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波创建自由贸易港的对策研究

2019-05-14王军锋孟祥霞

中共宁波市委党校学报 2019年1期

王军锋孟祥霞

[摘|菀猐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提出“赋予自由贸易试验区更大改革自主权，探索建设自由贸易港”。宁波具备建设自由贸易港的区位条件、适应经济全球化的贸易和物流供应能力、发达的经济腹地、接轨国际的贸易管理制度、高效的政府监管体系以及完善的基础设施，形成独特的优势和亮点。宁波应对标国际自由贸易港先进开放水平，从区域整合、全局高度、体制机制、提升城市功能等方面抓好申报落实。

[关键词]自由贸易港；创新对策；宁波研究

[中图分类号] F752.8[文献标识码] A[文章编号] 1008-4479（2019）01-0113-07

一、前言

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赋予自由贸易试验区更大改革自主权，探索建设自由贸易港[1]”。自由贸易港指设在国家与地区境内、海关管理关卡之外，允许境外货物、资金自由进出的港口区，对进出港区全部或大部分货物免征關税，并准许在自由港内，开展货物自由储存、展览、拆散、改装、重新包装、整理、加工和制造等业务活动。自由贸易港创新重点在“一线放开”，与境外实现货物、资金和相关专业人员的自由流动。自由贸易港区域划分：一是不划定特定区域；二是划定港口及其后方的一块特定的区域作为自由港区；三是港口所在城市全部为“境内关外”区域。中国香港、新加坡自由化程度高，其典型特征即贸易自由、金融自由、投资自由，运输自由，列为世界著名的自由港。

二、探索建设自由贸易港战略意义与应用价值

（一）探索建设自由贸易港，是贯彻十九大精神与落实贸易强国建设的重要举措。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提出“赋予自由贸易试验区更大改革自主权，探索建设自由贸易港”。2013年以来，我国自贸试验区建设在政府职能调整、金融开放创新、贸易发展转型升级、外商投资监管制度改革以及法制环境等方面探索建立与之相匹配的一系列制度，形成一批体制机制创新成果。从自由贸易区先试先行向自由贸易港转型是发展需要，今日中国之发展，已经不是一条平静的“内流河”，而是时刻与全球经济交融激荡的“世界性洋流[2]”。探索建设自由贸易港，赋予自由贸易试验区更大改革自主权，有利于我国从贸易大国向贸易强国迈进，有利于为中国发展汇聚新动能、开辟新局面，在国际竞争新规则构建方面赢得更多的主动权，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与应用价值，因此，成为当下各地新的政策风口和开放议题。

（二）探索建设自由贸易港，是促进开放型经济顺应全球化多种需求的重要抓手。当今世界经济增长普遍乏力、发展鸿沟日益突出，国际贸易规则不断发生深刻变化，北美、东盟等多边自由贸易区正在加快构建。我国作为贸易大国，如何进行跨境贸易新业态、新模式培育？如何应对区域一体化遇挫带来的挑战？如何在新形势下进一步与世界经济接轨？是今日中国面临并亟需破解的问题。探索建设自由贸易港，打造对外开放高地，促进开放型经济顺应全球化，有利于我国加快形成陆海内外联动、东西双向互济的开放格局，有利于“一带一路”建设和人民币国际化[3]，通过自由贸易港效应和灵活性，带动周边区域及全国经济发展，最大程度满足国际贸易及其相关的多种需求，为我国赢得更多国际竞争红利，推动更高层次开放型经济创新发展。

（三）探索建设自由贸易港，加强全球治理体系变革，正是当前世界经济的期待。自由贸易港通常被视为开放程度最高的自贸试验区，纵观全球，自由贸易港区设立的主要目的，是在不影响国内市场的前提下，以强调服务、减少对贸易阻碍为宗旨，最大程度获取国际自由贸易给国家经济带来的好处。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当时的国务院副总理汪洋在《人民日报》（2017）文章中明确指出，我国海岸线长，离岛资源丰富。探索建设中国特色的自由贸易港，打造开放层次更高、营商环境更优、辐射作用更强的开放新高地，对于促进开放型经济创新发展具有重要意义[4]。同时，以更加积极、开放的态度参与全球治理规则的重塑，通过引入国际品牌，倒逼国内企业转型升级、降成本、惠消费，帮助我国先行试验国际经贸新规则、新标准，积累新形势下参与双边、多边、区域合作的经验，代表着我国对外开放进一步瞄准世界上最高标准，它不仅是中国自身发展的需要，也是国际社会特别是发展中国家对中国平抑经济逆全球化波动、推动世界经济开放发展和强劲复苏的期待，突显出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思想的发展格局。

三、探索建设自由贸易港，是我国自由贸易试验区转型的“升级版”

（一）建设自由贸易试验区为我国深化改革和扩大开放，探索新途径、积累新经验。中国（上海）自贸试验区于2013年8月22日由国务院批准设立，2013年9月29日挂牌开张，通过政府职能转变、加快开放改革步伐、扩大投资领域开放、深化金融投资创新、完善法制制度保障、推进贸易发展方式转变，进行适应开放型经济新体制实践探索和制度创新。2015年5月11日至12日，国务院批准广东、天津、福建三个自由贸易试验区总体方案，2017年3月国务院相继批准辽宁、浙江、河南、湖北、重庆、四川、陕西7个自由贸易试验区总体方案，全面深化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相关改革开放措施，全面深化改革和扩大开放的”1+3+7““雁阵”格局已然形成，为我国建设自由贸易港探索新途径、积累新经验打造创建新基础[5]。

（二）探索建设自由贸易港与国际贸易规则相衔接，实行更高水平的开放。党的十八大以来，在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坚强领导下，中国共产党人敢于啃硬骨头，敢于涉险滩，以敢闯敢干的勇气和自我革新的担当，在建设自由贸易试验区的基础上，提出探索建设自由贸易港。它是在我国自由贸易试验区建设基础上，向“全球开放水平最高”的特殊经济功能区转型的“升级版”。国务院副总理汪洋《人民日报》（2017）署名文章指出“自由港是设在一国（地区）境内关外、货物资金人员进出自由、绝大多数商品免征关税的特定区域，是目前全球开放水平最高的特殊经济功能区”，对自由贸易港作出了权威定性。

（六）探索建设自由贸易港宁波面临的障碍及阻力，应从区域整合、城市功能、体制机制、全局高度等方面抓好申报落实。一是蓝色产业创新驱动的地方根植性与新兴海洋产业的全球嵌入性差。港航经济、临港工业、跨境电商、海洋生物等是宁波探索建设自由贸易港的主要产业，宁波经济结构决定宁波向外拓展腹地的内在压力在不断加大。二是省外市外腹地拓展受集疏运输网络的制约，产业联动发展、基础设施共建、环境统一治理、民生保障共享等方面联动发展机制还不明确，宁波港难以争夺较多的区域货源。三是上海自由贸易港及周边城市自由贸易区的建成，尤其是自由贸易港发展的重大设施与布局建设衔接，管理体制机制上政出多门、多头管理，跨区域、跨部门保护难以形成共识，一定程度上削弱了宁波的优势。四是探索建设自由贸易港，它涉及海关、税务、双检、外汇管理等部门贸易、金融、投资、运输、科技、人才等领域建设方案、体制机制、政策实施等一系列问题亟待破解，需要进行深入的创新驱动，加强发展研究予以整合[11]。

五、探索建设自由贸易港：宁波的思考与对策

（一）探索建设自由贸易港，宁波应对标国际自由贸易港先进开放水平。党的十九大报告对探索建设自由贸易港提出了明确要求，谋划宁波自由贸易港建设要在传统口岸、保税区及现有自贸区基础上，对标自由贸易港先进开放水平。一是贸易自由。实现“一线放开、二线安全高效管住”的口岸监管方式，明确自由贸易港区域范围，分类设立离岛自贸港区、离岛保税与非保税共存港区、本岛自贸港区，并根据需要适时扩大范围。二是金融自由。金融作为电子商务结算，对不同业务金融产品提供专属金融服务，争取现货市场特殊外汇创新试点，建立与自由贸易港建设相适应的本外币账户管理体系，促进跨境贸易、投融资结算便利化，推动人民币国际化进程。三是投资自由。创新投资管理制度和投资贸易税收政策，实施个人境外直接投资，开设自由贸易账户，扩大服务业和先进制造业对外开放等。四是运输自由。创新国际船舶登记制度、航运业务运作模式、航运金融开放、航运税收政策，沿海捎带、启运港退税等政策，开展贸易便利与港航管理合作。

（二）探索建设自由贸易港，目标放在宁波对外开放新格局的视野来考虑。纵观宁波的发展，不仅是古代“海上丝绸之路”重要始发港和中国大运河南端唯一的出海口，也是“东方文明之都”的辐射之路，与泉州、广州、科伦坡、亚历山大等古港一样，都是记载“一带一路”历史的“活化石”。今年5月9日浙江省对外开放大会决定推出10项新的对外开放重大举措，其中大手笔谋划推进中国（浙江）自由贸易试验区2.0版尤为引人注目。根据国际权威机构研究，一个成功的自由港必须具备优越的区位条件、适应经济全球化的贸易和物流供应能力、发达的经济腹地、接轨国际的贸易管理制度、高效的政府监管体系以及完善的基础设施，“这六大条件缺一不可，宁波全部具备”。浙江省委副书记、宁波市委书记郑栅洁指出：坚持主动开放、全面开放、双向开放、公平开放、共赢开放，努力在服务国家战略中作出“宁波贡献”，在参与国际国内合作中找准“宁波坐标”，在提高开放质量中探索“宁波路径”，在优化营商环境中贡献“宁波经验”，成为高质量开放发展的排头兵[12]，它正是宁波探索建设自由贸易港的信念所在、优势所在。

（三）探索建设自由贸易港從区域整合、城市品位、功能定位、民生优化进行“宁波集聚”。宁波是我国沿海开放城市群的重要成员，蓬勃发展的制造业与自然禀赋极为优越的港口资源，让宁波开放型经济异军突起，迅速走在全省乃至全国前列。基于此，探索建设自由贸易港，宁波要积极抓住机遇，聚焦世界级自由贸易平台、对标国际先进开放水平。一是提升“高端拓展”构建智能经济、服务经济为主导的新体系；二是提升“动能转换”形成创新驱动、改革开放为引擎的新动力；三是提升“品质内涵”打造现代大气、品位精致为标志的新都市；四是提升“全域美丽”展示山清水秀、宜居宜人为特征的新面貌；五是提升“文化繁荣”形成创新实干、崇德尚礼为内核的新风尚；六是提升“民生优化”共享均衡优质、全面小康为内涵的新生活；七是提升“社会和谐”营造民主法治、安定有序为底色的新秩序，推进宁波申报自由贸易港能力持续增强。同时，宁波借势参与“一带一路”建设，建立健全相关工作机制，成立宁波自由贸易港建设推进工作领导小组，由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担任组长，加快顶层设计和统筹推进，成员由相关市级部门和区县（市）组成，负责统筹申报、规划建设过程中的重点、难点问题，并在市发改委下设办公室拟定实施，加快对自由贸易港的申报进程。

（四）探索建设自由贸易港强化“四个把握”，打造宁波现代化国际港口名城新一轮开放。一是正确把握“引进来”与“走出去”的关系，加快特殊监管区整合，为探索建设宁波自由港创造条件。建议尽快启动宁波自由贸易港的专项研究及申报方案制定，由市发改委牵头，组织相关部门深入研究论证，以梅山保税港区为龙头，整合保税区、出口加工区、空港保税区和相对应的港区，以进出口贸易为龙头，强化资源配置功能，发展国际中转、国际仓储、国际配送、出口加工等业务，建设大宗商品和特色消费品交易中心[13]，积极融入大湾区建设和长三角区域协同发展，全面推进16+1经贸合作示范区在宁波的实践，积极主动争取国家政策支撑，加强同上级部门及兄弟城市之间的沟通对接，就自由贸易港与建设舟山国际自由贸易港功能定位、性质特征、空间布局及创建方式等重大问题展开分析研讨，明确宁波自由贸易港建设总体思路与方向。

二是正确把握沿海开放与内陆沿边开放的关系，提升宁波“一带一路”贸易格局的重要地位。探索建设自由贸易港，改变港口布局、运输在全球生产要素配置中的地位，对标世界一流水平打造畅通高效的海陆空运输网络，着力推进通道网络立体化，联动建设海港、陆港、空港和信息港实现高质量发展，包括加快构筑义甬舟开放大通道、舟山江海联运服务中心、通沪联温沿海南北大通道、通杭联舟沿江东西大通道和甬昆西南大通道，扎实创建国家临空经济示范区，助推宁波舟山港建设国际一流的现代化枢纽港，打响“海上丝绸之路指数”品牌，提升开放载体与口岸服务质效[14]，借鉴上海、广东、山东、辽宁等地建设自由贸易港经验，对接国际标准，重点推动以油品为核心的大宗商品贸易自由化，形成更多可复制、可推广经验，提升宁波在“一带一路”贸易格局中的重要地位。

三是正确把握先发优势，积极探索建设宁波自由贸易港与上海错位发展的思路。当前，我国自由贸易港建设仍处于蓄势待发阶段，其与自由贸易试验区的关系、自由贸易港改革与政策突破的界限、国家试点的游戏规则以及探索的具体内容等重大问题尚不明朗，这既意味着申报的难度，同时也意味着机会[15]。建议在自由贸易港发展模式和主攻方向上，宁波应充分发挥比较优势，坚持与上海错位发展，加快提升金融、信息、人才、智力等服务能力建设，加快建设沪甬合作示范区，与上海进行全方位对接，依托上海这个平台来加大对内对外开放力度，主动参与国家战略和长三角城市群分工合作，赢得更多更优的国内外先进要素，帮助新区实现转型升级[16]。宁波市发改委、商务局、海关等部门，应加强对此问题的关注及信息获取，尤其要跟踪并处理好同上海、江苏等周边兄弟城市的关系，实现功能上的错位及互补，把地理、区位优势转化为未来发展的竞争优势，努力将宁波自由贸易港建设成为全球资源配置新高地，发挥宁波在长江经济带与“一带一路”建设中的战略支点作用。

四是正确把握制度建设、特色试点试验与全面推开的关系，做好探索建设宁波自由贸易港五方面的工作：一是创新管理体制。制定自由贸易港建设发展目标，推进宁波舟山港一体化向纵深发展，以整合保税区、出口加工区、空港保税区和相对应的港区，加快推动海关、国检、海事等口岸监管服务实现一体化，探索实行更加特殊的监管制度，给予自贸港区货物、资金、人员流动最充分的自由[17]。二是实行最开放政策。以进出口贸易为龙头，强化资源配置功能，发展国际中转、国际仓储、国际配送、出口加工等业务，深入实施自由贸易区发展战略，建设大宗商品和特色消费品交易中心，大力发展离岸高端产业集群，逐步向自由贸易港过渡。三是以梅山保税港区为龙头。加快整合特殊监管区资源，积极主动争取国家政策支撑，重点在石化产业、船舶制造、高端制造加工贸易和转口贸易领域下功夫，试点金融自由创新，加速离岸金融国际化业务，推动人民币国际化进程[16]。四是做强做大江海联运。伴随着杭州湾等大桥通车，人流、物流、资金流、信息流涌向宁波，加快宁波“一带一路”建设综合试验区创建和江海联运服务中心、“一圈三中心”等战略的深入实施，打造具有国际竞争力的航运产业链发展，进一步加强航运服务业领域市场开放，成为探索建设自由贸易港各要素集聚的优先平台。五是加强税费改革。扩大开放统筹做好规划，激活自由贸易港改革开放力度，建立和完善风险防控体系，探索建设自由贸易港新模式、新路径，创造更多类似“最多跑一次”的好经验，给予最优惠的所得税政策、最自由的资金进出，成为企业发展制度成本的洼地[18]，打造宁波现代化国际港口名城的新一轮开放。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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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汪洋.推动形成全面开放新格局[N].人民日报，2017-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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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单玉紫枫，包凌雁.自由贸易港离宁波有多远[N].宁波日报，2017-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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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马仁峰.迈向“海湾时代”宁波加快发展湾区经济对策研究[R].宁波发展蓝皮书2018.

[11]王军锋，曹无瑕.新时期浙江服务贸易发展战略研究——以创新浙江大宗商品市场物流组织模式为例[EB/OL].中国社会科学网，2014-07-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