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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传》阐释方式的变化

2019-06-11唐万涛

青年文学家 2019年2期
关键词:水浒传

唐万涛

摘  要:《水浒传》是我国古代四大名著之一,在文学史上有着异常重要的作用。自古以来不同的文学评论家对其有着不同的认识。从古代金圣叹腰斩水浒与现代吴子林的症候批评来研究文学作品的阐释路线的变化。

关键词:《水浒传》;腰斩水浒;症候批评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9)-02-0-02

一、金圣叹腰斩水浒

一个诗人就是一个世界,一个诗人的文学创作,有他的独特的生命的律动。金圣叹特别懂得文学,孔孟之道建构自己,鞭策自己。面对水浒传一百二十回,一遍又一遍的读的过程中,宋江不是有仁、义、信的忠孝之徒。兄弟之情为义,君臣之情为忠。文本中预设着宋江是个忠、仁、义、孝之人。但其行为把他给否定了。金圣叹批评水浒传,独恶宋江,金圣叹对本子做了改动,腰斩水浒,金圣叹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个问题不解决,就如鲠在喉于中国文学批评史。

金圣叹坚持孔孟之道,夫子的世界观。所处的明中后期现实,忧心如焚,陕北大旱,全国很大部分都陷入危机,特别是在北方与后金政权大败,陕北的农民起义,朝廷的主和派占据上风,但是屡次诏安屡次失败,所以金圣叹恨透招安,进而腰斩《水浒传》。

吴子林评《水浒传》深入分析这个问题,为什么腰斩水浒传?以怎样一种更好的形式从事文学批评。金圣叹评点水浒传,一边对水浒传赞赏,一百单八将,一百零七个人的故事都很精彩,唯独宋江最难。读宋江最开始是最好的,再读之好半分之,再读坏过好,再读无好,形成一个反差,涉及腰斩水浒传,斩掉招安部分,只有七十回,腰斩是否合适?一个文本被认为悲剧,有着这样一些必备的要素,其中文本中的主角应该是一个伟大,站得住的人物,经过一个事件才成为一个悲剧,例如《俄狄浦斯王》。悲剧和悲情又是不一样的,金圣叹为什么要腰斩水浒传,研究这个问题就要先从金圣叹本人极其所处的环境出发。明朝内忧外患,朝廷内主和派占优,屡次招安屡次失败。金圣叹坚持孔孟之道建立起来的和谐社会。恨透招安,招安不是可取之路,不能用招安去安抚,当看到水浒传有招安情结的时候作何感想?施耐庵写这个招安是反讽,宋江放晁盖就是对忠最大的背叛,从这以后宋江就不是忠的了,不孝在于出家就没有想回家的想法;不义在于不让晁盖下山,架空晁盖,之后晁盖坚持下山随后战死,其实当宋江上山晁盖就已经死了;不仁的是李逵母亲被老虎吃了以后,宋江大笑。金圣叹的很多理论也是与西方相通的,例如文本细读,对中国自己的资源开发的问题。

对比安娜等能看出来,水浒传的结构不完整,不具备长篇小说的结构,但是茅盾先生认为这就是水浒的特有的结构。一个人的故事与一个人的故事,然后融合在一起,其结构就趋于完美,内容与形式和谐统一。金圣叹的评点,在水浒传的批评历史上,初始阶段非常关键的地方,涉及版本定性,剧本走向问题,所以这个问题就非常关键,也特别难啃。没有生命的学术话语,西方理论套文本,一曰强制阐释。阅读特定心理,体验作者的良苦用心,作者的动机是什么要抓住。作者创造的心理活动,构思的方方面面。中国文学突出特点:诗意评点。批评的文字与所评的文字要有一致性。

阿尔都塞的症候批评。人是一个主体,受各种条件限制,由一切世界的表意系统建构的主体。就是进入社会的表意系统,不要认为你进入的表意系统就是客观的,这种表意的系统并不是客观的,变现为各个利益集团的意义倾向。听话是中国文化运用最高的词,也是一个急坏的词,听话就是一个意识形态的,犹太人运用的是自己要思考,人的本质主体是一个屈从体。是屈从于各种表意系统的屈从体,各种各样的表意系统是各种意识形态,特别重要的就是主流意识形态。一定的意识形态是一个话语形式,一个表意系统。一个人在现实生活中,其实不是生活在空气中,而是生活在各种话语形式中,意识形态的指向就是个人的目标了。意识形态就成为一个建构力量、物质力量。意识形态不能改变我们的肉体组织,其实改变了我们本质。意识形态通过诱使,从而从个人中招募主体,从主体变成其想要的主体。招募的过程中,是认同为前提的,在这个过程中不自觉地参与这个建构的过程,意识形态建构的过程,在于不是他说了什么,而是他没有说什么,其没有说什么其实就是其内核。对意识形态的分析就是要注意其没有说什么,注意文本中有空白、断裂、沉默的部分。文本中的断裂、涂饰,找出文本下面无意识的东西。

金圣叹腰斩水浒,最核心的东西原来不过是其心中坚持孔孟之道的结果。吴子林通过个案,教会了我们写作,写论文的方法。先理解需要批评的东西,浸泡于里。西方的东西有助于解读文本,自然而然的拿来为解读文本助力。不要强制阐释,但是必须要有全球的视野和广袤的知识储备。阅读批评的时候立足文学文本,进行细读,而不是机械的,而是有机地运用中外文学理论,这样写出来的东西才有生命力,针对不同问题的文学文本,我们应该有不同的文学文本批评,对于小说可能它的感情的密度没有诗歌的凝结。莫言的《檀香刑》,论文应该也能表现其里面音乐的荡气回肠。

文本一定细读,悖论、反讽、附议、隐喻着意要捕捉的对象,任何知识都是不可靠的,都是需要重新解释的。中国的文学批评,柏拉图的迷狂说,因为任何文学创作,创作者真正进入创作以后是很安逸的。要懂创作的甘苦,真正好的文学批评者应该有文学创作的基础。世界文学批评史上很多有效的、鞭辟入里的写下能够让后人不断地反复研读的、能够经得起的时间考验的是著名的作家。艾略特的批评是影响极其深远的。因为传统是非常重要的问题,事实上其立足点从来就是文本。鲁迅的批评文字、沈从文的批评文字、李健吾的批评文字,非常具有个性特点、文字非常优美,整个文学批评史不排斥是个好的文学创作者同时也是个好的文学批評家。

创作,柏拉图是理解创作的奥妙,柏拉图的对话录文字的舒展、机敏、短文字塑造人物的特点。柏拉图是非常反感诗人的人,荷马这些人思想不健康,不利于理想国的建构,柏拉图的文学建构初衷跟孔子何其相似,着眼于文学的社会建构。深知文学创作的内在肌理。检点迷狂说,也不能无原则的接受,首先是针对古代长诗吟诵状况的。柏拉图迷狂说跟古希腊行营诗人朗诵诗的状态一样,沿用到伊安这样的诵诗者。

世界文学,不单单是史诗的吟诵,还有很多散文的创作,柏拉图本人就是代表,戏剧、小说,这些创作并不是都要是迷狂这样的发狂状态。迷狂说都有些不适应,迷狂说边界的问题。迷狂说有着古希腊典型的民族特征,其实放之四海来检验的时候就要慎重了。揭露迷狂说神秘主义的外衣,另一方面,迷狂说的合理的东西,柏拉图告诉我们文学的创作需要在一个承前的状态中才能够写作,而这个在刘勰的《文心雕龙》中有非常详细的描述。刘勰是在《文心雕龙》第26篇里面集中论述了。孤独的人才能真正安静,真正进入创作的人就是那个不吃不喝的人,在外人看来就是桀骜的。刘勰《深思》篇。揭示创作的迷:虚静的状态。深入挖掘,有效理解,其实是有问题的。虚:空,不主观的意思。静:安静。虚是创作的核心表达,静是达到虚的条件。迷狂说是很多需要补充的东西,不能以西方位高,贬低自己。

二、阐释批评的转向

现在的整个文学阐释批评调整与转向问题,与国力日渐增强正相关。晚清以后(鸦片战争以后,特别是19世纪20世纪初,新文化运动以后)是西方话语的时代,其话语形式在我们的话语中徜徉,明国时代的大家们(朱光潜、冯玉兰、吴宓、陈寅恪)留学欧美,用西方的观点观察中国的文艺。王国维《红楼梦评论》,红楼梦在其年代,是不被允许。那时候针对红楼梦的评论是不正当存在的,真正的文学批评就是王的评论,其受到叔本华的影响,人生是痛苦,人是一个有很大的欲望,没法满足的(叔本华)。人不能满足就痛苦,人是非理性的存在,解決的方式是文艺的,救赎的出路转型是文艺,王就用这个理论来读红楼梦以及其他的中国文学作品,属于一个非常经典的文本。中国现代美学、现代批评的标志(王国维)。十七年只有现实主义文学,高尔基、别林斯基等;80年代开始提巴赫金,狂欢理论等等;刘再富,性格组合论;反映论渐渐被抛弃了,代之而起的是表现论,心灵世界的表现,20世界的文学就是表现;艺术化以后就成为变形、象征隐喻的方式表现出来,就类似卡夫卡,不是向巴尔扎克那样把每一砖每一瓦都描述清楚。

八十年思想启蒙时期,市场经济发展起来的世俗化的回应, 嗅到时代的气息,历史是矫枉过正的选择,经过这样必经之路,发现之前的路有过这样的经验。大调整时代,就是在言说其他人的东西,朱光潜《诗论》用一种肃穆的方式,偏向于学院批评的路径,这些人有很好的古文功底,鲁迅在主要方面,接收的是西方的东西,骨子里面、深层次的东西是中国的东西,对古代的批判建立新的国民性,就懈怠了原本的国民性的基因。到了新中国以后,经过十七年的冲刷,再经过文化大革命的一次又一次的大批判,对徐文博、胡适的批判,离中国自己的东西越来越远,对古人的雅致的东西可以说是斩断了,就是解放以后受教育的人,对中国的文学的形式、精髓的东西都是非常肤浅的,80年代后更加糟糕。对古代文学的批评,要有足够的实践,才有批判的权利。文学的有效训练,三十年代,忙着吸收形式主义、新批评、结构主义等,在这样的情况下,原来的话语被覆盖了。现在不得不改变了,国力的繁盛,需要新的话语形式,有了更多的自信,以经济与政治为支撑,要深入地表现与文学当中,这就有强烈的愿望建立自己的话语。借助于古代文学的东西进而建立自己的现代理论,这是一个大的背景,在这种情况下,意味着国学的复兴。台湾人的离心力越来越强,政治家也是有人支撑的结果,新的台湾人,土著,新一代在台湾出生成长的台湾人,有自己的认识方式。删掉《楚辞》、《报任安书》等,以一种去历史化的方式隔断与大陆的联系。台湾的国学教学会遭受一定的挫折。大陆又开始以一种方式接续上这种国学的脉络。

重新考量西方文学的意识,以西方的言说方式对我们的文学文本,不是理所当然的事,也是不合时宜的事。丁国琪,把习总书记的讲话做了一个理论的解读,文学批评的指针。建构民族文学,现代要求的视野是世界与人类的视野,当代作家不能仍然以西方的认可为指导,以西方的价值观为前提。不是去主体化,而是建构主体化。所以类似五·四时期单纯的批判,张艺谋式的揭丑给西方看,这是不够的。我们很长一段的时间是以取悦人家西方来获得一些奖项,这是不够的,也是不足的,精细化程度不够。

借助一带一路,大战略,给市场极大的拓宽。已经进入全球的治理中,在改变世界的旧秩序,中国以自己的新面貌出场,只有一个资源那就是老祖宗的东西,那就是国学热的原因。国学热的初衷就是传统文学回归的东西,类似西方的“文艺复兴”,借助老祖宗的方式建构新的理论,必然落到文学上,也必然建立新的文学理论。在国际视野下建构民族文学。19世纪末尼采上帝死了,20世纪上半叶罗兰巴尔特的作者已死。研究一个文本能完全离开文本?知人论事。意味着西方的所有话语都需要进行考量了。

参考文献:

[1]施耐庵著 金圣叹评.金圣叹批评本水浒传[M].长沙:岳麓书社,2006.

[2]吴子林著.经典再生产:金圣叹小说评点的文化透视[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

[3]黄霖.近百年来的金圣叹研究——以《水浒》评点为中心[J].明清小说研究,2003(02).

[4]张晚林.论金圣叹小说评点的精神底蕴及其限度——以吴子林《经典再生产——金圣叹小说评点的文化透视》为切入点[J].中国文学研究,201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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