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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复兴中祭祖地方情感回归研究
——以韩城党家村为例

2019-06-05王益益杨晓俊史婷莉

云南地理环境研究 2019年1期
关键词:祭祖家村祠堂

王益益,杨晓俊,史婷莉

(西安外国语大学 旅游学院·人文地理研究所,陕西 西安 710128)

0 引言

乡村作为文化承传的载体,其内在情感价值通过物质空间和精神空间来表现。村落空间布局在很大程度上反映了乡村风貌特色以及经济文化和生活习俗。祠堂作为空间布局的核心元素、凝聚家族或宗族的纽带、是族系管理和祭祖的场所,承载乡村地方情感。然而,在当今社会变化发展的大环境中,中国从一个根植于土地的农耕社会切换到快速发展的工业社会,传统的乡村文化在城市化过程中逐渐淡漠。地方情感的依托空间被逐渐压缩,特别是祭祖文化在物质、制度、精神等方面都有“简单化”甚至消失的倾向。随着乡村复兴发展战略的兴起,乡村地方情感回归成为目前研究的热点。

对于地方情感的研究,西方人文社会科学从关注情感对于空间和社会的影响开始,并由此引发西方地理学的“情感转向”[1]。Anderson 和 Smith在2001年倡导重视情感对社会空间塑造的研究[2]。Davidson等指出从情感所处的位置、人与环境的情感联系和情感地理的具象化3个方面构建情感地理学的研究内容[3,4]。段义孚在地理学视角下研究了人对地方与空间的体验与感觉,特别是对祖先崇拜在人类社会中的功能的探讨。Richter根据移民对地方的情感依恋,将基于地方想象与记忆构建的“文化符号”归结为身份认同的地方,将移民社会关系的重构归结为日常行为的地方,其地方情感可以通过教堂、餐厅等“异质情感空间”得到延续与重构[5]。同时西方大量关于纪念碑的研究普遍认为“怀念逝者的地方”多是被赋予神圣意义,这种对死亡空间神圣性的广泛认知在人类学中获得了更为深刻的解读——即神圣性对于生者而言更有意义。

国内对地方情感的研究基于西方“情感转向”下的地方重构研究。钱俊希以“广州猎德村”为例指出地方性重构是对地方文化景观、符号、文本和对情感空间的双重建构,认为地理学不应忽视情感在空间建构中的重要意义[6]。同时杨蓉和朱竑对死亡景观的研究表明,死亡景观代表着与亲人之间的情感联系与交流,更是将其作为对出生成长土地的深切情感依恋的物质载体[7]。对祭祖文化与乡村空间布局研究,刘沛林通过对中国传统村落的研究,指出宗族意象是中国古村落景观的基本意象之一;从整体上说,中国历史文化村落的“精神空间”是一种宗族观念和宗教仪式等因素在内的复合型“精神空间”;因此村落空间多表现为以宗祠为几何中心或标志中心展开布局[8]。吴晓斐通过对粤东客家地区乡村的研究指出,宗祠作为祭祖的主要构成要素,以情感为纽带建立人们之间的信任,提高了宗族的文化凝聚力和吸引力[9]。侯海坤对华北地区春节期间祭祖仪式的个案研究,指出民间信仰及祭祖仪式对于宗族凝聚力、家族向心力有重要作用[10]。余彪指出祖厅作为传统村落的核心支点,对于乡村治理及传统村落的整合起着巨大的作用。由此可以看出,以祠堂为代表的祭祖文化对于地方情感的阐述有一定的代表意义[11]。

综上所述,国外学者关注人对地方与空间的体验与感觉,得出地方感、情感可以通过“异质情感空间”得到延续与重构。国内主要关注乡村空间的物质变化,研究大多基于社会空间视角集中在村落布局和传统文化两方面,缺少物质与精神情感寄托的研究。本文以韩城党家村为例,通过文本分析法和访谈法,探讨祭祖文化的衰败及内在原因,指出地方情感回归是乡村复兴的路径之一。

1 祭祖文化的内涵分析

1.1 文本分析法

文本挖掘是抽取新颖、有效、有用、可理解的、散布在大规模文本中的有价值知识,并且利用这些知识更好的组织信息的过程。本文以Rost Content Wininr软件作为文本挖掘的工具,分析乡村文化和祭祖之间的关系以及党家村祭祖文化的典型性。其次,通过分析祭祖文化所体现的地方情感,来论证弘扬祭祖文化对乡村中的地方情感回归有着不可替代的必要性。

从知网全文搜索分别输入“党家村”、“党家村,传统文化”、“党家村,传统村落”、“党家村,祠堂文化”、“党家村,公共空间”、“党家村,地方情感”、“乡村,祭祖”等词,出现207篇、110篇、82篇、46篇、336篇、17篇、780篇文章。

从携程、马蜂窝两个网络平台游记板块搜索中输入“党家村”,携程网站出现47篇,马蜂窝网站出现209篇。

1.2 深度访谈法

本小组分别于2018年1月和2018年6月在韩城市党家村进行了为期一个月的调研,与当地政府、现有的党、贾两族的后代和当地一些仍然住在村子里的老人以及一小部分游客交谈,共获取有效录音69份和调查问卷150份。

1.3 关联度分析

1.3.1 乡村与祭祖文化内在关系分析

将知网中输入“乡村,祭祖”出现的780篇文章,进行学科“文化”“、社会学”、“民族学”以及期刊的限定,最终筛选后剩余259篇文章。对文章获取的文本进行挑选,剔除无效文字与图片,最终采用文本15万余字。

对文本的社会分析和语义分析发现,“文化”、“建设”、“乡村”和“祠堂”是一条具有高度相关性和稳定性的直线,这反映了祠堂可以作为建设乡村文化的一个重要载体。“传统”、“文化”作为整个图的重要连接点,充分证明了在乡村中传统文化的重要性;除此之外,“建设”、“文化”和“传承”是一个高度稳定三角形关系,足以表明乡村的复兴离不开乡村文化的传承;通过对整个图的观察,可以肯定祭祖文化与乡村发展的关联程度。

1.3.2 祭祖文化与地方情感的关联度分析

对知网平台输入“党家村,地方情感”出现17篇文章进行整理,然后进行文本分析,选取了分词后文档位于前50名的高频词。由于软件不能识别词义,因此会有个别词义的重叠(词义的重叠并不影响研究结果)。对文本高频词词义整理之后可发现在前50名高频词中“清明节”,“祭祖”和“文化”、“村落”所占比例最高,这表明在乡村传统文化中清明节祭祖活动占据重要地位。“墓地”“祠堂”作为祭祖文化的“物质空间”是传统文化保留的重要载体。同时“寻根”“缅怀”“祭拜”代表了祭祖文化的“精神空间”,是传播传统文化的重要渠道。不管是“物质空间”还是“精神空间”,都体现了祭祖文化地方情感的寄托。“故乡”、“认同”、“土地”作为地方情感“符号”,反映乡村文化的特色。“祭祖”、“文化”、“情感”等词内含故土情结,同时也反映出祭祖情感是地方情感的缩影,因此研究祭祖情感的变迁对于乡村文明中的地方情感回归研究具有重要意义。

图1 关联度分析

2 案例区选取

案例区以中国历史文化名村党家村为例,党家村位于陕西省韩城市,被国内外专家誉为“东方人类古代传统文明居住村寨的活化石”,“世界民居之瑰宝”。始建于元至顺二年(公元1331年),距今已有近700年的历史,主要有党、贾两族。现村中有120多座四合院和11座祠堂、25个哨楼,以及庙宇、戏台、节孝碑、看家楼、泌阳堡、文星阁、等古建筑。党家村是中国传统乡村的代表,具有典型的乡村传统文化和地方情感寄托的“物质空间”和“精神空间”。通过党家村案例可以深刻揭示乡村复兴发展所面临的地方情感回归和传统文化复苏等呃待需要解决的问题。

将携程和马蜂窝两个网络平台中游记板块中获取的256篇文章进行文本挑选,剔除无效文字与图片,最终采用文本10万余字。

图2 关联度分析

Fig.2 Correlation analysis

对文本的社会分析和语义分析发现,传统文化是党家村的典型代表,并且传统文化主要通过其特色建筑表现出来。比如网络图中的“四合院”、“祠堂”、“泌阳堡”和“看家楼”等。从网络图整体来看,“党家村”、“文化”和“祠堂”是一个高度稳定的三角形,并且位于网络图的核心位置,这足以说明祠堂所承载的祭祖文化在党家村传统文化的重要性。

图3 党家村平面图

3 祭祖情感变迁分析

以党家村实地考察和访谈为主要思路,结合研究文本对祭祖现状进行梳理分析,发现祭祖情感发生以下变化。

3.1 祭祖的公共空间逐步消失

在调查中发现,经历了20世纪中叶到60、70年代的各种整改运动后,大量的祠堂和家庙受到严重毁坏,被改为学校、或村大队等行政机构,祠堂失去了原有的功能。党家村目前只有两家祠堂且都对外开放,做到为游客模拟当时祭祖活动的场景,已经不具备整个宗族祭祀或主持重要宗族事物的功能,仅仅是游客了解党家村传统祭祖文化的窗口。

“自从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后,将土地包产到户,我们每个小队都有自己相应的墓地,现在已经没有人再去祖祠里祭拜祖先或举行重大的活动,只有游客会去进行观览,每到清明节或重大忌日时也是到自家坟地祭拜。”——访谈对象A,党家村村民由此表明,党家村现在祭祖的公共空间及其功能已经逐渐消失,逐步向私家宅院内部空间转移。

3.2 祭祖行为主体由集体到个人

在文本分析中,“亲人”、“个体”两个高频词,说明现在的祭祀活动主体多为小范围的以直系血缘关系为纽带的群体。

“老村里面现在都剩下我们这些老头老太太了,儿女们都在塬上面(新村)住着呢。我们这些老人都习惯了老村里面的生活了,不愿意出去了。看,那是我的小孙女,儿子和媳妇都出去打工了,就把孩子送下来了。唉,以前我像她这么大的时候,也是天天在祠堂门口玩。”——访谈对象B,党家村村民。

“对着呢,年轻娃娃都出去了,都嫌麻烦,都不愿回来。以前只要到清明节或者家里有大事的时候,我们姓贾的一大家人,都要去祠堂开会。还记得我那兄弟考上了县里的中学,一家人都在祠堂听我爷爷训话。现在呢,我那嫁到山东的表姐,一年也见不了一次。”——访谈对象C,党家村村民。

确实如此,在跟村长的交谈中我们得知,现老村居住人口85%以上均为老人和儿童,小辈多数到新村、城市、或外地工作了。外出务工者仅在春节或家中遭遇变故时匆忙返乡,且在村子里停留时间较短,即使每逢清明、祖先忌日等主要祭祀时节也并不集中回乡。常年以往,祖先祭祀所依赖的宗族聚居群体和宗族意识逐渐不复存在。祭祖行为主体由集体转向了个人,家庭祭祀的对象仅仅是近两三代。

3.3 祭祖仪式由繁到简

“纸钱”、“鲜花”,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祭祖仪式的简洁性。传统的祭祖仪式极为复杂繁琐,往往要经过“省牲涤器具馔”等程序,并且需准备祭祀用的贡品、酒、礼器等相关物品。相比之下现代各项祭祖仪式较为简便,很大程度上简化了传统祭祀活动中的各种礼仪。在党家村祠堂的陈设中,通过一些仿制的玲珑满目的祭品,可以联想到党家村祭祖仪式的复杂性。而在新村的走访中,居民家里去世的亲人照片前仅放置着一个小型香炉和一些水果,也不见那些老一辈的牌位。“现在都没有了,都是照片。以前祠堂的牌位,都分给了自己的直系亲属,也只有往上好几代的才有。我们家近三代也都没有”。——访谈对象D,党家村村民。

“看到祠堂里面模拟当时训诫的场面,还是能感受到族长的震慑作用。祠堂供桌上的祭品都是我们关中地区的特色,比如花馍、水果、糕点,肉类。但是唯一不同的是,我们那边只设立香案,然后用照片代替祖先牌位。看党家村以前老照片的时候可以发现那时候祠堂里都摆满了牌位,现在都看不到了,还是有些遗憾的”。——访谈对象E,游客。

鲜花是现代才兴起的表达致敬的方式,是符合现代环保要求的方式;敬酒则是延续传统的礼仪,现代的祭祖仪式相比传统的祭祖仪式缺失了很多礼仪方面的程序。情感所依托的空间逐渐消失,祭祖群体的血缘性色彩开始降低,祭祖群体的社会联系萎缩,这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祭祖的神圣价值。

4 祭祖情感价值衰败原因分析

4.1 城镇化冲击下生产关系转型

传统农业社会的居民很大程度上是“靠天吃饭”,自然环境制约了人们的农事生产活动,因而产生了以自然和祖先为对象的信仰崇拜,从而祈求风调雨顺、人畜平安。但自工业革命以后,现代农业依靠先进的生产技术使农民得以稳定的进行农业生产,节省人力物力,提高经济收入。改革开放后,中国大部分城镇和农村都受到了市场经济的冲击,并且随着城镇化和商业化步伐的加快,农村人口走出农村到城市中谋生。党家村也无法避免时局的影响,年轻人选择外出打工,村内富裕的居民在北塬上另辟宅院,开始不断地变迁形成现在的新村。通过各种文化传播媒介,市场经济观念和一些新奇的生活方式铺天盖地的涌入农村,在商业文化和外来文化入侵的环境下,传统祭祖文化很快被现代化元素的冲击所湮灭。这种变化使人们的观念发生了质的改变。然而这种变化也使得乡村发展越来越凋零衰败,传统的伦理道德和价值观在逐渐扭曲,为乡村复兴带来一定的困扰。

4.2 乡村社会结构瓦解

传统乡村社会时期,人们看重数世同堂的大家庭理念,极其注重数世同堂聚居在一起的大家族,家族内部长幼尊卑等级有序,长者的意见会得到格外的尊重与服从。祖先崇拜和宗族组织在家族发展中占据支配地位。其中,族长有绝对的权威,对家族事务的领导和支配有一定的话语权,在祭祖活动中也常常是主持者和操办者,遵循传统文化的伦理道德。在此背景下,村民对自己所居住的乡村具有浓郁的地方情感和乡土依恋。

然而随着不断提高的生产力,孕育出具有更高经济能力的新生群体,年轻一代穿梭于城镇和乡村之间,他们对乡村的地方、文化认同较弱。在子代潜移默化的影响下,年轻一代逐渐脱离乡土情结。所以父子两代分别秉持了不同的文化特质,年轻一代不再受限于传统生产方式和伦理纲常的约束,对传统文化往往会表现出漠不关心的冷漠态度,祭祖文化就是在这种环境中被逐渐简单化和遗弃。随着人口的增加、人均土地越来越少,党家村居民开始从老村搬到新村,亲属之间的联系被疏远。同时人口的不断分支迁移和流动,聚族而居的固有相处模式被打破,逐渐开始异地居住。由此,宗族势力和家族观念开始消弱和淡化,向心力和凝聚力不断降低,同时也使得宗族家族范围内的仪式活动被取缔,祖先祭祀便首当其冲。

4.3 村落空间秩序失衡

传统村落布局讲究伦理关系,注重等级制度,崇尚“中”的空间意识(居中为大)。祠堂、宗庙作为宗族权威的载体,大多占据村落的中心权威地位,并且承载的宗教信仰功能在村落社会秩序中占据重要地位。从历史角度来看,集体祭祀祖先是祠堂的原生性功能,但是随着时间的变迁,祠堂的功能逐渐发生转变。比如,20世纪50年代的土地改革中,过去祠堂名义下的土地都被分给了农户,甚至祠堂本身也被分给无房的农户,或者转变其他功能性场所等;人民公社化时期,祠堂基本上丧失了它们存在的合法性,带有宗教的建筑被毁、家谱被焚,宗祠文化趋于瓦解。在近百年的政治、经济与文化变革过程中,宗族祠堂存在的社会基础发生了动摇,传统宗族祠堂这一乡土建筑类型也处于痛苦的嬗变之中,其中,部分祠堂或者只剩下断壁残垣,或者已完全消失,另一部分祠堂虽然通过不断转变功能适应了农村环境的变迁,但却失去了本身的权威地位。

5 地方情感回归策略

5.1 祭祖情感的空间回归

农民的“慎终追远”意识需要依托于具体的对象才能继续传递,所以留出一定的神圣场所和物质载体,村民才能有情感归属和记忆符号的储存,祭祖文化自然也就有根可依。祠堂作为传统社会必不可少的公共空间之一,在祭祖过程中形成稳固的宗族共同体意识。因此党家村新村建设中应该增加类似的公共开敞空间并且优化其功能,让新村的年轻人更好的了解党家村的优秀传统文化。其他乡村或社区在现代社会规划过程中注重对传统空间的利用,新增一些公共空间、探索宗祠重生出路,让“现代人”的情感有一定的空间可以寄托。比如,重新规划与开发新的祭祖公共空间、增加宗祠的社会功能。

5.2 祭祖情感的仪式回归

祭祖文化在各个时期都有其存在的价值,其本质意义在于:慎终追远民德归厚,祖先崇拜作为民间大众精神。当今社会可适时举行简朴、文明的祭祖仪式,一方面寄托对逝者的思念,另一方面藉以教育后代。除了传统的祭祀方式外,融入现代化元素可以发展出更丰富的祭祖方式,从而发扬并重塑祭祖文化,例如,修族谱、建村史馆。族谱之使命,承载着民族历史教科书之功,可将珍贵家族的文化永久记录下来。谱牒文化能有效地将敬畏祖先的情感和精神渗透到每个家族成员的心理意识中;举行盛大的祭祖活动,利用典型村庄举办大型庙会,在庙会上可以展现一些特色、古老濒临失传的表演,既提高了民众参与度以育后人,又将传统文化活灵活现的展现给世人;开发“寻根祭祖游”,通过传统文化因素与现代文化因素完美结合的的方式来实现“寻根祭祖”的现代朝圣,实现从日常世界到精神世界的转换,让人们内心抽象的归宿情感得以找到寄托;网络祭扫,这种祭祀方式借助互联网可跨越空间的特点,通过微博、微信等网络公众平台的先进手段,人们可以随时随地进行献花、祈福、写寄语,对于异地打工族来说,避免了舟车劳顿之苦,也节约了经济成本,不失为一种较好的祭奠方式;乐曲、植树、撰文祭祀,这是几种融合现代元素较多、新潮高雅的祭祀方式。这些方式是既适应当下环境又福泽后世的明智之举。

5.3 祭祖情感的精神回归

弘扬传统儒家思想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来指导和影响乡民们的日常生活,如“仁义礼智信”,“孝”、“和睦”、“友邻”、“勤”、“忠”等等。传统的祭祀活动寄托了“祖功祖德”、“忠信悌孝”、“光宗耀祖”等伦理道德以及“各立其业”、“和睦相邻”、“勤俭持家”等价值观,而现代人在祭祖的心理活动上多了一份深刻和释然。党家村老村的街巷内到处可见“尊师”、“孝”、“勤俭”等中国优秀传统思想,参观的游客都为之震撼,深受熏陶,但是新村内并没有展现传统思想、文化的建筑,并且一些年轻人也极少回老村。所以应当恢复继承和发扬传统思想和核心价值观,在继承传统文化精髓的基础上融合现代文化元素是让传统祭祖情感在精神上回归的必然选择。

6 结论与讨论

祭祖文化作为乡村文明最核心的内容之一有着深厚的民众基础和文化根源,其背后表达的是对整个家族的情感认同。目前在传统乡村发展中,地方情感的物质空间和精神空间载体在消失和转型。通过文本分析法和实地访谈法,从党家村案例中可以看出,祭祖公共空间随着经济市场化发展在逐渐消失;祭祖行为主体由集体到个人;祭祖仪式由繁到简的现象。其本质是中国乡村传统文化的衰败,特别是祭祖文化出现断代和消失,人们的乡土情结和地方依恋越来越淡漠,对整个乡村和社会发展有着很大的冲击。随着乡村文明复兴的兴起,传统文化及乡土情结所凝聚的地方依恋依旧是乡村发展的灵魂和依托之一。因此,寻找并复兴正在消失的地方情感是乡村复兴的根本举措,也是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必然过程。随着乡村复兴研究视野的扩展,乡村地方情感回归也将走向热门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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