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别伦理视域下对《机缘》的分析
2019-04-01李颖
《机缘》是加拿大女性作家艾丽丝·门罗小说集《逃离》中的一篇短篇小说。其作者门罗被誉为“当代的契科夫”“现当代短篇小说大师”,她的写作以短篇著称,因此门罗的短篇小说具有很大的研究价值。2013年,门罗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之后,我国学者对门罗及其作品的研究逐渐增多,一场门罗研究热潮在我国掀起。《逃离》是门罗的优秀作品之一。其中的《机缘》以主人公朱丽叶为中心,描写了年轻时的朱丽叶与埃里克的感情故事。在小说中,门罗通过刻画人物表现了加拿大社会背景下的男女形象,也传达出她对女性命运的深层感悟和体会。
本文从性别理论的角度,剖析了《机缘》中的男女形象。门罗将自己的亲身经历和感受融入作品中,文中女主人公的命运与选择是作者对当代女性处境的深刻理解。本文意在挖掘并探究蕴含在门罗作品中的女性形象下的深层含义。
目前,人们多从小说中的叙事技巧、地域文学角度以及女性视角来研究艾丽丝·门罗的作品。门罗以女性的敏锐视角,将加拿大女性的真实困境和内心挣扎展现得淋漓尽致,其小说中的两性关系十分值得研究。最初,性别伦理来源于女性主义的研究,它是性别批评与伦理批评的综合体。性别伦理实际上就是在研究两性关系。研究门罗作品中的性别伦理关系,对于现代人的生活和对现代两性关系的思考,都起到很大的启发作用。
一、朱丽叶对职业的选择
在《机缘》中,年轻的朱丽叶是一位优秀的女性,二十一岁就获得了古典文学学士及硕士学位,并在为博士论文做准备。她的出类拔萃被镇子上的人看作是异类,“她的智力水平往往被归入到跛子或多长了一只拇指的人的同一个类别里”。这是社会对女性观念的固化判定,正如波伏娃在《第二性》中所说:“女人从未构成过一个封闭的、独立的社会;她们是人类群体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这个群体受男性支配,她们在群体中处于从属位。”也就是说,女人只能居于次位,过于优秀的女人是不符合社会对女性的评判准则的。朱丽叶对于自己学业和事业的选择,表现出隐藏在她内心中的女性自我觉醒和突破意识。但是,人们在大环境下很难打破男女之间的地位差别;当有人要打破这种局面时,其便会受到大众的指责和排斥。
二、他人对朱丽叶的看法
门罗借文中各路人的反应来表现社会对女性的刻板看法。朱丽叶的导师担心她结婚后无法继续做学问,叹息她的成就,因为导师深知加拿大已婚女性是要回归家庭的,她们无法坚持自己的事业理想;朱丽叶虽然聪明并且优秀,但是不会使用缝纫机,由于传统加拿大文化的影响,这一点被镇上的人视为一大缺点,认为她不会做女人该会的事情。朱丽叶的父母也让她学一些技能,以便迎合他人,交到朋友,他们知道女儿的行为不符合社会对女性的要求。他人对朱丽叶的看法,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她。当埃里克问朱丽叶为什么学古典文学时,朱丽叶不敢直接说因为自己喜欢,而是先说“仅仅是为了显示与众不同罢了”,她是怕埃里克质疑的眼光,为了迎合大众观念,说了假话。种种行为都表明朱丽叶及其周围人摆脱不了“女性依附男性”以及“女性居于从属地位”的固有思想,而女性又常常不得不做出妥协与迎合之举。
三、女性自我观的构建
传统两性观念中,女性的地位较低,这决定了女性从属于男性,女性的价值体现在传宗接代和操持家务。在《机缘》中,朱丽叶提出帮艾罗做点家务时,艾罗果断地拒绝了。她把別人插手她的家务活看成一种侵犯,一种对她作为女性价值的贬低与剥夺。女性自我价值观的构建影响到女性的地位。在一定的社会背景下,女性被设定成维持社会道德准则所需要的样子。在性别平等的理念影响下,新女性追求独立,渴望平等,女性的自我意识逐渐觉醒,女性自我价值观也建立起来。朱丽叶属于新女性,她受到了很好的教育,敢于追求自己喜欢的学业和事业,她不同于艾罗所代表的传统家庭女性。门罗在《机缘》中就设定了朱丽叶的新女性形象,虽然在之后的故事《匆匆》《沉寂》中,朱丽叶仍然没有完全摆脱传统文化对女性角色的局限设定,但是她仍然努力想要突破,寻求性别上的平等。
四、结语
通过对艾丽丝·门罗《机缘》中主人公朱丽叶的剖析,人们可以看到作者试图透过女性人物传达出的性别伦理价值。当然,小说也通过男性人物来展现传统观念中的男性形象。总体来说,门罗作品的主人公多数是女性,这些女性的经历和命运向读者诉说着一段段女性自我意识觉醒的故事。在成长的过程中,她们需要颠覆社会赋予的种种约束与桎梏,才有可能建立两性平等和人格独立。门罗的小说多角度地展现了两性关系的复杂,其作品的研究对于现代人的两性关系思考具有很深刻的启发作用。
(辽宁大学外国语学院)
作者简介:李颖(1992-),女,辽宁庄河人,硕士,研究方向:英语语言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