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剧《蝶》中“祝英台”音乐形象表现分析
2019-03-28胡菁菁
胡菁菁
【摘 要】音乐剧起源于19世纪末20世纪初,这时候的人们充满了对娱乐的向往,音乐便成为他们最好的“宣泄”。早期这种雅俗共赏的艺术形式也在中国开始盛行起来,其中三宝的音乐剧《蝶》是较具代表性的。我将以该剧中的女主人公“祝英台”作为研究对象,从唱段的曲式、演唱风格、技巧等角度探索她在剧中音乐形象表现特征,从而阐述音乐形象在剧中重要意义。
【关键词】音乐剧《蝶》;祝英台;音乐形象
中图分类号:J605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7-0125(2019)07-0060-02
何为音乐形象?音乐形象是一种美学范畴。《美学概论》中解释:“音乐以在时间上流动的音响的物质手段,表现人的审美感受,从而形成一定的‘音乐形象。”也就是说音乐形象并不是作品本身,而是由主体想象、联想出来的结果。这是一个主体创造出来的表象,是主体所特有的审美过程。例如民间器乐曲《雨打芭蕉》之所以广为人传主要是它的断奏声犹如雨水滴滴嗒嗒,管弦乐《野蜂飞舞》强烈而又密集的节奏型使得听众眼前浮现许多只野蜂,让人紧张压迫。总而言之节奏型的快慢如同行走或奔跑。不一样的调性也会带来不同感受如小调带来的阴冷刺骨,或是惆怅忧郁,而大调则会带来灿烂明媚或是清新甜美,大跳音程体现音的张力表达激情澎湃的感情;拥挤的小二度则体现着刺耳和诡异。这一系列音响效果多能为我们带来如生活一般的情感体验。
然而音乐形象仅仅依靠欣赏者本人主观臆想就可以完成审美体验吗?修金堂先生在著作《音乐形象说》一文中提到:“音乐形象,可以从客观、主观两方面考察它的存在状态。第一是客观存在的声音形象,第二是主观存在的听觉形象和视觉形象。”这样看来音乐形象必须结合作品本身以及演绎者自身艺术修养和处理从而完成音乐形象的分析。
结合不同艺术家所述,音乐形象归纳起来就是通过音乐来表达主体的内心,并通过音高、音色、强弱等音的构成元素组织成旋律从而完成音乐形象。
那么音乐剧是什么?音乐剧涉及元素如此的丰富,到底谁才是重中之重?
我校德高望重的居其宏教授曾在一次讲座中这样对“音乐剧”定义:“音乐剧是用载歌载舞的形式来演出一个完整、曲折、动人的故事。”居老这番话强调了音乐剧的构成要素分别是“戏剧”“音乐”“舞蹈”。
音乐形象是音乐剧中重要的组成部分。成功的音乐剧除了完美的舞台呈现,能让观众离场后过了十年五十年也不会忘怀的是成功的角色塑造。随着经济科技的发展,舞台装备越来越先进,单纯的舞美灯光也只是昙花一现,留在人们心中的是那一个个活灵活现的人物,而音乐形象源自于人物形象,人物形象建立于人物塑造,成功的人物塑造除了演员的“自我”还有人物“原始形象”,只有将二者无缝结合,和谐共生,才能重新给予角色新的生命力。人物塑造的呈现是通过声音、肢体、表情、内心活动等揉炼出来的,其中声音又是音乐想象构成的一个重要元素。音乐形象通人物唱段来诠释人物内心,以致塑造人物形象,形成一个良好的循环。
回到中国音乐剧作品《蝶》,它讲述的是来自世界尽头的“蝶人”为了能够破除诅咒,首领老爹将自己的女儿祝英台祭祀给人类,祝英台梁山伯为爱献身,最后二人火化成蝶。全剧由16首歌曲组成,三宝在作曲时为每个角色都设计主题音乐,这就使得每位角色拥有不同的音乐形象。接下来我想结合“祝英台”唱段和这一角色的人物形象来分析其音乐形象。
一、“祝英台”的唱段曲式分析
“祝英台”的戏剧形象决定了音乐形象,同时音乐形象由人物唱段所直接展现。因此我将从“祝英台”不同的唱段来分析她的音乐形象。
《婚礼》讲述蝶人的首领“老爹”为了一己私欲将女儿“祝英台”献给人类,这一场“婚礼”看似热闹,但其中苦涩只有祝英台一人知晓,这个唱段不仅从歌词上体现祝英台内心的无奈与绝望,从唱段曲式上也能深刻描述。《婚礼》的调式是 d和声小调,单二部曲式,结构为:引子+A+B+B(重复),A段分为a b , B段分为c和c' 。
在曲式结构方面:前奏主要是全音阶下行,厚重的全音关系不断叠加从而渲染出压抑和紧张的气氛,预示婚礼即将到来同时也暗示了这个婚礼的实质。全曲围绕la,mi展开,A段多以la mi 上行,表現人物想要冲破牢笼、不甘向恶势力低头,内心极力反抗。B段多以mi la下行,反映了恶势力的强大和人物不可抵抗的无奈情绪。
B段用了很多半音关系和临时变化音,半音关系营造出一种紧张、焦虑、无奈之感,临时变化音提现人物内心的波澜和不安。B段旋律多为跳进之后下行的旋律。强调人物无可奈何的选择沉默。
在节奏方面:A段采用切分节奏和弱起小节,达到重音后置,展示出一种语气感和叹息感。使人物的内心独白活灵活现。B段采用八分音符为主,节奏稀疏而绵长,从而抒发“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这两个部分都运用了下行的三连音,加重了语气的连贯性和迫切感。在该唱段中画龙点睛之笔便是B段中大量的减三和弦,目的是突出在婚礼的背后祝英台紧张万千以及蝶人们疯狂下的压抑。通过祝英台的主要唱段《婚礼》在曲式结构分析后不难发现。
二、“祝英台”演唱技巧分析
《婚礼》除了在曲式上塑造人物形象,推动情节发展,同时该唱段的主人公“祝英台”在演唱技巧方面也角色形象提供了大量的色彩。
“祝英台”是一个家族的牺牲品,面对自己无从选择的“婚礼”以及“他究竟是谁”在祝英台心中留下的爱情种子,还有那个猝不及防的“消息”,这一切都让她无法直接表达,只有掩藏在内心深处静静地等待着命运给一个机会,让她可以向所有人宣告自己的自由权利。因此在“祝英台”演唱过程不仅仅是释放情感,更多的应该是将真实情感隐藏。那么就要求演唱过程中“收”多于“放”。就《婚礼》而言,“蝶人的女儿祝英台,我嫁给谁都可以”这句歌词是定了婚礼的基调,“祝英台”在演唱这一句时要注意旋律性的弱化,多以口气的呈现。“谁听见”“谁猜出”“谁勾起”这三句连续疑问要注意语气上应逐渐增强同时不可过分夸张,要保留内心的疑惑感。到了婚礼B段全篇都是有关“他”,“他曾经、他总是、他真的、他只是”这四个排比句在不同程度上要求演唱者注意强调咬字的分寸感,切忌将“曾经、总是、真的、只是”咬的过重,需注意的是语句后潜台词,“他”并不是指的梁山伯,这个“他”只是祝英台心里的“假象”,所以祝英台在演唱过程不可以有具体事件的回忆,更多的应该是模糊、不确定的意象。祝英台虽然是出阁年龄,但她在感情上没有真实的体验,她对感情的视角应该是初恋般的而不是经历丰富的,面对这个父亲一手操办的婚礼,她没有怨恨和报复心理,她只有在婚礼前假想自己体验过了一段恋情,才能没有遗憾的接受这无情的安排。
因此“祝英台”这个角色在演唱时要注意分寸感,演员气息的控制力十分重要,并且演唱过程演员音色的变化也要有所不同。
三、结语
著名的“传记达人”罗杰.诺斯曾说过:“音乐之目的有二,一是以纯净之和声愉悦人的感官,二是令人感动或激发人的热情。”音乐的功能性如此之强大,那么音乐形象同样具备。音乐形象是人物戏剧形象的延伸与折射,当观众对此人物还处在在半知半解之中时,音乐形象的突出更加锐化了人物灵魂的和个性的特征,即丰满人物又解释剧情的发展。在音乐剧这种涵盖“形、台、声、表”的艺术形式中音乐形象的设计显得尤为重要。在音乐剧《蝶》中“祝英台”的音乐形象较为统一,万变不离其宗,所有唱段至始至终都围绕着“祝英台”渴望却无奈的情绪展开,音乐形象紧紧跟随戏剧结构展开,与此同时音乐形象的塑造弥补了该剧在台词上的遗憾,使得全剧在没有一句对白的同时也将故事解释的较为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