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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而为—戏—记朔的州大秧活歌国家化级非遗石传承人

2019-06-11

戏友 2019年2期
关键词:朔州秧歌剧团

张 玥

1990年,集山西戏曲界精锐、历时八年编纂的《中国戏曲志·山西卷》正式出版,至今它仍是研究山西戏曲的扛鼎之作。翻开这本文艺集成志书的彩页,许多被时间珍藏的戏曲往事跃然眼前,值得双目驻足的精彩太多。然而也许只有通过彩页中的牛角婆造型,时光才会重新记起,这个牛角婆的扮演者正是朔州大秧歌的张元业。

朔州地处农耕文明与游牧文化交界,自古是塞北重镇、三晋门户,崇文尚武的朔州人民在岁月更迭中将踢鼓秧歌与小秧歌结合,逐渐为三晋大地孕育出一株戏曲奇葩——朔州大秧歌。《朔州志》曾有“朔宁风俗,夜以继日,唯戏是耽”的记载。塞外悲风切,阴山千里雪。桑干河两岸苍凉的地理表象下,这里却是戏的一方热土。经过了花部隆兴的洗礼,在一代代艺人的努力下,大秧歌吸收了梆子腔的【介板】【滚白】【导板】等板腔,将民歌与板式变化体相结合,乐队分了文武场,剧目出现了整本大戏和连台本戏,行当突破三小门,发展了三大门,与大剧种无异,大秧歌之大的剧种特色逐步凸显。在朔州大秧歌艺术形式不断完善的发展进程中,张元业承接着前辈艺人的舞台实践,通过自己和徒弟们的努力延续了大秧歌的辉煌并创造着新的大秧歌戏剧史,而自己最终也变成了大秧歌史生动的一部分。半生粉墨,一世韶华,张元业有限的生命尽数献给大秧歌,成为朔州大秧歌的一部活字典。

生而为戏,弃干学艺

1930年2月,张元业出生在朔州市朔城区里磨疃村一个秧歌戏世家。小名元顺,艺名元顺旦。小时候,当别的孩子还在秧歌队伍中穿梭嬉戏看红火热闹时,张元业已经暗自记下了演员的身段、眼神,自己练起了兰花指,学着左比划右模仿。天朗气清的晋北月夜里,张元业时常以月影为镜摆弄身段。冷不丁前来串门的村人看见他一个人神神叨叨比划,还以为他神经了,慌忙“汇报”他父亲。父亲很是理解小元业对秧歌的着迷,也就由着他了。9岁那年,张元业上私塾开始学习《百家姓》《三字经》《四言杂字》《五言杂字》等启蒙课程,后来还学过《大学》《中庸》。直到年近耄耋收集整理大秧歌剧本,张元业仍然觉得儿时读书实在是幸事,能识字会断句可书写受用一生,奠基了他的人生底色。

11岁开始,张元业一边念书一边跟随爷爷系统学习踢鼓秧歌,主要学拉花。爷爷成为张元业的启蒙师傅。爷爷自己是青衣演员,对张元业的要求也极其严格。初学《断桥》时,节奏稍有跟不上就会挨打。每天早上张元业上学前都得练功,台步、跑场、压腿,不至大汗淋漓绝不停止。严师出高徒,天赋好、勤奋好学的张元业稳扎稳打基本功,进步很快。14岁,张元业开始饰演一些小戏如《打酸枣》《小牧羊》中的小旦角色。而后爷爷年纪逐渐大了,教不动张元业了,遂请专门的师傅教授。张元业于是拜师朔州大秧歌优秀艺人薛宏。

1946年朔县解放,属晋绥边区行政公署第五专员公署。16岁的张元业被选派到朔县二区,为区长常明做通讯员。当时,张元业着军装,持枪配刺刀、手榴弹,花季少年飒爽英姿。多少人艳羡不已的干部身份和工作却没有让他真正安下心来,他朝朝暮暮、心心念念想着秧歌戏。尤其是看见部队文艺兵台下军装,台上戏装,大唱晋剧《三打祝家庄》时,张元业更是技痒难耐,对秧歌戏更加魂牵梦绕。儿时那种莫名的发自内心的想学、想唱、想比划,如今已变成张元业无法割舍的依恋,他隐隐觉得也许只有戏才是自己真正的归宿。17岁那年,不爱军装爱戏装的张元业,最终弃干重新学艺,主攻青衣和小旦。张元业回到戏班,画上脸,听见锣鼓点,他的心才真正踏实下来。戏不仅是张元业的爱好和职业,也变成了他的一方家园。当兵归来的张元业,拜朔州秧歌戏著名鼓师常海为师,随师傅在各秧歌班社学唱。常海师傅常叮嘱他不要急于求成,他也遵从师傅的教诲稳稳当当认认真真走出了独属于自己的戏剧之路。

19岁,张元业将班社里的青衣戏和小旦戏全部学完,正式出师,被朔州、应县、内蒙古等地的很多秧歌班社聘为青衣演员。相比14岁第一次登台演出《白蛇传》的青涩,这时张元业的舞台表演今非昔比。《夜宿花亭》中的张美英,《明公断》中的秦香莲,《断桥》中的青蛇,都成为张元业的拿手好戏。

乐学苦干,能者多劳

1953年,政府派专人协助筹建了一个规模大、艺术水平高的大秧歌专业剧团——朔县新乐剧团。张元业成为剧团的主要青衣演员。1956年,山西省正式批复成立朔县大秧歌剧团,建立了正规的演出制度和管理制度,并招收了一批女演员。这时的张元业不仅依旧是剧团主要的青衣演员,后来还一度成为剧团的业务团长,并开始担任这批女演员的师傅,教授青衣戏。他教授的弟子中,最著名的就是在雁门关内外被誉为“百灵鸟”的白俊英。张元业授徒,无所保留,倾尽所学。而白俊英拜师后,技艺也突飞猛进。

朔州不仅孕育了大秧歌,这片土地也曾盛行被称为戏曲界“活化石”的赛戏和晋北道情。当地素有“水秧歌,旱道情”的民谚,秧歌戏主要用来求雨。而旧时赛戏留下的固定台口也都会请秧歌戏班来唱秧歌。秧歌剧团每年正月初六开始演出,下乡或者外出,演至十月初一停演,年年反复,岁岁如此。而上世纪50年代末60年代初,朔州大秧歌更是迎来了发展的高潮时期。那时剧团装备三副戏箱,山区、农村演出一副,城镇一副,省里一副。尤其是沿着京包线和包兰线巡回演出广受好评。张元业就在这样的演出实践中闯出了一片天地,不断接受着新的舞台挑战丰富自己的表演经验。

《赵氏孤儿》中饰程婴

1957年1月,大同市雁北专区首届戏曲观摩会演大会召开,大秧歌剧团亦在参演行列。剧团决定尽量让老艺人出演主角,当时只有20多岁的张元业自然不在主演行列。于是团里决定让他以小旦行当登台,饰演《三贤》中的巧女。小旦当时不是张元业的正行,而且团里本来就有饰演巧女的专门演员,但是团里坚决要求,张元业也就在会演大赛上演起了小旦。凭借着精彩演出,《三贤》中的其他两位前辈老艺人不负众望获奖。而当得知自己也获奖后,张元业久久不敢相信,自己本来只是为前辈老艺人配戏的,是甘心做陪衬的绿叶,却不料绿叶也有意外之喜。当时,大会的专家这样评价张元业这次临场演出:“正确和创造地完成了角色的特定任务,使角色形象真实而明显”。张元业一直珍藏着这张《三贤》的获奖证书,即使文化大革命中如何辗转,一直不离不弃留着它。这张证书不光是对张元业本人演技、塑造人物的肯定,更是对大秧歌剧团建国后黄金时期无言的记忆,老中青少几代艺人凝心聚力在一起拼搏,一切豪情壮志和风华正茂毫无保留地投射在了舞台上。

徒弟们陆续出师后,为了进一步拓宽自己的戏路,也为了向大秧歌历史上那些全能老艺人看齐,张元业开始学习须生行当。没过多久,剧团到大同演出,饰演《生死牌》中黄伯贤的演员闹情绪临时撂挑子不演了。张元业不动声色在昏沉沉的煤油灯下,拿着《生死牌》的台词一页一页背,一句一句体会、揣摩人物心理,一宿没睡。第二天,当导演还苦于须生演员的罢演时,张元业让导演准备正常排演。众人都说张元业让演员罢演气糊涂了,张元业却说:“就让我当一回疯子吧。”告事贴出,当晚《生死牌》如期演出,这个戏疯子一般的临时救场演员成功扮演了黄伯贤,并博得满堂彩。

艺无止境,学无止境。阎逢春的帽翅功美名在外,张元业也曾四下打听帽翅功,自己也动手做帽翅,但都不太如意。有一次,在临汾地区开会,张元业有机会亲自向阎逢春请教帽翅功。之后更是抱定“不吃饭也要练”的决心,仔细钻研起了帽翅功。张元业后来又拜了晋剧师傅,学习了晋剧青衣行当。《武家坡》《算粮》《三娘教子》《秦雪梅教子》《秦雪梅吊孝》也都是张元业拿手的晋剧剧目。

功夫不负有心人。张元业从书中学,从别人的演出中学,凭着好记性处处留心学,唱腔、做派、台步统统都学。不停地学习,不停地练习,抓紧时间学习,抓紧时间练习,化用于自己的角色塑造中已经变成张元业的一种本能。功夫不负苦心人。各个行当的台步、髯口功、梢子功、帽翅功他都有不俗的功底,并且张元业一直保留着初学戏时的赤诚和热忱。功夫不负热心人。他担起业务团长的职责,紧抓剧团的排练演出,兢兢业业教授徒弟,对上对下,对里对外,尽管精力有限,人无完人,但他都尽可能周全。

万能演员,特技独步

除了大大小小的各种舞台角色,张元业又扮演着剧团“万金油”的角色。团里缺什么角色他便扮演什么角色,但从不将就,演就演出自己的最好状态。最可贵的是,张元业能在不同的行当之间转换得游刃有余,每个行当都能唱,都能变得干干净净不留痕迹,衔接顺畅而自然。也许今天装扮起来,张元业还是《夜宿花亭》中的翩翩小生高文举,或许明天粉墨登场的张元业就是《夜宿花亭》中娇滴滴的张美英了。尽管张元业精通多个行当,在多个行当里也演得风生水起,但观众对张元业的旦角行当还是情有独钟。不知何时起,在群众中逐渐流传着“看一看元顺旦,三天不吃饭”的戏谚。据张元业回忆,1953年前后这句戏谚首次传到了他耳中。

张元业做功大方,长圆形的脸型贴片子化妆之后扮相十分漂亮。修长高挑的身姿,再加之张元业细致入微的观察与模仿,身形、步法、一颦一笑乃至眼神都与女子别无二致。张元业将传统戏《烧窑》中柳银环的喜怒哀乐等情绪表演得十分细致、到位、传神。不光观众喜欢,这也是张元业一生极满意的一个舞台角色。《合凤裙》又名《游花园》,张元业将其中的小旦演得活灵活现,戏份很多。剧中,张元业既展现了少女的青春靓丽,穿着梅公子的衣服与姐姐戏耍,又充分将少女的活泼顽皮展露无遗。有一次在朔县乡下演戏,原定下午三点开戏,结果当地观众拦住不让唱,到四点了都不能开戏。因为观众坚持“要么不看戏,要看戏就看张元业的小旦”。剧团只好遵从民意,更换戏码。张元业不负观众的厚爱,再次精彩演出了《合凤裙》。

俗话说:台上《三贤》台下雨(观众的泪)。尽管让张元业获奖的是《三贤》中的小旦一角,但他在《三贤》中的老旦装扮更为出彩。为了衬托牛角婆王氏的刁钻,张元业将原有脸谱中的莲花嘴改成了不对称的偏桃嘴,用彩旦的行当表演老旦的角色,舞台效果极好。张元业在继承中创新乃至出彩,既有生活性又有艺术性,他细腻的表演终于将这个牛角婆形象定格在《中国戏曲志·山西卷》。然而,当舞台形象从刁钻变成了容嬷嬷式的恶毒,张元业还遭受了一场哭笑不得的“闹剧”。1953年,张元业在村里演出《牧羊圈》,饰演其中的二娘。张元业将二娘的歹毒、阴险演绎得十分逼真,简直招人愤恨。以致于演出后,张元业还没来得及卸妆,就被一名入戏太深的观众吊了起来。

长烟落日,朔州这座塞北古城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这里的人民素有习武传统。张元业父亲的拳术远近闻名,曾经办过名为“五虎庄”的武社。而大秧歌血统中的踢鼓秧歌正是由实用武术逐步舞蹈化发展而来的,当年踢鼓秧歌的组织机构便称作“武坊”。张元业自小也学习武术,有极好的功底,他的身体既有柔韧性也有力量。所谓:戏不离技,技不离戏。武的血统加之张元业勤学巧练,使他尤其擅长表演一些惊险特技,如上吊流血、刀铡活人、口中吐火等杂耍式的技艺。这些特技表演设计严密且表演逼真,极易制造戏剧氛围,烘托舞台效果,而观众还看不出破绽。1955年,张元业在陕西演出《翠屏山》,扮演其中的潘巧云。那时,家属随团,儿子张福刚刚3岁多。张元业的妻子抱着小张福在台下看戏,由于剧中的喷血特技太过逼真,小张福看到潘巧云被杀,竟真的以为父亲被杀,嘴里一直哭喊“我爸爸叫人杀了”。

两个麻纸卷穿进细铁丝,经过张元业的制作与表演,《大劈棺》呈现了流长鼻涕的以假乱真的舞台效果。1957年6月,朔县大秧歌剧团巡回到内蒙古卓资县演出《大上吊》,当时张元业饰演剧中的青衣李翠莲。戏中李翠莲被丈夫误会与人私通,她百口莫辩,羞愧之下,悬梁自尽。悬梁一场,张元业用特技悬绳吊在半空中,巧妙逼真。而李翠莲的死更是引起台下观众的移情共鸣。一位老太太看得先是痛哭流涕,后来竟发了病被抬到台上,广播里赶紧喊人救治,但是台下没有医生。最终老太太也没有救活。上世纪80年代大秧歌剧团又到卓资县演出,当地的老百姓奔走相告:“唱死老人的剧团又来了”。当往事变成典故,人生如戏、戏如人生的共情通感穿越记忆的时空之门,带给张元业关于戏梦人生无尽的喟叹。

全能艺人,收藏达人

张元业的爷爷和姑姑是青衣,四爷爷会吹笛,表兄周元(艺名兰花红)也是知名大秧歌艺人。出生在这样的秧歌世家,仿佛血液里也渗入了灵性,张元业对大秧歌的曲调、音乐、服饰、砌末、管理样样精通,也能当得了导演导得了戏,在大秧歌界影响很大,群众说他是“大秧歌百事通”。大秧歌很多剧目中的丑角、彩旦、小旦的戏不太文明,张元业便上手修改剧本,还与人合作编剧了《胭脂案》和《苏小妹三难新郎》两部古装剧。1958年,张元业独立编剧了大秧歌历史上第一个大型现代戏《太平水库》,讲述兴修水库变水害为水利的故事,并由大秧歌剧团排演。编剧剧目虽少,但少而精的张元业,还是因为编剧获得了“红勤巧标兵”的称号。

文革中的张元业经历了生命中最为惨淡的时光。看着剧团辛苦置办的三副戏箱被烧得什么也没剩下,一大批剧照也被付之一炬,他心疼也不敢说。不能开口唱戏,不能登台表演,他只好种地,并学裁缝做衣裳来养活家人。慢慢地在手工劳作中,张元业竟也摸着门道缝出了名气。然而,细看他那缝纫的手势,分明透着大青衣的表演手势味道。念念不忘戏,心生多少泪。

《三贤》中饰牛角婆

1976年,朔州大秧歌剧团恢复工作后,时任文化局长找到张元业,恳切地说“剧团需要你”。那时的剧团人员老的老,去世的去世,人才流失严重。张元业义不容辞回到剧团当起了临时工。1978年,张元业又正式成为剧团一员。在工作中,张元业恢复练功,逐渐找回了感觉,又开始了生旦净丑唱遍的日子。张元业陆续恢复传统戏演出的同时,又招收了一批弟子。想起那时,自己饰演况钟的《十五贯》连演一个月,一天两场,每天都是一票难求的红火劲,张元业的语调中仍然透着兴奋。红火了四五年之后,大秧歌剧团也不可避免地裹挟在市场化转型的历史进程中,尽管逐渐式微但仍在顽强探索着,努力找寻着自己的生存市场。

1990年,张元业迎来了退休时光。然而,仿佛没有了他,剧团就少了压箱底的镇团宝器一样,张元业仍被强留剧团坚持工作。儿子张福后来接替他成为大秧歌剧团的团长。但他放心不下一生所寄的大秧歌,仍然关心着剧团的建设发展。面对着人才难以为继的发展瓶颈,张元业建议把娃娃们送到大同艺校进行培养,娃娃们都要在艺校系统学习基本功和程式化的动作,并进行小戏排练。退休后,剧团的弟子还不断前来请教,社会上的业余爱好者也时不时来请教。来者不拒,热情教授。张元业说:“这些技艺要留下来,要不就带走了。”但是若论收徒,张元业一直认为必须人才、艺才兼备,要以德为本,有德才能收为弟子。他的弟子唐贵清跟随他学习须生行当,师傅的做人态度和表演态度就是他最为信服的。

文革前,张元业已经开始收藏剧本,也曾大量购买了秦腔、黄梅戏、耍孩儿等剧种的剧本,但是文革中被付之一炬。文革结束后,张元业又开始了收集剧本,既通过书店购买,也在社会上四下收购剧本。前前后后多少年,张元业收集了470多个剧本,因此他又得了个大秧歌“剧本收藏家”的称号。他肚子里有好多本戏,他想把它们都留下来,尤其是其他剧种没有、大秧歌独有的戏和文革后没有再演出过的戏。这类剧本有六七十本戏,逐渐抄出来的有四五十本,后来由于年老疾病力不从心,手抖的不能写了,抄剧本的进度便放缓了。

2008年2月,78岁的张元业成为朔州大秧歌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传承人。无论是否是非遗传承人,张元业多年来一直妥善保存相关的戏剧实物和资料,开展传承活动,都在努力尽着传承朔州大秧歌的义务。为了这份义不容辞的责任,张元业配合各种大秧歌的宣传活动和调查活动。直到2012年,张元业还登台表演过大秧歌。

张元业的守望也许是关于朔州大秧歌黄金一代最后的一份坚守。那些年华久远的往事历历在目,仿佛从未走远。张元业的努力曾经成全了别人,最终也成就了自己。祝愿朔州大秧歌这块活化石一样的百事通老艺人,在平和充实的晚年生活中,继续安然守护着他一生相伴的大秧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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