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意人生

蒋理

人 物  小  羽——12岁的学生，父母早年离异，跟随母亲生活。小女主人公个性坚强可爱，喜欢看书。

王  善——帮助小羽的老板，40岁，开了一家诊所，性格善良，乐于助人。

王  平——诊所老板的儿子，25岁，在健身房工作，个性世俗较自私，喜欢健身。

张女士——主人公的妈妈，38岁，主靠临时打工、低保维持生计。性格温婉柔弱，喜欢做家务。

护  士——医院缴费处的护士，25岁，戏份不多。

第一场

【舞台中间衣着简朴的小羽用着破旧的烧水壶在烧水，不远处张女士躺在床上，盖着有补丁的被子，不停地翻身。小羽紧张地时不时回头看看母亲。——舞台提示

小 羽  妈妈，水快烧好了。

【中年妇女低声忍痛轻吟着，小羽接了热水跑到床边。——舞台提示

小 羽  妈妈，您快喝水。（扶起）

张女士  把止疼药给妈妈拿来。

【小羽在床头找了止疼药，喂给妈妈。看着妈妈，似是快要哭出来。张女士痛苦地喝完药躺在床上。——舞台提示

张女士  乖，妈妈没事，你快去写作业吧。

【小羽转身慢慢蹲到舞台远处，小声抽泣，并伴有母亲的痛吟声。——舞台提示

小 羽  妈妈疼了好几天了，一直不去医院，我该怎么办呀……

【小羽哭了一会，突然站起身子，面对观众席惊呼。——舞台提示

小 羽  对了！我可以去药店问老板，可是……家里又没有钱，我怎么买药呢？

小 羽  要不，我趁老板不注意，偷药回来！（睁大眼睛）

小 羽  （犹豫）但是，偷东西是不对的呀。

【小羽似是在做很大的思想斗争，来回踱步，紧握双拳。一会，小羽脸上变得坚定起来，望向妈妈。——舞台提示

小 羽  妈妈，对不起，我不得不这样做，希望您不会怪罪我。

第二场

【舞台中间摆有药物柜台和收费柜台，王善坐在收费柜台内配药，舞台一边店外的小羽面色低沉着头站立，不久，小羽眼神躲闪胆怯地走到舞台中间。——舞台提示

小 羽  老板，我想问一下……

王 善  怎么了？小朋友，需要什么呢？

小 羽  我……我不知道，是妈妈生病了。

王 善  （微笑）这样吧，你描述一下妈妈生病的情况好不好？

小 羽  （低头思考）嗯……妈妈吃不下饭，总说想吐，肚子那里还疼，吃了好几天的止疼药还是不行。

【王善想了想，指了自己肚子右下方，认真地问小羽。——舞台提示

王 善 是不是这里疼？

小 羽  对对对，好像是这里。

王 善  我知道了，你妈妈得的应该是阑尾炎。你可以带你妈妈来这里看一下。

小 羽  不了不了，您帮我找一些药就好！我……我妈妈她不方便出门！

王 善  （疑惑）这……好吧，我去找找，你等一下。

【王善去了药物柜台找药，小羽忐忑紧张地站在原地，双手紧握，甚至出了汗，手在裤腿上蹭了蹭。不久，王扇拿了几盒药过来。——舞台提示

王 善  这些是治你妈妈的药，这个一天吃三次，一次3颗，这个呢，是我包的药，一次吃一包，一天……

【没等王善说完，小羽焦急地跳起抢过来，同时，舞台一边王平走进刚好撞见，小羽撒腿就向店外跑。王善惊呆在原地。小羽边跑边喊。——舞台提示

小 羽  谢谢您！

【跑着跑着，小羽撞到了王平身上。被王平气急败坏地抓起来，小羽恐慌的眼神看着王平，王平拽着小羽走进了舞台中间。——舞台提示

王 平  这小兔崽子，还敢偷药，给我过来！

小 羽  不，我不是故意的。

【小羽挣扎着哭了起来，王平阴沉着脸，王善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小羽，愤然说道。——舞台提示

王 善  为什么偷药？小小年纪不学好！你！

【小羽突然跪在地上，以绝望的语气打断了王善的话。——舞台提示

小 羽  对不起老板，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妈妈生病好多天了，但是家里没有钱看病，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啊。对不起……（哭泣）

【王善面色缓和，于心不忍，扶起了小羽，王平见怪不怪叹了口气走到舞台一边坐下柜台。——舞台提示

王 平  哎，就知道又得心软！

王 善  你好好说，先别哭，但不管怎么样你还是不能偷东西啊！（生气脸）

小 羽  妈妈疼好几天了，一直不去医院，我家里没钱，爸爸早就没了联系，沒办法了我才这样做，我知道偷东西不对，但求求您，我妈妈真的需要这些药，等我长大了，会报答您的！求您了！（又要跪下）

王 善  别别别，我暂且相信你的话，毕竟你也没偷钱。这样吧，你带我去你家，我看看你妈妈的病情怎么样？

小 羽  真的吗？那快走吧！（擦擦泪）我带您去我家！

【王平一直偷听着这边的动静，这时立马站起抬手喊道——舞台提示

王 平  哎，爸，我也去！

王 善  好吧。

第三场

【舞台一边张女士躺在床上熟睡，小羽在一旁烧水，舞台中间王善站在小客厅打量屋子，王平表情轻蔑地坐在一个小马扎上。——舞台提示

王 平  爸，原来她说得是真的。

王 善  哎，这母女真可怜啊！

王 平  爸，给她们点药得了，您别再多管闲事了，咱家又没钱，您总是救济这个救济那个的，咱也不富裕啊！走吧！

王 善  不行，这可是一条命呀！咱们不可以眼睁睁地看着鲜活的生命逝去啊！

【王善说完轻步走到小女孩身边，拍了拍她。——舞台提示

王 善  孩子，你妈妈病得挺严重的，只吃药没用，这几天来给你妈妈输液吧。

小 羽  可是……可是我没钱……

王 善  没事，免费的！你妈妈再不治病真要疼死啦！

小 羽  （作势要跪下）谢谢您医生！您真是个好人！

王 善  （连忙扶起）没关系，救人本来就是医生的本职嘛。还有，我再教你煮点热粥，不能总给你妈妈喝水，你俩还得吃点热饭。

小 羽  （哽咽）老板，等我将来长大了，一定会报答您的！我会像您一样，做一个善良的人！

【王善微笑着点点头走到一边，小羽愣神一會连忙回头烧水喂妈妈喝药，老板和儿子在一旁小声说话。儿子忽然一脸焦急地站了起来。——舞台提示

王 平  爸！不用给她们钱，您做得已经够多了！

王 善  你没看她们真的需要吗？好了你别再说了，我已经决定了！

【王善说完从包里拿出钱，甩开儿子的拉扯，走到床边，儿子皱眉哎的一声坐下，脸色十分难看。张女士看到王善走来，连忙起身。——舞台提示

张女士  我听闺女说了，真的谢谢您，家里小，接待不周，真是不好意思。

王 善  客气了客气了。

【王善刚要把钱塞到小羽手里，小羽连忙退后，张女士激动地摆了摆手。——舞台提示

小 羽  不要不要，医生。不用给钱呀。

张女士  这可使不得，您已经对我们够好了。

王 善  收下吧！现在你们正需要。就当是我借给你们的了！好了好了，快收下吧！

【王善说完放下钱连忙走出去，拉上一脸愤然的儿子，疾步走出小羽家。——舞台提示

第四场

【舞台中间王平站在一个破旧的门前，不耐烦地敲着门。——舞台提示

王 平  开门开门，赶紧开门！

【小羽缓缓地打开了房门，胆怯地看着王平。——舞台提示

小 羽  怎么了？

王 平  （凶喊）把我们家的钱还给我，你还敢偷药，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了！把钱给我，你这个小偷！

小 羽  可是……

王 平  （不耐烦）可是什么？赶紧拿过来。

小 羽  （顿了顿）好，我去拿。

【小羽走进屋子，王平站在门外低头沉思，又往门里不停地张望。不久，小羽小心翼翼地拿了钱走到舞台中间。——舞台提示

小 羽  给你，都在这里了。

王 平  （犹豫）算了，看你怪可怜的，（拿了一部分钱）剩下的你拿走吧，别再来烦我们家了！

【王平说完转身快步离开，小羽站在门外呆愣许久……——舞台提示

第五场

【旁白：二十五年后。

【舞台中间不再年轻的王平面色沉重地拿着医药费账单在医院缴费处排队，前面排了几个人，不远处是缴费处。窗口坐着一位护士在值班。——舞台提示

王 平  哎，不知道爸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

【王平低头看着手里的账单，连连摇头唉声叹气。——舞台提示

王 平  这医药费那么多，可真负担不起啊！怎么办哎。

【几人轮番缴费离开，轮到了王平，王平把账单递进缴费口，却被护士告知。——舞台提示

护 士  您这个已经付过费了。

王 平  （惊讶）怎么可能？我没交钱啊！

护 士  这个是您的医药费账单。（递出去）

【王平疑惑地接下账单看着，上面只有一句话。并且读了出来。——舞台提示

王 平  费用怎么是0呢？ 感谢二十五年前的药与粥。（缓慢逐字读出）

王 平  （疑惑）这是什么？二十五年前？

【王平恍然大悟后自嘲地一笑，接着脸色又变得柔和。——舞台提示

王 平  难道是她？

王平面对观众席，神情惊诧。

第六场

【舞台中间王平局促不安地站在病房门口看着屋内，舞台一边年迈的王善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旁边站着一位女医生认真地在记录病情。不久，王平不禁低头泪目。——舞台提示

王 平  谢谢你。

【女医生仿佛是听到了王平的声音，回头看了看，略带疲惫的神情，似是笑了，紧接着认真投入到了工作当中……

【落幕】

【舞台一句背景声音响起：一颗善良的心就是一桌永恒的筵席。——舞台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