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三螺旋”理论的地方高校校政企

陈伟斌

(福州大学党委办公室、校长办公室， 福建福州 350108)

随着我国经济社会步入高质量发展阶段，高等教育要迈向世界一流，地方产业发展亟需结构调整和转型升级。因此，地方产业发展对高校科技创新和人才培养提出更高要求，产业、企业和高校的协同创新和分工配合范围更加广泛、领域更加深入，要求更加迫切。高校如何凸显社会服务功能，服务新时代社会高质量发展需要，其重要意义不言而喻。研究对服务支撑地方经济社会发展具有重要作用的地方高校推动校政企深度融合发展的探索实践，对促进和丰富高校社会服务理论和实践具有独特的价值。

一、地方高校推动校政企深度融合发展的内在动机

(一)高等教育强国建设的内涵要求

《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明确提出了我国到2035年要总体实现教育现代化,迈入教育强国行列。根据教育部最新统计数据显示：我国普通高等学校总共有2631所，其中中央部门办高校119所，地方公办高校1766所，民办高校746所。[1]地方公办高校数占全国普通高校总数的比例高达67.1%。建设高等教育强国，必须走公平均衡而有质量的内涵式发展道路，必然要推动占据全国高校总量2/3的地方公办高校实现高质量的发展，切实支撑起地方经济社会改革发展需要和产业发展需求。这必然要求地方高校要推动政校企深度融合发展。

(二)地方产业发展的迫切需要

我国中央部门办高校数仅占全国高校总数的4.5%，主要集中在北京、上海、江苏、湖北、陕西等省份，绝大多数省份只有1-2所中央部门办高校，甚至没有。并且，服务地方经济社会发展，为地方产业发展提供人才和科技支撑是地方高校的办学初衷和重要使命。因此，绝大多数地方的产业发展所需要的人才培养和技术创新需要地方高校进行支撑。当前我国各地面临着传统产业转型升级和新兴产业加快布局的迫切需求，亟需高校从供给侧角度为地方产业发展提供新需求下的人才和技术支撑，这就要求高校必须要和地方政府、企业以及行业进行深度的合作，调整学校办学结构、办学思路，使得培养的人才和创造的科技成果更加适合经济社会发展需要。

(三)地方高校跨越发展的必经之路

与中央部门办高校相比，地方高校的发展还相对滞后，据美国2019USNews世界大学排行榜数据显示，全球前1000名的高校中，中国内地高校有87所，其中中央部门办高校有65所，地方高校仅有22所；而进入全球前500名的中央部门办高校有31所，地方高校仅有1所。[2]。因此，中国高等教育强国的建设使命，迫切需要地方高校实现跨越式发展。地方高校由地方政府进行管理，遵循地方政府的办学布局和办学政策，办学经费主要是靠地方政府拨款支持，在招生就业、教育教学指导以及办学资源调配等各方面均需要依靠地方政府支持，培养的绝大部分学生也是为当地产业服务。因此地方高校的发展是必须融入地方，也必须依靠地方，要推动校政企深度融合发展，用高质量的人才培养、高质量的科技创新和高质量的社会服务赢得地方政府和社会的广泛支持，并通过政府牵头、社会参与共同推动地方高校实现跨越式发展。

二、地方高校推动校政企深度融合发展存在的问题

(一)合作育人难

高校是人才的供给方，政府和企业是人才的需求方。政府、企业和高校在合作育人方面的合作还不够深入，关系还相对松散。政府尊重高校办学自主权，在专业设置方面以及人才培养等方面很少对高校进行干预，一般只是在面上进行引导。因此，区域产业人才需求与高校人才供给存在一定的不匹配现象或者不能及时匹配现象。而高校与企业合作育人困境主要表现在人才培养与企业需求相脱节，许多课程没有及时更新，学生所学不能满足企业需要。高校培养的人才更加注重专业基础，注重理论创新，在技能培训和工程实践培养环节相对较弱。高校中具有丰富工程背景的师资明显缺乏，绝大多数高校教师都是从高校到高校，没有行业从业经历和工程实践背景，在工程实践教学上难免捉襟见肘。高等教育不像职业教育那样直接为某家企业提供订单式的技能型人才培养，因此合作的企业和双聘的企业导师往往积极性不高，难以实质性地指导学生，甚至有些企业因涉及公司核心技术原因不愿为学生提供实习实训场所。

(二)协同创新难

在国家创新系统中，企业是创新的主体。政府相对重视企业的创新主体作用，但是受限于许多企业本身无法负担高昂且持续投入的研发成本，且企业由于市场生存需要，往往更重视短平快的创新和短期利益，因此，政府在依靠企业进行原始创新或重大创新方面遇到重重瓶颈。政府与高校互动相对较少，主要通过经费资助引导高校研究方向，较少或没有很好地挖掘高校在创新发展和产业前瞻布局的重要作用，政府与高校在产业发展方面的合作关系相对较弱。而高校和企业的协同创新难点在于科技创新方面的短期关注点有所差异，企业更加关注的是科技创新带来的企业效益增长，而高校更加关注的是科技创新带来的科学理论发展，表现为科技论文的发表。双方的关注差异，导致了双方在经费投入、研究重点、研究期限，产权归属、利益分配等因素难以有效形成共识，以至于难以建立起紧密耦合的合作机制，呈现出一种松散耦合的合作关系。由于缺乏统一的平台和管理协调机制，再加上双方对成果评价的差异导致校企协同科研难以真正有效实现。

(三)合作转化难

当前，我国高校的科研创新能力不断提升，但是科技成果转化率偏低，据不完全统计，我国高校每年大约有80%的科研成果被闲置，实际转化率只有15%左右。[3]中国科学院科技政策与管理科学研究所的调查表明，我国高校被转让、许可的专利占“活专利”的比例仅为2.03%。[4]校政企三方呈现出供需发展不匹配问题，政府在推动产业布局和企业转型升级急需的新技术、新成果缺口巨大，却无法找到合适的供给方。与此同时，绝大多数高校科技研究成果只是以论文发表和获批专利为最终目的，走不出实验室，没有实现技术的转移转化。成果走不出实验室，成为高校无法提供高质量社会服务的“最后一公里”，成为政府产业布局和创新发展的重要制约，也是企业转型升级的重要瓶颈。究其原因主要在于因为缺乏权威的成果对接平台和成果评价评估机制，缺乏专业的成果转化人才，师生创业缺乏相应的孵化服务等等，导致校企科技成果合作转化难，许多先进的技术没有得到及时的应用，制约了产业的转型升级和新兴产业的及时兴起。

三、“三螺旋”理论与校政企深度融合发展

(一)“三螺旋”理论概述

如何解决校政企融合发展的困境，最关键是要处理好政府、高校和企业三者的关系。近几十年来，学术界结合国内外的实践情况，提出了大量的概念和理论模型，试图分析政府、高校和企业三者之间的关系，并寻求促进三者融合发展的有效策略和路径。1995年，埃茨科维茨和雷德斯多夫在研究大学—政府—产业互动关系时提出了“三螺旋”理论，该理论被视为创新研究的新理论之一，[5]并在国外得到广泛的应用和持续的发展。在“三螺旋”理论中，大学、政府、产业构成了DNA三维螺旋体的共生关系，[6]三者之间建立起策略性的螺旋互动机制，形成了行政链、生产链和科技链同步发展，交叉发展，协同互促发展[7]。

由于经济社会的发展，我国迫切需要通过科学技术革新带来新的生产力，提升经济社会发展水平和发展质量。政府、大学和产业三者都是创新的主体，也都可以是创新的组织者或参与者。[8]三者的边界是流动的，同时三者的主导者也可以是不同的。各国现在都在以各种方式构建创新的“三螺旋”模式，以此驱动创新，实现发展。

(二)基于“三螺旋”理论的校政企融合发展机制模型构建

在“三螺旋”理论中，埃茨科维茨强调了大学及知识生产机构正在成为社会的主要机构，是创新的主体。三螺旋理论不等同于官产学研合作，而是官产学研合作思想的进一步提升。[9]地方高校作为人才和技术的供给侧，一方面由于知识创新的需要，要进一步强化与社会的联系，包括政府公共管理的政策研究以及产业的发展研究，为企业研发新技术，提供技术支持和服务，转让技术成果等等，并同时需要在具体实践中不断验证理论和发展理论。另一方面，地方高校的发展也需要通过自身贡献从政府和企业不断获得认可和资源支持，从而不断提升高校的功能定位和社会地位。地方高校的发展离不开地方政府和产业支持，同时也支持支撑地方产业发展。为此，我们也亟需根据区域不同情况构建合理的“三螺旋”模型，促进三者协同创新高效发展。

本文在“三螺旋”理论指导下，在实践基础上，探索地方高校推动与政府和企业融合发展的有效路径，试图构建“高校主导、政府引导、企业推动”的校政企深度融合发展机制，如图1所示，借助政府和企业的外部支持力量，以高校为主体实施“融合育人工程”“融合创新工程”“融合转化工程”三大工程，将产业规划、布局，企业资金、需求和高校人才、科技等发展因素有机融合，在一定程度上推动实现产业、科技、人才的循环驱动发展。

图1 校政企融合发展机制

在该发展机制中，三者的角色定位与分工[10]：

政府：作为政策创新的主体，在整个机制起引导和驱动作用。负责把握方向，通过教育政策、法律规章、产业规划、协同创新平台、科技创新项目、招生指标、专业目录调整等各种方式调动高校培养创新人才和开展科技创新积极性，通过产业政策、税收、补助、平台、金融以及各类产业扶持项目等各种调控工具鼓励企业创新和转型升级，同时支持和鼓励校企融合，协同发展。

企业：作为技术创新的主体，是创新发展的最后落实者和最直接需求方，在校政企融合发展机制中起拉动作用。企业为政府发展产业，创造就业岗位，建设基础设施等，并借助政府的支持和自身的发展需求，通过资金支持，提供技术需求，共建产学研平台，人员双向流动等方式加强与高校的密切合作和融合发展。

高校：作为知识创新的主体，是构建校政企融合发展机制的关键因素，起着主导作用。高校随着自身的发展，功能不断外延和强化，通过以“融合育人工程”“融合创新工程”“融合转化工程”为抓手，为政府提供政策咨询和产业规划等，并培养培训管理人才，根据企业需求为企业提供技术支撑和人才支持，并通过大学科技园孵化高新技术公司，转移转化新技术，发展新产业等等。

在该发展机制中，高校居主导地位和驱动作用，一方面通过争取政府支持，由政府出面进行引导联合办学，并通过政府引导资金资助企业和高校科技创新项目促进校企合作。另一方面要主动对接企业需求，切实帮助企业解决技术难题，提供人才服务，提升企业竞争力，促进企业转型升级。高校以高贡献的社会服务赢得政府和企业认可，并从政府和企业获得更多办学资源推动高校继续提升内涵，形成良性的三螺旋机制，使得高校、政府和企业三者在交叉重叠领域有了更多互动和合作，衍生出了新的更深层次的合作关系，也提供了更多的发展空间。比如可以针对某个传统产业改造项目进行直接定制合作，可以为扶持新产业发展或者落实某个产业规划，快速建立起由政府牵头，企业参与，高校执行的产业人才培养体系和技术创新支撑体系。而在具体的实践上，地方高校如何有效地推动校政企深度融合发展，仍然亟待探索和进一步研究。

四、地方高校推动校政企深度融合发展的机制构建

当前，我国的经济社会发展已经由高速发展阶段转入高质量发展阶段。推动高质量发展离不开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的实施。如何有效地将最具创新活力的高校和企业有机融合发展，将最前沿的科技创新成果及时有效地转化为生产力，关乎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的顺利实施和高质量的顺利实现。近年来，一些地方高校在校政企深度融合发展做出了许多有益的探索和实践，尤其在校政企融合育人、校政企融合创新、校政企融合转化等方面做出了许多探索实践，取得了显著的成绩。为此，在“三螺旋”理论指导下，以部分地方高校的探索和实践为蓝本，总结了“高校主导、政府引导、企业推动”的校政企深度融合发展机制，并提出地方高校推动校政企深度融合发展的具体实施建议。

(一)校政企融合育人机制

1． 优化专业结构，与产业结构匹配发展

高校的社会服务功能，决定了高校的专业设置必须符合经济社会的发展需要。地方高校对地方产业发展具有不可替代的支撑作用，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因此，推动校政企融合育人工程，高校首先要根据地方产业发展需求，优化专业结构，不断提高学校专业设置对地方主导产业和战略性新兴产业的覆盖率，使学校专业与地方产业高度契合。学校一方面要为地方传统产业转型升级提供人才支撑和科技支持，另一方面要优先开办产业急需学科专业和事关国家战略和国家安全的新兴学科专业，服务于地方产业发展。如福州大学根据福建省产业发展需要，及时调整优化专业结构，学校专业设置对地方产业的覆盖率超过92%，并率先建立微电子学院、网络安全学院、人工智能学院等，实现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全覆盖。

2． 开展联合办学，培养产业急需专业人才

针对学用脱钩和重点产业发展问题，高校要积极推动校政企合作办学，将地方产业规划与高校人才培养深度融合，将行业标杆企业引入人才培养全过程，校企协同制定人才培养方案、协同承担教学任务、协同参与教学管理、协同监控教学质量、协同开展科技创新。在教学上，鼓励从培养方案到教学课程全方位实现“政府引导专业建设、企业投入支持办学、企业参与办学过程、产业检验办学成效”。在师资队伍建设上，全方位推进“双师型”教师队伍建设，尤其是加快建立了一支成熟的企业工程型教师队伍，推进实施由企业工程型教师为主导的专业课程教学、企业实践与毕业设计等企业培养方案，保证了实践教学部分的真题真做，切实提高学生的培养质量，解决学用脱节问题。如北京航天航空大学坚持“引企入教”，与中国商飞公司合办“大飞机班”，与中航工业共建国家“试点学院”，汇集校内外资源提升人才培养能力。坚持“政校共建”，与房山区政府合作建设医工交叉创新研究院，致力于打造“中国医工硅谷”。又如福州大学与紫金矿业集团共建紫金矿业学院，与泉港区、福建石化集团共建石油化工学院，与晋江市共建晋江科教园。这些联合大学的探索，富有成效。

3． 加强三创教育，提高学生产业素质

以往高校比较注重学生的创新教育，重理论轻实践、重论文轻专利等现象在许多高校不同程度存在，尤其在研究生教育环节表现更为明显，大量的学术型硕士和博士主要从事理论创新工作，对企业技术需求和产业转型升级了解十分有限，缺乏相应的产业素质，制约着大量优质科技创新成果的及时推广应用。因此，近年来国家也加快培养以应用为导向的专业学位型硕士、博士。通过加强学生的创造教育、创新教育、创业教育，全面提升学生综合素质，特别是产业素质，培养一批能够懂高校创新、懂产业市场、懂企业运作的高素质人才，有助于解决转化平台和人才偏少，转化机制亟待建立健全的问题。高校还可以建立各种形式的“创新创业俱乐部”等众创空间，为教师、学生创新创业提供技术研发、孵化空间、信息网络、法律服务和资本对接等服务，创新科技成果转移转化孵化模式。如北京大学成立了全球大学生创新创业中心，并成立创新创业学院，探索创新创业教育的新内涵、新模式，努力构建全方位的大学生创新创业生态系统。又如浙江大学建设“紫金众创小镇”，打造众创服务平台、创业学院、产业技术研发服务平台等三大核心支撑，形成集原始创新、技术研发、成果转化为一体的创新链条。

(二)校政企融合创新机制

1． 构建“顶天立地”的科研创新体系

要坚持基础研究与应用研究并重建设原则，积极构建并实施“基础研究—应用研究—技术开发—成果转化—产业化实施”全产业链式研究体系，不仅要做世界一流的前沿科学研究，也要立足本地，做地方产业急需的技术支撑，致力于成为引领区域发展的科技创新中心。大学要鼓励科研平台建设既要做基础研究，也要做应用研究，不仅要建设重点实验室，也要建设工程技术中心；创新人才引育不仅要基础研究人才，也要产业开发人才。学校要从政策引导、科研选题到成果产出再到转化实施，始终坚持政产学研用深度融合。如上海交通大学创建了海上大型绞吸疏浚装备的完整技术体系，技术水平跃居世界前列，实现从“被封锁”到“出口管制”的突破。又如苏州大学围绕新能源、新材料、精准医学、先进制造等重点领域，先后组建了近20个创新团队和平台，并在此基础上培育了两家“上市”公司，以一流的科研成果服务区域经济转型升级。

2． 构建“紧密耦合”的协同创新机制

高校要积极发挥高校的创新引领支撑作用和基础地位，要尊重企业的创新主体地位，要创造条件引导两大创新体系同频共振，协同发展。要通过校企共建研发平台，将企业研发中心建在高校中，同时充分发挥高校人才驿站功能，协同引育人才。双方围绕国家战略、区域产业关键技术、核心工艺和共性问题开展科学研究，将企业生产一线的实际需求作为工程技术研发的重要选题来源，创新科研管理体制机制，开展协同创新研究，积极推进科技成果转化实施，实现科技、人才与企业“零距离”对接。如西安交通大学组建政府、高校、企业创新联盟，建立以“行业企业共建为引领、学校示范为先导、学院组织为主体、项目实施为依托、教师参与为核心”的校企研究平台，实现科学研究、实验开发、推广应用的“三级跳”，推动科技成果就地产业化、市场化。又如江苏大学将创新设备的中试放在企业一线来进行的，高校出技术，企业出材料，合作成果共享，成功研发出了高速400Km/h以上轨道列车专用安全玻璃，实现了关键技术知识产权的自主化。

3． 构建“交叉复合”的新兴学科集群

前沿新兴科研方向的凝练更加注重多学科交叉和多元复合。高校要坚持交叉复合发展，优先开办新一代信息技术、高端装备、新能源、节能环保等产业急需学科专业，以及人工智能、集成电路、网络安全、大数据等事关国家战略和国家安全的新兴学科专业。大力发展新工科、新医科、新农科、新文科，在新兴交叉学科创新人才培养模式改革上进行新的探索实践，启动大学部制改革，打破传统专业间相对隔阂的学院培养系统，个性化培养方案更加丰富。如中国科学技术大学探索“理工医交叉融合、医教研协同创新，生命科学与医学一体化发展”的“科大新医学”，湖南大学持续推进化学生物学与纳米医学等6个实体性交叉学科平台建设，福州大学在福建省率先成立军民融合研究院、人工智能学院和研究院等。

(三)校政企融合转化机制

1． 完善校政企对接网络

高校要切实做好科技成果转化“最后一公里”的服务工作，通过政府系统的牵线搭桥，促进科研成果与产业一线的无缝对接。高校要积极融入地方建设，与市县区等各级政府全面建立战略合作协议，进行全面的科技开发、人才培养合作。学校要打造完善的技术供需平台，定期向地方政府收集并向校内教师发布企业技术需求，同时积极收集教师科研成果并积极向地方科技部门和企业推介，开展科技信息服务，实现科技成果转移转化供给端与需求端的精准对接。学校选派一批科技干部到地方挂职服务，推动一批院士专家帮助企业组建院士工作站、专业工作站。此外学校要创新开展“校地合作”服务模式，搭建多层次校地创新合作网络，构建线上信息服务与线下实体服务相结合的高校科技成果转移转化服务体系。如山东大学出台《山东大学服务山东行动方案》《关于进一步推进服务山东工作的实施意见》，规划服务“智造山东、经济山东、健康山东、文化山东、海洋山东、教育山东”的六条路径，明确服务山东工作的五大原则、九大机制、十大计划，为山东发展提供个性化、精准化、订单式服务。成立服务山东办公室，统筹各项服务工作，加强与省政府、各地市、各企业等协调互动合作。

2． 打造专业无缝转化平台

高校要发挥大学科技园或国家大学科技园的重要平台作用，对接地方政府和高新企业，创新管理方式，集聚要素资源，促进产学研用深度结合，通过引进来和走出去相结合，依靠高校学科优势，将一批大型高新技术企业研发中心吸引入驻园区，实现企业需求与高校技术研发的无缝对接和科技成果的100%转化；同时积极发挥孵化优势，积极打造以新能源、新材料、高端装备制造、生物医药、电子信息、创意设计、节能环保、石化等为重点的科技型企业，培育孵化一批科技小巨人走向市场。高校还要积极打造高校知识产权管理运营中心，探索有效的知识产权管理运营机制，为知识产权的创造、运用、保护和管理提供全流程服务，同时瞄准热点、难点、焦点问题开展知识产权信息分析服务，为产业企业转型升级精准提供创新方向引导服务，助推区域产业转型升级提质增效。如清华国家大学科技园充分发挥集群式创新的优势，形成产学研创新集群：企业孵化器群、技术研发机构群、高校科技产业群、教育培训机构群、中介服务机构群和配套服务机构群，探索出了自主创新、引领创新、服务创新的“聚集—聚焦—聚合—聚变”四聚模式，使得清华国家大学科技园成为创新、创业、创造资源的富集区域。又如苏州大学国家大学科技园形成“一园五区”规模，即校园苗圃区(独墅湖)、科技创业区(姑苏)、创新加速区(吴中)、高新技术产业园(通安)和科技产业园(吴江)，打通了校园科研创新—众创实战演练—孵化器培育—加速器试产—产业化拓展的创新创业全链条特色成果孵化服务通道。

3． 健全技术转移转化机制

高校要积极鼓励科技人员从事技术转移工作，出台促进科技产业发展与服务社会管理办法和共建产学研平台管理办法等一系列激励政策。按照国家政策，积极完善科技成果转化经费管理办法和收益分配政策，保障参与科技成果转移转化各方的权益；将成果转化作为项目和人才评价的重要内容，设立以成果转化为主的职称聘任体系，不断健全科研后评价体系；着力培养既懂技术又懂市场的复合型技术转移转化人才，不断加强技术转移机构建设，提升技术转移能力。如清华大学制定并实施《清华大学知识产权管理规定》《清华大学出版合同管理办法》《科技成果处置尽职调查规范》《科技成果转化手册》，推动科技成果转化。又如福州大学分类建立起教学为主型、教学科研型、科研为主型、成果转化型等分类评聘体系，健全了技术转移转化机制。

五、结语

地方高校的发展离不开地方政府的支持，地方高校的发展也必须融入地方发展，尤其在建设“双一流”背景下，地方高校的跨越发展，必须凸显高校服务地方经济社会发展的大学功能，以高质量的人才和科技贡献驱动传统产业转型升级和新兴产业兴起，赢得地方社会的广泛认可和支持建设。地方高校应当探索构建起“政府引导、高校主导、企业推动”的发展机制，通过实施“融合育人工程”“融合创新工程”“融合转化工程”三大工程，以期实现校政企深度融合发展。

注释：

[1] 教育部2017年教育统计数据，高等教育学校(机构)数，http://www.moe.gov.cn/s78/A03/moe_560/jytjsj_2017/qg/201808/t20180808_344686.html，2018-08-04/2019-05-02.

[2] Best Global Universities Rankings，https://www.usnews.com/education/best-global-universities，2018-10-31/2019-05-02.

[3] 李 磊、满 丹、梁宁宁：《高等院校科技成果转化问题》，《中国科技信息》2018年第1期。.

[4] 王东京、陈启清：《以体制创新推动科技创新》，《学习时报》2017年1月25日。

[5][7] 方卫华：《创新研究的三螺旋模型：概念、结构和公共政策含义》，《自然辩证法研究》2003第11期。

[6] 南佐民：《论三螺旋理论下的创业型大学建设》，《教育与职业》2004年第30期。

[8] 周春彦：《大学-产业-政府三螺旋创新模式——亨利·埃茨科维兹〈三螺旋〉评介》，《自然辩证法研究》2006年第4期。

[9] 周春彦、李海波、李星洲、高晓瑾：《国内外三螺旋研究的理论前沿与实践探索》，《科学与管理》2011年第4期。

[10] 参见石火学：《三螺旋模式：产学研结合的理想模式》，《中国高校科技与产业化》2010年第1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