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援助如何影响外商直接投资流入?
2019-04-23魏龙
魏龙
摘要:本研究的目的在于探讨外国援助在短期和长期范围内对外商直接投资流入的影响。本文以卢旺达为例,采用向量机误差修正模型(VECM)和方差分解进行实证检验。研究结果表明,外援的影响在短期内是不存在的;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影响会逐渐变强、变消极,表现为一种挤出效应。这一发现要求定期对外援政策进行严格的审查。事实上,外援政策应被视为一个灵活的文件,其发展和变化都应该适应受援国经济发展道路上的每一步。我们应当竭尽全力去避免无休止的对外援助。
关键词:外国援助 外商直接投资(FDI) 最不发达国家(LDCs)
38年前,由于最不发达国家(LDCs)不断恶化的经济状况,并且极端贫困,联合国提出了一项倡议来刺激这些国家的经济发展。其目的是制定刺激最不发达国家经济发展的机制和战略。这些战略如果成功实施,预计将使更多国家脱离最不发达国家行列。
对此,联合国组织了三次重要会议,启动了三个“行动纲领”作为向最不发达国家提供国际援助的主要框架。这三次会议的目的是扭转最不发达国家的经济负增长,最终促使它们脱离最不发达国家行列。第一次会议于1981年在巴黎举行,这次会议的主要内容是改善最不发达国家日益恶化的经济状况。第二次会议通过了《巴黎宣言》,并在90年代发起了一项新的行动纲领(PoA)。第三次会议于2001年在布鲁塞尔举行。这次会议期间,启动了2001年至2010年期间的《布鲁塞尔宣言和行动纲领》。这三个纲领都是基于类似的政策措施,针对最不发达国家经济发展的核心措施有:直接双边和多边官方发展援助流入、出口收入和外国直接投资(FDI)流入。以《布鲁塞尔行动纲领》为依据,FDI流入和官方发展援助(ODA)可以在经济发展过程中发挥互补作用。
这一行动纲领显示,FDI是最不发达国家资本形成、技术诀窍、就业和贸易机会的重要来源,因此也会促使这些国家FDI流入的增加。另一方面,行动纲领还体现了ODA可以提供一个重要的资金来源,而这正是最不发达国家迫切需要的,用来扭转其日益增长的贫困趋势。
自此,最不发达国家政府及其发展伙伴都在积极推行和实施FDI促进政策。根据联合国贸发会议(UNCTD)2018年的数据,最不发达国家的FDI流入出现大幅增加,从2000年的40亿美元增加到了2017年的260亿美元;在整个世界份额中,对最不发达国家的FDI流入比例从2000年的0.3增加到了2017年的1.6。与此同时,最不发达国家的FDI存量从2000年的360亿美元增加到了2017年的3120亿美元。与官方发展援助(ODA)和贷款等所有其他来源相比,在向最不发达国家提供的总资本净流量中,FDI占有更大的份额。例如,2013-2017年,FDI占最不发达国家流入资金总额的21%。
另一方面,向最不发达国家提供的ODA从1970年的70亿美元大幅增加到1985年的270億美元。之后是一个短暂的下降,从1986年的270亿下降到1999年的190亿。2000年,这一趋势恢复了势头,从2000年的220亿美元增长到2017年的560亿美元(世界银行)。
尽管FDI和ODA都有所增加,但脱离最不发达国家行列的时间却极为缓慢,到2017年,只有4个国家成功脱离最不发达国家行列,预计5年内还会有5个国家脱离出来。因此,目前尚不清楚这些战略是否能有效解决最不发达国家面临的问题。尽管对最不发达国家的FDI流入有所增加,流入的ODA也没有限制,但这些措施并没有刺激到这些国家的经济增长,反而成为了其经济中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为最不发达国家提供了一个舒适区,从而让他们产生了自满情绪。
本研究旨在探讨在最不发达国家背景下,外国援助对外国直接投资的影响。为此,我们进行了向量误差修正检验,然后进行方差分解。本文以卢旺达作为理想案例进行研究,是因为卢旺达面临诸多经济挑战。卢旺达的情况为研究提供了一个独特的案例,ODA和FDI有望在该国的经济发展上发挥关键作用。
本文其余部分的结构如下:第2节讨论卢旺达的FDI流入和ODA趋势;第3节提出一个简单的理论框架,并进行文献综述;第4节对方法论和模型规范进行了讨论;第5节进行实证检验和试验结果的讨论;第6节得出结论并提供建议。
一、卢旺达FDI流入和ODA趋势
(一)卢旺达的外国直接投资(FDI)
过去十年中,卢旺达开始了一系列有利于投资的政策改革,其目的是改善投资环境,减少对外国援助的依赖,增加国家的FDI流入量(Mike,2017)。卢旺达设法吸引了相当数量的FDI流入。
如图2所示,截至1989年,卢旺达的FDI流入趋势呈现适度增长,从1975年的300万美元增至1989年的1500万美元,增长率为81%。然而,自1990年以来,这一数字出现了大幅下降,在1992年跌至200万美元,1994年创下了1000美元的历史最低水平。卢旺达在这一时期政治上普遍不稳定,最终在1994年引发了种族灭绝事件。到2004年,FDI流入再次回升,在2005年达到1070万美元,2010年达到2.5亿美元,2015年达到2.23亿美元。2017年的FDI流入为2.93亿美元,比上年增长9%。
政治上的不确定性和不稳定性是这一时期FDI流入波动的主要原因(BNR2017)。
(二)卢旺达的官方发展援助(ODA)
和撒哈拉以南非洲的许多国家一样,卢旺达对外部援助流入是高度依赖的,国家需要借助外援来维持经济稳定、实施社会经济发展的各项计划。尽管1994年的悲剧事件的确加剧了这种状况,但卢旺达的经济始终是以外部财政和技术援助为特征的。事实上,近年来,卢旺达被许多人称为捐助国的宠儿,其人均ODA在非洲是最高的。
如图2所示,种族灭绝的直接后果是对卢旺达的援助激增,其中主要是人道主义救助,从1993年的4.76亿美元跳增至1994年的9.71亿美元,增长了51%。到90年代末,随着发展援助的盛行,人道主义援助减少了;因此对卢旺达的援助总额有所下降。到2004年,这一增长再次回升,达到5.32亿美元,相当于国民总收入的23.89%,人均55.7美元,高于区域其他国家及邻国。据报告,卢旺达的援助总额在2016年和2017年分别为11.47亿美元和12.04亿美元,与区域各国和邻国相比仍然是最高的。
二、理论框架和文献综述:ODA和FDI的关系
官方发展援助(ODA)和外国直接投资(FDI)被视为补充国内储蓄和促进中低收入经济体经济发展的替代方案,当一个国家无法在国内调动资金来资助其基础设施和教育项目,也无法进入国际资本市场时,这种状况便尤为突出。因此,ODA充当了未来直接投资的先决条件或先驱者。Blaise所进行的实证研究显示,当援助被用于资助公共基础设施和人力资本投资等补充投入时,能提高资本的边际生产率;但是,如果被用于资助实物资产,它可能会挤掉私人投资。另外一些研究将这种先锋效应归因于FDI和ODA来源国的相似性,例如,Kimura等的研究表明,日本的援助对同一来源的FDI具有先锋效应。
然而,一个国家进行的ODA流入并不保证其效果;ODA对受援国经济的影响与经济中的其他因素有关,如存在良好的制度。如果制度环境较差,并且存在诸如通货膨胀、巨额预算赤字、腐败和贸易限制等制度失败表现,那么外援的影响便可能是无效的,甚至会对受援国的经济发展不利。
除了对受援国经济的直接影响外,ODA还可以作为发达国家向潜在受援国施加压力以改善其体制环境的工具。由此来看,ODA可以被视为制度环境改善的一个指标。
文献显示,援助与外FDI之间的关系既复杂在一定程度上又相互矛盾。Selaya等利用一个由99个国家组成的小组进行的研究表明,投资于补充因素的援助对FDI具有积极影响,而投资于实体资本的援助在对FDI产生积极综合效应的同时,也具有挤出效应。然而,本研究利用一个简单的模型指出,投资于补充因素的ODA不仅增加了资本的边际产量(MPK),还吸引了更多的FDI流入。但是,随着ODA的不断增加,FDI流入量将受到挤出效应的影响而逐渐减少。Karakaplan等的研究结果表明,援助和先前的FDI对FDI流入的积极影响由受援国良好的治理状况和发达的金融市场来调节。Thangamani等对南亚经济体进行的研究表明,在人力资本和基础设施发展上,ODA并不会替代FDI,而是对FDI起补充作用。Donaubauer等的研究表明,通过改善拉丁美洲国家的学校教育(通常被外国投资者认为不完善),FDI流入量随后会有所增加。Donaubauer等的另一项研究区别出了ODA对FDI的两种影响:直接影响和间接影响。关于ODA的间接影响,研究结果表明ODA对基础设施有积极影响,进而让投资环境对FDI更具吸引力。这些发现与Kapfer等的另一项研究结果一致,他们指出ODA通过基础设施对FDI产生间接影响。直接影响方面,研究指出,一个国家的ODA流如会引发该国FDI流入的增加,这是由于外国投资者对ODA对东道国基础设施的影响存在期望和预期,希望这种影响有利于他们的商业运营。
其它文献如Kimura等以及Blaise的研究内容集中在ODA和FDI的先锋效应上。
根据上述情况,本研究进行了如下假设:
H1:ODA对FDI产生负面影响(挤出效应)。
三、方法论和模型规范
(一)模型规范
本文采用时间序列法,运用VECM框架及方差分解法探讨ODA对FDI流入的影响。
研究进行了单位根检验,确保没有变量集成到三阶I(2)中。确定最优滞后结构后,进行Johansen协整检验,找出模型中是否存在长期协整关系,然后进行VECM和方差分解。
给定的VECM模型如下:
其中:y代表目标变量,x代表所使用的回归因子,β0代表常数,βi代表系数。
给定的协整方程如下:
(二)数据来源和描述
本研究所使用的數据样本来源于世界发展指标在线数据库,为1975年到2017年的数据。
1.目标变量。FDI流入:外国直接投资,净流入(占GDP的百分比)。
2.回归因子。ODA(对数项):获得的官方发展援助和官方援助净额(2015年为常数单位美元)。SAV:国内储蓄总额(占GDP百分比)。INFL:通货膨胀,消费价格(年百分比)。这将反应宏观经济的稳定性。GDP(对数项):人均GDP(2010年为常数单位美元)。OPEN:贸易(占GDP百分比)。NAT:自然资源总租金(占GDP百分比)。TEL:固定电话订购(每100人)。这将反应基础设施的发展情况。将ODA,GDP作为对数项。
3.虚拟变量。数据分析发现了一个结构性断点,我们构造了一个虚拟变量(dum_break)来解释这个断点。并进行了Chow检验以找到精确的结构性断点。发现2006年是结构突变的起点。这一结构突变标志着该国进入了一个持久的和平与稳定时期。对所构造的虚拟变量进行的诊断测试包含了稳定性测试(递归估计-平方的CUSUM检验),其结果表明模型是稳定的(在5%的显著性范围内)。
四、实证检验和结果讨论
单位根检验表明,有些变量在一阶水平I(0)平稳,而有些在一阶差分后平稳I(1),这就限制了VECM在这种特殊情况下的使用。
根据Akaike信息准则,最佳滞后阶数为二阶。
(一)Johansen协整检验
Johansen协整检验显示存在长期协整关系;轨迹检验表明协整方程存在5%的水平,如下所示:
上述结果表明:
从长远来看,ODA、国内储蓄(SAV)、自然资源(NAT_PERC)和固定电话(FIX-TEL)在其他条件相同的情况下平均对FDI流入产生消极影响。这些系数在1%的水平上具有统计学意义。
GDP(L_GDP)、通货膨胀(INFL_PERC)和结构性突变虚拟变量(DUM_Break)在其他条件相同的情况下平均对FDI流入产生积极影响,有1%水平的统计显著系数。
根据上述结果,模型中没有协整的零假设被拒绝,而选取有协整关系的备择假设。因此,VECM检验是被认可的。
(二)VECM检验
对于短期VECM模型,我们考虑了两种短期模型,其中的调整系数为负数而且是显著的;目标变量是FDI流入。
VECM结果表明:
调整系数:前期偏离长期平衡的偏差以84.35%的速度得到修正。
从短期来看,只有先前累積的FDI流入和基础设施对新的FDI流入有显著影响:
先前累积的FDI流入:短期内,在其他条件相同的情况下,先前累积的FDI流入的百分比变化平均上与新FDI流入0.425306的减少有关。
基础设施(通过固定电话表示):短期内,在其他条件相同的情况下,基础设施的百分比变化平均上与FDI流入2.948203的增加相关。
(三)方差分解结果
方差分解关注未来的5年,将这5年分为短期(第1年)和长期(第2到第5年),其结果显示:
短期看来,FDI流入中被关注的所有误差方差都可以被FDI流入自身解释;其它变量的影响具有很强的外生性,即它们对预测FDI流入的影响非常微弱。然而,随着我们进入未来时期,FDI流入对自身的影响下降,而结构突变的影响增加,在第5年时达到21.7%。其它变量的影响也在增加,但仍然相对较弱。第5年时,通货膨胀的影响达到11%,其次是国内储蓄达到8.36%,基础设施的影响是6.678%。ODA、人均GDP、贸易开放和自然资源的影响仍然低于4%。
(四)诊断测试
稳定性检验(递归估计-平方的CUSUM检验)显示模型是稳定的(显著性在5%以内)。
根据自相关LM检验,我们无法拒绝原假设;因此,不存在序列相关性。
五、结论和建议
本研究的目的在于探讨外国援助如何影响FDI流入。为了实现这一目标,我们进行了VECM和方差分解。出于对模型稳定性和适用性的考虑,我们引入了其他可能影响模型的变量。
就外国援助对FDI流入的影响上,研究结果表明,短期内,外国援助对FDI流入的影响并不明显,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影响会变得消极、强烈,出现一种挤出效应。这与文献是一致的。这一发现要求受援国要对援助组织和捐助国保持谨慎;实际上,如果一个国家无限期地保持其ODA政策,从长远来看,它可能会扰乱私营部门的动态发展,对可持续的经济增长产生负面影响。
关于FDI流入对其自身的影响,本研究发现了一个短期内的挤出效应,但长期来看,这种效应并不明显,这很可能是由于各种行业的出现使经济中产生了新的投资机会。
在国内储蓄方面,研究发现,短期内国内投资对FDI流入没有影响,长期内存在微弱的积极影响。这是由于国内储蓄水平较低的缘故。
在宏观经济稳定性方面,文中用通货膨胀来表示。研究结果表明,短期内的宏观经济稳定对FDI流入没有影响,长期内的影响也可以忽略不计。这表明宏观经济稳定性不是卢旺达外国投资者关注的主要问题。
人均GDP方面,人均GDP对FDI流入的影响短期内不存在,长期来看存在较弱的积极影响。这一发现表明,对卢旺达的FDI主要不是由市场规来模驱动的。
开放贸易对FDI流入无论是短期内还是长期内均无影响。这再次表明,对卢旺达进行FDI的投资者并不是市场追求者,而主要是被其他因素所吸引。
自然资源对FDI流入的影响短期内不存在,而从长期来看,也是可以忽略不计的。这是由于卢旺达特有的自然条件有限。
以固定电话为代表的基础设施在短期内对FDI具有积极影响,而在长期内的影响是消极的。这与FDI流入增加经济中资本的边际产量(MPK),从而吸引更多新的FDI流入这一观点是一致的;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经济中MPK的增加会刺激新的国内投资,这就会对现有的FDI产生挤出效应。
结构性突变在短期内对FDI流入没有影响,但长期来看,它对FDI流入有较强的正向影响。这种结构突变发生在该国的长期和平稳定时期。因此,研究结果表明,和平稳定的政治环境对FDI流入具有较强的积极影响。
综上所述,本研究指出,无穷无尽的外援不能保证贫困国家的可持续发展,而应当将外援视为刺激经济发展的应急工具,并且要有明确的时间和目标。事实上,对具体受援国的外援政策应该被视为一个动态的、灵活的文件,需要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发展变化,而且要适应受援国取得的新的经济进步。应当不惜一切代价避免无休止的对外援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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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武汉理工大学经济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