。此外,格拉克后期的部分作品呈现出鲜明的浪漫主义断片性,即文学自身的完整性和相对于周围世界而言的独立性。《首字花饰》开始,格拉克正式放弃了之前以小说为主的完整叙事,尝试篇幅短小、一般不超过半页纸的断片写作。这些断片作品,无论是《路》,还是《边读边写》都具有自由性和独立性的特征。
(二)体裁选择
当我们再次着眼对比图尼埃和格拉克的具体文本时,就会发现相近的历史时代在他们的作品中留下了相似的烙印。图尼埃与格拉克关于德国的交集是与战争分不开的——奇怪的战争(le dr?觝le de guerre)(二战全面爆发初期英法在西线对德国“宣而不战”的状态)。图尼埃笔下的穆尔霍战俘营也许会勾起格拉克一些伤心的回忆,因为二战期间他正是在这里被囚禁过。这场法兰西历史上的“耻辱之战”被图尼埃和格拉克分别移植到了自己的作品《桤木王》和《林中阳台》。
虽然格拉克的童年无忧无虑,几乎没有受到战争的影响。但他十一岁之后在远离家乡的南特中学度过的长达七年寄宿生活却与图尼埃在《圣灵之风》中对童年教育制度过于机械和缺乏创新性的抨击如出一辙。而在图尼埃的《桤木王》中,占据全书约五分之二篇幅对迪弗热少年时代不幸的讲述也是从他离开家乡进入圣克里斯托夫中学开始的,这是个即像监狱又像教堂的寄宿学校。格拉克在回忆这段形同监禁的闭塞生活时这样写道:“秩序、统一、等级、课程,每天重复着同样的东西,这是一个残酷的制度。”[7]也正是这段漫长的学年幽闭生活让格拉克队“离开去度假”的想法充满渴望,并成了其文学创作当中贯穿始终的主题。因为这即是自由的象征也是对单调幽闭的教育制度的反抗。
格拉克的小说虽然大多以战争为题材,但从未涉足正面战场,其笔下的人物大多对具体的战况一无所知,处在一种茫然的等待当中。在他的小说创作当中,外部事件都是无法确定的,主人公与周围人和事物的交流才是作者关注的重点。也正是同样意识到了外部事件在小说叙述中的无力感,图尼埃完全避开了正面描述《桤木王》故事发生的背景——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战争双方的交锋,转而将目光投向了始终表现得像战争的局外人的主人公阿尔贝·迪弗热。作品集中描写了他在战争期间的各种内心感受、魔鬼般的直觉,这一切被称之为“征兆”,并反复强调“一切都是征兆”[8]。这样的解读方式也与现代小说提倡通过片段解读整体的原则不谋而合,格拉克与图尼埃再一次在现代性方面不谋而合。
虽然具体的表现手法和写作题材各异,图尼埃和格拉克都不约而同地在他们的创造中再现了战争经历以及相似的童年感悟。并且他们的创作都从早期长篇的叙事学作品过度到了后期的断片式评论和自传写作。年龄的增长和精力的下降并不是主要原因,这其中更多的是随着阅历的积累,对生命的感悟都回归朴实和本真。
三、图尼埃和格拉克的诗意世界
(一)积极的人生态度
格拉克看似与文学毫无交集的地理老师的经历深刻地影响着他的世界观和文学创作。首先,系统的地理学习使他具备了独特的观察环境的能力,虽然并没有刻意要应用地理学去研究人是如何被他周围的环境所改变的,但在其写作的时候本能地关注人和地点、人与环境之间的联系。景物的描写在格拉克的作品中占有相当重要的地位,他不仅调动视觉,还充分运用视觉、触觉甚至全身的感官去感受周围的环境,在景物中寻找人物的命运。用图尼埃的话来总结就是“在他的小说当中,风景重来都不是可有可无的装饰。它深刻地影响着人物的行为,甚至可以说它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主角”[4]。
图尼埃和格拉克都处在法国“新小说”盛行时期,但是這两位作家却被称为“经典作家”,他们并没有一味地摒弃传统,否定、打破一切,遵循“新小说”近似冷酷的写作手法,他们在创作中更多追求的是一种积极的价值观,接受肯定这个世界。赞美生活,热爱生命,回归自然,希冀与自然融为一体,这种积极乐观的人生观世界观在图尼埃和格拉克写作中完全契合的。图尼埃在文学评论集《飞行的吸血鬼》对安德烈·纪德进行评价时,划分了两类人,一类是肯定生活的人,一类是否定生活的人,并认为纪德是肯定生活的典型代表。“肯定生活的人是难以想象灰色的、可恨的被否定的世界,在那个世界充斥着反自然、憎恶与带着温度的、颤抖的和湿润的生命打交道的种族”[9]。图尼埃和格拉克在作品中表达的更多是对这个世界的赞歌。图尼埃在《思想之镜》将“嘲讽”和“赞美”进行了一个二元对比,相较于前者,他更愿意去颂扬世界之美,英雄之伟大和少女之优美[10]。
(二)追求诗意的生活
如果在图尼埃前期的作品中,小说的开头笼罩着灰暗的氛围,结局则是逐渐明朗欢快走向光明。在《礼拜五或太平洋上的灵薄狱》中,绝望的颓废的鲁滨逊最初在蚊蝇飞舞的野猪浸泡的烂泥塘中打滚,但是礼拜五到来以后便开始了向太阳城的转变,鲁滨逊最后成了自然本原的一分子。但是沉重、黑暗和忧郁色彩在图尼埃后期的作品中逐渐褪去了,集中体现在他后期发表的Petites proses(1986年)、Célébrations(1999年)和Journal extime(2002年)这三部作品。图尼埃还曾以幽默笔调亲笔写下了为自己准备的墓志铭:我热爱你,你给了我百倍,感谢你,生活。这种为颂扬生命、生活和人类的美而写作的倾向从作品Célébrations(庆祝)这一标题中更是显而易见。作者对自然、城市、房子、孩子、身体等生活的每一个看似平淡无味的微小的事物都带有极大的好奇心,对世界的美充满赞叹惊奇。细微到对葡萄酒、野草、刺猬等的描述,甚至到称赞膝盖的完美,形容它是一种既简单又复杂,坚硬又脆弱,具有攻击性和易损性,是力气、动力和腾跃的关键环节。这便是图尼埃的生存哲学,快乐哲学。
正是由于对地理学的热爱,格拉克有了很多和大自然接触的机会,用自己的脚步丈量着法兰西的大好河山。因为对法兰西这片土地饱含深情,虽然他的作品都是在战争的背景下发生的,但他从不描写正面战场,而是关注他的同胞如何在这样动荡不安的大环境下开辟“世外桃源”,依然努力幸福地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因为从根本上来讲,图尼埃和格拉克都是积极乐观的人,都是勇敢对生活说“是”的人。这样的世界观是图尼埃能够与格拉克产生如此大的共鸣的根本原因,也是他们与萨特的分歧所在。格拉克把萨特定位为对生活说“不”的一类人当中,他的作品虽然都兼具文学、哲学以及政治,但缺少与诗学的联系。格拉克毫无保留地盛赞萨特是伟大的作家,但自认为无法胜任解读这样的鸿篇巨制,并且不符合他的个人文学偏好。
图尼埃和格拉克都崇尚回归自然,而二者对人类、生活、世界的积极态度被分别概括成了一种诗意的世界观:图尼埃称之为“宇宙的冲动”,而格拉克则命名为“拟人化的植物”。格拉克的这一概念与帕斯卡尔的“人是一根会思想的芦苇”的观念是一致的。他们都承认人在大自然面前的渺小,但也强调了思想的伟大。因为能够思考,即使渺小如一株植物,也能战胜浩瀚的宇宙。
四、结论
图尼埃和格拉克无论是在生活经历亦或是在文学创作上看似迥然不同,但这两位文学大师却有着意想不到的联系和惊人的相似。前者擅长神话改写,而后者以诗意化写作著称,在“新小说”的创作背景下仍更多坚持传统,回归经典。他们除了长篇小说的创作,都逐渐向短篇,甚至是向断片过渡。而在他们的作品中,20世纪的时代氛围在其中留下了类似的时代特征,特别是对于儿童、教育体制的关注,有关二战的主题选择,甚至在图尼埃的《桤木王》中发现了格拉克二战中的个人经历的影子,以及德国文化对二者的影响等。他们也深切地关注着人与自然的融合问题,着力于刻画自然、生活、人类、宇宙之“美”,而非“恶”,积极地面对一切是他们共同的价值追求,也是共同的写作精神。图尼埃与格拉克的交集当然远远不止如此,但限于篇幅以及笔者能力的有限,本文的意图是通过这种比较研究向读者呈现这两位伟大的经典作家潜在的研究价值,期待吸引越来越多的人关注这方面的研究。他们从未过时,他们仍然具有现代的活力。
参考文献:
〔1〕刘成富.现当代法国文学研究[M].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18.107.
〔2〕袁筱一.文字·传奇:法国现代经典作家与作品[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8.2.
〔3〕Michel Martin-Roland.Michel Tournier. Je mavance masqué[M].Paris: édition écritures, 2011.64.
〔4〕Michel Tournier. Rencontre Jeudi [J].Initiales, Revue Groupement Libraire, Paris, 1997 Numéro Hommage à Julien Gracq, 1997.9.
〔5〕Michel Tournier. Julien Gracq Avant Toutun Paysagiste[J].Revue.2006.68.
〔6〕米歇尔·图尼埃着,姚梦颖译.爱情半夜餐[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2.34-35.
〔7〕王静.于连·格拉克和他的《西尔特沙岸》[J].世界文学,1991,(02):153.
〔8〕米歇尔·图尼埃,许钧译.桤木王[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2000.5.
〔9〕Michel Tournier. Le Voldu Vampire[M]. Paris: Gallimard, 1997.228.
〔10〕Michel Tournier. Le Miroir desidées[M]. Paris: Gallimard, 1996.105.
(责任编辑 徐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