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际功能理论下《老友记》对白的情态系统分析

曹亚飞 黄凤鸰

【摘 要】本文以美剧《老友记》第一季中四个主角含情态词的对白作为语料，用情态系统分析《老友记》第一季中的人际功能意义，从人际功能中的情态系统分析对比人物在情态动词和情态副词使用频率方面存在的语言差异。研究发现，Monica、Rachel、Ross和Chandler使用高量值情态动词的比重分别是5.3%、6.5%、10.9%、14.2%，比重逐渐上升，而使用情态副词的比重分别是18.6%、23.2%、20.1%、13.7%，由此得出，剧中女性使用高量值情态副词的频率高于男性，使用高量值情态动词的频率低于男性。

【关键词】系统功能;情态系统;《老友记》

中图分类号：J905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7-0125（2019）02-0015-04

一、引言

在系统功能语言学中，韩礼德认为语言具有三大元功能：概念功能、人际功能和语篇功能。其中，人际功能是指说话人的态度、地位、动机以及此人对事物的判断和评价。《老友记》是经典的情景剧之一，原名为“Friends”，该剧六个主人公的对白中含有不少情态词，本文将运用人际功能中的情态系统对美国经典情景喜剧《老友记》进行分析。对于情态系统的分析问题国内外学者做过不少研究，情态作为一个重要的语义和语法范畴，一直是语言学各领域的关注热点，其中国外具有代表性的研究有传统语义学（Lyons，1977;Palmer，1990）、系统功能语言学（Martin，1990;Halliday，1994）、话语分析（Hyland，2005）等。国外系统功能语言学家Halliday的研究发现，人们在交往过程中，为了使自己的表达不过于肯定或者否定，就会使用“中间的状态”，即“情态”（modality），所以情态词在人际功能分析中有着极其关键的作用。国内大部分研究（郭正琦，2015;李恩运，2010;刘秀玲，2012;胡晶，2015）是关于政治的演讲，从语气和情态两个方面进行人际意义分析，透视这种演说的特点以及鼓舞人心的原因，以揭示演讲语篇中的人际意义;或者以其他美剧为例，通过情态系统分析人物的性格以及男女之间的差异。而鲜少有学者通过人际功能中的情态系统分析《老友记》中的主人公对话中的情态词所折射出来的语义负荷，并根据六个主人公的语气及情态词来研究其对人际功能的影响。

二、情态系统分析

人类可以通过语言表达自己的所思所想，但并非只是通过简单的提问或者陈述就可以进行交流。有时我们需要向对方提出请求或给予建议，表达自己的愿望与理想。情态（modality）即表示语言使用者对一件事物进行估量或不确定性。可能性的问题不仅仅局限于“是”与“否”的回答，还包括许多中间程度的选择，比如“也许”“可能”“大概”等。这些存在于两极之间的中间程度的词称为情态。情态词是英语中表达人际意义的重要手段。根据系统语言学功能理论，如果言语交流涉及的是“信息”（information），这就意味着：①要么“是”，要么“否”，如“可能”;②“是”与“否”两者同时存在，如“有时”。如果言语传达的是一种“货物与服务”（good&service），这就意味着：①“被希望做某事”，这与“命令”有关;②“希望做某事”，这与“给与”有关。为此，韩礼德将第一类可能性信息定义为“情态化”，第二类定义为“情态意义”。情态表达也被赋予了不同的高、中、低三个情态值——这是实现情态意义的重要因素。限定性的情态动词可以根据不同的情态意义来分类。

三、《老友记》第一季四个主人公含情态词的对白分析

我们选取《老友记》第一季中四个主人公含情态词的对白为例分析，由于情景剧中的情态意义要通过情态动词来体现，所以我们选取对白中的情态动词的使用情况，做一个简单的数据分析，然后再进行对比研究。由于情态表达被赋予了不同高、中、低不同的量值，作为实现情态意义的重要因素——情态词也根据其所表现出来的意义被分成了不同的类别。

通过表2我们可以看出，Chandler、Monica、Ross和Rachel四个人使用低量值的情态动词频率最高，使用高量值的情态动词频率最低。他们四个人性格不同，但是生活在一起，是关系极好的朋友。所以他们在对话中都倾向于使用较低量值的情态动词来表示对朋友的尊重。在此表格的分析中，笔者将选取四个人在对话中使用高量值的情态动词情况进行每个人的性格分析。

四个人中，Monica、Rachel、Ross和Chandler使用高量值情态动词的比重分别是5.3%、6.5%、10.9%、14.2%，比重逐渐上升。一般来说，在日常生活中，占据权势主导一方的会使用较高量值的情态词，也就是说，社会地位高的人会使用高量值的情态词，以此来证明自己的身份地位和不可撼动的社会价值;与之相反的是，社会地位较低的一方会较多地使用量值低的情态词，以此来表示对另一方的尊重和敬畏。Chandler使用高量值的情态动词频率是四人中最高的，他是一名公司的主管，管理着公司的上上下下，之后甚至做到了公司的副总裁。他的工作能力是不容小觑的，四人中他的收入最高，社会地位在四个人当中也是最高的;Ross使用高量值的情态动词频率在四人中居第二，他是一位考古学家且受过良好的教育，还是一名大学教授。相对于两名女性而言，他的社会地位较高且收入也高于她们;Rachel使用高量值的情态动词在四人中居第三，在逃婚之前她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从来没有靠自己的劳动赚过一分钱，但之后在好友们的帮助下，成功找到了第一份工作，并且最后根据自己的优势找到了一份适合自己且薪资与地位都较高的职位，但相比之下她的社会地位与收入都远低于Ross和Chandler;Monica使用高量值的情態动词频率是四人中最低的，她是一位厨师，但因为找不到满意的工作，时常休息，她住在祖母留下的公寓里，有时还会面临经济窘境，收入也是四人中最低的。这些分析体现出人物社会地位（工作收入）的高低与情态词使用方面的关联。

在高量值的情态动词使用方面，haveto使用的次数最多，Monica、Rachel、Ross和Chandler分别使用7、8、14和15次。Ross和Chandler在工作上有相似点，他们对工作认真负责且处理事情果断，不拖泥带水。而短语have to的命令性极强，他们较多使用have to来树立自己的权威，给下属一种不可反抗的感觉，以示他们的利落果断和领导才能，以此让他们的下属信任他们，崇拜他们，从而更好地为他们服务。Monica和Rachel在工作上的压力相对较小，故不需要使用很多高量值的情态动词来表示自己的身份与地位，她们会用亲和力感染下属来为她们工作。这也体现了美国男女性社会地位差异与情态动词使用方面的关联。

而在Ross与Chandler的对话中，他们就使用了三次have to，表现出了他们的性格特征。

Ross： You have to tell her！ You have to tell her！ Its your moral obligation， as a friend， as a woman， I think its a feminist issue！ Guys？ Guys？

Chandler： Oh， yeah， you have to tell her.

在这个对话中，Ross使用了两次have to，have to带有极强的命令性，作为一名男性公民，他认为自己有责任去维护女性，并且作为一名大学教授，他很有绅士风度，会替女性着想，所以他连用两个have to来突出在这件事的重要性以及体现出他做事的果断。

通过表3我们可以看出，Chandler、Monica、Ross和Rachel四个人使用中高量值的情态副词频率较高，使用低量值的情态动词频率最低。Chandler、Monica、Ross和Rachel四个人使用最多的情态副词是中量值的情态副词just，分别占62.0%、70.2%、68.0%、67.2%。Just的语气较强，既能用来表达自己的主观意愿，又能表示尊重对方，它的语用功能是把自己的言语程度降低，从而减少听者对自己的注意力，把自己的意识和想法隐藏起来，实则还是以自我意识为主。Chandler是公司的高层，管理着公司上下，他较多使用just，旨在降低下属人员的心理建设，从而更好地管理下属人员，使其轻松达成目标，也尊重了下属人员的劳动成果;Monica是一位厨师长，她需要较多使用just来将自己的意识潜移默化地植入给下属人员，从而更有效地进行团队合作，完成早晚高峰期的餐点;Ross是一名大学教授，他一共在对话中使用了115次just，在课堂中，他需要管理学生，进行良好的师生互动，而使用just既尊重了他的学生们，又在学生面前树立了威信，从而更有效地管理课堂;Rachel在第一季中是一个性格大大咧咧的大小姐，从小到大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并且较以自我为中心，故在第一季中使用84次just。从使用情态副词just的频率上看，两名女性使用的频率高于两名男性。

only的语气较强，使听者在感觉上有种只能做某事的感受，Chandler和Monica使用only这个极强的命令语气是为了建立自己的威信和地位，从而可以使他们的下属可以听从于他们的安排与差遣而无法讨价还价只能接受，并且心甘情愿地为他们服务，这样就能使他们事半功倍，达成目的。而Ross使用only旨在学生面前树立自己的威信和地位，让学生们感觉到他作为老师的威严并且愿意接受他的安排，使师生关系更加融洽。Rachel使用only这个词，更大程度上是在向朋友表达自己的想法且以自我为中心。从使用情态副词only的频率上看，两名女性使用的频率高于男性，这体现了美国男女性别差异与情态副词使用方面的关联。

四、结语

研究发现，Monica、Rachel、Rose和Chandler使用高量值情态动词的比重分别是5.3%、6.5%、10.9%、14.2%，比重逐渐上升，而使用情态副词的比重分别是18.6%、23.2%、20.1%、13.7%。由此得出，剧中女性使用高量值情态副词的频率高于男性，使用高量值情态动词的频率低于男性。通过对四个主人公使用情态词频率的分析，我们可以得出结论：Chandler使用高值情态动词的频率最高，而他的性格也是四个人中最好强的;Rose使用高值情态动词的频率四人中居第二，而他的性格也是独立且很有自己主张的;Rachel和Monica使用高量值的情态副词频率高于两位男性，她们喜欢使用情态副词来表明自己的主张和打算。

综上所述，英语情态系统是一个很复杂的系统。而语言这种文化现象又是不断变化改进的，现在的结果多半是以前发展过来的。语言也是人与人交流的一种必不可少的方式，社会想要进步，语言是不可或缺的因素。系统语言功能学为语言这种文化现象做出了不少贡献，增添了色彩。需要指出的是，受研究对象、研究时间等多方面因素的限制，本研究仅对剧中四个主人公的高量值情态动词和高量值情态副词进行了具体的分析。

参考文献：

[1]Coates， J. The Semantics of the Modal Auxiliaries[M]. London： Groom Helm，1983.

[2]Halliday， M. A. K. An Introduction to Functional Grammar[M]. London： Edward Arnold，1985.

[3]Hyland，K.Metadiscource[M].London： Continuum，2005.

[4]Lyons， J. Semantics[M]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77.

[5]Martin，J.R.Interpersonal Grammaticalisation： Mood and Modality in Tagalog[J]. Philippine Journal of Linguistics，1990，21（1）：2-50.

[6]Palmer， F. R. Modality and the English Modals[M]. London and New York： Longman，1990.

[7]Quirk， R. ， GreenBaum， S. Leech， G. &J. Svartvik.  A Comprehensive Grammar of the English Language[M]. London Longman Group Limited， 1985： 219，612-631.

[8]Sinclair， J. Collins Cobuild English Grammar[M]. Beijing： The Commercial Press & Harper Collins Publishers Ltd， 1990/1999.

[9]Thompson， G. Introducing Functional Grammar[M].Beijing：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 2000.

[10]胡晶.阿瑟·米勒戏剧《推销员之死》的情态系统分析[J].现代交际，2015.

[11]胡壮麟，朱永生，张德禄等.系统功能语言学概论修订版[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

[12]何宜芮.对小说《红字》中人物角色的分析——从人际功能中的情态系統谈起[J].甘肃联合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8（02）：75-79.

[13]吕璀璀，宋英杰.言语交际中人际功能表达之性别差异[J].河北联合大学学报，2014.

[14]李娜.美剧《纸牌屋》中主要人物对白的批评性话语分析[J].黑龙江大学学报，20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