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政策变动下曲靖市人口发展趋势分析

许路艳

(曲靖师范学院 城市学院，云南 曲靖 655011)

0 引言

人口政策是政府对于调节、指导人发展变化所持的态度与所采取的手段和措施的总和。有广义和狭义之分文中所指人口政策即狭义的人口政策——人口生育政策。20世纪70年代，第五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通过“国家提倡和推行计划生育”方案。计划生育第一次以法律形式载入中国宪法。为完成20世纪末总量控制在12亿以内的人口目标，中央明确提出“提倡一对夫妇生育子女数最好一个，最多两个”。2002年，国家进一步稳定生育政策，鼓励晚婚晚育，提倡一对夫妻生育一个子女，符合法规条件的，可以提出要求生育第二个子女，“双独二胎”政策开始在全国推开。2013年，中央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继续坚持计划生育为基本国策，并开始实施一方是独生子女的夫妇可生育两个孩子的政策，以促进人口长期稳定发展。2015年，中共十八届五中全会决定，仍坚持计划生育基本国策，全面实施一对夫妇可生育两个孩子政策，积极开展应对人口老龄化行动[1]。

在全国计划生育发展与逐步实施的背景下，云南省也积极响应国家政策，推行人口生育政策。2015年12月27日全国人大常委颁布的《关于修改人口与计划生育法的决定》为标志，全国统一自2016年1月1日起正式执行“全面两孩政策”，云南省卫生计生委也在2015年12月30日提前下发了《关于贯彻落实人口与计划生育法的通知》，明确提出云南省从2016年1月1日起，与全国同步实施“全面两孩政策”。2016年3月31日公布实施了云南省第十二届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二十六次会议审议通过的《云南省人口与计划生育条例》修正，修正后的条例最大的政策变化是：提倡一对夫妇生育两个子女，符合特殊情况规定的还可以申请经批准再生育一个子女。

1 基于政策变动背景下曲靖市人口发展分析

曲靖市是云南省仅次于省会昆明市的第二人口大市，但其地域面积在云南省各州市中却排名第六，为云南省人口密度相对较高的州市之一。以曲靖市为例，力求探讨“全面二孩”生育政策下，曲靖市人口发展趋势预测。

人口生育政策的变化直接影响区域未来人口的发展变化，而人口与经济发展密切相关。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人们的婚育观念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生育意愿由政策约束向个人意愿主导发生变化。越来越多的学者呼吁，要及时对人口生育政策“松绑”，甚至有学者认为，如果没有计划生育，中国目前的“自然生育率”只能达到1.6左右，以台湾地区和韩国为参照，即便中国大陆停止计划生育，生育率也将继续下降到2035年的1.1左右，远远低于自然更替生育率2.1[2，3]。

回顾云南省人口生育政策不难发现，云南省人口生育政策早在九十年代就开始实施“双独二孩”政策，此项措施相对于国家全面实施“双独二孩”政策要早11年，2014年，云南省积极响应国家政策，于云南省十二届人大常委会第八次会议批准通过《云南省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关于调整完善生育政策的决议(草案)》，标志着云南省“单独两孩”政策启动实施，一方是独生子女的夫妇可以生育两个孩子。

2014年3月开始实施“单独两孩”政策，截止2015年5月31日，单独两孩实施一年多的时间里，云南省共接受单独两孩《生育服务证》申请9 678份，审核批准9 207份，出生单独两孩3 687人，这与政策公布实施之前专家预测云南每年出生人数将比现行生育政策多1.6万人，出生率上升0.34个千分点相差甚远。因此可知，“单独两孩”政策没有给公共资源增加明显压力，相比近年来每年全省出生人口总数约60万人来说，新增加的“单独两孩”出生3 687人的比例微乎其微，对全省人口增长总量、人口出生率的影响也微乎其微，也没有给医疗、教育、社会保障等增加明显的压力。

在“单独两孩”政策刚刚实施不到两年时间，2016年1月1日，“全面二孩”政策开始实施。如此频繁的生育政策调整，会带来怎样的人口发展变化？以曲靖市为例，力求探讨“全面二孩”生育政策下，曲靖市人口发展趋势预测。拟讨论的问题：在曲靖市现有的育龄人群中，有多少人符合”全面二孩“政策；在符合政策的受众人群中究竟有多少人愿意付出实际行动生育二孩；生育政策实施增加的人口会如何影响曲靖市人口发展趋势。

1.1 符合“全面二孩”政策人群规模测算

2016年1月1日，“全面二孩”政策开始实施，我们需要考虑的是有多少人符合“全面二孩”政策，并能够成为“全面二孩”政策的践行者。针对这一人群的测算，需要借助多项人口参数，如人口性别、年龄、城乡户口人数、婚育状况等进行逐层推算，推算的目的是尽可能排除与政策相关程度较低的人群，增强人口参数分析和预测的准确性。有学者通过建构“随机微观人口仿真模型”，对“单独”育龄妇女总量及结构变动进行分析[4]。云南大学罗淳教授更加完善了这一方法，考虑了育龄妇女的城乡户籍与婚姻状况[5]。

为了更加准确筛选出符合“全面二孩”政策群体，笔者认为可以通过以下几个分析步骤：首先，按照性别和年龄排除与生育不直接相关的男性和非育龄期的妇女，因此此步的观察目标人群为15～49岁“育龄妇女”；其次，云南省自1984年以来，农村户口一直都可以生育两个子女，因此，全面二孩政策的主要受众人群是城镇居民，此步的观察目标人群为非农户口育龄妇女人群；再次，育龄期女性中会有一部分处于未婚、离婚或丧偶状态，测算过程中需排除这部分群体数量；最后，只有有配偶且恰好生育了一个孩子的非农户籍育龄妇女才是“全面二孩”政策的可能受众群体。通过上述四个步骤，依次排除与“全面二孩”政策无关人群，凸显出政策涉及人群。

为了更大程度地缩小符合政策的受众人群，把目标人群15～49岁“育龄妇女”锁定在20～39岁的女性人口。其原因为：根据曲靖市第六次人口普查数据可知，2010年曲靖市育龄妇女年龄别生育率在10‰以上的集中在15～39岁之间(见表1)，鉴于城镇的女性平均婚育年龄高于农村女性，可以推测曲靖市城镇女性人口的平均婚育年龄都应高于全市平均值，因此认为把目标人群的年龄起点设定在20～39岁较为适宜。

表1 曲靖市育龄妇女年龄别生育率Tab.1 Age-specific fertility rate of women of childbearing age in Qujing City

预测基年为2016年，需要的预测基数是2016年20～39岁的城镇户口育龄妇女人数，此年龄段人数获取需根据第六次人口普查数据推算得到。因此，据根据第六次人口普查分年龄、性别的人口数据推算2010年曲靖市年龄在14～33岁的育龄妇女共计88.47万人，按照当年的存活概率推算，其中有近87.14万育龄妇女存活到2016年，正好处于20～39岁年龄段。此后应该考虑的是在这87.14万处于20～39岁年龄段育龄妇女中，会有多少人真正符合“全面二孩“生育政策？笔者通过以下几个步骤依次排除与“全面二孩”政策无关或者相关性很小的人群，最终筛选出最符合“全面二孩”生育政策的育龄妇女人口。

首先，“全面二孩”生育政策是针对全民来说，均可生育二孩，根据云南省人口政策，自1984年以来全省范围内实施“非农一孩、农村二孩”的生育政策，多年来，农口户口居民均可生育两个孩子，因此，“全面二孩”生育政策直接的受众人群应该是城镇户口居民。城镇户口人口数据采用人口统计数据信息中的非农人口，但非农人口是以户籍人口为统计口径，而不是常住人口，人口预测基数应该以研究区常住人口并且具有城市户口的居民为主，因此，没有直接采用非农人口数据作为城镇户口人口数据，而是用城镇化率经过排除帅选之后得到曲靖市的实际城镇化率并推算出符合政策的目标人群。考虑到数据的准确定性，选取离预测基年最近的2015年为基础数据，据曲靖市统计局官方网站公布的2015年曲靖市城镇人口269.58万人，城镇化率44.58%，城镇人口是按照常驻人口统计的，其中包括来自农村的流动人口，按照流动人口占总人口比重推算出曲靖市共有102.19万“人户分离”的流动人口，其中仅79.89万流入城市，假设流入城市中的人口大部分来自农村，取85%的比例[5]，那么就会有67.91万农业户籍人口流入城镇。所以在269.58万城镇人口中排除67.91万来自农村户口的人口，2015年曲靖市实际城镇化率为33.35%。以此数据作为基数，结合近几年来曲靖市城镇化率增长速率，假设曲靖市2016年城镇化率提高1.5个百分点，那么2016年曲靖市城镇化率为34.85%，可以推算2016年曲靖市87.14万处于20～39岁年龄段育龄妇女中，应该有30.37万人常住城镇的城镇户口育龄妇女。

其次，据人口普查分年龄、性别、婚姻状况的人口数据，2010年曲靖市20～39岁年龄段育龄妇女“有配偶”比例为80.32%(取20～24、25～29、30～34、35～39四个年龄段“有配偶”比例平均值)，据此可以算出30.37万人常住城镇的城镇户口育龄妇女中，有80.32%的妇女处在有婚配状态，其人口规模为24.39万。

最后，通过对人口普查数据分析可知，可以找到分年龄和孩次的女性人口数据，但这些数据无法与女性的婚姻状况相匹配，所以很难推导出有婚配的女性的各个年龄的生育状况和孩次情况。按照实际情况的观察可以推知，会有一部分已婚的育龄妇女处在还未生育、不想生育或者不孕不育的状态，或有部分育龄妇女已经生育两个及以上的孩子，排除这两类人群，已经婚育一孩的育龄妇女应该占据大部分，假设这一比例为66%，那么在24.39万20～39岁已经有婚配的育龄妇女中，有16.34万处在已经生育了一个孩子的状态。

通过上述推算，2016年曲靖市20～39岁的城镇常住已婚配且已经生育一孩的女性人口中规模有16.34万人。这16.34万人口才是“全面二孩”生育政策的符合群体，才最有可能率先成为“全面二孩”生育政策的执行者。

1.2 “全面二孩”政策响应人群规模测算

从符合“全面二孩”政策到积极响应“全面二孩”政策，需要用生育行为去证实，生育行为对于生育本人以及育龄夫妇都是一种理性行为，其间会受到多种复杂的影响因素控制[6]。有研究表明，当的确面临是否生育二胎的选择时，妇女会进行理性考虑，生育态度、主观规范和行为控制都对生育意愿和生育行为的差异产生显著影响[7]。一般情况下，符合二孩政策妇女的生育意愿均高于生育行为，在当代避孕和节育十分便捷的背景下，从生育意愿的表达到生育行为的践行，从备孕，到怀孕再到婴儿平安出生，这一过程会随着从意愿到行动再到结果而逐渐衰减。

在“全面二孩”政策正式实施的背景下，有多少符合政策的育龄妇女会有生育二孩意愿？又有多少育龄妇女化意愿为实际行动？又会有多少妇女行动之后能真正顺利生育二孩？因此，在积极响应“全面二孩”政策人群规模推算这一环节需要通过层层筛选推算[7]。首先，需要知道有多少政策涉及人群；其次是政策接受人群核算，也就是说愿意接受政策，有生育二孩意愿的人群；再次是政策践行人群，即已经做出生育实践的要生二孩的人群；最后是真正成功生育二孩的人群。根据我们的实际观察可知，在现代化步伐日益加快的当代生活中，上述的四个环节是紧密相接的，而且涉及到的人群规模会层层递减。符合政策的人群不一定想生育二孩，想生育二孩的人群不一定会有实际行动，有实际行动了的人群不一定全部顺利生下二孩，所以，从生育意愿到生育结果的每一个环节都会伴随有部分人群数量的减少。

生育意愿到生育结果会受到多重因素的影响，这些因素很难给予定量化分析，因此采取目前国内学者对于生育意愿研究用的较多的方法—问卷调查来衡量这一过程的人群数量变化，可以分为以下几个步骤来实现。

首先，符合政策的人群并不代表她们就全部都想生育二孩，总会有一部分获得了可以生育两个孩子权利的人群会选择放弃准生权，不愿意生育二孩。政策接受人群必定会小于政策涉及人群。到底有多少人会选择放弃生育二孩的权利？文章采用问卷调查的方法，调查对象即观察目标人群——20～39岁的城镇常住已婚配且已经生育一孩的女性人口。问卷统计结果显示，发出300份问卷，收回有效问卷289份，在有效问卷中，二孩生育意愿为：63.67%的女性表达她们还想生育二孩，24.91%的女性表达不想生育二孩，其余11.42%是还没想好要不要生育二孩。

借助上述调查获取到的比例，可以推算出在曲靖市符合“全面二孩”政策的16.34万20～39岁城镇常住已婚配且已经生育一孩的女性人口，有将近10.4万妇女处于想生育二孩的状态。然而，想生育并不代表一定就会生育二孩，推算出的10.4万妇女仅仅只是代表有生育二孩意愿的群体，茅倬彦有相关研究表示四成妇女的生育意愿高于生育行为，六成妇女的生育意愿等于生育行为，尚没有妇女的生育意愿低于生育行为[8]。因此，一般而言，区域的育龄妇女生育意愿均低于生育行为，也就是说前面推算的10.4万有生育二孩意愿妇女，在实际践行的过程中会有一部分人会没有付诸实际行动或者又处于由于状态，所以，笔者认为，与大多数学者研究的结论一样，政策接受人群数量一定小于政策践行数量。考虑到实际问题的区域差异性，还是采取问卷获取相关比例数据，对被调查者做更深一步的调查，在明确表示愿意生育二孩的184名妇女中，调查她们什么时候会要第二个孩子，有76人表示想尽早要孩子，占41.3%，有69人表示顺其自然，占37.5%，还有39人表示目前还不考虑生育二孩，占21.2%。这就表示有将近60%的妇女虽然接受了全面二孩政策，但她们并不打算立即付诸实践。

在10.4万妇有生育二孩意愿的群体中，如果按照上述想尽早要二孩的41.3%比例推算，曲靖市就会有4.3万妇女将全面二孩政策付诸实际行动，开始孕产第二个孩子。

但是付诸实际行动了也不代表就一定可以顺利生下“二孩”，从顺利怀孕到活产婴儿是一个复杂的过程，它不仅受生物因素影响，也会受到社会生活条件的影响，尤其是当代社会生活压力较大，城市生活较农村压力更大，这些因素也势必会提高人们的不育不育比例。所以，即使这4.3万妇女生育意愿强烈，付诸了实际行动，但也未必可以如愿以偿。在这4.3万想尽早要二孩的妇女群体中，预期会有66.7%的妇女能够成功生育“二孩”，那么。曲靖市在“全面二孩”政策公布实施之后就会有将近2.87万妇女真正实现生育“二孩”的愿望。

通过上述推算过程，从符合“全面二孩”政策人群到主观接受政策人群，曲靖市真正主观接受“全面二孩”政策人群规模从16.34万减少到10.4万，再从政策响应人群到政策践行人群，真正付诸实际行动响应政策的女性人口进一步缩减到4.3万，最后生育愿望实现的人群缩减至2.87万人，与16.34万的政策涉及人群相比，仅仅占据17.56%，也就是说每百位符合政策的人群中，只会有不到18人能够成功生育“二孩”。曲靖市与云南省于2016年1月1日同步实施“全面二孩”政策，由于从怀孕到生育需要将近十个月的时间，因此能够在2016年就响应政策顺利生下“二孩”的妇女数量应该会大打折扣，如果按照50%的比例，可以大概推测到2016年末，仅仅有1.44万妇女能够在2016年顺利产下“二孩”。

1.3 “全面二孩”政策兑现人群规模推算

放松生育政策的直接后果就是人口出生率出现增长的趋势，观察曲靖市自2010年至2015年人口出生率数据不难发现，从2010年至2014年这五年内，人口生育政策没有出现过较大变动，人口出生率稳中有降，从2010年的13‰逐年降低至2014年的12.59‰，但在2015年，曲靖市人口出生率呈现增长趋势，增至12.89‰，这不能否定它与2014年三月份开始实施的“单独二孩”政策有关，假设2016年政策不变，那么在不实施“全面二孩”政策情景下，2016年人口变化应该与2015年变化相差不大，出生人口和净增人口预测为7.79万和4万。因此，“全面二孩”政策带来的最直接的后果应该也是使人口出生率出现进一步的增长趋势。按照前面测算的2016年政策实施的当年，曲靖市将会因为“全面二孩”政策多出生1.44万人，假设这些孩子全部存活，到2016年末，曲靖市出生人口和净增人口将达到9.23万和5.44万，2016年人口出生率将提高个2.24千分点，达到15.13‰(表2)。

表2 2016年曲靖市总人口、出生人口和出生率推算Tab.2 Calculation of the total population，birth population and birth rate in Qujing City in 2016

未来几年，曲靖市人口将受“全面二孩”政策的影响会发生多大程度的变化，将取决于政策涉及育龄妇女规模的变化、生育意愿以及生育行为取向影响。

基于2010年第六次人口普查数据，按照女性人口年龄列队时序演化规律推算出2016～2030年各年的女性人口规模变化。育龄妇女各年总数变化取决于两个方面：第一，2016年所观测的20～39岁女性人口进入2017年以后的人口数量变化；第二，从2016年开始每年进入20岁年龄组的女性人口数量。第一部分人口是已经处在政策涉及年龄段之间的人口，但将会随着年龄的增加数量逐渐减少，最终完全退出范围；第二部分人口是逐渐进入政策涉及年龄段范围内的人口，并将随着时间逐年增多，两部分人口数量呈现此消彼长的演变状态。(图1)

注：根据“六普”数据推算绘制

图1 2015～2030年云南省20～39岁女性人口规模推算

Fig.1 Estimation of the female population size from 20 to 39 in Yunnan province from 2015 to 2030

在推算出未来年份20～39岁女性人口的基础之上，结合上文中的分析步骤，可以推算出未来年份中政策涉及人群的规模。考虑到曲靖市社会经济发展及未来走势，在长期形成的城乡二元体制下(分户籍管理)，来自农村的大量流动人口即使获得城镇常住人口身份，在城乡人口统计上也被类归为城镇人口，但大多数人任然无法获得城镇居民户籍，因此笔者选取2016年推算出来的实际人口城镇化率34.85%作为未来预测年份的城镇化率基准。同时为了方便对比分析，可以假设未来预测年份中20～39岁城镇女性人口有婚配率、已育一孩比例处于一种相对持稳状态，即预算过程中上述几项数值均保持不变，结合第六次人口普查数据逐一预算出未来年份中的政策设计人群规模。

依据第六次人口普查数据可以推算出，2016年曲靖市20～39岁处于生育旺盛期的女性人口为87.14万，较2010年的90.69万减少了2.55万，可以预见未来十几年里，伴随着进入婚育年龄的人口规模数持续缩减，女性人口整体呈现出波动下降的趋势，预计到2030年将会下降到83.74万，与2016年相比，净减少3.7万人(表3)。

表3 2015～2030年曲靖市“全面二孩”政策涉及 的20～39岁女性人口规模Tab.3 2015～2030 female population age between 20 and 39 in the “two-child” policy in Qujing City

由表中数据可见，未来预测年份里20～39岁女性人口规模呈现出波动下降趋势，因此，即便是在从宽预测情景的假设之下，曲靖市的政策涉及规模也在逐渐减小，从2016年的16.4万减少至2030年的15.71万，15年间曲靖市符合“全面二孩”生育政策的20～39岁处于生育旺盛阶段的育龄妇女人口规模将缩减近0.7万。

根据上述政策涉及人群的规模变化，根据基年人们的生育意愿及生育行为取向为依据，推算未来预测年份中积极响应“全面二孩”政策人群规模变化。以2016年为基准，结合关于生育意愿的问卷调查数据并参考云南大学人口研究所罗淳教授预测出的生育意愿变化参数，对曲靖市“全面二孩”政策实施之后可能带来的出生人口进行预算评估。

可以预见，在“全面二孩”政策实施的最初几年可能会因为人们长期被束缚生育意愿的释放、年龄过大(超过30岁)的女性有可能想抓住有限的适合孕育时间等原因产生一个补偿生育的小高峰，但是当这种长期积累的生育意愿被逐年释放之后所谓的“扎堆抢生”的时段就会消减，生育将逐渐恢复常态。

根据2016年的调查问卷显示除了有近64%的女性想生育二孩之外，还有11%的女性表示没有想好，如果这部分人群在未来预测年份中有一部分人群转变想法，加入到想生育二孩的人群中，则想生育二孩的人群比重就会增高，会使政策接受人群和政策践行人群增加，本研究预设在2016～2020年期间处于“全面二孩”政策践行的高峰期，且将生育意愿调查中属“顺其自然”的部分也算成生育践行，之后会因为想抢生的人群的消退(30岁以上育龄妇女)逐渐回落降低，并一直延续至3030年。同时，预测基年政策兑现人口比例为66.7%，随着医疗水平的提高，此次预测参数比例略有提高至70%。基于上述假设，曲靖市“全面二孩”政策实施之后未来年份中将会产生的多生育出的人口会在“兑现人群”中表现出来(表4)。

表4 2016年～2030年曲靖市“全面二孩”政策兑现人群规模变化Tab.4 2016-2030 Qujing city’s “ two-children” policy honoring the change of population scale

2 结论与讨论

“全面二孩”政策的实施，是继“单独二孩”政策之后逐步放宽生育政策的又一重大举措，该政策的实施是希望通过增加二孩出生比例来增加少儿人口数量，同时也要抑制妇女生育水平持续较低和人口结构的加速老龄化的问题，从而形成较为均衡的人口发展态势。根据上述关于曲靖市“全面二孩”政策实施后部分人口参数的测算，可以得出以下主要结论：

(1)政策实施一年后曲靖市将多出生“二孩”1.44万人。根据曲靖市分年龄段育龄妇女生育率数据以及生育政策直接针对人群可知，曲靖市“全面二孩”政策的涉及人群为20～39岁的城镇常住、已经婚配且生育一孩的育龄妇女，其人口数量为16.34万。结合关于二孩生育意愿调查的问卷数据进一步对“全面二孩”政策响应人口进行匡算，在政策涉及的16.34万人口中需要排除符合生育政策但又不想生育或想生育但没有尽早采取生育行动的人口。最终推算出曲靖市因为 “全面二孩”实施一年内，2016年最终顺利产下“二孩”人口数量为1.44万。

(2)政策实施一年之后曲靖市人口出生率提高2.24个千分点。伴随着“单独二孩”政策的实施，曲靖市2015年人口出生率变化与往年相比略有增长，从2014年的12.59‰增长至2015年的12.89‰。“全面二孩”政策实施后，2016年人口出生率提高2.24个千分点，达15.13‰

(3)未来15年，曲靖市20～39岁育龄妇女将净减少3.7万人。基于2010年第六次人口普查数据，按照女性人口年龄列队时序演化规律推算出2016～2030年各年的女性人口规模变化，伴随着进入婚育年龄的人口规模数的缩减，女性人口整体呈现出波动下降的趋势，预计到2030年将会下降到83.74万，与2016年相比净减少3.7万人。

(4)依据参数测算可知曲靖市的“全面二孩”政策涉及人口由2016年16.4万减少至2030年15.71万，15年间曲靖市符合“全面二孩”生育政策且处于20～39岁育龄妇女人口规模将缩减近0.7万。

(5)结合生育意愿调查问卷进行“全面二孩”政策最终兑现人口的测算可知，从2016年至2020年间会产生一个“二孩”生育高峰期，过了高峰期之后会逐渐回落并减少至2.23万，较高峰期时段缩减0.82万人。

综合上述结论可知，“全面二孩”政策的实施，将会继续使曲靖市人口规模进一步扩大，同时因为新生人口数量的增加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缓减由于历史原因导致的人口结构的老龄化态势。“全面二孩”并不是生育政策调整的终点[9，10]，有学者提出，发展中国家理想的代际均衡生育率为2.3胎，而云南省2010年的生育率均值为1.41，“全面二孩”政策的实施，曲靖市妇女总和生育率有可能呈现明显快速提升，但可能难以持久，因为政策出台的最初几年鉴于多年来被压抑的生育意愿会促使一些年龄较大育龄妇女抢抓生育机遇，进而形成生育小高峰，但随着时间推移，尤其是30岁以上的育龄妇女都已经实现了抢生意愿之后，新进入的育龄妇女生育意愿将会相对平稳。鉴于此，“全面二孩”政策进一步实现了生育政策的调整和完善，但面对“后人口转变”时代的到来，面对低生育率、老龄化的人口发展新格局，若要实现人口与社会经济的协调发展，需要与时俱进做出相应的人口政策调整，进一步完善生育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