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旅融合视角下的天津相声旅游优化路径研究

2019-05-08张翰驰王玉祝爱媛李妍汝刘文翰

当代旅游 2019年11期

张翰驰王玉祝爱媛李妍汝刘文翰

摘要：文旅融合是市场的需要，是国家的政策导向，是旅游业发展的新思路。天津是相声的摇篮，但随着时间推移，传统的天津相声遭遇了发展瓶颈，相声旅游也面临一系列突出问题。在文旅融合的背景下，天津相声亟待做出调整，相声旅游能否把握住新的发展机遇，迎来天津茶馆相声的繁荣复兴，对天津旅游业的发展乃至城市文化品牌、旅游品牌的树立至关重要。本文首先介绍天津相声与相声旅游、文旅融合战略的时代背景，其次指出天津相声与相声旅游存在的问题，之后综述天津相声旅游与文旅融合模式、路径的现有研究观点，最后从产业、产品、文化符号三个角度提出文旅融合视角下的天津相声旅游的优化路径。

关键词：文旅融合;天津;相声旅游;优化路径

一、研究背景

（一）天津相声及相声旅游

天津是相声的发祥地和培养相声名家的摇篮，被誉为“曲艺之乡”。天津相声历史悠久、名家辈出、群英荟萃，而且内容多元、内涵丰富、知名度高，具有深厚的群众基础和广泛的影响力。相声已成为天津的城市名片，天津也素有“哏都”、“乐都”的别称。2011年党的十七届六中全会做出“文化兴国、文化立国、文化强国”的战略决策，为我国文化的再次繁荣发展、增强文化自觉和文化自信提供了重要的政策支持。

文化与旅游有着紧密的联系，相声旅游则是天津市将相声文化与旅游良好结合的产物。天津市不仅有知名度较高的相声文化资源，也有丰富的旅游资源。天津拥有大量著名的人文旅游景区，如五大道、古文化街、瓷房子等，树立了较成熟的文化旅游形象。许多相声茶馆就位于这些人文旅游景区中，比如名流茶馆、鼓楼茶馆、中国大戏院小剧场等。

在推动相声旅游的发展上，天津做出了许多尝试。

企业层面：著名的名流茶馆是天津第一个与旅行社合作推广茶馆相声演出的茶馆，联合推出了“购物古文化街、名流茶馆听相声”的天津相声旅游产品，丰富了游客的旅游内容。

行业协会层面：天津曲艺家协会为促进天津市曲艺事业的繁荣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将一大批曲艺工作者联系在一起，并举办了“津门曲荟”、“全国相声新作品大赛”等品牌活动，将天津的相声文化推广至全国。

政府层面：天津市委宣传部和其它各部门相互配合协作，整合规范茶馆场地，打造了“津味相声品牌联盟”，使得旅游文化公司与茶馆的合作形成集群效应，促进了天津相声旅游品牌的建立;天津市相关部门也举办过曲艺文化旅游节，把相声和旅游有机地结合起来，把相声文化作为宣传旅游的重要名片從而取得了较大成功。

（二）文旅融合

文化是旅游的灵魂，旅游是文化的载体，二者的关系密不可分。2018年4月，文化和旅游部正式挂牌，标志着文旅融合正式成为政府文旅部门的战略目标;同时，文旅融合也成为旅游业发展的必然趋势，为文化和旅游行业带来新的发展机遇，甚至对整个社会经济发展都产生了重大影响。

第一，文旅融合为文旅市场带来新的活力，催生了一大批投资项目。根据“新旅界研究院”的监测数据，2019年前两季度，文化、旅游行业共有投融资项目近150个，同比增幅超过50%，已披露的拟投资总额5500多亿元，同比增长15.1%;开始建设与已签约未开工的文旅特色小镇项目共49个，涉及全国多个省区市。

第二，文旅融合结合了文化和旅游两大要素，为新业态的出现奠定基础。近年来，以历史、文化古迹为代表的研学旅游，以民俗风情为代表的乡村旅游，博物馆、纪念馆等传统文化场馆的形式创新、内容创新，以及各类文化创意产品，这些要素都象征着文旅新新业态的不断涌现。

第三，缺乏文化内核的旅游是没有持续吸引力的，而文旅融合将文化这一动力源泉赋予旅游，夯实了旅游发展的文化底蕴。浙江乌镇是古镇旅游开发的典型案例，乌镇之所以取得了巨大成功，就是通过对建筑、艺术、节事、工艺品等富含地方文化的元素进行全方位开发，为游客提供融入式的文化旅游体验。

第四，文旅融合为管理体制机制改革提供了新的思路。文化和旅游部成立后，原本割裂的“文化”和“旅游”两大要素得以统筹协调、综合考虑，随着产业链的逐渐延伸，尤其像文化和旅游这样关联性强的产业之间的联系愈加紧密，“文旅融合”的思路更有利于旅游业的长远发展。

天津的茶馆相声作为天津独特的地方文化，也作为天津的旅游吸引物之一，在文旅融合的背景下，迎来了新的发展阶段。因此，应当以更加综合、全面的视角看待天津相声旅游的优化路径。

二、存在问题

（一）传统天津相声日渐式微

相声文化作为天津独特而宝贵的历史文化资源，本应成为助力天津旅游业发展的主角之一;但在近几年的发展中，天津相声存在的问题日渐凸显。

首先，在众多的相声表演方式中，剧场（茶馆）相声自上世纪90年代出现以来就已经成为业界推崇、观众认可、势头强劲、具有强大生命力和文化召唤力的市场主流，因为相声本身是剧场艺术，剧场更符合相声艺术本身的展现规律和观众的欣赏情趣，但茶馆相声在当代却呈现出后劲不足、发展疲软的态势，这与其经营管理落后、营销宣传不足、品牌构建缺失不无关系。

其次，在笔者调研的过程中，有一定数量的受访者认为现在的天津相声存在包袱陈旧、千篇一律和内容质量较差的问题，天津相声应该在鼓励原创作品和提升相声内容质量上做出更多的改进，同时在创作的过程不能丢失相声的民间身份，要扎根群众，创作出民众喜闻乐见的艺术作品。

第三，在调研过程中，笔者同样观察到近年来天津相声人才缺乏、后继无人、曲艺教育不足的现状，大多数受访者谈起天津相声，津津乐道的还是老一辈的杰出艺术家，然而要实现天津相声的可持续发展还需要培养出基本功扎实、富有才华、能够支撑行业大旗的相声新人。

第四，传统艺术的发展需要与时俱进、理性创新、适应现代互联网社会的发展，例如北京德云社相声借助视频网站等新媒体迅速崛起，取得了巨大成功，而天津相声在这方面的创新则遇到了重重阻力，在调研的过程有受访者担心天津相声与新媒体的结合会把艺术过度娱乐化而失去传统相声的精髓，这也是行业许多人的顾虑，在搭乘现代传媒经济快车的同时如何保持相声这项宝贵历史文化遗产的传统内核也是当下引人深思的问题。

（二）天津相声旅游亟待优化

文旅融合战略提出以来，从中央到地方的各个层面都在大力推广，但在实践过程中遇到的问题同样突出，除“故宫文创”这样的文旅融合经典案例外，即便是各旅游大省的文旅融合项目都鲜有成功。目前来看，天津相声与旅游的结合在文旅融合背景下仍有很大的改进空间。

第一，业态更新不足，内容单一。笔者调研发现，天津相声旅游依然以“门票经济”为主，游客的“相声旅游”活动大多仅仅是听一场相声，没有购买相声纪念品的意愿、也没有渠道，深入学习相声更是无从谈起;“老城小梨园”与天津老城博物馆相连，尚有一些游客较长时间停留，了解天津数百年的城市发展历程。所以，天津相声旅游内容较单一，难以引发、也难以满足游客的多样化需求。

第二，文化挖掘缺乏深度、广度。目前，文旅融合项目存在一个很严峻的问题，即文旅融合流于表面，缺乏深刻的内涵，以及与游客产生共鸣的情感力量。对天津相声旅游而言，看待相声文化的视野相对狭窄，仅仅关注相声表演，而忽略了物件、氛围、历史、相声艺术家等同样重要的因素;同时，忽略了相声文化与天津其他地方文化的结合，视野比较封闭，不利于文化边界的延伸。

第三，技术应用不足，形式缺少创新。随着现代科技的进步，互联网、AR、VR等新技术的应用为文化旅游的发展带来了新活力，文化与技术的结合将给游客更多元的呈现形式。由于缺乏对新兴技术的理解和实践，天津相声旅游在发展过程中，缺乏足够的技术基础，相声文化的传播推广大多采用传统形式，游客的旅游体验仍停留在较低层次，从而影响文旅融合能力的进一步提高。

第四，政府调控缺失，顶层设计不到位。毋庸置疑，文旅融合是文旅产业的一个新风口，但是如何落到实处，找到恰当的入口对政府来说并不容易。尽管政府为优化天津相声旅游做出一些努力，但没有触及根本，也没有以“融合”的视角看待，因此助推力度还不够。茶馆、商企、行业协会、学校以及各类从业者，都需要政府宏观的统筹和设计，如果没有从上到下的一以贯之，很容易各自为战。

三、文献综述

（一）相声旅游

目前，相声旅游尚未正式成为一种旅游形式，在“中国知网”数据库中搜索“相声旅游”，与本研究相关的文献不足10篇。布子瑜等、杨娜等进行了对天津相声作为旅游吸引物的SWOT分析。胡洋、李烨等提出了相声在旅游市场中的发展策略，将相声与旅游初步结合。

然而，上述研究主要关注相声本身的发展现状，对时代背景的阐述有所欠缺，也没有联系“文旅融合”这一国家战略;并且，提出的相声与旅游结合的发展策略较为笼统，或缺乏层次，还有待进一步的研究。

（二）文旅融合的模式和路径

文化与旅游产业融合的模式与路径，主要是产业要素在不同阶段的实现方式和措施，很多研究具体结合实际案例，以文旅融合的方式促进当地文化产业和旅游业的发展，例如乡村旅游、公共图书馆和博物馆的创新、具体的景区、城市等。

李洋洋（2010），刘鹏（2019）等学者都认为将文旅产业的融合模式划分为延伸型、渗透型、重组型三类。延伸型融合是指旅游业与文化产业打破原有产业边界，互相延伸实现产业融合;渗透型依托于技术创新或创意思维，一个产业慢慢渗透到另一产业中，相互交融;重组型本质是两大产业间的重构与创新，将原产业价值链的核心部分提取出来进行融合创新。

熊正贤（2017）将我国文旅融合概括为3个阶段：文化搭台、经济唱戏阶段，文旅联动阶段和文旅一体阶段。并结合重庆涪陵的地域文化，认为发展路径应以资源融合为基础条件、技术融合为核心要素、功能融合为保障及界域融合深化。

孟浩（2019）以安徽省为案例，通过定性和定量分析，测算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的综合发展水平和耦合协调度，最终得出安徽文旅融合发展的基本思路，分别是文化和旅游融合理念科学化、产品多样化、业态多元化、服务健全化四种方式。

钟华美（2020）认为乡村旅游产业融合主要有资源融合、界域融合（产业界域和空间界域）、技术融合、业务融合、市场融合五种路径，结合实际分析了旅游企业间的合作，数字技术的应用，打造实景演艺项目等。

赵跃（2020）探讨了强调“地方性”和遵循“产业化”的两难，提出“创新型关系”的介入，要充分挖掘当地文化，调动文化传承人的积极性，其次用创意和设计激活地方文化的活力，对接现代性的文化再生产，并与现代传播媒介相融合。

总的来说，文旅融合开发模式多样，需要結合具体情况选择。发展路径一般涉及到产业、产品、资源要素、技术、传播等内容，根据当地的现状，注重地方文化内涵，借助产业发展的创新方式，应用数字化信息技术，形成适合当地的文旅融合发展模式。

四、天津相声优化路径——文旅融合

熊正贤在《文旅融合的特征分析与实践路径研究》中阐述了三种文旅融合的模式，分别是产业交叉、产品嵌入与文化符号渗入，它们分别对应：空间聚集基础上的旅游与文化内容交叉、文化产品丰富旅游产品内容、旅游中处处体现文化符号三种融合方式。

本文认为，天津相声与旅游的相互融合、相互促进可以涵盖上述三种模式。首先，天津茶馆众多，形成了一定规模的地域集聚，且茶馆相声对游客有较强的吸引力;其次，天津相声可以衍生出一系列文化产品，也可以作为旅游吸引物;最后，天津相声是天津的一个标签，是天津的文化符号之一，相声能够充分体现天津的地方文化。

接下来阐述具体的天津相声旅游优化路径。

（一）相声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的交叉式融合

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要想在融合中达到“1+1>2”的效果，两者就都应该有较强的独立发展能力，彼此相互促进，而不应该将两者的融合理解为强势的一方拉动弱势的另一方发展，不能遇到发展瓶颈就用“融合”来解决，不能简单捆绑，要客观地考虑文化和旅游产业能在哪里融合、怎样融合。

（三）相声作为文化符号与旅游的融合

文化符号是地域文化的抽象体现，是文化的重要载体。相声在天津有着悠久的历史，在一代代传承中形成了深厚的文化积淀，天津相声与天津独特的地方文化有着极为紧密的关系，相声既是天津的文化符号，也是天津的城市名片。因此，发挥相声的文化符号特质、在旅游中全方位展现相声元素，对天津相声的传承发展、增强天津旅游吸引力、促进文旅融合具有至关重要的作用。

根据历史文化基础，以及茶馆、剧场等文化设施的分布状况，可以将天津划分出相声文化的核心区与外围区。核心区包括滨江道商业区、鼓楼商业街、古文化街等，外围区为市内其他地区。考虑到可行性与实施成本，核心区与外围区应当采取不同的策略。

（1）核心区——相声文化符号的充分展现

其一，文化符号与旅游领域的全方位互相渗透，即：旅游中的相声文化无处不在、相声文化以旅游为媒介实现多角度呈现。在核心区形成相声文化的主题区，以茶馆为基础、天津相声文化为内核、相声演出为基本形式、一定的空间范围为依托，以及由此延伸出的相声主题酒店、相声文创产品销售、相声历史文化展出，甚至影响到外部的街道布局装饰风格、建筑风格，涵盖游客食住行游购娱的各个阶段。此时，相声文化如同“细胞”一样，与旅游的方方面面紧密结合在一起。游客身处其中，感受相声文化的熏陶，进行一次深刻的相声之旅。

其二，文化符号与旅游吸引物的周期性组合，典型表现是定期举办文化节、文化展等节庆会展活动。相声文化节的核心价值是相声文化，而节庆活动是近年来较常见的旅游吸引物的表现形式，二者的结合实现了文旅产业的融合创新。对旅游地来说，节庆能够有力地体现地方文化特色，有着浓厚的地域色彩，是地方的品牌形象;对游客来说，逐渐积淀下来的节庆很容易深入人心，深深扎根于游客的精神世界中，最终达到传统节日般的效果。在天津，相声文化符号通过相声文化节这一形式在游客心中留下烙印并不断强化，从而使天津相声具有长久的生命力。

（2）外围区——相声文化社区化

外围区可能不是游客进行与相声有关的旅游活动的第一目的地，但很可能是游客行、宿的场所，尤其对自由行游客来说，如果能在非景点区域感受到相声文化，想必能够成为旅游经历中的惊喜。因此，要充分发挥民间团体、业余相声爱好者的作用，利用好社区的组织优势，营造浓厚的相声文化氛围。通过使分散、自发的相声力量有序化，使天津成为一座处处蕴含着相声元素的“相声之都”，让游客在停留在天津的这段时间里的每时每刻、每个地方都能感受到天津相声的魅力。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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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胡洋. 天津地区相声市场运作研究[D].天津音乐学院，2014.

[4] 李烨，李莉，王颖.传统曲艺旅游化生存模式探讨——以天津相声为例[J].旅游纵览（下半月），2014（07）：2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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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赵跃.“文旅融合”视域下文化资源的开发路径[J].智库时代，2020（04）：262-263.

[11] 李烨，李莉，王颖.传统曲艺旅游化生存模式探讨——以天津相声为例[J].旅游纵览（下半月），2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