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愿型社区参与意愿的影响因素分析
2019-06-20孙静文
孙静文
摘 要:社区志愿者的数量和质量,决定了社区服务供给质和量的水平。本文对内蒙古赤峰市城市业主社区参与意愿的oloigt回归分析发现,志愿型社区参与意愿,其人群客观特征上的差异较小,仅党员、男性有更高的志愿型社区参与意愿。和居委会打过交道的人,有更低的志愿者型社区参与意愿,尤其是办事受挫的群体。公共事务责任心比较强烈的人,志愿型社区参与的意愿越高。
关键词:社区志愿者;志愿型社区参与意愿;社区治理现代化
一、文献综述
中国共产党第十九大全国代表大会报告提出打造“共建共治共享”社会治理格局,其新意必然体现在居民社区参与方式的转换中,社区参与的成效决定了社会治理现代化的实现程度。对于欠发达地区来说,尤为如此。发达地区的公共资源数量是欠发达地区难以望其项背的,就政府向社会力量买服务而言,2017年内蒙古自治区民政厅投入5000万,而2017年非一线城市的合肥市各级财政通过整合各类资金,预算投入17.66亿元。对于欠发达地区来说,缺钱、少人将是社会治理改革面临的长期困难,那么广泛动员公民参与到社会治理中来,蓬勃发展志愿者队伍,是解决问题的有效途径。
对志愿者型社区参与的影响因素的研究,主要包括志愿行为的动机及其激励、群体特征、支持条件、志愿行为持续性差异、外部机制、组织制度、文化认同、社会资本和满意度等方面。对城市居民志愿型社区参与的实证研究分析结果丰富,比如,张婧雯、邓国胜、辛华(2016)通过统计发现,A街道的志愿者参与志愿活动更多是基于互惠心理,且体制内组织动员激发了志愿者的认同和互惠心理,体制内的动员比较有效率。谢丽黎(2017)用结构方程模型,研究了城市老年人参与社区志愿服务存在高意愿、低参与的现象,人力资本( 受教育程度、健康状况和经济状况) 、社会资本( 朋友关系) 、文化资本等各项资本越高,参与社区志愿服务程度越高。徐正、毛佩瑾、赵小平(2015)统计发现年龄大、党员、收入低的人在社会组织中的参与度越大,满意度和信心能够提高参与可能性。
既往研究丰富,但仍需充实。首先,专门进行志愿型社区参与的研究,集中在特殊群体,比如大学生、老年人群体,对城市社区居民的志愿型参与研究较少,本文以社区参与的主要对象——业主作为调研对象。其次,在对因变量志愿型社区“参与”的测量上,以往研究多以是否参加、参加几次作为因变量,而实际人们参与意愿的程度不仅仅体现在参与次数上,更从参与类型和方式上体现,不同的参与事项会有不同的参与程度,比如,捐款、出力、组织募捐等代表的是不同的参与层次。第三,高参与意愿,低参与行为是普遍的,因此,因变量如果常常以实际参与行为作为考量,则会较少了解大广大的没参与群体的内部差异,且后者是当下社会政策需要广泛动员的对象。十九大以来,社会治理在顶层设计完成、顶层动员和基层整体推进的大环境下,我们更需要知道谁有哪种类型的、更强的参与意愿,从而使得动员更有针对性。第四,有些影响因素和参与状况的关系,几乎是不言自明的,比如社会资本多寡、身体健康程度、社区满意度或者归属感。客观变量帮助我们识别可见的人群差异,应该尽量保留,而主观因素则应有所选择,尤其是在样本量有限的情况下。本文主观变量侧重两类,一类是具体的参与经验,即居民与居委会和物业打交道的经验,这二者是业主社区参与的主要推动者和互动对象;一类是最新提出并长期倡导的社区参与观念的认同。第五,有些研究样本量过小,样本质量存疑,而有些样本质量高规模大,却受限于测量问题,因此,还需要更多研究来相互补充。基于此,本研究研究参与意愿而非实际参与行为,并划分为决策型、维权型、娱乐型和志愿型社区参与意愿,而每个因变量的测量,呈现出不同参与梯度的测量。由于篇幅原因,本文只列出志愿型社区参与意愿的研究结果。
二、方法、模型与样本
本研究采用序次逻辑回归方法进行统计分析,以人口和社会经济地位因变量组为基础模型,依次嵌套参与公共事务效能感和态度认知变量组,并通过逐步前进回归,来辅助筛选模型变量。
样本以城市社区业主为主,调研分两次,对赤峰市中心城区的18个街道辖区的社区业主进行比例分层抽样,累计有效回收562份,业主85%的结婚率;无业及退休人员12.7%、机关事业单位和国企34.6%、非公企业21.9%、老板和个体工商户14.8%、自由就业16%;女性61.3%、男性38.7%;90后14.21%、80后42.44%、70后及以上43.5%;党员21.7%、非党78.3%;家庭总收入3万以下20.3%、3-5万23.23%、5-10万41%、10万以上15.43%;初中及以下31.3%、高中20.6%、中专及大专15.7%、本科及以上32.4%。
三、研究内容及变量
志愿性社区参与意愿的问题及答案是“本周末社区号召居民参加义务绿化、环卫、扶危救困,您会:1 参加活动;2可能参加 ;3不出面,可以捐助4有困难不参加;5不想参加”,2/3合并为中度,4/5合并为低度。
对“政府主导型公共决策模式”认同度的测量问题是:“就现有民意吸纳程度而言,政府多数也能做出合理决策”;“参与公共事务态度”的测量问题是:公共事务即使麻烦,也应该去参加”,二者的变量赋值均是“1不太赞同2一般赞同3比较赞同”。效能感测量问题是“您向居委会反映过问题或寻求过帮助吗”和“您向物业公司反映过问题吗”,两个变量赋值是“1没找过2反映过,问题没解决3有问题解决了”。
四、多元回归分析结果
去掉各变量或有缺失值的样本后,模型有462个样本,低度志愿型社区参与意愿(有困难不参加及不参加)样本为36,占3.25%;中度志愿型社区参与意愿(不出面可捐资及可能参加),样本为290,占62.77%;高度志愿型社区参与意愿为136,占比29.44%。总样本中,居民实际志愿型社区参与状况,参加过的为85人,占比16.44;个人原因没参加过的131人,占比25.34%;有愿望但缺少途径的占40.04%;不想参加的94人,占比18.18%。缺少途徑参与社区志愿型活动的人占40%,说明潜在志愿者规模不小,同时渠道缺失是低参与的主要障碍。
从回归结果来看,以“利他”为内涵的志愿型社区参与意愿,可视的群体性差异较小,但比决策型和维权型社区参与差异多,党员有更高的志愿型社区参与意愿;收入越高反而有越低的参与意愿,但控制了主观因素之后,收入差距就不重要了,说明主观因素更加决定了人们的参与意愿;女性有更低的参与意愿,也就是男性有更高的志愿型参与意愿,这也印证了前人的研究,为探究原因,把性别和拥有孩子数量做交互、性别和年龄做交互,都没有找到显著的原因,导致性别差异的原因还有待考察。
效能感嵌套模型中,人们和物业打交道的经验好坏,不对志愿者型社区参与意愿产生影响,但人们如果跟居委会打交道时“问题没有解决”,会抑制其志愿型社区参与意愿,尤其可见,应注重改善居委会工作方法,居委会对业主志愿型社区参与成效有直接的影响。当控制了公共事务责任心时,不管是否顺利解决问题,居民都有更低的志愿者型社区参与意愿,这需要扩大调研内容,深入研究什么人,因为什么事情去找居委会协调解决问题,哪些降低了他们对公共行为的积极性,当然,结论仅限于赤峰市的情况。
公共责任心最强的人群,志愿型社区参与意愿也更高。人们对政府主导型决策模式的态度,或者说社区参与态度的现代程度,对决策型和维权型参与意愿有影响,但却不对志愿型社区参与产生影响,这说明志愿型社区参与跟政治型社区参与相比有独立性。志愿型社区参与有独特“利他”或者“互惠”型动机,其动员方式应该与政治型参与有所区别。
參考文献:
[1]张婧雯,邓国胜,辛华.社区志愿者的态度及影响行为的因素分析——以北京市A街道为例[J].北京青年研究,2016,25(03):69-77.
[2]徐正,毛佩瑾,赵小平.居民参与社区社会组织的影响因素[J].城市问题,2015(07):85-89.
[3]陈佳丹,余艳艳.社区居民参与公共事务的影响因素分析[J].东方企业文化,2012(02):267-270.
[4]李宗华,高功敬,李伟峰.基于logistic模型的城市老年人社区参与影响因素分析——以济南市老年人社区参与为例[J].学习与实践,2010(11):101-110.
[5]谢立黎.中国城市老年人社区志愿服务参与现状与影响因素研究[J].人口与发展,2017,23(01):55-65+7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