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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产品空间结构视角的中国产业升级路径研究

2019-05-20

暨南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2019年4期
关键词:生产能力禀赋密度

张 华

一、引 言

当前,我国产业发展内外承压:一方面,对外面临产业发展的双重压力,即不仅受到发达经济体“再工业化”战略实施所带来的威胁,而且新兴经济体及东盟各国以更为低廉的生产要素价格和优惠的产业转移政策不断削弱我国业已形成的产业优势;另一方面,随着我国支撑粗放型增长方式的环境和条件发生根本性改变,高投入、高耗能的产业发展方式亟须得到改变,产业转型升级迫在眉睫。同时,党的十九大报告中也明确强调“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必须把发展经济的着力点放在实体经济上,把提高供给体系质量作为主攻方向,显著增强我国经济质量优势”。为实现这一目标,加快传统产业优化升级,提升我国在全球产业价值链中的地位,最终建立健全的现代化产业体系无疑是重要的一环。因此,无论是外部环境所迫还是内部发展要求都促使我国必须重视产业升级问题,加强产业升级研究,为加快我国产业升级进程提供理论支撑和建议。

国内外关于产业升级的研究讨论有很多,其研究思路主要集中在“结构调整”和“价值链攀升”,即研究的关注点分别是基于宏观层面的三次产业间结构调整以及基于中观层面的产业内价值链攀升,对于基于微观产品空间层面的发展及演化却缺乏关注及讨论。传统经济理论中也蕴含有产品升级与产业升级的相关思想,但无论是产品质量阶梯模型还是产品多样化模型,由于其对产品空间所施加的连续性和同质性等极强假设,其对现实的解释力有限。产品空间理论(Product Space)从微观产品角度出发,借鉴了社会网络的理论和方法,将体现在产品中的能力以及产品之间的联系一并纳入网络结构中。该理论打破了从生产要素角度衡量比较优势转换的传统视角,认为产品作为一个整体是决定比较优势转换的关键,产品空间是离散且异质的,通过分析产品空间结构的变化来刻画比较优势转换进而全面动态地反映产业升级演化进程,是迄今为止刻画一个国家或地区产业升级能力的理想方法。产品空间理论在发达国家受到重视,产生了一系列研究,其很好地解释了由产业空心化所引起的产品空间分布失衡,从而最终导致的产业升级困境。简而言之,该理论为从微观产品角度探讨中国产业升级问题提供了基础,因此利用这一理论对中国产业升级问题进行系统深入的研究是十分必要的。

国内对产品空间理论的关注始于2008年,此后相继产生了一批为数不多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对该理论的介绍和评述方面,以及运用该理论指导中国的产业升级实践,但对于究竟何种升级路径(遵循还是偏离比较优势)能更有效地促进产业升级的探讨尚显缺乏。邓向荣和曹红利用全球商品贸易数据从中国整体层面对产业升级路径进行了研究,但我国行政区划范围很大,一些省份无论从土地面积还是人口数量方面均超过了欧洲的一些国家,加之我国各区域发展不平衡,产业发展特点各异,单从国家宏观层面进行研究则容易忽略内部的发展差异。因此本文将在前述研究基础上进行拓展,主要探讨以下问题:首先,中国的产品空间结构是怎样的?整体呈现出何种特征以及展现出何种演变规律?其次,中国产业升级路径具体呈现什么样的特征?进一步地,不同区域和不同产业升级路径的特征是怎样的,呈现怎样的特点?

总的来说,本文的创新之处主要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首先,前述研究多将产业升级路径描述为比较优势产品从附加值低的产品空间边缘向附加值高的产品空间核心转移的过程,但事实上产业升级会因为创新的出现产生突变路径,从而引起整体产品空间结构的变化,本文从2001年和2013年这两个不同时间点动态刻画中国产品空间结构网络的变化,进而动态刻画产业升级路径的演进过程;其次,从八大综合经济区和十六大产业类别等细分层面详细分析中国产业升级路径特点,深化对各区域各产业内升级路径特点的认识,使由此得出的政策启示更具有针对性,可操作性更强。

二、理论分析与指标确定

(一)理论分析

传统的描述产品空间演变和产业升级关系理论的基本假定前提是产品空间是均质的,抑或是产品之间的“距离”是相等的。但这个假设显然脱离实际,如果产品空间是均质的,产品之间的距离相等,那生产不同产品所需的生产能力就没有差别。对一个国家或者地区而言,在下一期选择生产不同产品是没有任何差异的,因此可以随机选择。产品空间理论认为,产品是生产能力的集合,不同产品所涵盖的生产能力并不完全相同,从旧产品向新产品的转换效率取决于产品间生产能力的可替代程度。如果生产新产品所需生产能力和旧产品已积累的生产能力相似性越高,则在产品空间结构网络中二者表现的距离越近,国家则通过对相关生产能力进行重组和再配置来发展新的产品。潜在产品与现有产品之间的距离反映了生产潜在产品所需能力与现有生产能力之间的差异,这决定了产业转型升级的路径和幅度。以上理论可利用HK模型、扩展的HK模型和考虑了能力累积的扩展HK模型来说明。

具体来说,HK模型认为产业升级遵循线性路径,即只有A到B的升级成功,A到C的升级才可能发生(如表1第一列图中所示)。假设在产品空间中存在标准产品A和新产品B,某企业生产产品A的收益为

P

,如转型生产新产品B则收益为

P

,且

P

>

P

。由于企业目前生产产品A,则说明该企业具备生产产品A所需的能力,在既有生产能力下,企业要跳跃至生产新产品B,则可以获得额外收益,但同时也要负担相应的跳跃成本或者说转型成本。假设该额外收益(

P

-

P

)与跳跃距离

δ

成正比,即(

P

-

P

)=

,该跳跃成本也随着两种产品之间的距离

δ

递增,与距离的平方成正比,即

C

=

/2。则企业因跳跃获得的利润最大化函数为:max

π

=

-

/2

(1)

F.O.C.∂

π

/∂

δ

=

f

-

=0

(2)

企业可获最大利润的最优跳跃距离是

δ

=

f

/

c

,企业保持利润为正的最大跳跃距离是

δ

=2

f

/

c

。这进一步验证了产品空间的异质性和非连续性,正是由于产品空间是异质和非连续的,企业才不可能通过随意的跳跃来完成产品的转型升级,而是存在距离的限制。若企业所能跳跃的最大距离小于B到A的距离,则说明企业的初始能力禀赋支撑不了这种跳跃,那么无论选择何种方式或幅度来跳跃,企业的转型升级都是不可能成功的。扩展的HK模型突破了产业升级呈线性路径的限制,认为产业升级存在分岔的非线性情况。该模型引入了产业度的概念,并认为企业在某个时点上可能同时面临两种或两种以上具有相同技术距离的升级机会。如表1第二列图中所示,产品A可以选择升级到产品B或产品C,虽然B和C相对于A的技术距离是相同的,但二者的后续升级机会却不同。这里使用产业度

D

来表示产品的后续升级机会,即与产品相连接的边的数量。产业度值越大,表明企业选择性就越多,后续升级的机会就越多,企业转型时投资的通用性越强,沉没成本就越低。因此,扩展的HK模型中的企业跳跃成本变为

C

=

/2

D

,且产业度与跳跃成本成反比,最终企业因跳跃获得的利润最大化函数变为:max

π

=

-

/2

D

(3)

F.O.C.∂

π

/∂

δ

=

f

-

/

D

=0

(4)

企业可获最大利润的最优跳跃距离是

δ

=

fD

/

c

,企业保持利润为正的最大跳跃距离是

δ

=2

fD

/

c

。可以看出,由于产业度大于等于1,因此该指标的引入增大了产业升级可以跳跃的最大距离,增加了产业转型升级的机会。考虑了能力累积的扩展HK模型,在以上模型基础上,进一步考虑了生产能力累积影响因素,使模型包含了创新结点和突变路径选择,肯定了地区通过生产能力累积引发创新产品出现从而使原有产业升级路径产生突变的可能性。如表1第三列图中所示,结点F和G代表企业通过创新而产生的全新产品,这为原有的升级进程又提供了新的升级路径。如果企业选择从原有产品A直接跃升至创新产品F或G,则该企业将能够享受先行优势带来的额外收益的

n

倍增长(

n

≥1),即

n

(

P

-

P

)=

nfδ

。最终企业因跳跃获得的利润最大化函数进一步变为:max

π

=

nfδ

-

/2

D

(5)

F.O.C.∂

π

/∂

δ

=

nf

-

/

D

=0

(6)

企业可获最大利润的最优跳跃距离是

δ

=

nfD

/

c

,企业保持利润为正的最大跳跃距离是

δ

=2

nfD

/

c

。可以看出,企业在自身能力禀赋积累过程中产生的创新力量越强,创新产品产生的可能性就越大,企业收益增长的空间就越大。如果企业初始能力禀赋支持其选择这种突变路径,则其可以通过这种跳跃方式的实现来获得超额收益。

可以看到,对于企业而言,基于能力的比较优势的演化是受到最大跳跃距离的限制的。随着模型的不断优化,初始能力禀赋可以支撑的最优跳跃距离和最大跳跃距离得到提高,对产业升级的现实解释能力也在不断增强,即产业升级的路径既包括遵循比较优势的渐进式的发展路径,也包括偏离比较优势的跨越式的发展路径,企业可同时通过生产能力的累积和创新的不断涌现来实现产业升级。

表1 产业升级路径选择的三种模型对比

(二)指标确立

构建产品空间的前提是构造一个可以衡量产品之间关联程度的指标,Hausmann和Hidalgo采用的是邻近度(Proximity)指标来刻画两两产品间的关联度。进一步地,潜在产品(即一国当期尚不具有比较优势或尚未生产的产品)和现有产品之间的平均邻近程度用产品密度(Density)指标来衡量。邻近度和产品密度这两个指标的构建均是建立在显性比较优势(Revealed Comparative Advantage,以下简称RCA)指标基础上的。

RCA

是指一个国家某种商品的出口额占其出口总额的份额与世界出口总额中该种商品出口额所占份额的比率。

(7)

其中,

E

,,代表

t

p

地区对

i

产品的出口额。如果

RCA

≥1,则表明该地区对该项产品具有显性比较优势,否则不具有。如果一个地区对产品

i

和产品

j

同时具有显性比较优势,则表明这两种产品基于相同或者相似的能力基础,可以被视为彼此间距离接近,即

RCA

体现了产品所需能力的相似性。邻近度是衡量产品间接近性程度或者距离的指标,产品

i

和产品

j

之间的邻近度是通过计算一个地区同时对这两种产品具有显性比较优势的条件概率的最小值而得到的,如公式(8)所示。

φ

,,=min{P(

RCA

,|

RCA

,),P(

RCA

,|

RCA

,)}

(8)

这样任意两种产品之间的邻近度值均可通过以上计算而得,

N

个产品之间的邻近度值可以构建成一个

N

×

N

的邻近矩阵,且这个矩阵是对称的。产品密度指标用来测度某地区一种潜在产品与目前所生产产品的平均邻近程度,衡量了围绕在潜在产品周边的由所有产品所形成的生产能力。通过公式(9)可知,密度指标

d

,,可以看作是潜在产品与其周边产品的加权平均邻近度,反映了潜在产品

i

与周边产品的联系程度以及累积的能力禀赋大小,直接影响着产品转型升级的跳跃幅度。

(9)

其中,

x

,,为地区

p

对产品

j

是否具有显性比较优势的逻辑值,若

RCA

,,≥1,则

x

,,=1,否则

x

,,=0。简单来说,在地区

p

中,产品

i

周围的密度等于产品

i

到所有具有RCA产品的邻近度之和与产品

i

到所有产品之间邻近度之和的比值。产品空间理论认为,潜在产品对应的密度值越大,表明其与周围具有RCA产品的联系越紧密,则越有利于其升级为具有RCA的新产品。

三、模型构建与样本选取

(一)模型构建

欲探究产业升级路径需要先明确产品空间中产品的状态变化。任一时刻,任一产品在产品空间中均会呈现出具有或不具有显性比较优势的状态。如果从动态演化视角来看,任一产品在产品空间中将会呈现以下四种状态变化(如表2所示)。状态1和状态2都是以产品不具有显性比较优势为出发点的,其中状态1并未升级成功,而状态2在时期2顺利转变为具有显性比较优势的产品,这被视为产品升级成功;状态3和状态4都是以产品具有显性比较优势为出发点的,其中状态3中的产品从具有显性比较优势转变为不具有显性比较优势,视为产品失势,而状态4始终保持具有显性比较优势。总之,状态1和状态4在两个时期保持了其原有比较优势的状态,没有发生改变,而状态2和状态3反映了显性比较优势的变化。由于产业升级过程中涉及资源的重新配置,既包括向更高状态的高技术产业的转化,也包括淘汰落后和过剩产能。因此,本文的分析重点在于讨论状态2和状态3下现有累积生产能力禀赋或者说现有产业结构所发挥的作用。

表2 任一产品在产品空间中演进的四种状态分类

资料来源:邓向荣和曹红(2016)。

为了分析产业升级是否依赖以及在何种程度上依赖初始累积生产能力禀赋,可以通过考察产品密度和产业升级的关系来实现。本文综合相关研究,对于产品密度在产业升级过程中所产生的影响,从阻止产业失势和促进产业升级这两个方面来讨论,构造回归模型如下:

(10)

如果城市

c

中产品

i

t

期不具有显性比较优势,则(

N

,,)

d

,,项等于零,(1-

N

,,)

d

,,项不等于零,则产品密度通过

α

来影响

t

+3期的产品升级;如果城市

c

中产品

i

t

期具有显性比较优势,则(1-

N

,,)

d

,,项等于零,(

N

,,)

d

,,项不等于零,则产品密度通过

α

来影响

t

+3期的产品失势。可以说,

α

反映了产品密度在阻止某一区域某一产品失势中的作用,如果该系数显著为正,说明产品为保持显性比较优势利用了周边产品累积生产能力。

α

反映了产品密度在促进某一区域某一产品升级中的作用,如果该系数显著为正,说明产品升级借助了周边产品的累积生产能力,表现为遵循比较优势的升级路径,且系数越大,说明对累积生产能力禀赋的依赖作用越强,产业升级跳跃的幅度越小;如果该系数不显著或显著为负,说明产品升级与周边产品的累积生产能力关系不大或是没有关系,表现为偏离比较优势的升级路径。从另一角度来看,

α

α

分别体现了累积生产能力禀赋对产业升级的支撑性力量和引领性力量。

(二)样本选取与数据说明

本文将依照前述产品空间理论,利用城市层面的产品出口数据来计算各产品之间的邻近度值,构造邻近矩阵,从而对中国的产品空间结构进行多层次的构建和可视化分析。本文数据来源于2001—2013年中国海关总署企业层面进出口数据库(CLFTTD),涉及约1.32亿条数据,按照企业编码前4位表示的城市与HS编码前4位代表的产品种类,分别汇总2001—2013年各城市各产品的进出口总额,共290个城市,涵盖1 210种产品。

在对产品空间结构的分析中,本文选取分析时段的第一年2001年和最后一年2013年分别进行分析,目的在于反映产品空间结构的动态演化特征。从区域范围来讲,除了对中国整体层面的产品空间结构进行刻画以外,本文参照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颁布的《地区协调发展的战略和政策》,以八大综合经济区为区域研究对象进行更为细致的分析,揭示掩盖在中国整体层面之下的各区域内部的产品空间结构演化特征,具体区域范围划分见表3。从产品种类上来讲,为了清晰有效地对产品空间结构图中1 210种产品的分布特点进行总结分析,这里按照HS编码前2位将其归纳为16个大类进行分析和阐述,这16类产品分别为:动植物及其产品(产品1),食品饮料及烟酒(产品2),矿产品(产品3),化学工业及相关工业产品(产品4),塑料及橡胶制品(产品5),皮革制品(产品6),木及木制品(产品7),木浆及纸制品(产品8),纺织原料及纺织制品(产品9),鞋帽伞杖等制品及零件(产品10),陶瓷与玻璃制品(产品11),金属制品(产品12),机械器具、电气设备及其零件(产品13),交通工具(产品14),光学、照相、医疗仪器及精密仪器与设备(产品15),家具、灯具、玩具等杂项制品(产品16)。

表3 八大综合经济区范围

注:本研究不包含香港、澳门、台湾的相关数据。

资料来源:杨明海等(2018)。

四、研究结果

(一)描述性分析

根据各产品出口数据计算出产品间邻近度,在此基础上构造中国产品空间结构网络图进行分析,以可视化的方法展现产业升级路径的演变。

图1和图2分别展示了2001年和2013年的中国产品空间结构,其中结点代表产品,结点间的连线代表产品间的邻近度。结点的大小代表产品的出口额,出口额越高其对应的结点越大;结点的颜色深浅代表产品的中心性程度,产品中心性越强其对应的颜色越深,表明与其他产品之间的联系越紧密。可以看到,二者均呈现明显的核心边缘结构。图1包含了245个结点(产品)和399条边(联系),平均每种产品和3.26种产品相连,产品之间的联系相对松散,整体的产品密度较低,产品空间较为稀疏;而图2包含了311个结点(产品)和2 317条边(联系),平均每种产品和21.55种产品相连,产品之间的联系相对紧密,整体的产品密度较高,产品空间较为稠密。可以看到,尽管这两年的产品空间结构图中包含的产品数量相差不大,但产品之间的联系却增长了近7倍,产品之间的联系更为紧密,也使得产品空间更加稠密。

图1 2001年中国产品空间结构图

注:结点代表产品,结点间的连线代表产品间的邻近度。结点大小代表产品出口额,出口额越高结点越大;结点颜色代表产品中心性程度,中心性越强颜色越深。

具体来看,2001年中国产品空间结构整体表现得较为稀疏,且结点均表现得相对较小。这说明,各产品出口规模均处于较低水平,且产品间联系不强。产品空间核心主要集中在产品空间上部的化学工业及相关工业产品以及产品空间右下部的纺织原料及纺织制品和动植物及其产品。从图2可以看出,和2001年相比,2013年产品的中心性程度明显增强,表明了产品间的联系程度在加深,同时高出口额产品也在增多,整个产品空间结构体现出中心集中外围分散的异质性特征。产品空间核心部分集聚了塑料及橡胶制品,陶瓷与玻璃制品,金属制品,光学、照相、医疗仪器及精密仪器与设备,家具、灯具、玩具等杂项制品。靠近核心部分的次核心位置集聚了木浆及纸制品,化学工业及相关工业产品,机械器具、电气设备及其零件以及交通工具等产品。最外围则集聚了动植物及其产品,纺织原料及纺织制品,食品饮料及烟酒等产品。这体现了产品空间结构的变化是一个从低技术向中高技术产品转移的过程。

图2 2013年中国产品空间结构图

注:结点代表产品,结点间的连线代表产品间的邻近度。结点大小代表产品出口额,出口额越高结点越大;结点颜色代表产品中心性程度,中心性越强颜色越深。

可以看出,从2001年到2013年,中国产品空间结构经历了显著的变化。不仅产品种类更丰富,产品间联系增强,其整个产品空间格局都发生了改变。相较而言,2013年核心区域产品更为丰富,产品密度更高,产品之间的联系路径增多,并形成互动增强效应,从而有助于生产能力的累积,最终有利于推动产业持续升级与经济增长。同时,这也进一步印证了前述考虑了能力累积的扩展HK模型中所表达的地区产业升级路径由于创新产品的出现而产生突变的可能性,强调产品空间布局的动态变化。

(二)回归结果分析

为了实证分析产品密度在产业升级过程中所产生的影响,本文利用高维固定效应模型来估计该方程,并同时使用OLS模型和Logit模型作为对比和稳健性检验。为了更方便地对回归系数进行分析,本文对产品密度解释变量做了标准化处理,具体为实际值减去平均值再除以其标准差。同时,在该问题的讨论上采用从中国整体层面、八大综合经济区层面以及十六种大类产品层面分别进行分析。

1.从中国整体层面考察产品密度的双重影响

回归结果如表4所示,可以看出,无论利用哪种模型进行回归,产品期初的显性比较优势

N

,,的系数

γ

均在1%的统计水平下显著大于零(0.5215、3.3703、0.4945),这说明产品的显性比较优势存在自相关,期初的产品状态对期末的产品状态有显著影响,产品状态具有一定连续性。结合前述提到的产品演进的四种状态来看,

N

,,系数显著为正表明产品状态在短期内呈现出一种较为稳定的状态,即状态1和状态4情况较多,而实现产品升级的状态2和产品失势的状态3情况较少,这说明一国或地区的产业结构优化并非一蹴而就,而是受制于当前能力集合,是一个不断积累的过程。由表4中第(1)、(2)、(4)列结果可知,(

N

,,)

d

,,和(1-

N

,,)

d

,,的系数在1%的统计水平下均表现为显著大于零,这说明累积生产能力禀赋在阻止产业失势和促进产业升级这两方面均发挥了正向作用。由第(1)、(3)、(4)列结果可知,(1-

N

,,)

d

,,的系数

α

(0.038 9、0.039 1、0.076 4)均大于(

N

,,)

d

,,的系数

α

(0.034 2、0.008 4、0.062 8),这说明累积生产能力禀赋在促进产业升级方面的作用大于阻止产业失势方面的作用,或者说累积生产能力禀赋在促进产业升级过程中发挥的引领力量要强于在阻止产业衰退过程中发挥的支撑力量。尽管不同模型所得到的具体结果有所不同,但反映出的关系是一致的。具体从边际效应来看,当产品密度每提高一个标准差,产业成功升级的机会分别增加3.89%、3.91%和7.64%,既有产业保持显性比较优势的机会分别增加3.42%、0.84%和6.28%,产业成功升级的机会要大于产业保持比较优势的机会。

表4 产品密度对产业升级路径的双重影响

注:、、分别代表在1%、5%及10%的统计水平下显著;OLS模型和Logit模型括号内报告了稳健标准误,高维固定效应模型括号内报告了城市的聚类标准误。城市+时间和产品+时间的虚拟变量包含在高维固定效应模型中。

通过以上分析可以看出,产品密度也即累积生产能力禀赋在产业升级过程中发挥双重作用。一方面其发挥着阻止既有优势产业衰退的作用,另一方面也发挥着引领潜在产业创新升级的作用,且对前者的作用弱于后者。这说明,一方面由于产业升级对累积生产能力禀赋的依赖作用较强,因此在产业发展过程中应注重相关生产能力的累积,特别是对于影响产业升级进程的关键共性技术、基础技术和核心技术的研发和累积,保证产业升级过程中跳跃幅度的合理性,防止由于过大幅度的跳跃导致产业升级停滞或失败;另一方面由于保持既有产品比较优势也占用了较多有限的资源,使新兴产业无法有效集聚足够的生产能力禀赋用以推进技术创新的突破性发展,技术密集型比较优势难以在较短时间内确立。这表明了位于产品空间边缘的落后传统产业为了保持显性比较优势而占用了大量生产能力禀赋,影响了资源能力的有效配置;同时,位于产品空间核心的新兴技术产业由于缺乏相关生产能力禀赋的累积和有效配置而发展缓慢,创新能力不足。

2.从八大综合经济区层面考察产品密度的双重影响

在从整体层面分析了产品密度对产业升级路径的双重影响的基础上,本文接下来对该问题进行分区域(八大综合经济区)与分产业(十六种产品类别)的细分层面的讨论。表5列示了从八大综合经济区层面进行分析的产品密度在促进产业升级和阻止产业失势方面作用的回归结果。这里仍以高维固定效应模型进行估计,并在后续分析中增加了Logit模型回归结果作为稳健性检验。

从表5可以看出,首先,产品期初的显性比较优势

N

,,的系数

γ

均在1%的统计水平下显著大于零,系数最大的是北部沿海综合经济区(0.551 2),系数最小的是西北综合经济区(0.335 5),该系数均位于较高水平且各区域之间相差并不大,最大值仅为最小值的1.6倍。这说明产品显性比较优势都存在较高程度的自相关,期初的产品状态对期末的产品状态有显著影响,产品状态具有一定连续性。其次,解释变量(

N

,,)

d

,,的系数

α

除西南综合经济区之外,其余均在1%的统计水平下显著大于零,其中系数最大的是西北综合经济区(0.117 3),系数最小的是北部沿海综合经济区(0.020 4),前者是后者的5.8倍。解释变量(1-

N

,,)

d

,,的系数

α

均在1%的统计水平下显著大于零,其中系数最大的仍是西北综合经济区(0.167 0),系数最小的是北部沿海综合经济区(0.020 5),前者是后者的8.1倍。这表明各地区累积生产能力禀赋在阻止产业失势和促进产业升级过程中所发挥的作用程度是不同的。一方面,在阻止既有优势产业失势或维持既有产业保持比较优势时,经济发展水平相对较低的地区(如西北综合经济区)相比于经济发展水平相对较高的地区(如北部沿海综合经济区)对累积生产能力禀赋的依赖性表现得更加明显,也即前者比后者占用了更多的生产能力来阻止既有产业失势。另一方面,在促进产业升级时,经济发展水平相对较低的地区(如西北综合经济区)相比于经济发展水平相对较高的地区(如北部沿海综合经济区)对累积生产能力禀赋的依赖作用更强。

表5 产品密度对产业升级路径双重影响的高维固定效应结果(八大综合经济区)

注:、、分别代表在1%、5%及10%的统计水平下显著;括号内报告了城市的聚类标准误。城市+时间和产品+时间的虚拟变量包含在高维固定效应模型中。

邓向荣和曹红在利用各国出口数据构造全球产品空间对中国产业升级路径特点进行分析时,认为经济增幅较高的国家或地区是不完全依赖既有的生产能力禀赋优势推进产业升级进程的,而是更多地通过累积生产能力禀赋之外的力量来实现产业升级。本文的研究进一步证实了该结论从国家内部区域层面来讲也是成立的,区域产业升级进程对累积生产能力禀赋的依赖程度与其经济发展水平具有一定的负相关性,即经济发展水平较高的地区对累积生产能力禀赋的依赖程度偏低,能够适度偏离既有比较优势,利用技术上的创新或政策上的优势推进产业升级。与此同时,以上分析也表明了区域在维持产业既有比较优势时对累积生产能力禀赋的依赖程度与区域经济发展水平呈一定的负相关性,即经济发展水平较低的地区在保持产业既有比较优势时占用了相对较多的累积生产能力禀赋,进而限制了对发展新兴技术产业所需能力禀赋进行重新组合和调配的空间和力度,牵绊了相关产业的自主研发和技术创新能力。从另一个角度来讲,在其他条件相同时,由于经济发展水平相对较低的西北地区对累积生产能力禀赋的依赖程度相对较高,如果其能够顺应并利用好自身能力禀赋优势发展新的产品,则在一定程度上有利于其产业升级。

3.从细分产业层面考察产品密度的双重影响

从细分产业层面考察的产品密度在阻止产业失势和促进产业升级方面所产生的双重影响的回归结果如表6所示。首先,各类产品期初的显性比较优势

N

,,的系数

γ

均在1%的统计水平下显著大于零,其中系数最大的是产品1即动植物及其产品(0.556 3),系数最小的是产品8即木浆及纸制品(0.356 8),二者均处于相对较高的水平且相差并不大(前者是后者的1.6倍),这进一步证实了产品显性比较优势存在较高程度的自相关,期初的产品状态对期末的产品状态有显著影响。其次,各类产品中除了矿产品,其他产品对应的产品密度在阻止产业失势方面产生影响的系数

α

均在1%的统计水平下显著大于零,其中系数最大的是产品13即机械器具、电气设备及其零件(0.108 9),系数最小的是产品3即矿产品(0.008 4),且前者是后者的13.0倍。这说明在保持各类产业既有比较优势方面,产品密度发挥了不同程度的作用。最后,各类产品对应的产品密度在促进产业升级方面产生影响的系数

α

均在1%的统计水平下显著大于零,其中系数最大的是产品11即陶瓷与玻璃制品(0.126 3),系数最小的是产品1即动植物及其产品(0.035 0),且前者是后者的3.6倍。这也进一步证实了在各类产业的升级过程中,产品密度都起到了不同程度的促进作用,或者说不同产业之间对累积生产能力禀赋的依赖程度是不同的。

表6 产品密度对产业升级路径双重影响的高维固定效应结果(16种产品)

续上表

解释变量产品9产品10产品11产品12产品13产品14产品15产品16(1)(2)(3)(4)(5)(6)(7)(8)Ni,c,t 0.450 2∗∗∗ 0.490 6∗∗∗ 0.417 6∗∗∗ 0.476 8∗∗∗ 0.482 2∗∗∗ 0.517 7∗∗∗ 0.467 3∗∗∗ 0.459 1∗∗∗(0.007 6)(0.017 7)(0.011 6)(0.008 4)(0.008 3)(0.015 9)(0.015 1)(0.013 0)(Ni,c,t)di,c,t0.074 4∗∗∗0.062 8∗∗∗0.104 8∗∗∗0.041 4∗∗∗0.108 9∗∗∗0.040 9∗∗∗0.059 3∗∗∗0.063 3∗∗∗(0.008 3)(0.013 3)(0.011 3)(0.007 4)(0.008 1)(0.011 0)(0.009 8)(0.009 9)(1-Ni,c,t)di,c,t0.072 5∗∗∗0.069 9∗∗∗0.126 3∗∗∗0.073 5∗∗∗0.101 4∗∗∗0.054 4∗∗∗0.060 5∗∗∗0.077 4∗∗∗(0.007 6)(0.012 9)(0.012 3)(0.007 9)(0.007 3)(0.008 9)(0.009 4)(0.009 7)d′i,c,t0.016 4∗∗∗0.027 5∗∗∗0.015 1∗∗0.028 4∗∗∗0.044 8∗∗∗0.039 7∗∗∗0.041 8∗∗∗0.010 8∗(0.003 4)(0.008 9)(0.006 7)(0.003 5)(0.004 9)(0.005 6)(0.005 2)(0.006 3)R20.366 90.419 50.366 40.326 40.375 70.400 80.367 00.396 4观测样本数174 58022 04055 680187 340151 96041 76061 48049 590

注:***、**、*分别代表在1%、5%及10%的统计水平下显著;括号内报告了城市的聚类标准误。城市+时间和产品+时间的虚拟变量包含在高维固定效应模型中。

具体来看,由表7和表8可得,产品密度无论在阻止各细分产业失势还是在促进各细分产业升级时,机械器具、电气设备及其零件,陶瓷与玻璃制品,塑料及橡胶制品等劳动、资本和技术密集型产业均排名靠前,而动植物及其产品和矿产品等资源密集型产业排名最后。这说明中国产业升级过程对劳动力、资本和技术的依赖程度要高于对自然资源的依赖程度。

表7 产品密度对阻止细分产业失势所产生的影响排名

注:产品名称后面的括号内为对应的产品大类编码。

表8 产品密度对促进细分产业升级所产生的影响排名

注:产品名称后面的括号内为对应的产品大类编码。

结合以上两方面的分析可以看出,无论是阻止产业失势还是促进产业升级,整个过程对劳动力、资本和技术都具有较高的依赖性。由于目前我国缺乏完备健全的衰退产业退出机制,落后产业为维持比较优势而占用了大量有限的能力资源禀赋,不可避免地抑制其向新技术产业的分配和集聚。同时,我国在推进新技术产业所需关键核心技术和共性技术研发的过程中存在体制机制层面的缺失,难以聚集本已有限的能力禀赋资源,从而高效率推动产业整体性创新与系统性创新,难以突破发达国家对我国核心技术的封锁。

(三)稳健性分析

在以上分析的基础上,本节通过改变回归分析方法作为稳健性检验,进一步讨论产品密度对阻止产业失势和促进产业升级的双重影响。由表9和表10可以看到,本文使用Logit回归从细分区域和细分产业这两个层面进行讨论,所得到的估计结果是稳健的。同时,本文改变分析时间间隔,选择1年期和5年期时间间隔来讨论产品密度对产业升级路径的双重影响,如表11所示,可以看到结果也是稳健的。最后,本文放松产品密度对产业升级双重作用的设定,以单一的

d

,,来考察中国产业升级路径是否遵循比较优势,结果见表12,可以看出解释变量

d

,,的系数显著为正,进一步印证了累积生产能力对产业升级具有正向影响。

表9 产品密度对产业升级路径双重影响的Logit边际效应估计结果(8大综合经济区)

注:、、分别代表在1%、5%及10%的水平下显著;括号内报告了稳健标准误。

表10 产品密度对产业升级路径双重影响的Logit边际效应估计结果(16种产品)

续上表

解释变量产品9产品10产品11产品12产品13产品14产品15产品16(1)(2)(3)(4)(5)(6)(7)(8)Ni,c,t 0.211 0∗∗∗ 0.238 7∗∗∗ 0.233 2∗∗∗ 0.195 2∗∗∗ 0.197 6∗∗∗ 0.164 0∗∗∗ 0.157 0∗∗∗ 0.214 2∗∗∗(0.001 5)(0.004 7)(0.003 4)(0.001 5)(0.001 5)(0.002 7)(0.002 6)(0.003 3)(Ni,c,t)di,c,t0.013 1∗∗∗0.008 4∗∗∗0.026 7∗∗∗0.006 7∗∗∗0.011 8∗∗∗0.002 10.008 5∗∗∗0.012 4∗∗∗(0.000 9)(0.002 7)(0.002 2)(0.000 8)(0.001 1)(0.001 6)(0.001 4)(0.001 8)(1-Ni,c,t)di,c,t0.042 8∗∗∗0.033 5∗∗∗0.061 2∗∗∗0.043 5∗∗∗0.037 6∗∗∗0.031 7∗∗∗0.031 0∗∗∗0.046 3∗∗∗(0.000 8)(0.002 5)(0.001 8)(0.000 8)(0.001 0)(0.001 6)(0.001 3)(0.001 6)d′i,c,t0.000 3-0.000 8-0.017 0∗∗∗-0.001 6∗∗∗0.007 6∗∗∗0.006 5∗∗∗0.004 7∗∗∗-0.001 1(0.000 6)(0.001 9)(0.001 4)(0.000 6)(0.000 6)(0.001 0)(0.000 8)(0.001 2)Pseudo R20.308 50.271 90.223 30.265 60.335 30.364 20.303 50.267 3Log likelihood-41 557.09-5 927.26-17 271.00-42 149.33-33 196.90-6 875.90-11 154.71-12 680.09观测样本数174 58022 04055 680187 340151 96041 76061 48049 590

注:、、分别代表在1%、5%及10%的统计水平下显著;括号内报告了稳健标准误。

表11 产品密度对产业升级路径的双重影响(不同时间间隔)

注:、、分别代表在1%、5%及10%的统计水平下显著;Logit模型括号内报告了稳健标准误,高维固定效应模型括号内报告了城市的聚类标准误。城市+时间和产品+时间的虚拟变量包含在高维固定效应模型中。

表12 产品密度对产业升级路径影响的模型估计结果

续上表

解释变量OLS模型Logit模型Logit模型高维固定效应模型(1)(2)(边际效应)(3)(4)Constant0.053 0∗∗∗-3.030 2∗∗∗(0.000 2)(0.004 3)R2 / Pseudo R20.311 00.296 70.296 70.343 8Log likelihood-302 369.54-302 369.54观测样本数1 388 8101 388 8101 388 8101 388 810

注:、、分别代表在1%、5%及10%的统计水平下显著;OLS模型和Logit模型括号内报告了稳健标准误,高维固定效应模型括号内报告了城市的聚类标准误。城市+时间和产品+时间的虚拟变量包含在高维固定效应模型中。

五、结论与启示

(一)主要结论

首先,产品显性比较优势存在较高程度的自相关,产品状态具有一定连续性。这说明产业结构优化受制于当前能力的累积,并非一蹴而就的结果。其次,以产品密度衡量的累积生产能力禀赋在促进产业升级过程中发挥的引领力量要强于在阻止产业衰退过程中发挥的支撑力量。从分区域层面来看,经济发展水平较高的地区相比于经济发展水平较低的地区在促进产业升级方面和保持既有产业比较优势方面对累积生产能力禀赋的依赖程度都更低。最后,从分产业层面来看,无论是阻止产业失势还是促进产业升级,其过程对劳动力、资本和技术的依赖程度都要高于对自然资源的依赖程度。

(二)政策启示

首先,由于区域内现有累积生产能力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其产业升级方向,因此各地应紧密结合自身现有产业发展特点,因地制宜地落实“中国制造2025”计划。各省在积极响应中央政府大力发展高新技术产业号召的同时,要对自身现有技术的积累情况有清晰准确的认识,根据自身技术发展特点选择合适的新技术和新产业作为发展方向,重视相关技术能力的累积,加大力度对产业升级所需关键技术和共性技术进行研究,不断提高产业之间发展的相关性,防止由于过大幅度的跨越发展导致新产业发展失败,最终引起产业升级停滞。

其次,由于经济发展水平较高的地区相比于经济发展水平较低的地区在产业升级过程中对累积生产能力禀赋的依赖作用更小,因此应顺应各地区产业发展特点,引导经济发展水平较高的地区适度偏离比较优势,利用互联网在生产要素配置中的优化和集成作用,在研发产品空间核心产品所需技术、实施单点突破战略和系统性创新方面发挥引领作用。而对于经济发展水平相对较低的地区,一方面鼓励其集中能力禀赋资源,利用自身比较优势发展新技术产业,打好产业基础;另一方面引导其充分利用经济发展水平较高地区的技术正向溢出效应,与自身技术基础形成良性互动,更有效率地促进产业升级。

最后,由于传统产业既有比较优势的保持占用了较多资源,限制了发展新兴技术产业所需资源能力的调配空间,应全力推动供给侧结构性改革,通过完善落后产业退出机制来促进能力禀赋资源的重新调配。一方面通过健全优胜劣汰的市场化退出机制和完善企业破产制度,迫使落后产业释放相关能力资源,为资源的优化配置提供条件和基础;另一方面有针对性地选择产品空间核心处具有战略意义的产品进行重点研究,针对其发展所需专业化技术和能力进行专门研究和重点积累,以点带面,促进产业的跨越式升级,最终提升我国在全球产业价值链中的地位,建立起健全的现代化产业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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