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拉卜楞寺“勒尔宗”仪式起源及其历史演变
2019-05-16道吉
摘要:本文通过搜集相关文献资料,对拉卜楞寺“勒尔宗”仪式的历史背景作了初步分析,进一步梳理近代“勒尔宗”仪式的变迁现象。二世嘉木样活佛创建的“勒尔宗”仪式在历史演变过程中对拉卜愣寺及其周围社区影响较深。
关键词:拉卜楞寺;“勒尔宗”仪式;起源;历史演变
一、“勒尔宗”仪式起源
拉卜愣寺位于甘南藏族自治州夏河县城西郊外,是我国藏传佛教格鲁派六大宗主寺院之一。该寺是1709年由一世嘉木样大师俄昂宗哲(1648-1721)所創建,至今已有三百多年的历史。
(一)“勒尔宗”仪式历史背景
二世嘉木样久美旺布生平去过西藏两次,第一次赴往西藏时年景25岁(1754年),哲蚌寺郭莽学院进行学习,分别拜见过七世达赖喇嘛和六世班禅,赢得两位喇嘛的器重与信赖。(1)370八年的刻苦深造中二世嘉木样表现出色,对拉卜楞寺所作贡献不计其数,扩建寺院、征集典籍、开办印刷、修建寺院书库、在藏、汉、蒙等地建寺修塔、传教授法开拓了安多地区新的里程碑,使安多地区的文化振兴和民族经济发展创造了新格局。第二次赴西藏是57岁(1785年)尤其是二世嘉木样久美旺布对民族文化方面的“西书东迁”策略使拉卜楞寺在未来发展中指明新道路。这些仪式正是二世嘉木样久美旺布两次赴往西藏时拟定而成,分别有是祈祷法会,二月会供法会中的“勒尔宗”仪式不单单作为拉卜楞寺宗教法会,而且参与仪式活动的大部分为民众,体现了寺院带动信众而僧俗合一共同完成的一种宗教活动。
(二)创建“勒尔宗”仪式
“尼拜措却”是二月四日进行开始,持续五天,二月初五正是拉卜楞寺创建者一世嘉木样大师的圆寂日。二月初七是祭祀“勒尔宗”,晌午进行一段小型的“羌姆”(法舞),下午正式进入“勒尔宗”仪式环节。二月初八,“赛尔昌”(2)(展宝),全寺僧人排成两列手持寺院的稀世珍宝围绕拉卜楞寺一圈,让众人膜拜、观赏。公元1768年,二世嘉木样活佛依照拉萨大型神变祈愿法会,正式创建了拉寺(拉卜楞寺)正月的“毛兰姆法会”。“正月十五的酥油灯会制度也由此建立起来,同时建立了二月亮宝法会、七月米拉劝法会等,规定了正月法会的程序,各学院设立了自己的乐队。”(3)这才开始拉卜楞寺逐渐迈入系统性的改革阶段,进一步加快了民族经济发展和提升了民族文化振兴。二世嘉木样久美旺布的这一大胆想法,使寺院的各项宗教活动的体制起了指导性作用,每个“扎仓”(学院)的“贡康”内各自供奉着不同神系的护法。“那时,师父身患脚病,五世嘉木样亲自为他主持‘协卓(4)和‘勒尔宗法事。”(5)“勒尔宗”仪式是一种以替身物或赎命品的替身形式在仪式当天聚集在一起,将所有的替身物及其财物一并送出。作为一种满足众生需求驱赶魔障之意,也就说等于障类所带到人间的瘟疫进行祛除的一种大型的宗教仪式。
二、拉卜楞寺“勒尔宗”仪式的历史演变
新中国的成立,民族地区解放,随后长期推行和落实民族自治地方政策,开始触动当地的部落制度和寺院的政教合一制度,国家对民主政策与制度改革的不断深入,使拉卜楞寺政教合一制度一并彻底被废除。
(一)解放前后拉卜楞寺“勒尔宗”仪式状况
解放前的“勒尔宗”仪式和现在有三处大的变化,其一,“勒尔宗”从“夏丹拉康”送往之时“勒”前面专门“引路人”;其二,“勒尔宗”仪式举行的地点不同;其三,今现之“勒”是糌粑等捏制而成的替身俑。“来吉合”(6)也就是来吉合村人,“来吉合”之名称也由此而得。这里有两种说法:一种是上述所讲的轿子里的“勒”由来吉合人充当;另一种说法是由当地穷人、乞丐来扮演“勒”的角色。从上述的两种不同的人扮演“勒”来看,可推理出前者“来吉合”人依附于寺院之人,扮演“勒”是他们的分内之事;而后者是建立在“他族”基础上的利益关系。有一个共性就是要祭到夏河,这一“传统规范”一直没变,但要强调一点的是轿子里的“勒”(人)抬到河边,不是将“勒”(人)同轿子一并祭(扔)进河里的,一到河边扮演的“勒”之人下轿,然后轿子和所属的附属品扔进河里,替身“勒”(人)越过夏河直奔“玛达莱”地方的“玛达日楚”(7),到达“日楚”后这里的居士为扮演“勒”之人进行七天的“夏彻”(8),为扮演“勒”之人念经作法。
(二)文革后拉卜楞寺的“勒尔宗”仪式
1976以后,随着文化大革命的结束和78年十一届三中全会的召开,对少数民族地区宗教工作有了新的措施。而现如今的“勒尔宗”仪式中的“勒”的替身(扮演者)、祭祀的地点、“引路人”等都与文革之前的相比大不相同。解放前,政教合一制度下的拉卜楞寺对各类宗教工作有直接的支配权,可以直接管理其下辖的“拉德”(9),作为寺院最亲关系,来吉合村就是一个典型例子,“来吉合”即藏语的音译,“来”即藏文(glud 替身物或赎命品),名词;“吉合”即藏文(rgygas 送或赶),动词;合并来讲是送替身物之意。村子名与寺院举行的“勒尔宗”仪式有直接关系,因为文革前期当地人所讲的“勒”是从“来吉合”村进行安排的,那这样的任务是拉卜楞寺安排、统一管理,笔者认为以前没有“来吉合”这个村子,是寺院专门安排扮演“勒”之人,将这些人称为“来吉合巴”,后期这些人住在这里并成了村子。其推理依据为:一是它本身村子名称与“勒尔宗”相同;二是当地人说“勒”之替身是从“来吉合”村安排;后者更为重要,与寺院形成依附关系的前提下很可能有这样一帮“勒”的扮演者。从解放前的“来吉合”村子安排的“勒”到文革前后的汉族、穷人、乞丐扮演的“勒”再到现在的糌粑捏制而成“勒”的模型,“勒”在不同时期它的性质一直在发生着变化,但它的性质怎么变它所拥有的本质相对没有发生变化。
注释:
安多政教史(藏文),智贡巴·贡去乎丹巴绕布杰(著)毛兰木嘉措(校订),甘肃民族出版社出版 1982.3,第370页。
“赛尔昌”:展宝或亮宝,拉卜楞寺二月会供法会期间二月初八举行,全寺僧人排成两列手持寺院的稀世珍宝围绕寺一圈,让众人膜拜、观赏。
华锐·东智,西藏格鲁派四大寺与甘肃拉卜楞寺的法缘关系研究,西藏民族学院学报,2010.7.
“协卓”:被诅咒的受害者解禳除害的一种宗教仪式。
五世嘉木样传(藏文),嘉夏茸仓著,北京民族出版社,2005.11
“来吉合”:是指替身物或赎命品进行祭祀。“来吉合”也是夏河县拉卜楞镇境内的地名。
“玛达日楚”:“玛达”是夏河县拉卜楞镇境内的一个地名;“日楚”指坐落于山顶或隐居在僻静地方修建的小庙;简称“玛达山上的小庙”。
“夏彻”:驱赶或驱邪,净化之意。通过活佛或“扎瓦(和尚)”和“俄巴(道士)”进行驱邪除魔的一种小型宗教仪式。
“拉德”:依附于寺院的部落或村落,“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共生关系,称其为某某寺院的“拉德”。
参考文献:
[1]智贡巴·贡去乎丹巴绕布杰(著)毛兰木嘉措(校订),安多政教史(藏文)[M],甘肃民族出版社出版 1982.3,第370页。
[2]华锐·东智,西藏格鲁派四大寺与甘肃拉卜楞寺的法缘关系研究[J],西藏民族学院学报,2010第89期。
[3]嘉夏茸仓著,五世嘉木样传(藏文)[M],北京民族出版社,2005.11,第35页。
作者简介:姓名:道吉,现就读于青海民族大学硕士研究生,专业方向:藏族社会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