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的思考——读《大地的语言:阿来散文精选集》

文|艾里香

《大地的语言：阿来散文精选集》

作 者：阿来

出版社：四川文艺出版社

简 介：本书收录了阿来从早期到近几年的重要散文作品，包括旅行、文化考察等过程中的随笔，展示了阿来的散文创作面貌。

阿来具有多重的身份，他是一个作家，也是一个摄影爱好者。在散文集《大地的语言∶阿来散文精选集》中，他将目光聚焦于大地、群山、星空和历史，文字中洋溢着跟广阔天地的交流和私语，流露出内心的思考。

阿来从不同的角度书写了西藏的地理人文、过去与现在。在他的笔下，藏族文化不再只是一个神秘、遥远、浪漫的代名词，而是一个真真切切、实实在在的存在。他讲述了藏地宗教的沿袭和演变，不同教派的流传和纷争；地域的陷落和争战，土司对中央政权的归顺和必然的消亡；与内地了无分别的屋舍和街市，和外来方言混杂的逐渐失落的语言；还有那些对过去不可避免的遗忘，对财富的焦渴。字里行间，有赞美，但不诉诸文采；有担忧，但不流淌泪水；有惆怅，但不愤怒；有深情，这深情是游子对故乡的深情。

阿来出生在藏地的群山中间，并在那里生活、成长，直到三十六岁时，方才离开。所以选择这个时候离开，无非是两个原因。首先，对于一个时刻都试图扩展自己眼界的人来说，这个群山环抱的地方时时会显出一种不太宽广的固守。但更为重要的是，“我相信，只有在这个时候，这片大地所赋予我的一切最重要的地方，不会因为将来纷纭多变的生活而有所改变”。有时候，离开是一种更本质意义上的切进与归来。阿来的归来方式不是发了财回去捐助一座寺庙或一间学校，他的方式就是用他的书，其中有他独立的思考与判断。

藏地是阿来的灵感源泉，他用独特的雪域情怀，关注着自然与人性，并用文字将它们一一呈现给读者。阿来对大自然的热爱，又使其用心观察体悟自然生命的状态。如《大地的语言》一文中，他写人类不同的历史在大地上形成了不同的文化，但大地的奉献却是一样。人操持着不同的语言，而全世界的土地都使用同一种语言。一种只要愿意倾听，就能懂得的语言——质朴、诚恳，比所有人类曾经创造的，将来还要创造的都要持久绵远。

对于游记体散文的危机，阿来认为那就是只看见姿态，却不见对象的呈现。如此这般，写与没写，其实是一样的。他写金川的梨花既考虑结合当地山川与独特人文，同时也注意学习植物学上那细微准确的观察。他说，旅游、观赏，是一个过程，一个逐渐抵达、逼近和深入的过程。这既是在内省中升华，也是地理上的逐渐接近。所以，他也愿意把如何到达的过程也写出来，这才是完整的旅游。看见之前是前往，是接近，发现之前是寻求。他愿意用这样的方式去发现一片土地，去看见大金川上那些众多而普通的梨花。

最后想说的是，阅读阿来，感觉阿来从不缺乏的是一种对生活对人类的反思，和一种对大自然的亲近，因此能给我们带来沉思后的心灵沉静。这就是阿来的独特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