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高校教师职业健康风险认知特征研究*
2019-06-01任国友崔伟伟
任国友,崔伟伟
(1.中国劳动关系学院 安全与职业卫生工程研究所/安全工程系应急决策与仿真分析实验室,北京 100048;2.山西交通控股集团有限公司 太旧高速公路有限公司,山西 阳泉 045100)
一、文献综述与问题提出
大学教师是一个集脑力与体力劳动于一体的职业,[1]在繁重而辛劳的教学中,由于职业的特殊性,身心健康与职业压力备受困扰,七成的教师处于亚健康状态。[2][3]在第28届国际心理学大会上许燕教授指出,从事某些被定义为付出型工作的职业,比如医生、教师和警察行业以及与之相似的助人行业的人群是职业枯竭的高发人群,其中,调查显示大约20%的教师有职业枯竭的现象,仅次于医生排在第二位。[4]同时“中国职业压力和心理健康调查”结果显示,接近90%的教师存在一定的工作倦怠。[5]大量的事实表明,当前教师的职业健康状况不容乐观。
职业健康应以促进并维持各行业职工的生理、心理及社交处在最好状态为目的,[6]而教师职业是一个集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于一体的特殊职业,其职业健康受到国内外的广泛关注。1974年,美国基础临床心理学家费登伯格首次提出了职业倦怠的概念,[7]Manthei等人研究了教师职业压力,[8]Kyriacou等人又进一步深入研究了教师职业压力。[9]近几年,国内学者重点关注了高校教师职业压力,[10]主要探讨了教师工作压力产生的原因。研究发现,高校教师是职业倦怠高发群体之一,身心健康和工作效率受到严重影响,同时诱发高校教师职业倦怠的因素主要有社会、学校、职业和个人因素;[11]周雪梅等人认为教师心理健康问题[12]主要表现在教师的职业、人际关系、自我意识、社会适应四种类型;此外,在职教师职业的健康状况不容乐观,尤其在身体健康[13]及健康质量、[14]职业幸福感[15]甚至职业病方面。[16]目前,对职业健康风险认知研究很少。[17]基于国内外文献研究表明,教师职业存在较高风险,长期的教学科研工作产生诸多与职业有关的疾病,其中教师对自身职业的健康风险认知不高是一个重要原因。
本研究运用SPSS对北京4所高校教师职业健康的调查结果和相关因素进行统计分析,建立了教师职业健康风险认知回归模型,并提出减缓教师压力的具体对策。
二、影响高校教师职业健康的因素
依据文献调研和问卷调查,本研究将影响教师职业健康的因素分为社会因素、学校因素、家庭因素和自身因素4大类、13小类。
(一)社会因素
社会因素包括社会制度、道德规范和媒体因素等内容,[18]它们的存在和作用是强有力的,对教师的职业健康有着深刻影响。
1.社会制度。教师社会保障制度先后出台,随着《教育法》、《教师法》、《中国教育改革与发展实施纲要》等一批制度的逐步完善,社会对教师的关注度越来越高。教育发展的不均衡不充分与广大教师多样化多层次需求不相匹配,特别是教育制度对教师的保障不够,严重影响教师队伍的稳定和发展,这也成为影响教师职业健康的制度因素。
2.道德规范。《高等学校教师职业道德规范》(2011)规定,爱国守法、敬业爱生、教书育人、严谨治学、服务社会、为人师表6个部分为教师职业道德的主要内容,[19]规范中明确指出要切实加强师德教育,同时还要改进和完善师德考核和加强师德建设的组织领导。这些也是全社会对教师的道德要求,道德规范约束着每一个人,教师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教师的师德直接影响到国家的未来。社会对教师道德过高要求对教师的职业健康产生持久影响。
3.媒体因素。当前,伴随着信息技术飞速进步,媒体力量不断壮大,教师面对比以往更大的压力,客观上造成“老师怕学生、不敢管和不敢教”的现象,给教师带来严重的心理压力,对教师的职业健康产生重要影响。
(二)学校因素
1.学生因素。习近平同志指出,我们对高等教育的需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迫切,对科学知识和卓越人才的渴求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强烈。[20]2018年6月22日,150所高校汇聚成都,发表一流本科教育“成都宣言”,培养堪当民族复兴大任的时代新人是高等教育的核心使命,[21]坚持“以本为本”、推进“四个回归”成为高等教育改革发展的基本遵循。这是对中国高等教育办学质量下降的直接回应。高等教育质量下降原因复杂多样,而不能片面的把导致这些的原因只归咎于教师,也和学生们的状况和态度有很重要关系。
2.教学改革。当前,我国高等教育改革正在进入深水区,这给教师的工作方式、竞争方式和利益分配等方面带来了深远影响。“双一流建设”是中国高等教育领域继“211工程”、“985工程”之后的又一国家战略,带动了全国高校新一轮教学改革,在给高校教师带来“教书育人”的新动力同时,也给其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冲击。[22]
3.学校管理。长期以来,我国高等学校,特别是重点大学,热衷于量化管理,制定了详细、严格的各种检查、评比制度和规定,给教师造成情绪上的紧张,带来诸多职业压力。[23]特别是随着高校的扩招,教师除了要承担超课时的教学任务外,还要面对申报职称和科研课题的制度性要求。很多高校甚至将其列入每年对教师工作考核中,直接与教师的工资薪酬和岗位职责挂钩。
4.工作特征。高校教师这一职业具有职业环境相对封闭性、工作绩效模糊性、工作对象多变性、学生需求导向性、学生成长示范性、工作内容超前性、工作内容创造性、教师职业崇高性和教师职业不可替代性等鲜明的特点,[24]这就要求教师必须在教书育人的同时,具有热爱教育事业、热爱学生、为人师表、学而不厌、勇于进取的精神,这也就要求教师必须不断地提高自己,完善自己。这给教师带来了极大压力也极易造成不良的健康状况。
5.职业发展。当前,伴随着全民教育质量的普遍提升及高校间竞争压力的增大,高校对入职教师的学历要求也越来越高。一般而言,青年教师在完成教学科研的同时,还要想方设法攻读博士学位或出国访学。[25]同时,高校教师在进行继续教育的时候,不同于单纯的本、专科阶段的学习,还必须考虑家庭、子女等复杂因素的制约,[26]无形中就可能会给教师的健康造成不良影响。
(三)家庭因素
1.夫妻关系。高校教师因特殊的教学工作性质和科学研究任务的关系,一般而言生活圈子较小,上班接触的是同事和学生,下班接触的是家人,而不管怎样最主要的交流对象是自己的配偶,所以,夫妻关系的好坏直接影响教师工作的效率,也会对教师身心健康造成严重的影响。
2.家庭环境。随着社会的发展,家庭环境因素[27]对教师的影响也越来越大,物价的上涨和家庭成员的增加给教师的工作带来很多压力,教师为了改善家庭环境,对自身的要求越来越高,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不断地每天在办公室或实验室工作,长期超负荷的工作量,对教师的身心健康造成严重的危害。
3.物质条件。我国的高等院校多数集中在较发达城市(一线或二线城市)。一般而言,一、二线城市物价高,房价不断上升,而教师职业待遇相对较低,这也就给教师的物质生活条件造成了诸多不利影响。教师为了让家人过上幸福的生活,必须满足必要的物质条件,从而加大工作量,增加工作任务,带来严重的身心问题。
(四)自身因素
1.生理因素。因职业的特殊性,高校教师一般没有明确的工作和休息时间之分,相当一部分高校教师生活起居无规律,常常为了准备教学、从事科研加班加点,甚至没有时间参加有规律的体育运动。[28]因紧张的生活节奏和长期的劳累,使教师健康的身体逐渐进入亚健康的状态。
2.心理因素。教师职业本身的特性也使得教师心理和身体常常超负荷工作,而其工作的重复性、单一性、枯燥性是客观存在的,再加上近几年教师考核,竞聘上岗的巨大压力使教师身心疲惫。[29]特别是目前多数高校用于各种反映工作成绩的考核评估体系标准与方法还不成熟,有时更会增加教师的心理压力,[30]导致部分教师心力交瘁,[31]心理健康状况堪忧。
三、数据来源与影响因子回归方程
(一)调查问卷设计与样本选择
1.调查问卷设计
调查问卷分为三部分:
(1)高校教师计算机使用情况调查。当前,高校教师绝大部分工作是用计算机完成的,包括课件制作、学术讲座、科研论文、软件开发等内容。教师的身体状况和使用计算机的情况有很大关系。该问卷为自编问卷,把教师计算机使用情况作为调查教师职业健康的一部分。
(2)高校教师职业压力调查。该问卷为自编问卷,主要涉及学校组织管理和领导因素,如学生、同事及社会对教师工作的评价,教师的工作任务,职业发展等方面。
(3)高校教师身体现状调查。本问卷依据临床症状自评量表(SCL-90),结合教师职业的特点,从教师的情感、思维、意识、行为和身心方面调查了教师职业健康现状。
2.样本选择
依据教育部公布的“高等学校名单”,①教育部公布的“高等学校名单”,截止2017年5月31日,全国高等学校共计2914所,其中普通高等学校2631所(含独立学院265所),成人高等学校283所。截止2017年5月31日,北京有高等学校共计115所,其中普通高等学校92所,成人高等学校23所。在69所普通本科院校中,有985院校10所、211院校30所、其他院校29所。本研究以北京4所普通本科院校(见表1)为例,进行了教师职业健康认知调查,其中A大学为国家“双一流”建设院校、B大学为北京市与教育部“省部共建”普通高校、C大学为高水平行业大学、D大学为新建本科院校。本次调查共发放问卷520份,回收509份,有效问卷495份,有效率为95%。
(二)教师职业健康调查基础数据分析
1.学校因素影响
图1 学校差异性的影响因子
如图1所示,社会、学校、家庭和自身因素等四大主要影响因素对不同学校的教师职业健康的影响存在差异性。其中学校因素对教师职业健康影响最为突出,其次是自身、社会和家庭因素。学校是影响教师职业健康的主要因素,[32]这可能是因为学校是教师最主要的活动场所,是教师的工作场所,教师的工作、学习都离不开学校。就A大学而言,因为学校本身是国家“双一流”建设、国家“211工程”和“985工程”普通高校,学校教师相对于其他三所高校的教师,在工作内容上比较繁多,考核要求也较高。同时,A大学是一所理工院校,教师们多数时间在做实验或是研究,比起B大学(师范类院校)和C大学(行业类院校)来说,A大学的教师工作量相比其他几所高校高得多。
图2 学校因子对教师职业健康影响
如图2,对四个高校的学校因素对教师的影响做了单独分析,发现学校因素中A大学教师占的比例最多,达到33.4%,其次是C大学25.2%,而D大学是17.3%,是四所学校中最低的,这说明学校因素是影响教师职业健康重要因素,这与学校类型(见表1)、办学规模、人才培养要求等因素相关。
表1 北京4所高校办学层次与专任教师情况
2.职称因素影响
图3 职称差异性的影响因子
图3所示,对不同职称的教师进行调查发现,学校因素是对教师职业健康影响最大的因素,其次是家庭因素、社会因素及自身因素。显然不同办学层次、规模和发展水平的高校是对教师职业健康影响的关键因素。
图4 职称因子对教师职业健康的影响
图4是学校因素对助教/讲师、副教授和教授影响的对比,综合发现助教/讲师和副教授职称的教师数值明显高于教授。教授在高校的职称已经很高,所以不会再为自己的晋升问题有太多考虑,在学校,教授级别的教师一般是对自身的一个完善的过程,而且一般教授级别的教师在学校工作时间一般都很长,且对学校的管理制度都能很好的适应,所以,学校的改革、管理制度都没对他们造成太大的影响,从而对他们的职业健康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而对于助教/讲师职称的教师一般年龄较小或是面对竞聘上岗,年轻的教师为了能够留在学校,评到职称,工作量加大,工作时间加长,长期超负荷工作。而具有副教授职称的教师虽已过教学关,但教学任务繁重,还要花费大量的时间投入到科研上,长期占用业余时间,缺乏休息,[33]极容易导致各种健康问题。
3.年龄因素影响
图5 年龄差异性的影响因子
高校青年教师是指年龄在40岁以下,在高校从事教学科研工作的专业技术人员。[34]本研究中把教师在40岁分界,40岁之前为青年教师,40岁之后为中老年教师。从图5可以看出,这四个因素对不同年龄段的教师影响不同,但每个因素的影响相差不大。通过对40岁以上和以下的教师对比发现,两个年龄段的教师最主要的影响因素还是学校因素,但中老年教师的家庭因素也是主导因素。在中国40岁以上的教师大部分已经结婚生子,处于“上有老下有小”的阶段,在生活上,除了要考虑到自己本身外,还要考虑到家人的幸福和孩子的教育问题等工作之外的相关问题,再加上这个年龄段的教师一般在教育领域都还没有获得很高的成就或者没有达到自己满意的状态,所以,在工作上他们仍然需要不断地努力,积极应对教育改革、学校的新管理及自己的职业发展。而对于青年教师,在北京这个一线城市,这个年龄段的教师大多是事业刚刚起步,所以在他们看来事业才是他们最关心的,再加上这个年龄段的教师结婚生子的只是少数,因此,个人因素也是影响教师健康认知的主要因素。
4.性别差异性影响
图6 性别差异性影响
从图6可知,影响教师职业健康最主要的因素是学校因素,其次是家庭因素。而对于男教师,学校对他们的影响要大于女教师,虽然随着社会的发展,已经实现了男女平等,但“男主外女主内”传统思想还是占主导,所以对于男教师主要压力源还是在学校。男教师为了自己的事业,为了家庭都必须付出更多的努力,工作量加大,工作时间加长,来自多方面的压力,导致其面临诸多职业健康问题。而相对于男教师,女教师来自学校的压力固然存在,但会小于男教师,因为女教师多数是以家庭为主,事业为辅,一般情况下是为了家庭才会去完成事业。所以,女教师来自家庭的压力会大于男教师,随着年龄的增长,女教师会花更多的时间在家庭和孩子身上,而这个时候的女教师同时在学校也处于一个重要的职位,学校的压力也会接踵而来。所以,男教师在学校方面的压力是最大的,而来自家庭的压力也不容忽视,在此方面女教师表现的更严重。
(三)教师职业压力及其压力源分析
1.教师职业压力总体状况
依据教师职业健康调查基础数据,运用SPSS统计软件对数据进行分析,以观测教师职工压力状况,并找出压力源因子。
从表2可知,教师在学校管理因素上的数值分11.22比中等强度(该因素包括8个题目,数值范围为0-32,所以16为中等强度)要低;学生因素上的数值为9.04比中等强度12要低;家庭因素上的数值2.26比中等强度4低;工作特征因素上的数值8.68比中等强度12要低;教学改革因素上的数值3.02比中等强度4要低;社会因素上的数值6.59比中等强度8低;在压力源和压力反应的总体数值都比中等强度低。说明高校教师的职业压力在较轻与中等强度之间,总体压力低于中等强度,但均与中等强度差异不大。
表2 影响教师职业压力的关键因素
2.教师职业压力在性别上差异性
清华大学李虹[35]依据《大学教师工作压力量表》调查了北京市2所高校教师,发现大学教师的工作压力在性别上不存在显著性别差异,这与本研究调查结果(见表3)趋于一致。
3.教师职业压力在年龄上的差异性
表4显示,青年教师在职业发展、家庭及社会因素上分值略高于中老年教师;其他方面中老年教师分值均高于青年教师,并且在教学改革、学生因素及工作特征方面差异显著。总体而言,中老年教师的职业压力高于青年教师的职业压力。
4.教师职业压力在职称上的差异性
表5显示,副教授在工作特征上差异显著,明显高于讲师(助教),其他差异均不显著。而教授除了职业发展之外其他方面的职业压力均大于副教授和讲师(助教)。
5.教师职业压力源分析
本研究主要从教学改革、学生因素、学校管理、工作特征、职业发展、身心特征、家庭因素、社会因素8个方面来体现教师主要面对的压力源。从整体看来,高校教师在职业压力上的问题是非常严重的,他们的职业压力已经达到中度,超过了其他职业人员。
表3 教师职业压力在性别上的差异性
表6所示,在压力感受最大的六个项目中,2个在工作特征方面体现,2个在社会因素方面体现,1个在教学改革方面体现,1个在学校管理方面体现。总之,教师压力反应的压力源主要来自于工作特征和社会因素。
(四)教师职业健康风险认知回归模型
1.教师职业健康认知基本假设
高校教师个体特征变量(如年龄、性别、职称、压力和健康状况)决定了教师对职业健康风险的认知,最终决定其对健康关注程度。在本研究中作如下假设:
(1)假设教师年龄与职业健康风险认知成正相关关系,即教师年龄越大或工龄越长,工作生活经验越丰富,对自己职业健康的风险认知度越高。
(2)假设女性教师(特殊生理周期除外)和男性教师在高校教学科研工作中面临相同或相似的难易程度。
(3)假设教师职称高低与职业健康风险的认知程度具有正相关性,即教师职称越高,对自己职业健康的认知度也越高。
表4 教师职业压力在年龄上的差异性
表5 教师职业压力在职称上的差异性
表6 表征压力源的变量
表7 样本数据的主要指标
(4)假设教师的职业压力与职业健康风险的认知程度具有正相关性,即教师的职业压力越大,带来的负面影响就越多,对自己职业健康的关心程度就越高,风险认知度也会提高。
(5)假设教师生理或心理状况与职业健康风险的认知程度具有正相关性,即教师生理和心理欠佳的教师,更加关心自己的健康问题,对自己职业健康的风险认知度相对较高。
2.教师职业健康认知表征样本参数
表7列出样本数据的主要指标,包括学校、年龄、职称、性别等。运用SPSS统计学方法,建立多元回归方程,即:
式中:Y为高校教师职业健康风险认知程度;n0、n1、n2、n3……为待定参数;x1、x2、x3……为解释变量,分别表示教师的年龄、性别、职称、压力情况、健康状况等变量。
3.教师职业健康风险认知回归模型
本研究通过SPSS分析法建立教师职业健康风险认知回归方程,用逐步进入法选择进入模型的自变量,[36]得到回归分析结果,见表8。
表8 影响教师职业健康风险认知的变量
对最终回归方程的F检验结果显著。当模型有年龄40岁以下(X1)、年龄40岁以上(X2)、职称助教/讲师(X3)、职称副教授(X4)、职称教授(X5)、职业压力(X6)、心理健康(X7)、身体健康(X8)8个自变量时,其回归系数分别为0.721,0.561,0.181,0.203,0.176,1.162,0.400和0.421,回归常数为1.255。经过多元回归分析可知,职业压力变量对教师职业健康风险倾向影响最为显著,而性别变量无影响。得到教师职业健康风险认知度为:
结果解释及分析如下:
(1)回归方程中对职业健康的风险认知度的影响因素为:年龄、职称、职业压力、心理健康、身体健康。其中,性别因子无影响,这一指标直接反映了男女高校教师工作任务几乎一样,教学科研工作内容无差异的工作特征。
(2)职业压力在模型中的贡献最高。社会的发展给教师带来了诸多压力问题,压力增大,使得教师开始关心自己的职业问题,从而衍生到职业健康问题和教师职业带来的风险,因而间接地表现出对职业健康的风险认知较高。
(3)心理健康、身体健康对教师职业健康风险认知影响较显著。心理是否健康对教师职业健康风险认知形成的影响与原假设相符合,表明心理方面欠佳的教师对自己职业健康的风险认知度高于心理健康的教师,同时,教师本身会随着工作压力的增大对自己身体问题更加关注。
(4)年龄的大小对教师职业健康的风险认知影响也较大。年龄在40岁以下的教师来自家庭和生活的压力小于年龄在40岁以上的教师,所以对自身职业健康的风险认知度不够高,只是感觉有压力,有风险,但没有切身体会到;而年龄在40岁以上的教师一般都有家庭,来自家庭和生活的压力就大,拼命努力的工作后带来诸多健康问题,这些问题的形成导致教师对自身的健康问题开始关注,对自身职业健康的风险认知度提高;同时年龄较长者,一般承担较重的家庭责任,对风险的警惕性提高,具有较高的风险认知度。
四、缓解高校教师职业压力的对策
(一)学校科学进行制度顶层设计,实现对教师劳动的精准认定
学校在制度顶层设计上要充分考虑给予高校教师积极的鼓励,对高校教师的劳动给予认可,并且重视和支持高校教师的教学并对他们进行积极的评价,[37]同时鼓励高校教师要常与同事、上级及社会其他人群合作交流,共同研讨问题,表达自己的感受,通过沟通信息来帮助教师重新认识和理解职业压力。
(二)构建教师合理的职业晋升机制,服务教师自我发展的基本需要
学校要科学设计教师评价指标体系,构建合理的职业晋升机制,使教师晋升评价突出教学、科研的实际贡献,不唯学历、不唯论文,在这样的情况下,就能主动地将压力变为动力,减少由于不知所措和困惑带来的压力,[38]唤起广大教师工作的责任感和兴趣,缓解其职业压力,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去。
(三)提高教师对健康风险的认知能力,实现职业压力的合理释放
高校教师自身对职业健康风险认知能力是最重要的,通过改变不良生活方式,劳逸结合,调整身心,提高对职业健康风险的认知能力,重点应提高应对压力的能力,保持健康的心态。
五、结论
(1)调查结果表明,社会、学校、家庭和自身因子是影响当前北京高校教师职业健康的关键因素,其中学校因子对教师职业健康影响最为显著。
(2)运用SPSS方法建立北京高校教师职业健康风险认知度回归方程,发现其受自变量年龄、职称、职业压力、心理健康、身体健康因素影响。其中,职业压力变量对教师职业健康风险认知影响显著,是导致教师职业健康问题的根源性因素。
(3)学校科学进行制度顶层设计、构建教师合理的职业晋升机制,进而提高教师对健康风险认知能力是缓解教师职业压力的基本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