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音乐赛事观念下的中国国际音乐大赛
2019-05-23牟笑飞李秀军
○ 牟笑飞 李秀军
今天,当我们拜服于众多活跃在国际舞台上的明星音乐家之时,也应当关注为这些音乐家搭建走上世界、走进大众视野的平台—音乐赛事。正是众多具备高艺术水准且运营科学的音乐赛事,才使得众多音乐学子能够在音乐道路的学习与历练路上快速成长,获得世界瞩目,走进我们时代的音乐家行列。当今世界范围内的音乐赛事可以说多如牛毛,然而获得“国际音乐比赛世界联盟”(WFIMC)成员赛事资格的音乐比赛仅有122家。①国际音乐比赛世界联盟,英文全称为W o rl d Federation of International Music competition,简称WFIMC。该组织成立于1957年,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下属机构国际音乐委员会(International Music Council)的成员单位之一,总部设在瑞士日内瓦。联盟的宗旨是在古典音乐范畴中,通过国际比赛,把最具有发展前景的青年音乐家推向给公众。目前联盟直接成员比赛有122家,另有其他多个该联盟认可的伙伴赛事。WFIMC的成员赛事就包括我们所熟知的波兰肖邦国际钢琴大赛、美国范·克莱本国际钢琴大赛、瑞士日内瓦国际音乐大赛、比利时伊丽莎白女王国际音乐大赛、俄罗斯柴科夫斯基国际音乐大赛等国际顶级赛事。这些闪耀着熠熠星光的音乐赛事无论从艺术评判标准的建立以及赛事运营管理上都具有重要的研究意义,他们为音乐艺术的繁盛起到了重要的推动作用。基于对成熟的国际一流音乐赛事的研究,探索如何打造一个具有中国印迹的一流音乐赛事,并思索当今时代音乐赛事所应当秉承的观念正是本文写作的现实意义。
一、音乐赛事溯源
音乐比赛在我们的音乐史中有着众多记叙:亨德尔与斯卡拉蒂、莫扎特与克莱门蒂、贝多芬与沃尔夫之间的琴技较量至今仍被爱乐者们津津乐道。而更加广为公认的音乐比赛则是1803年由法兰西艺术院所设立的“罗马大奖”②罗马大奖(Grand Prix de Rome)由路易十四在位期间创立于1663年,起初只面向绘画、雕塑、建筑、雕刻四个领域,1803年增加音乐领域。中的作曲奖。柏辽兹、比才、古诺、马斯涅、德彪西等音乐家均曾是该奖的获得者。
然而事实上,音乐赛事举办的历史要远远早于上述记载。早在公元前6世纪,在古希腊举办的“泛希腊大赛”(Panhellenic Games)由四项赛事组成,我们今天仍在继续的奥林匹克运动会就是其中的组成之一。而早于体育比赛更早存在的泛希腊比赛的另一组成,就是为致敬古希腊音乐之神阿波罗而举办的“德尔菲大赛”(Delphic Games),比赛项目包括吹奏乐器比赛、基萨拉琴(kithara)比赛以及不同组合形式的声乐比赛。在当时,“泛希腊大赛”举办期间,所有正在进行的战争都宣告暂停,人们纷纷聚集于德尔菲城观摩比赛。
我们今天已经无法去直接获知古希腊“德尔菲大赛”的组织者举办这一艺术赛事的初衷,然而我们可以知晓音乐赛事在当时就显现出了超越音乐本身的能量:打破国界的限制、消弭战争。这一事实正体现出了音乐赛事在其诞生之初就彰显出的基本观念—由音乐将人们联结在一起的“德尔菲大赛精神”。
正如奥林匹克运动会在促进世界和平方面所发挥的功能那样,音乐赛事在历史上也一直在发挥着“德尔菲大赛精神”。1958年适逢美苏冷战的历史时期,当时赫鲁晓夫提出一个口号:“要变军备竞赛和冷战为和平的友谊的文化竞赛”,于是在这一倡议下诞生了首届柴科夫斯基国际音乐大赛。赫鲁晓夫亲自统筹赛事运营,并完整地听了比赛的决赛环节。至今仍广为流传的一个故事是当年的评委会成员肖斯塔科维奇(Dmitri Shostakovich)、吉利尔斯(Emil Gilels)、里赫特(Sviatoslav Richter)、卡巴列夫斯基(Dimitry Kabalevsky)、奥博林(Lev Oborin)等音乐大师问赫鲁晓夫是否可以将冠军颁发给美国人之时,赫鲁晓夫回答道“如果他是最好的,那就颁发给他”(“If he’s the best,give it to him.”)。③Stuart Isacoff.When the World Stopped to Listen: Van Cliburn’s Cold War Triumph,and Its Aftermath.New York: Knopf,2017.于是,第一届在苏联举办的柴科夫斯基音乐大赛的冠军就颁发给了美国钢琴家范·克莱本。在那个特殊的历史时期,范·克莱本的参赛有着非凡的意义。他获奖回到纽约时,纽约州州长陪同其像凯旋的英雄一样坐着敞蓬汽车进入纽约市区,受到市民的夹道欢迎和时任美国总统艾森豪威尔的接见。这一届比赛的第二名获奖者就是我国钢琴家刘诗昆。赫鲁晓夫当时还专门给毛泽东主席、周恩来总理发电报祝贺中国钢琴家获得大奖。一国领导人给另一国领导人因音乐比赛的个人获奖而致电祝贺,在今天已很难寻见。但时至今日,世界局势趋于和平,国与国之间的壁垒正在消解,被誉为世界语言的音乐,在弥合人类差异的过程中依然发挥着超越音乐本体的作用与功能。正如全球音乐教育联盟主席、中国音乐学院院长王黎光教授在中国国际音乐大赛开幕致辞中所提到的:“音乐能够打破人与人、国与国之间的隔阂。因为,文明因交流而多彩,文明因互鉴而丰富。音乐可以成为促进世界和平与人类文明前进的强大动力。这正是全球音乐教育联盟的使命,也是这次大赛(中国国际音乐大赛)发起的缘起。”
二、顶级国际音乐赛事评价指标下的中国国际音乐大赛多维度分析
中国音乐学院于2017年9月联合亚洲、北美洲、欧洲、大洋洲的顶尖音乐院校发起并成立了全球音乐教育联盟,中国音乐学院院长王黎光教授被推选为联盟首任主席。王黎光主席与全球音乐教育联盟的首任理事成员美国伊斯曼音乐学院院长贾马尔·罗西(Jamal Rossi)、芝加哥大学人文学院与音乐学院院长安妮·罗伯森(Anne Robertson)、芬兰西贝柳斯音乐学院院长卡尔洛·希尔德(Kaarlo Hildén)、悉尼音乐学院院长安娜·瑞德(Anna Reid)基于联盟的发展愿景,倡议推动并举办中国国际音乐大赛(China International Music Competition,简称CIMC)。确定2019年首届的音乐比赛门类为钢琴,继后2020年为小提琴,2021年为声乐。
评价某一音乐赛事是否具备国际一流水准,往往是从艺术水准与管理运营的视角进行多维度的评价。下面我们就以多维度的视角,来分析“中国国际音乐大赛”所具有的国际一流标准。
1.高水准、多国籍的成员组成的评审团
第一届中国国际音乐大赛(钢琴)邀请了在国际音乐界享有盛名的茱莉亚音乐学院钢琴系主任、钢琴家、教育家约赫维德·卡普林斯基(Yoheved Kaplinsky)担任大赛评委会主席,由她领衔来自七国的世界顶尖音乐家组成了大赛评审团。本届大赛被称为具有最高艺术水准的国际音乐大赛—“大赛中的大赛”,这在评委组成中就有鲜明体现。如肖邦国际钢琴比赛的评委会主席凯齐纳·波波瓦·齐德伦(Katarzyna Popowa-Zydron)、鲁宾斯坦国际钢琴大赛艺术顾问兼评委会主席阿里·瓦迪(Arie Vardi)、维也纳贝多芬国际钢琴比赛艺术总监兼评委会主席简·伊拉切克·冯·阿尼姆(Jan Jiracek von Arnim)均是本届大赛的评委会成员。
此外,中国国际音乐大赛评委们自身均为杰出的世界级演奏家,都是国际钢琴大赛的获奖者。如德米特里·阿列谢夫(Dmitri Alexeev)和莉迪亚·阿蒂缪(Lydia Tamara Artymiw)曾是英国利兹国际钢琴大赛的获奖者;法比奥·比蒂尼(Fabio Bidini)和简·伊拉切克·冯·阿尼姆(Jan Jiracek von Arnim)曾是美国克莱本国际钢琴大赛的获奖者;米歇尔·贝洛夫(Michel Beroff)是梅西安国际钢琴大赛获奖者。这些评委都是至今仍活跃在国际舞台上的知名演奏家,并与世界各大著名乐团、指挥大师有着密切的演出合作。
第三,中国国际音乐大赛的评委们,现均任教于世界一流的音乐院校,是被业界公认的杰出教育家。他们所任教的院校有美国茱莉亚音乐学院、耶鲁大学音乐学院、英国皇家音乐学院、法国巴黎高等音乐学院、德国汉诺威音乐学院等,这些院校培养出了一大批我们这个时代的杰出钢琴演奏家,如我们熟知的中国青年钢琴家陈萨、李云迪就是评委阿里·瓦迪(Arie Vardi)的高徒。
2.赛事合作乐团具备卓越的艺术水准
众所周知,所有重大音乐赛事的决赛,一定会采用独奏与乐队合作的协奏曲形式或乐队与独奏合演的交响形式来进行,以此来考察选手驾驭大型音乐作品、与指挥家以及乐队协作的综合音乐表演能力。首届中国国际音乐大赛的合作乐团是美国费城交响乐团。作为世界公认的顶尖乐团之一,费城交响乐团也是1949年以来首个访问中国的西方国家的交响乐团。1973年,费城交响乐团的访华演出被认为是世界和平发展史上的里程碑事件。首届中国国际音乐大赛的决赛选手与费城交响乐团合作演出决赛规定的协奏曲,并由该乐团音乐总监雅尼克·涅杰-瑟贡(Yannick Nézet-Séguin)大师亲自指挥。在一项音乐比赛中,选择由世界公认的顶级乐团、指挥大师与决赛选手合作进行演出,这在当前所有国际音乐比赛中是绝无仅有的。中国国际音乐大赛与费城交响乐团的合作正是双方基于共同的观念与愿景而建立的,这也直接决定了中国国际音乐大赛在创建之初就进入了世界顶尖音乐赛事的阵营。
3.参赛选手应具备出色的艺术水准
中国国际音乐大赛作为一个初创的国际音乐赛事,因不具备悠久的历史影响,且筹备时间有限,经“大赛评委会”决定,采用由国际著名音乐组织、音乐协会和本届评委会推荐选手的“邀请赛”形式,来进行首届的钢琴比赛。这既保证了比赛的国际水准,也确保了一流选手的参与。最终,推荐参加第一届中国国际音乐(钢琴)大赛的参赛选手均是已经具备相当演奏实力的青年演奏家,他们几乎都已在以往众多国际音乐赛事中获得过优异成绩,如肖邦国际钢琴比赛、克莱本国际钢琴比赛、克里夫兰国际钢琴比赛、鲁宾斯坦国际钢琴比赛等。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些选手都已是当今钢琴领域中具有知名度的钢琴演奏家了。我们此次将这些国际大赛的获奖选手齐聚一堂,可以说是优中推优,从选手层面实现了“大赛中的大赛”这一定位。获得推荐的选手,在当地也成为重大新闻,引起强烈反响。如格涅辛音乐学校(Gnessin Special School of Music)为了能够让自己学校的入选选手亚历山大·马洛菲耶夫(Alexander Malofeev)前来北京参赛,特意为其更改了该校的毕业考试时间。
4.获奖者的激励制度
一项音乐赛事最终是否能够在音乐发展史上获得认可,取决于这一赛事推出的获奖者是否能够取得音乐事业的巨大成功并获得大众的审美认可。声名卓越的英国利兹国际钢琴大赛(Leeds International Pianoforte Competition)正是因为在1972年诞生了穆里·佩拉西亚(Murray Perahia)、1975年诞生了德米特里·阿列谢夫(Dmitri Alexeev,本届大赛评委之一)等卓著的钢琴大师,最终成为世界公认的与柴科夫斯基国际音乐大赛等音乐赛事齐名的顶级国际音乐比赛。因而,能否推出烙印着“中国国际音乐大赛”印迹的未来音乐家,就取决于我们这一音乐赛事如何为获奖选手规划好配套丰富的激励措施。相对于简单的为获奖者提供高额的奖金资助,中国国际音乐大赛不仅为获奖者提供了史无前例的堪称全世界音乐赛事最高金额的未来职业发展奖金,更加难能可贵的是赛事主办方与国际顶尖的经纪公司合作,为大赛获奖选手提供未来长达三年的全球巡演经纪合约。这一举措,帮助了参赛选手在大赛之后进一步扩展其国际舞台,实现更大的专业飞跃。
上述四个不同维度的评价指标,不仅保证了中国国际音乐大赛(钢琴)的国际一流水准,同时也直接彰显了这一中国音乐赛事的独特特质。
三、音乐赛事的当代观念思考
相对于奥林匹克运动会追求“更高、更快、更强”的目标,音乐比赛在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被理解为一种“微观”的运动竞技:要求音乐家在“竞技”中展现出个人对于手指、手臂等人体小肌肉群的完美控制,并在这一过程中将音乐作品理解后的精神表达,通过手指的微观运动由乐器传达给观众。因而,高水平音乐赛事的选手竞技,首先在技术与艺术(对作品的理解)层面上来完成。然而,时至今日,音乐赛事正在潜移默化地由竞技功能转向它所发挥的教育功能的属性。这正如本届中国国际音乐大赛的评委工作手册总则中所陈述的那样:“评委会在评判选手表演时,除必要的音乐层面考量外,还要基于劳伦斯·杜雷尔(Lawrence Durell)的观点,即评判其演奏是否达到了直击心灵和滋养价值观的效果。”④译自中国国际音乐大赛评委手册:While listening to the performances,the jury is kindly requested to bear in mind,beyond the obvious musical considerations, that which,to paraphrase Lawrence Durell,ravishes our emotions and nourishes our values.不仅如此,音乐赛事除了对听者个体的教育功能作用外,另一层面的教育功能则直接体现在了与赛事直接关联的音乐教育机构上。
中国国际音乐大赛的举办,一方面是中国音乐学院和“全球音乐教育联盟”相缔结的发展要求;另一与高等音乐教育教学改革相关的重要因素,就是用“音乐大赛”这样一种最高教学及审美形式,形成一种我们现行的音乐教育体制外的撞击力。对我们现有常规音乐教育体系和方法的冲击,意在促使或加速它的发展与改革。这正如本届大赛的全称—“中国国际音乐(钢琴教学)大赛”,昭示了这一音乐赛事的当代独创性的教育观念:它所涵盖或涉及的学科和专业有音乐创作、音乐学研究、音乐批评、音乐教育、独奏、协奏、伴奏、指挥、艺术管理等多学科领域,几乎涵盖一所音乐学院教学中大部分系、部的音乐教学和学科发展。举办这次大赛的教育改革寓意,用马克思的话讲,就是以钢琴大赛这一“人体解剖”形式,去思考并解决音乐教学中所面临的上述学科和专业发展的相关问题。更为重要的是“中国国际钢琴大赛”,从某种意义上讲,为我国的音乐教育中的上述学科、专业,教学水平,建立了一个客观的衡量标准。
从更广阔的社会及文化历史背景来看,历史(包括音乐史)的发展,虽然有它自行、自发的行进轨道,就像人们常说的是一条连绵不断的河流。然而我们也发现,能使历史进程变化或加速发展的因素也许是一个来自外力的推动或撞击。以中国近现代历史为例,1840年的鸦片战争,尽管这是场给中国人民带来深重灾难的外部侵略战争,但它却促使了中国的封建社会向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转型发展。俄国的“十月革命”和马克思、列宁主义的传入,使得中国历史走向了彻底的“反帝反封建”的新民主主义的时代。这一潮流中的“五四新文化运动”,本质上也是外力文明推动下的结果。它高举“科学”和“民主”的大旗,使中国进入了近现代的发展时期。这个近现代,不仅是指它的历史年限的近现代,更多是指我们的世界观、历史观、思想观念、文化潮流和文化发展(包括音乐文化)的近现代。外部力量冲击下的音乐的加速或变化发展的例子也比比皆是。当早期意大利歌剧传入法国和德国后,受这种新体裁的影响,法国和德国很快创作出了富有本国特色的歌剧。而发生在19世纪东欧、北欧的各民族乐派,也是在受到欧洲浪漫主义的“民族”“民主”思想的启发下发展起来的。当然具体的音乐影响就更多了。我们需要深刻指出的是,无论是历史上的俄罗斯民族乐派、捷克民族乐派,还是芬兰民族乐派、挪威民族乐派,作曲家们都是运用当下浪漫主义时期发展或成熟起来的音乐体裁来进行或从事本民族的专业音乐创作。如协奏曲(这次钢琴大赛的决赛中,有选手演奏了体现俄罗斯民族乐派风格的柴科夫斯基创作的《第一钢琴协奏曲》和普罗科菲耶夫创作的《第三钢琴协奏曲》)、交响曲、歌剧、艺术歌曲等,其他体裁就更不用说了。当然运用这些体裁进行本民族的专业音乐创作时,也必须遵循这些体裁创作程式的规范要求。我们需要深入思考的是,这些体裁所承载的民族特性应该体现或表现在哪些地方或方面。这些问题会进一步激发我们去思考更为广阔和深入的文化问题,也是我们不可回避的问题:即欧洲音乐与各国、各民族乐派之间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关系。对这一问题的深入探讨,不是有利于深入地思考我们的“中国乐派”建设吗?同理,世界音乐教育体系和中国音乐教育体系,不也是同样存在这样一个关系问题需要我们解读、探讨和研究吗?这次“中国国际音乐(钢琴教学)大赛”,引发出的教学问题、研究问题就是如此。科学、历史地解决这些问题,科学的音乐教学体系才有说服力。
结 语
首届中国国际音乐大赛已经在中国国家大剧院音乐厅圆满落幕,这一被国际媒体广泛关注的赛事在经由Amadeus.tv与Medici.tv两大古典音乐在线视频平台向全球直播后,更是引起全世界范围内的瞩目。这一赛事从创想构思之初到落地执行,充分体现出音乐赛事在当代创建与发展的新观念。
当前,2020年中国国际音乐大赛的小提琴赛事已启动。以中国音乐学院中国乐派高精尖创新中心为赛事执行运营主体的机构如何进一步完善其大赛的运营模式,发挥其强大的教育教学作用,提升其科学的运营观念,是音乐赛事研究进一步关注的着力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