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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

2019-04-06傅艾萍

散文选刊·下半月 2019年4期
关键词:小东西葡萄园庄稼

傅艾萍

小满节到了,我竟然没有察觉。昨天的一场大雨把我从琐事中拽起,让我走出了家门到田野去。

走出村庄,放眼望去,到处是干净的:马路像是用刷子洗过,每个细小的缝隙里已没有一点灰尘。昨天的大雨让小麦着实痛快地喝了个饱,也让庄稼人省了许多财力。我虽几年不曾下地,可知道庄稼是由节气管着,每到小满,麦子开始泛黄,里面的瓤儿已经半饱,要是在青黄不接的年代,现在就可以吃烧麦、吃碾馔了。说起碾馔,它可真不好做,先是用手磋去外皮,去壳干炒,再用石磨碾成长条状。做好后用新蒜泥加柿子醋,放上芝麻盐儿,坐在青石条的洋槐树下,喝着疙瘩汤,吃着喷香爽口的碾馔,那才叫得劲儿呢。

沿排水堤来到了一片成熟的油菜地,只见深黄色的油菜地里一台收割机在循环穿行,排水堤树下的田主们,或坐在三轮车上,或趔趄在地头的蛇皮袋上把弄着手机。如今他们不用起早贪黑地割麦、不用在火辣的太阳下翻晒、碾场、扬麦,也无需干垛麦秸养牲口的事。想想,现在的机械化作业,省去了多少工时和劳力。

想着种田的那些事,望着将要割完的油菜,突然一只野兔从不远处掠过,我很惊喜,多少年不曾在田间地头看见这灵活的小东西了,就连布谷鸟的叫声也不容易听到。记得小时候跟大人一起去收庄稼时,经常会遇见小刺猬;有时也会发现一堆野鸡蛋和灰鸽子蛋;还会在社员的尖叫声中,看到小蛇。而如今这些很少见到。唯有喜鹊、麻雀这些小东西一直零星地伴随着我们。

再往前是一个葡萄园,我没打招呼,便推开栅门走了进去,迎接我的是“汪汪”叫的小黄狗,它瞪着算盘珠似的眼睛,伸着寸把长的舌头,尽职地将我拦在门口。女主人一声招呼,小狗乖乖地坐在地上静了下来。我礼貌地对园主说:“我可不可以进去看看?”“可以可以,大姐你随便看。”只见每行葡萄架都有一拃长的水泥杆相互连接,每个水泥杆的间距至少有两米,高度好像有两米多。最顶端是一根8毫米粗有塑料外套的钢丝绳固定在两端;一棵棵葡萄有秩序地生长在那里,像身穿绿色军裝的战士挺拔威武。基地的种植不像家院里的葡萄,一颗就能将院子攀扯严实,它是讲究科学的。无论如何种植,小满时的葡萄都不成熟,基地的也不例外。

我走近细看,这时的葡萄皮翠绿如碧玉,只有青豆一样大小,一串串密密麻麻,像满天繁星挂在茂密的绿叶下,我伸手摸了一个,硬硬的,像捏了一颗小串珠,放进嘴里又酸又涩,“呸、呸”,吐了青涩的果子,转身看见一排花椒树,它是葡萄园的围墙,像卫士一样保卫着这些幼小的果实。我还没走近,它身上特有的香就让我闻到了葱花花椒叶油烙馍的味道。我顾不得它满是圪针的枝杈,小心地摘了一把,拽了两片葡萄叶,将带刺的香包了起来。我想,是不是带刺的都是香的?

转悠了一大晌,感受到了所有的生命都是随着气候的变化而逐渐成长、成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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