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至14世纪伊斯兰世界陶器发展研究
2019-06-21朱峻熹邹晓松
朱峻熹 邹晓松
(景德镇陶瓷大学设计艺术学院,景德镇,333403)
0 前言
自公元622年先知穆罕默德在麦加创建穆斯林政权,统一阿拉伯半岛以后,伊斯兰世界进入了一个文明快速发展时期,632年,阿布·伯克尔所建立的阿拉伯帝国(632-1258年)一直延续到1258年,期间经历了倭马亚王朝与阿巴斯王朝两大发展阶段,正是在这段时间,迎来了伊斯兰陶器工艺及艺术的大发展,作为进口商品的唐代白瓷、三彩陶、青瓷深刻影响着伊斯兰早期釉陶艺术的发展方向,涌现出阿巴斯虹彩陶、三彩喷溅陶、泥浆彩绘陶等一系列陶器艺术类型,蒙古人的入侵以及伊利汗国(1256-1335年)的建立加速了东西方文化与技术的交流,使得伊斯兰世界的青花陶艺术快速发展起来。
1 国内外学者的伊斯兰陶器研究成果
对中世纪伊斯兰陶器的研究开始于英国学者亚瑟·兰(Arthur Lane)的专著《早期伊斯兰陶器》(1947)和《晚期伊斯兰陶器》(1956),但该书的研究较为浅显,仅仅是对8世纪以后伊斯兰陶器的总体梳理,譬如在对早期与晚期伊斯兰陶器的划分方面,lane仅仅提出14世纪初为划分界限,但并未详细阐述其划分的科学依据,不免让人感到论断严谨性的缺失;与之同时代的英国学者理查德·艾丁豪森(Richard Ettinghausen)擅长进行书评,他大多围绕博物馆中的伊斯兰艺术品进行评述,但观点的提出较为主观。牛津大学学者奥里弗·瓦特森(Oliver Watson)近年来的成果颇丰,诸如:《关于锡釉的起源:来自早期伊斯兰埃及、黎凡特、美索不达米亚、伊朗和中亚的新证据》(2018,考古科学杂志)、《回顾伊斯兰釉料的初期》(2015,考古科学杂志)、《回访萨马拉:伊斯兰釉面陶器的兴起》(2014)等,主要关注于8至10世纪的早期伊斯兰釉陶。总体来看,学者们大多从文化或技术的角度对伊斯兰陶器艺术加以解读,从技艺角度加以研究的成果有Christina M·Henshaw的《乌兹别克斯坦阿克西基特的早期伊斯兰陶瓷和釉料》,罗伯特·曼森(Robert B.Mason)的《伊朗中世纪彩绘及相关器物多学科研究中的类型学》、P Vandiver,A Vandiver,A Rakhimov的《来自乌兹别克斯坦的伊什科釉料》、斯科特·雷德福德(Scott Redford)和詹姆斯·布拉克曼(M.James Blackman)所写的《中世纪叙利亚虹彩陶与熔块陶的生产与流通》等。相较而言,文化交流是伊斯兰陶器研究中更具特色的方面,也更加吸引人们的注意。例如A.C.E的《伊斯兰教与波斯陶器》、普里西拉·苏西科(Priscilla Soucek)的《用以维系蒙元与伊尔汗国关系的陶瓷生产》、艾娃·贝尔(Eva Baer)的《早期伊斯兰艺术的人物》等,陶瓷在跨文化交流中的作用于角色无疑是很多学者关注的焦点,例如Catherine Hess、Lina Komaroff的《伊斯兰教对文艺复兴意大利陶瓷的影响》、美国学者何翠媚(Chuinei Ho)的《中国境内的西亚陶瓷》、奥里弗·瓦特森(Oliver Watson)所写、被收录于《伊斯兰艺术和建筑指南》中的《陶瓷与流通》,鲁克莎娜·南吉(Rukshana Nanji)的《哈里发宫廷中的一位中国缪斯——公元8世纪至14世纪中国陶瓷技术对印度洋的影响》等。实际上,中世纪伊斯兰世界也有少量有关陶瓷工艺、饮食习俗等方面的相关专著,例如13世纪伊朗学者阿布·卡西姆所著的《宝石珍品》,其中一章涉及陶瓷工艺,由伊拉克人依本·屈底波(Ibn Qutayba)所写的文集《adab》,以诗歌阐明伊斯兰文化中理想的餐桌习俗与饮食习俗。
相较而言,国内学者对伊斯兰陶瓷的研究多集中于中国陶瓷对伊斯兰世界产生的影响,以考古发掘为主要依据,以马文宽、秦大树等学者为代表,这种关注在2005至2009年达到了高潮,但在近些年较为回落,从研究内容来看,主要分为两类:一类为中国瓷器在伊斯兰世界的考古发掘情况的阐述,如《埃及福斯塔特遗址中发现的中国陶瓷》(秦大树,1995);另一类为文化比较与影响分析,探讨唐、元、明三代两种文明间陶瓷的比较与联系,例如《明代瓷器中伊斯兰因素的考察》(马文宽,1999),青花瓷、唐三彩、龙泉青瓷是学者较多关注的跨文化研究现象。近年来,秦大树的《中国古代陶瓷外销的第一个高峰——9-10世纪陶瓷外销的规模和特点》(秦大树,2013)一文在基于文献资料及中外沉船、陆地遗址证据提出了以室利佛逝④为中心对接印度洋与太平洋两大航线的国际贸易线路。但针对伊斯兰本土陶器工艺与艺术的系统研究依然十分稀少。
2 伊斯兰陶器的发展概述
伊斯兰世界陶器的发展是渐进式的,从公元8世纪至13世纪的五百年是伊斯兰陶艺的早期阶段,即釉陶技术的探索阶段,技术的不完善导致绘制笔法和画面的简陋,黑色的勾线搭配色彩晕染以及黄褐色的虹彩彩绘是10世纪以前装饰主体,12世纪后加入了钴蓝彩以后,青白花彩绘陶崭露头角,并与虹彩彩绘并立为装饰主体。
2.1 伊斯兰釉陶的起步
伊斯兰陶器大发展的标志是釉面陶的出现。7世纪之前的伊斯兰陶器大多不施釉,少量器物表面出现了随意点缀的绿釉,双耳罐和盘子是常见的造型。并装饰着二方连续的模印图案,这些器物可以上溯到三至七世纪的萨珊王朝与公元前三世纪至公元三世纪帕提亚帝国。
8至9世纪,西亚以单色锡白陶及锡白彩绘陶为主(图1),锡白釉是伊斯兰陶器发展史上的重要技术革新,伊斯兰陶工为了能够研制出具备中国瓷器白度的陶器,转而从釉药配方中寻找途径,这种锡白釉技术又随着欧亚大陆间的商贸往来进一步传播到中世纪西班牙与文艺复兴的意大利,为15世纪马爵里卡陶等欧洲彩绘陶提供洁净的背景。这一时期继续延续着模印装饰手法,这是伊斯兰陶器艺术的发展阶段,手法较为“写意”,不拘泥于细节描绘,绿釉的任意喷溅与同时期唐代三彩陶有一定的相似之处,成为9至10世纪伊拉克、伊朗陶器装饰的特色,并在10世纪发展成熟,其艺术性并不亚于唐三彩。绿釉彩陶在12世纪的东伊朗、阿富汗等地同样发展成熟,并以连珠纹装饰为特色,并依然保留着色彩晕染的效果。8世纪,两河流域传统的绿色碱釉开始被绿色或黄色的铅釉所取代,这不免让人联想起8至9世纪中国瓷器的大量输入这一历史事实,在波斯湾入口的霍尔木兹岛对岸喀拉登,在希拉夫港、甚至在伊朗东北部的马什哈德,人们发现了许多中国瓷片。⑤伊拉克陶匠也开始模仿中国器物,某些中国瓷器造型也融入西亚陶器,比如带有外翻口沿的半球形碗,他们将优质的中国瓷称为“chini”,9世纪以后,那些泛着红、黄、褐诸色的虹彩陶也在伊拉克、伊朗等地相继发展起来,10世纪以后,橘黄色的虹彩陶广泛出现在自中亚河中地区至北非埃及广阔的伊斯兰世界,以各式人物、动物装饰为代表。
图1 伊拉克10世纪虹彩陶碗 (高3.7cm,直径12.7cm)
图2 伊朗东部10世纪尼沙布尔陶碗(高 7.8cm,直径20cm)
伊斯兰陶器中讲求对称、工整、密集的图案装饰是在阿巴斯王朝时期(750-1258年)早期的宫廷艺术中发展起来的,并同时在虹彩陶(lustreware)、泥浆彩陶(slip-painted wares)等装饰品种中并行发展,它代表了伊斯兰陶艺与此前的萨珊艺术、拜占庭艺术的分道扬镳,人物、动物题材所占的比重逐渐减少,而植物、几何题材相应增加。它们象征着真主安拉的无所不在,尽管如此,我们依然可以在10至11世纪伊拉克、伊朗东部等地的彩陶残片中发现些许描绘生动的人物形象。描绘手法稚拙可爱,人物面部大多为全正面或四分之三侧面,而动作则多取自弹琴、跳舞等休闲娱乐活动。(见图1,图2)
2.2 伊斯兰釉陶的早期发展
图3 叙利亚13世纪早期拉卡陶盘(高6.8cm,直径28.3cm)
10-13世纪是中世纪伊斯兰釉陶发展阶段,各种表现手法、题材在同一时期出现,并不能看出哪一种手法或题材更具占主导地位,但这时期值得注意的现象是对钴蓝彩的使用,在12世纪以前,钴蓝彩是极少出现在伊斯兰陶器表面的,12世纪至13世纪上半叶的的埃及、叙利亚,钴蓝装饰开始占据相当比重,叙利亚拉卡以及伊朗卡善是较早涉足青白陶(blue and white ware)装饰探索的地区,下图为叙利亚拉卡13世纪早期的釉下蓝彩陶盘,颜色较重,多数区域出现了黑色(见图3,图4)。这是一种釉下钴蓝彩装饰,从时间上来看要早于蒙元时期中国的青花瓷,但西亚地区的钴蓝彩装饰手法比中国更为丰富,还出现了远东地区未曾见到的黑彩罩钴蓝装饰、白胎局部篮彩装饰、蓝釉与模印结合装饰。13世纪早期的伊朗卡善钴蓝彩陶比叙利亚更为成熟,这不仅体现在描绘笔法的纯熟方面,也体现在钴蓝色料与虹彩彩绘的结合方面,同时,由于蒙古入侵带来了西亚与东亚地区文化的交融,蒙古、中国地区的图像符号融入伊斯兰陶器,伊尔汗国的建立带来了文化复兴与工艺的提升,彩绘成为伊斯兰陶艺表达的核心,雕刻与模印装饰消失,“成吉思和平时期”(亦被称为“成吉思大交换时期”)欧亚大陆经济文化交流为伊斯兰陶艺注入了全新的创造力,而此后的陶器中,再也难以看到人物形象,进而被动物所取代。植物花卉、几何图案成为表达的主体。因而可以说13至14世纪代表着伊斯兰陶艺发展的分水岭:标志着伊斯兰陶艺由发展阶段走向了成熟阶段,为15至16世纪土耳其、伊朗、埃及等地的彩绘陶奠定了坚实基础,英国学者阿瑟·兰对早期与晚期伊斯兰陶器的历史分期大概也是出于此种缘由。
图4 伊拉克9世纪篮彩绿斑陶碗(高4.8cm,直径16.5cm)
3 伊斯兰陶艺的配料与烧制
从工艺材料来看,几乎所有伊斯兰世界的陶瓷都是低温陶(earthenware),都是用陶土(含铁次生黏土)和人工合成熔块(frit)制成。西亚没有高岭土,某些厚壁陶器是在黏土中加入各种填充物以增加强度——如切碎的稻草、沙子,西亚陶工对黏土几乎不做过多处理,在巴士拉所发现的阿巴斯陶器仅仅是对黏土的简单提炼,烧制出呈现淡黄色的坯体。公元9世纪,伊拉克陶工在陶器釉料中加入氧化锡,制作出中东地区的首批白陶,而9世纪也正是中国瓷器大量涌入西亚的重要时期,可以想见西亚陶工在看到洁白如雪的中国白瓷时的羡慕与激动,锡釉陶的出现可视为西亚陶工试图模仿中国瓷器的某种成果的技术尝试。拥有制作洁净白陶的技术便意味着彩绘装饰成为可能,这也掀开了自伊斯兰教创建以后西亚陶器艺术的发展诗篇。另一项创举出现在12世纪,陶工们通过粉碎石英,少量的白黏土以及磨碎的釉药制成名为fritware的坯体⑥,这种坯体开启了13世纪以后伊斯兰精细陶的发展,但也有学者指出熔块陶早在公元前5世纪末4世纪早期的埃及便已出现,当时的人们在坯体表面施青绿色碱釉,但后来这种技术被人遗忘。直至9世纪伊拉克陶工才继续使用这种配方,并延续到11世纪的法蒂玛王朝和13-14世纪的伊朗卡善。14世纪初,波斯卡善陶瓷世家阿布·依·卡西姆(Abu I-Qasim)在其著作《宝石珍品》中描述了熔块陶坯体的成分:10份硅、1份玻璃熔块、1份黏土。熔块陶是在磨砂玻璃中加入黏土,降低熔化温度。往往与锡釉结合,模仿中国白瓷⑦。
图5 伊拉克境内9至10世纪的虹彩玻璃器
伊斯兰陶器以低温釉上彩——虹彩陶(lustreware)闻名,虹彩陶出现于3世纪叙利亚、埃及等地的玻璃器表面,可以说是西亚北非地区玻璃技术在陶瓷领域的延续。下图为9至10世纪伊拉克境内的虹彩玻璃器(见图5),考古发掘也证实了在836至883年间的阿拔斯王朝都城萨马拉存在大量虹彩玻璃,通过文物表面巴士拉陶工的签名证明伊拉克巴士拉是9至10世纪虹彩陶与虹彩玻璃的重要制作中心,这两种手工艺作坊可能存在密切联系。虹彩彩绘是将铜、银的氧化物溶液绘制在已经烧制完毕的锡白釉陶表面,并进行二次烧制,由于窑炉中氧气的减少,使得釉面形成了一层薄薄的光泽饰面,尔后,陶工会使用软布进行表面抛光处理。虹彩装饰往往呈现出红宝石与琥珀色泽,但层次较单一,它们跟随者阿拉伯商人经商的脚步扩张到了南欧、东非、中亚、南亚、东南亚等地区。由于阿拔斯王朝、法蒂玛王朝的衰落,导致西亚、北非地区的陶瓷生产技术没落,技术进一步传递到中亚、伊朗等地,虹彩陶在13世纪后的伊朗得到更大的发展,熔块陶技术与虹彩彩绘技术也相互结合,熔块坯所形成的白色坯体成为虹彩陶装饰的首选⑧。
图6 伊斯兰传统窑炉中的窑钉
在烧制窑具方面,较之于中国,中亚、西亚等地的窑炉大都较为原始。在马库斯米尔莱特(Marcus milwright)的《伊斯兰艺术与工艺文集》一书中,甚至介绍了更为原始的平地堆烧法:在叙利亚南部的布斯拉,女陶工采用露天烧制的办法制作陶罐。部分外文学术论文谈及一种馒头窑、内置窑杆的独特窑炉,克里斯提娜·亨肖的《乌兹别克斯坦阿克西基特的早期伊斯兰陶瓷和釉料》中详细描述了其构造:“窑炉呈圆形,中央有开放性燃烧室,人通过斜坡抵达深坑。”火膛上覆盖凸起的布满空洞的地板,便于热量进入,12世纪以后的釉陶与无釉陶都用这种窑炉烧制。而大型的无釉陶(储物罐与灌溉管)在矩形窑中烧制。发现了早期伊斯兰时期烧制无釉陶的圆形与长方形火坑。圆形火坑较早。⑨伊朗著名中世纪陶瓷学者阿布·卡西姆在其文集中也描述了烧制过程:“每个容器都加盖合适尺寸的盖子,且被放置在耐高温黏土制成的圆柱形钵中(类似于我国古代的匣钵),窑炉犹如高塔一般,内有一排排陶质钉子,其深深嵌入窑壁中,陶器则放置在陶钉上,缓慢升温,烧制12小时,在巴格达、大不里士等地,树木的树皮被剥去,以避免冒烟,在经历一周的升温、保温、降温过程后,陶器便被取出。”⑩此外,她还介绍了一种独特的支撑物——窑钉。在文中不止一次介绍到这种独特窑具。“陶器放在地上,或放于窑炉顶部,或用钩子挂在窑壁的钉子上……这些陶制的钉呈现出棒状特点,通常直径5厘米,长度约60厘米,其表面的釉滴表明它们直接接触到陶器……在乌兹别克境内的阿克西吉特窑址中发现了带有绿色釉滴的杆状物,陶罐可能是挂在或放在杆子上烧制……”。⑾我认为,将陶器挂在杆上显然不现实,高温情况下坯体极易出现变形、扭曲,倒是作为像棚板一样的支撑物更为现实。通过欧洲的相关文献可以发现,窑钉在同时期的希腊、西班牙等环地中海区域窑址中十分常见,拜占庭帝国与伊斯兰世界长期的交往过程中,显然存在着十分密切的造物文化交流,因而发现这类伊斯兰窑具的情况是可以理解的。
尤其是更加靠近地中海东岸的希腊地区,在希腊北部城镇塞雷斯就曾发掘到插有这种分隔棒的窑,(如图6)这些棒状物布满了整个窑壁,以便于放置陶器,通过这幅图我们基本可以构思出中世纪伊斯兰窑炉的内部结构。我们甚至可以大胆地联想到在那片从中亚乌兹别克斯坦绵延至地中海沿岸的广大地区,窑工们都在用黏土搓揉出3.5厘米宽的窑钉。尽管他们之间可能素未相识,甚至来自不同的种族。
4 结语
7至14世纪是伊斯兰釉陶艺术从出现到初步发展的重要阶段,从装饰手法来看,经历了从浮雕模印向平面彩绘的转型,而从表达题材来看,亦经历了从动物、人物装饰向植物装饰的转变;在工艺层面来看,锡白釉、熔块坯、虹彩及青花彩绘颜料的制备、窑炉窑具的设计等方面得到了大幅度提升。这些工艺技术及艺术表达手法的提升体现着“伊斯兰黄金时代”社会的繁荣、人民生活的富足,同时也再现着中国与伊斯兰世界频繁的商贸往来与文化交流,中国先进的陶瓷工艺无疑推动了伊斯兰陶器艺术的繁荣。这也应证了习近平总书记所说的“文明因交流而多彩、因互鉴而丰富”之论断,文明多样性是人类社会的基本特征。不同文明间的交流互鉴是文明发展的强大动力。面向未来,只有推动文明交流互鉴,人类文明才能进步,世界才能和平发展。
注释
③注释:伊斯兰黄金时代是相较于同时代欧洲中世纪长期的停滞期而言的,有赖于对古代波斯文明与东罗马文明的吸收融合,使得伊斯兰世界能够走上快速繁荣之路。对于这一时代的历史划分,存在着一定的差异,一些学者将8至13世纪的五百年定为黄金时代,但近年来一些学者也将其延后至15世纪,在这一时期,伊斯兰世界涌现出很多伟大的诗人、哲学家、工程师、科学家、艺术家,并出现了众多学术中心,此外,伊斯兰世界的国际贸易亦十分繁荣,穆斯林商人控制了当时跨欧亚大陆与海洋的洲际贸易线路,并将伊斯兰教快速传播到南欧、东南亚、南亚、北亚、北非等地区。④注释:室利佛逝(音译自梵文Sri Vijaya),简称佛逝。宋代后改称三佛齐王国(Samboja kingdom),存在于苏门答腊岛上的一个古代王国。在其鼎盛时期,势力范围包括马来半岛和巽他群岛的大部分地区,控制诸蕃水道之要冲。
⑤三上次男.陶瓷之路:东西文明接触点的探索[M].天津人民出版社,1983.p147-150.
⑥注释:熔块陶:一种以熔块为助溶剂制成的陶器,以长石、石英、硼砂等制成熔块,再将其混合黏土、石英制备泥料,烧结温度低于1250度,机械强度较低,大量用于近代以前西亚、北非、欧洲等地的陶器坯体。
⑦Geza Fehervari.pottery of the Islamic world in the tareq rajab museum.Kuwait:Tareq Rajab Museum,1998.P37.
⑧James Allan,Caroline Roberts.Syria and Iran:three studies in medieval ceramics[M].Oxford University Press Oxford,1987.
⑨同上
⑩Olive Watson .Ceramics from Islamic Lands kuwait national museum[M].Thames&Hudson Press,2005.p30.
⑾Christina M.Henshaw.Early Islamic Ceramics and Glazes of Akhsiket,Uzbekistan.[D].university college of London.2010.p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