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情报学期刊学术地位的流动研究
2019-04-25刘宇彭婧谢欢唐义
刘宇彭 婧谢欢 唐义
摘要学术共同体对期刊的认知反映了期刊的学术地位和声望,而国内基于同行评议的期刊评价研究相对较少,更缺少在时间维度上展示学术共同体认知变化的研究成果。本文采用同行评议的方式,揭示图书情报学的科研人员对18种图书情报学期刊的认知变化,展示图书情报学期刊学术地位的流动情况。研究结果显示,科研人员在整体上对期刊的认识变化不大,少数期刊的学术地位显著提升或下降。这一特征表明我国图书情报学期刊的学术地位结构具有刚性色彩,不利于期刊个体通过提高自身的学术水平来提升自身的学术地位和被认可程度。
关键词学术期刊学术地位地位流动同行评议
分类号G255
1引言
传统上期刊的学术水平和学术地位停留在心知肚明的认知层面[1],学术共同体对期刊存有一种潜在的集体共识。自美国《科学引文索引》创立之后,这种潜在共识在一定程度上被外显化。20世纪90年代开始,我国学术界在借鉴国外文献计量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先后由北京大学图书馆、中科院文献情报中心、南京大学、中国社会科学院情报中心等机构陆续推出各种核心期刊、来源期刊目录。之后,以计量指标主导的量化体系成为期刊评价的主流方式,被科研管理机构广泛采纳并应用到学术评价和学术资源配置的各个环节,期刊评价和学术评价也成为学术界的关注焦点。
每当新一版核心期刊、来源期刊目录发布时,总能在学术界激起对期刊评价和学术评价问题的热议,“历十数年而不衰。似乎还没有哪个问题能在如此长时间内,在受关注的广度和热度上超越它。”
[2]“出自各学科学者和期刊编辑的批评性评论尤其引人注目,无论是对《总览》《要览》,还是对‘CSSCI来源期刊,批评的矛头都主要指向其在学术评价和学术期刊评价中的负面影响。”[3]如王振铎指出基于文献计量指标的期刊评价会导致我国学术期刊的“千刊一面”,而且将学术期刊割裂为核心和非核心两大对立阵营[4],不利于形成多元开放的学术生态;钱荣贵尖锐地将核心期刊的负面效应归纳为“七宗罪”[5][6]。鉴于此,不少学者呼吁要遏制学术评价的形式化、數量化[7],学术评价的主体要向学术共同体回归,恢复同行评议在学术评价系统中的应有地位和作用[8]。但是,在实践中具体落实学术共同体对学术期刊评价权的研究成果在国内并不多见。
2文献回顾
国外一些学者很早就试图打破文献计量学独大的学术评价局面,采取基于专家调查的同行评议方式开展学术期刊评价研究。例如,荷兰莱顿大学的奈德霍夫(A. J. Nederhof)在世界范围向学者发放问卷,以荷兰本国出版的语言学、文学、实验心理学和公共管理学的期刊为样本,调查同行专家对期刊质量的认知和定位[9]。英国伍斯特大学心理学系的凯特琳(J. C. Catling)等设计5个问题获取心理学家对心理学期刊学术质量的认知信息[10]。科厄(R. Coe)等向188家国际商学院协会(The Association to Advance Collegiate Schools of Business International,简称AACSB)认证的管理学系的主任发放问卷,让受访者从优异性(Merit)、质量(Quality)和声望(Prestige)三个角度对16种管理学期刊按照0-9分等级打分[11]。岳卫平通过问卷让专家对41种临床神经病期刊的影响力(Influence)进行1-5分的评估[12]。类似研究还有巴拉斯(A. Ballas)等对会计学期刊的评价研究[13],西奥哈拉基斯(V. Theoharakis)等对营销学期刊的评价研究[14]。
在图书情报学领域,虽然大多数的期刊评价研究都是采用引文分析展开的,也有少量研究是采用同行评议的方法对期刊质量进行评价,调查的对象主要集中在三种不同的群体:研究型图书馆的馆长、图书情报学院系的院长、图书情报学院系的教师,前两者具有图书情报学学者和管理者的双重身份。如科尔(D. Kohl)等向85位北美研究型图书馆馆长和66位图书情报院系的院长发放问卷,对美国出版的31种图书情报学期刊进行1-5分的评价,评分依据是在某期刊上发文对在本机构获得升职或终生教职的影响程度;同时让调查对象提名5种学术声望最高的图书情报学期刊(5 Most Prestigious Journals)[15]。内森吉尔(T. Nisonger)等按照科尔(D. Kohl)的研究设计,对71种图书情报学期刊进行评价,通过分析37位院长、56位馆长的反馈问卷,研究结果显示研究型图书馆馆长和图书情报学教学院长对本学科期刊的感知和定位具有较强的稳定性,而且专家们对期刊的定性评价结果和引文评价的结果呈弱相关[16]。曼泽瑞(L. Manzari)向232位美国图书馆协会认证的图书情报学院系全职教师发放问卷,让受访者依据期刊对教学和科研的重要程度由高到低进行5级赋分,同时让受访者列出5种对自己升职影响最大的期刊;研究结果显示少数期刊在各种排名方法中均位居前列,组成了精英期刊集团;而且,很多教师都认为精英期刊的学术质量具有独立性,即受访者不会因为某精英期刊与自己的研究领域相关度较低就给予该刊较低的评分[17]。刘宇等从学术声誉、论文被录用后所获得的成就感、期刊的整体水平三个角度调查了国内图书情报学界对18种CSSCI来源期刊学术地位的感知和认同,研究发现受访者将18种期刊归类为4个层级[18]。
图书情报学期刊学术地位的流动研究/刘宇,彭婧,谢欢,唐义A Study of the Academic Status Mobility of Library and Information Science Journals/Liu Yu,Peng Jing,Tang Yi,Xie Huan
图书情报学期刊学术地位的流动研究/刘宇,彭婧,谢欢,唐义A Study of the Academic Status Mobility of Library and Information Science Journals/Liu Yu,Peng Jing,Tang Yi,Xie Huan
很多批评者指出采用同行评议方法对期刊进行评价的最大缺陷在于,容易受到专家个人偏见的影响,具有比较强的主观性[19]。必须承认的是,随着调查对象规模的扩大,可以减小个体偏见对集体判断结果的影响,能够揭示出潜在的集体共识。然而,采用同行评议方法的期刊评价研究在时间维度上属于时间截面研究,人们的观念和对事物的认识会随着时间的改变而改变,个体的社会地位也会随着时间的改变而发生变化。为了揭示图书情报学界对本专业学术期刊认知的变化,布莱克(V. Black)[20]、内森吉尔(T. Nisonger)等[21]分别重复了科尔(D. Kohl)[22]于1985年的研究,但是国内尚未有类似性质的研究成果发表。因此,本文试图重复刘宇等于2009年的调查研究,在时间维度上考察我国图书情报学界对本专业期刊学术地位认知的变化情况。
在展示这种变化的基础上,本研究还试图进一步揭示我国学术期刊的地位结构是否具有弹性。有学者指出,我国行政权力对学术有着强大的支配作用[23],学术主体的权威性不是在学术市场上通过自由竞争自发形成的,而是行政权力赋予的[24]。期刊主办单位的行政级别基本决定了刊物的权威等级。因此,学术共同体对学术期刊认知的变化情况,能够反映出学术期刊在学术地位维度上的结构性特征,映射出期刊个体能否在一定程度上通过编辑人员的共同努力来改变自身的学术地位和命运。这是一个关乎我国学术生态开放性和学术环境公平性的重要问题。
3研究设计与数据收集
本研究采用了刘宇等2009年使用的问卷[25],调查对象的样本收集采用非随机抽样,即使用问卷星平台,通过微信群和QQ群向专业同行发放网络问卷、向目标同行专家发放纸质问卷两种形式。本次网络问卷调查的时间从2017年2月12日至2017年2月19日,共收回有效问卷77份。微信群主要集中在“上海高校图情工作研究交流群(一)”“图书情报博士群”“南开图书馆学研究实证会议”“图书馆学史”和上海图书馆学会青年学者委员会的“上图青委会”;QQ群主要是“图书馆学、情报学博士”群、“国家图书馆学刊”群。纸质问卷调查的时间是从2018年1月20日至31日,调查对象主要是武汉大学信息管理学院和南京大学信息管理学院的博士生、青年教师等,共收回有效问卷52份。问卷调查对象的人口学统计信息如表1所示。
从统计结果来看,本次调查虽然采用的是非随机抽样策略,但是样本分布的特征能够和调查目的相吻合。调查对象在性别分布上比较均衡;在学历分布上偏重于研究生以上的教育背景,这样的群体对学术期刊的了解更为深刻;在职称分布上以中级和副高为主,该群体具有职业上升的空间、压力和动力,而且与学术期刊的互动相对更为积极;在职业分布上以高校师生为主,相对于实践部门,这一群体论文发表的考核压力更大,对学术刊物也更为熟悉;在学科分布上比较偏重于图书馆学,可能会存在学科偏爱进而导致图书馆学期刊被高估,但是这一猜测有待数据处理后进行检验。
4数据分析
4.1学术地位的变化及其检验
与刘宇等论文的算法保持一致,本文同样使用“声誉”、录稿后的“成就感”和刊物“整体水平”三个变量的均值测量图书情报学同行对期刊“学术地位”的感知水平(见表2)。有7种期刊的学术地位的绝对值有所下降,分值下降的期刊多为偏向于图书馆学的期刊,分值下降最大的期刊是《现代图书情报技术》(现已改名为《数据分析与知识发现》)。有11种期刊的学术地位的绝对值保持不变或上升,分值上升最大的期刊是《图书情报知识》。
由于两次调查的时间差将近10年,图书情报界的学术生态和主流研究范式可能发生变化,因此学者评价刊物的内在标准可能有所不同。因此,本文从排名变化的角度考察学术共同体对期刊学术地位认知的相对变化,以和绝对分值变化相互印证。由表2可知,有7种期刊的排名位置下降,下降最大的刊物也是《现代图书情报技术》;有7种期刊的排名位置上升,上升最快的刊物是《国家图书馆学刊》和《图书情报知识》。
如前所述,由于本次调查对象的学科背景偏重于图书馆学,因此可能对侧重于图书馆学的期刊产生学科偏爱。本研究采用单因素方差分析检验学科偏爱对期刊学术地位的分值是否存在显著影响(见表3)。由表3可知,18种期刊中学科背景对期刊学术地位的感知产生显著影响的只有《大学图书馆学报》《图书馆》和《图书馆论坛》。也就是说,学科背景为图书馆学的调查对象对《大学图书馆学报》《图书馆》和《图书馆论坛》具有学科偏爱,而对其他15种刊物的评价是比较公平、公正的。需要指出的是,《大学图书馆学报》在本次调查中略有下降,而《图书馆》更是下降明显。因此,总体上说问卷调查对象对刊物的评价并没有显著受到学科偏爱的影响,数据结果的可靠性较好。
4.2投票排名的变化及其检验
如前所述,本研究在参考科尔(D. Kohl)[26]、内森吉尔(T. Nisonger)
[27]、曼泽瑞(L. Manzari)[28]等人研究设计的基础上,在问卷最后附上两个开放性的问题,让参与调查者列出18种期刊中最重要的5种期刊和最不重要的3种期刊(见表4)。由表可知,《中国图书馆学报》《大学图书馆学报》《图书情报工作》《情报学报》《图书情报知识》在“最重要的5种期刊”提名中得票数排名前五,《图书馆工作与研究》《图书馆学研究》《现代图书情报技术》在“最不重要的3种期刊”提名中得到的票数排名前三。
同刘宇等2009年的研究一样,本文用“最重要的5种期刊”得票率减去“最不重要的3种期刊”得票率作为每种期刊的最终分值。《图书情报知识》《情报杂志》《图书馆学研究》《图书与情报》《国家图书馆学刊》的分值相对2009年来说有显著增加,《现代图书情报技术》《图书馆工作与研究》《图书馆杂志》的分值相对2009年来说有显著下降。按照综合投票率的分值排名来看,《国家图书馆學刊》《图书与情报》均上升了3名,《现代图书情报技术》下降了6名。
4.3不同测量方法的对比分析
表5列出了期刊学术地位测量排序的结果和期刊重要度投票排序的结果。由表5可知,绝大多数期刊在两种测量方法的排序中名次差异都在2名之内,《图书馆杂志》《图书情报知识》《图书与情报》《中国图书馆学报》在两种排序中的位次没有发生变动;而且两种排序的斯皮尔曼等级相关系数为0.960(双尾p<0.01)。这表明本研究所采用的两种测量方法获得了较高的一致性。
综合两种排序的结果来看,《中国图书馆学报》《大学图书馆学报》《图书情报工作》《情报学报》《图书情报知识》目前稳居图书情报学期刊前五名的位置,在两种排序中均位列前五。回首近十年来图书情报学期刊的发展,有三种期刊的变化最为巨大:一是《国家图书馆学刊》,二是《现代图书情报技术》,三是《图书情报知识》。《国家图书馆学刊》2008年第一次入选CSSCI来源期刊,十年之后则稳居图书情报学期刊的第二方阵。《现代图书情报技术》在2009年的调查中稳居图书情报学期刊的第二方阵,如今却下降至第三方阵。该刊也未能入选《中文核心期刊要目总览(2014)》,于2017年正式更名为《数据分析与知识发现》。相比2009年的调查,《图书情报知识》已经取代了《图书馆杂志》成为第一梯队的刊物。
5讨论
在社会学中,社会流动是一个涉及行为主体“能动性”和“社会结构”之间张力的经典问题[29]。社会流动度高,则意味着社会结构更为公平开放,有利于发挥行动者的个体能动性;反之,则意味着社会结构等级森严,制约行动者能动性的发挥。在学术传播“场域”,学术共同体对期刊学术地位认知的变化具有重要的社会学和政治学意义,它决定着期刊个体能否通过自身的努力和学术贡献,改变乃至决定自身的学术地位。期刊学术地位的变化不仅能够反映出学术共同体集体认同的变化,同时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反映出学术制度是否公平、公正、合理。
根据表2的数据显示,18种期刊中有4种期刊在学术地位测量的排序中保持不变,7种期刊的排序下降,7种期刊的排序上升;同理,根据表4的数据显示,18种期刊中有4种期刊在重要性投票中排序保持不变,7种期刊的排序下降,7种期刊的排序上升。这似乎表明我国图书情报学期刊的学术地位结构可能偏向于柔性,期刊个体通过自身的努力可以实现学术地位流动。为了检验这一描述性判断的正确性,可以通过计算18种期刊在2009年和2018年两次调查不同排序之间的相关系数进行检验。在学术地位测量的维度上,两次排序之间的斯皮尔曼等级相关系数为0.880(双尾p<0.01);在重要性投票的维度上,两次排序之间的斯皮尔曼等级相关系数为0.928(双尾p<0.01)。这些说明,图书情报学界对18种期刊的认知具有很高的连续性和稳定性,期刊学术地位分布的结构性特征没有发生大的变化,呈现出比较明显的刚性,即精英期刊集团和非精英期刊集团之间没有出现显著的变化。
曼泽瑞(L. Manzari)的研究显示,从对自己升职影响程度上来说,少数期刊在各种排名方法中均位居前列组成了精英期刊集团;而且,很多教师都认为精英期刊的学术质量具有独立性[30]。刘宇等的研究结果也显示,我国图书情报学期刊也存在明显精英集团[31]。因此,本研究将《中国图书学报》《情报学报》《大学图书馆学报》《图书情报工作》四刊剔除,计算其余14种期刊在不同维度上排序的相关系数。结果显示,在学术地位测量的维度上,两次排序之间的斯皮尔曼等级相关系数下降为0.749(双尾p<0.01);在重要性投票的维度上,两次排序之间的斯皮尔曼等级相关系数下降为0.851(双尾p<0.01)。这不仅从学术地位流动的角度证明了“精英期刊集团”的存在,而且具有高度的稳定性;同时也提醒我们期刊整体结构的刚性特征明显,因为非精英期刊学术地位的稳定性也比较高。
社会学家卡泽纳弗说,“在现代工业社会或理想的民主社会中,社会阶层和阶级并不是制度化的”[32]。本研究发现,我国图书情报学期刊在整体上呈现出刚性结构,这意味着学术认同在期刊界的分配规则不能理想化地依据期刊的学术水平和学术表现。与西方学术出版被少数出版集团垄断不同,中国的学术期刊镶嵌在单位制度中[33],单位是“以国家行政制为基础的普遍行政等级制度,每一个单位组织都被组织到国家的行政等级制度中,获得一个相应的行政等级位置”[34]。因此,内嵌于单位制的学术期刊从其主办单位承袭了行政等级与权威,获得了自身的先赋地位。也就是说,学术主体的权威性不是在学术市场上通过自由竞争自发形成的,而是行政权力赋予的[35],期刊主办单位的行政级别基本决定了刊物的权威等级,影响着学术共同体对期刊的认知和行为选择。虽然近年來要按学术规律办刊的呼声越来越高,学术期刊之间的竞争也更为明显与激烈,但是自由学术市场的形成需要一个过程,目前正处于过渡阶段。尽管核心期刊、CSSCI来源期刊的评选表面上不看期刊的行政等级,是依据各种文献计量指标。但是,期刊的学术地位在各种量化期刊评价体系产生之前即已存在,学术地位影响学术共同体的集体行为,集体行为对各种文献计量指标数据亦产生较大影响。
现今评价机构依据各种文献计量指标去评价期刊,本质上计量指标是学者们学术选择行为所形成的结果。学者们做出学术行为选择的时候,不仅仅源自于纯粹的学术或知识的动因,同时受到特定学术生态和社会制度的影响。从发生学的视角考察我国当代学术生态,不难发现行政权力对学术地位和学术权威分配的影响是内生性的。因此,文献计量指标本质上无法有效反映被评价对象的质量或学术水平,它只是“按一定标准和规律组成的文献集合的外在形式数据的统计排名来评定这个文献组合的学术影响力”[36]。而且,文献计量指标数值的大小受到太多社会化因素的干扰,这就是现行量化学术评价制度的合理性和准确性受到学术界广泛质疑的根源。因此,文献计量学的评价功能不能高估,也不能低估,需要在理解其生成机理的基础上予以公允评价。
6结语
我国的改革开放事业已经持续了40年,40年的改革开放主要集中在经济领域,政治体制和文化体制的改革才刚刚开始[37]。因此,现有的绝大多数期刊都是传统体制的产物,“我国学术期刊体制成形于计划经济时代,并延续至今。”[38]期刊的学术声望与地位并不是在学术市场中通过自由竞争自发形成的,而是依托于某一个主办单位的行政级别承袭而成,“市场竞争的法则几乎不起作用”[39]。具有较高“先赋地位”的期刊通过马太效应的累积作用进一步稳固、强化了自己的初始优势,从而在各种评价体系中占据优势,左右学者们的选择。“先赋地位”较高的期刊有利于吸引更多的读者和优质稿源,为它们获得学术界的承认和认同提供了可持续的外在条件。这使得学术地位在期刊界的分配机制呈现出明显的刚性特征,即期刊个体通过提高自身的学术水平来提升自身的学术地位和学术界的认可极为困难。刚性的结构特征不利于学术期刊的发展,它一方面限制期刊编辑人员积极性的发挥,另一方面也容易使得精英期刊形成学术霸权。因此,在我国建立一个公平、公正、开放的學术生态的前提条件是改变我国封闭和半封闭式的学术期刊生态,将市场化的竞争机制引入到学术期刊界;同时完善学术评价机制,给予不同出身背景的学术期刊以同等的尊重和认同。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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