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研究中典型量化研究方法特征与应用策略分析

段春红

摘  要 开展教育科学研究方法得当尤为重要。根据近年来教育研究中典型量化研究方法运用情况进行聚类，探析各自的优势、局限和应用策略。教育领域调查研究内容广泛，手段多样，过程严密，应用时需遵循流程和原则，根据主题和被调查者特征选择适当的调查员，根据环境选择恰当的调查手段;实验研究能人为控制并验证假设，但需提高实验效度，科学制定研究假设，合理操控研究变量。掌握典型量化教育研究方法的特征与应用策略，与质性研究方法相综合，才能更好地为教育科学发展服务。

关键词 教育研究;量化研究方法;质性研究方法;调查研究;实验研究

中图分类号：G640    文献标识码：B

文章编号：1671-489X（2019）22-0011-03

Analysis of Characteristics and Application Strategies of Typical Quantitative Research Methods in Educational Research//DUAN

Chunhong

Abstract It is particularly important to carry out scientific research methods in education. This paper clusters the typical quantitative research methods in recent years， and analyzes their advantages， limitations and application strategies. In education， the research field is extensive， with various means and strict process. When applying， it is necessary to follow technological process and principles， select

appropriate investigators according to the theme and characteristics of respondents， and select appropriate investigative means according

to the environment. Experiment research can control the hypothesis

of verification， but need to improve the validity of experiment， scien-

tifically formulate research hypotheses and reasonably manipulate research variables. In order to better serve the development of Edu-cation Science， we should master the characteristics and application paradigms of typical quantitative education research methods and integrate them with qualitative research methods.

Key words educational research; quantitative research methods; qua-

litative research methods; investigation; experiment research

1 前言

教育科學的研究除了使用历史研究、文献研究、田野调查、个案研究等质性研究方法外，量化研究方法也是非常重要的研究范式。与质性研究主要关注和解答有关个体的、相对微观的、侧重主观意义建构的，特别是有关具体情境之中的互动问题不同，量化研究主要关注和解答有关整体的、相对宏观的、相对普遍的、侧重客观事实的，特别是有关变量之间关系的问题[1]。只有理解和掌握不同量化研究方法的优势与局限，才能更好地开展教育研究。

2 教育研究中量化研究的传承与发展

不同研究领域关注的问题和视角不同，教育研究作为社科综合实践领域，其研究发展动力来自教育实践问题[2]。教育实践问题是关于人类教育的复杂问题，这使得教育研究需要具有包含人文特点的哲学、历史学研究，具有科学特点的技术学、脑科学、学习科学研究，和具有社会特点的经济学、心理学研究作为支撑，并在对教育问题进行更为精确的测量时介入量化研究。量化研究能提高信度与效度，将教育问题与教育现象用数量表示，进而分析考验解释以获得意义[3]。

从整体来看，量化研究的优势常体现在诸如教育规划设计、教育政策制定等宏观指导方面，体现在诸如专业结构对社会需求满足等数量化的因果分析方面，以及教育质量保证、课程范式改革、学生发展等描述、评价、预测研究方面[4]。以职业教育为例，从2012—2017年CNKI收录的1519篇CSSCI期刊文献整理得出常见研究方法运用统计绘图如图1所示[5]。可以看出，近年来我国职业教育研究中使用最多的是文献法和定性分析，分别有1321个案例使用（占39.26%）和1235个案例使用（占36.70%），二者占到个案总数的75.96%;统计描述、案例分析、统计推断、量表问卷、数据库法、田野考察法比较均衡，占21.04%。总的来说，教育研究中量化研究数量逐渐增多，其研究资料收集主要通过量表、问卷、数据库、田野考察等渠道获得。

3 教育研究中典型量化研究方法特征分析

调查研究的优势与局限分析  “调查研究，是对客观实际情况的调查了解和分析研究，目的是把事情的真相和全貌调查清楚，把问题的本质和规律把握准确，把解决问题的思路和对策研究透彻。”[6]一般而言，它主要探讨各种社会行为、社会现象和社会问题，依据调查目的不同，可以分为现状调查、关系调查、发展变化调查、比较调查和原因调查[7]。调查研究有诸多优势。

一是调查的内容具有广泛性，可以以描述为目的，也可以以解释为目的，针对多个领域进行调查，从居住环境、生活质量、社会问题、市场动态到学术问题。

二是调查的手段具有多样性，可以通过多种手段、多种途径来收集材料，既可以对个别具有代表性的对象进行全面、细致、深入地研究，又可以在大量调查对象中找出一般的规律和趋势。

三是调查的過程具有严密性和科学性，调查计划的制订、调查工作的实施、调查对象的选择、调查结果的处理分析，都是建立在科学论证的基础上的。不仅如此，还对调查时可能遇到的情况和可能参与进来的外部因素有一定的预见和估计，从而提高调查结果的质量。

调查研究也有局限。

一是调查的结果具有一定的延时性。调查研究并不人为地创设实验情境、控制实验条件，它是在自然的状态下，通过考察、收集研究对象的真实状况来进行研究。这种调查所得的结果一般是通过书面或者口头语言等形式表述出来的关于事实的报告，因而具有延时性，相对来说，其所得资料的信度、效度不及观察研究。

二是对问题探讨的某些方面不如其他研究方法。调查研究在因果关系探讨和分析方面不及实验研究那么有说服力;在对事物、现象解释的深入性方面不及实地研究;在研究反应速度方面不及文献研究。这是由于调查研究法收集材料所依据的主要是被调查者的自我报告，这种自填式问卷或者结构式访问的被动测量，会无形中限制被调查者对问题的回答。

实验研究的优势与局限分析  实验研究是指经过精心设计，在一定的控制条件下，通过操纵某些因素研究各变量之间关系的一种方法。其思路为：可以按照研究目的，合理控制或创设一定条件，人为地改变研究对象，从而验证假设，探讨现象发生的原因、关系、机制，揭示规律[8]。实验研究起初主要用于自然科学，后来逐渐发展到社会科学领域。在教育领域的实验研究中，实验对象是具有主观能动作用的人，具有一定的复杂性。同时，实验对象本身也可能在实践中不断地适应和改变自身存在的条件，因而实验环境相对较难控制。不过，虽然实验研究容易受到限制，但其逻辑思路和操作程序在社会科学研究中仍然具有重要作用。

实验研究的优势主要在于能够按照特定的研究目的和理论假设，人为地控制或创设一定的条件，以此验证假设、探讨现象之间的因果关系，并且实验过程控制程度较高，可贯穿整个研究过程。然而在实际操作中亦能发现其局限：纯粹的自然环境变量往往不易控制，人为的实验环境难以避免受到实验人员等因素的影响，从而导致实验数据误差;加上实验对象是人，存在实验对象受限制、样本难以满足等情况。

4 教育研究中典型量化研究方法应用策略探索

调查研究的应用策略探索  调查研究是教育研究领域中使用最为广泛的量化研究方法，一方面是因为调查研究能够针对较大范围进行调研，对研究对象整体把握较好;另一方面是因为调查研究操作并不十分复杂，消耗经费也不会过高。故而理解和掌握调查研究方法是进行教育研究的基础。

在调查研究实施中，首先要遵循规范化的研究基本流程，从理性认识开始，经由提出研究假设、收集调查资料、分析调查数据、检验假设解决问题，后返回到新的理性认识。研究假设的提出与调查提纲的形成是调查研究形成的关键一环，其确定了调查的主题和方向，对研究者的知识积累、洞察力、阅历等都有较高的要求。“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规矩”通常是老一辈人多年从事相关工作积累总结下来的经得起检验的经验财富，遵守相应的流程指导能避免出现常见的偏差和错误。有研究[9]发现，不按照规范化的流程开展研究，容易出现预测试、信效度检验缺失，抽样方法被忽略，问卷编制和使用不规范等问题，而这些问题本是可以避免的。

其次，在调查实施阶段需要根据主题和被调查者特征选择适当的调查员。因为调查研究中调查员往往是资料收集工作的主要承担者，其一手资料收集的质量将直接影响研究结果的分析。对调查员的一般要求是调查员需要做到诚实认真、有兴趣有能力、能勤奋能负责、讲谦虚讲耐心[7]。再就是要考虑到调查员的特质不同，也会影响被调查者的反馈真实度。教育科学调查是一种人与人的交流，调查员如果兼具脾气好、具有合作性、信赖人、合群、健谈等特点，就容易获得被调查者的好感而增加配合度。当然也有被调查者会倾向喜欢谨慎、内敛的调查员，这时就需要考虑被调查者的特质进行调整，如：研究主题有关经济、机械、工程类时，适合男性调查员;有关婚姻、家庭、生活类时，适合女性调查员。

最后，在调查实施中要根据环境选择适当的调查手段。问卷是非面对面的间接交流，使用方便、格式统一、信息量大、较为经济;可以采取发送问卷、邮寄问卷、电子问卷的方式请被调查者填写;可以选择单项选择题、多项选择题、Likert量表、开放式问题等多种方式组卷。

访谈则是一种面对面的直接交谈，可以直接观察到调查对象的表情、动作等非言语行为，获得感性材料。在访谈过程中，调查者与调查对象也可以相互影响、相互作用产生互动。不同于问卷调查，访谈常用于调查对象较少的情况，可以个别访谈、座谈、电话访谈。

实验研究的应用策略探索  实验研究为教育研究的科学化、精确化和数量化提供了有效的方法，与主要针对大范围、宽领域调研的调查研究不同，它往往针对某种因素对研究对象的影响或关联进行研究，强调有研究假设、研究结论，需要对研究对象和研究环境进行一定的控制以突出自变量对因变量的影响情况，更像是自然科学研究中的“做实验”。

在实验研究应用中，首先需要提高实验效度。实验效度是实验研究的重要指标，影响着实验质量的高低，主要包括内在效度、外在效度、建构效度和统计效度[10]：内在效度为自变量、因变量因果相关程度;外在效度为可推广程度;建构效度为实验测量理论程度;统计效度为数据分析效度。

其次，实验研究需要科学制定研究假设，合理操控研究变量。实验的主要目的是建立变量间的因果关系，一般做法是研究者预先提出一种尝试性的因果关系假设，然后通过实驗来进行检验[11]。虽然假设的制定具有一定的猜测性，但不能是胡乱的猜测，需要有一定的科学理论依据，有一定的事实现象基础，它和纯属虚构的构思有着本质的区别。

最后，实验研究需要正确对待实验处理与实验变异。实验处理又称实验刺激，它是指研究者为了弄清自变量的变化对因变量产生的效应而对自变量施加的控制行为。然而，实验研究中的因变量变异可能不仅来自实验处理，也可能来自测量误差或其他干扰。所以，实验研究者往往希望减少或消除外部变异，凸出实验变异，或者至少可以区分实验过程中的实验变异与外部变异，这需要引入控制变量和控制组。

5 结语

为进一步深入量化开展教育研究的描述、解释、预测和控制，需要量化研究方法的介入以细致深入开展指标统计测量。教育领域中调查研究的研究内容广泛，手段多样，过程严密，应用时需遵循原则，根据主题选择适当的调查员，根据环境选择适当的调查手段;实验研究能人为控制验证假设，但要科学制定研究假设，合理操控研究变量。只是随着教育问题复杂化程度的进一步加深，量化研究与质性研究的组合才能更满足研究需求。当然，这种组合一般情况在于先定性以确定方向，然后定量以开展深入精细研究。

参考文献

[1]风笑天.定性研究与定量研究的差别及其结合[J].江苏行政学院学报，2017（10）：68-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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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叶澜.教育研究方法论初探[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1999.

[4]刘永芳.教育科学研究方法中的量化研究[J].现代教育科学，2010（3）：81-83，109.

[5]张慧，查强.我国职业教育研究方法之研究：基于2012～2017年CSSCI期刊文献的计量分析[J].高等工程教育研究，2018（3）：186-195.

[6]陈和香.试论习近平调查研究思想的哲学底蕴[J].特区实践与理论，2016（20）：26-29.

[7]诸彦含.社会科学研究方法[M].重庆：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2016：80-82，84.

[8]张屹，周平红.教育技术学研究方法[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3（2）：114-115.

[9]徐建华，路锦怡.2016年图书馆学期刊问卷调查法文章分析[J].图书馆建设，2017（12）：46-50.

[10]张一春.教育技术研究方法[M].南京：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127-138.

[11]实验研究法[EB/OL].https：//baike.baidu.com/item/实验研究法/41741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