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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贫政策、居民消费和乡村经济发展协调性研究

2019-03-25杨丹

商业经济研究 2019年5期
关键词:空间分布居民消费经济发展

杨丹

内容摘要:对于扶贫政策的外部效应,大量文献从定性角度出发进行描述,而本文把扶贫政策效应拆分为五个部分,通过构建固定效应模型,定量计算了扶贫政策的影响程度。研究表明,扶贫政策能够有效推动居民消费规模上升,并且进一步推动乡村经济发展,但这一效应在我国具备较强的空间异质性,在空间上呈现出东、中、西部的排列。

关键词:扶贫政策   居民消费   经济发展   空间分布

文献综述与问题的提出

贫困是广泛困扰各国经济发展的主要问题,随着我国扶贫政策的推广,扶贫脱困情况取得了较大突破,但贫困问题始终得不到根治,仍然深刻影响着各个区域的经济发展。实施扶贫政策的目标在于消除贫困,配合政策推出的经济政策和产业政策则致力于强化居民消费,进而发展乡村经济。对经济发展而言,扶贫政策是改善区域市场情况的最佳工具,一方面,扶贫政策能够提升居民收入,进而扩大市场内部的消费水平,促进产业发展;另一方面,扶贫政策能够通过推动居民收入、消费及产业变动,改善乡村经济。

国内外学者针对这一问题已经做出了大量有效研究,主要集中于以下方面:第一,扶贫政策的实施能够有效提升居民收入水平。陈成文和李春根(2017)在研究中指出,扶贫政策通过构建农村居民就业体系,降低城乡市场差距,有效提高了乡村居民的相对收入,并显著降低了城乡居民的收入差距;范从来等(2017)的研究从城乡二元体制角度分析了这一问题,认为扶贫政策使得大量乡村贫困居民改变了经济意识,主动参与到市场建设与经济发展之中,进而打破了二元体制限制下的小农思维,让农民有效的参与自主经济决策,提升了收入和消费实力。第二,扶贫政策的实施能够有效提升农村消费水平。范炳絮(2017)认为,居民的收入提升并不意味着居民的消费提升,居民的消费水平除了取决于收入以外,還受到市场流通性、消费意愿和价格指数等多种因素的限制;林万龙等(2016)的研究指出,扶贫政策着力改善农村基础设施建设、构建有效的市场流通体系,不仅改变了农村市场原有的消费结构,还使农民的相对收入得到提升,促进了居民的消费意愿。第三,扶贫政策的实施缩小了城乡差距。俞建雄(2016)的研究从我国城乡人口流动情况出发,分别研究了扶贫政策实施前后城乡居民人口结构、收入结构及消费结构,认为扶贫政策的实施合理提升了居民的消费层次,实质上缩小了城乡市场差距;张慧省(2016)研究认为,扶贫政策影响到了居民教育差距,通过经济建设促进了乡村对人才的引力,缩小了城乡教育非均衡的情况。总的来说,大量实证研究都肯定了扶贫政策对乡村经济发展的促进作用,但少有研究从定量角度分析扶贫政策、居民消费和乡村经济发展三者间的关系,本文基于这一思考展开了实证研究。

扶贫政策驱动居民消费的效应机理

扶贫政策具备典型的消费驱动特质,本文根据已有研究对扶贫政策多层级效应的归纳,总结成五个方面对消费促进的政策效果,如图1所示。

扶贫政策首要作用是改善社会收入分配格局,收入较低的群体,在应对人力资源市场变动时更为脆弱。非农经济发展是对农村市场及收入差距的补充,扶贫政策着力建设的经济结构就是立足于改善居民收入,让居民的收入得到较大提升,绝对收入的提升能够让居民有计划的对投资、储蓄进行分配,也能够促进消费,进而产生外部经济作用,扩大乡村经济规模。许多贫困地区受限于贫瘠的产业环境,同时基本服务缺失,当农业收入难以满足家庭消费需求时,就会陷入摩擦性失业的窘境,贫困人口难以平等的从经济增长过程中增长收入,导致乡村居民难以共享经济发展带来的共同成果。恶劣的经济环境带来的缺失,不单单是结构性的,更多的情况是一部分贫困地区居民享受发展成果的机会和能力都是完全缺失的,基础设施的落后,导致农村市场难以发展,人口被迫发生流动,致使农村地区的经济环境进一步恶化。对环境的改善,能够改善消费环境并促进相对收入的增长,进而平衡市场供需,促进居民消费。

扶贫政策驱动居民消费与经济发展的实证研究

(一)理论模型设定

由本文上一部分的分析,扶贫政策将会从五种效应渠道产生作用:收入效应(Earning,EA)、环境效应(Environment,EN)、价格效应(Price,PR)、意识效应(Aware,AW)、教育效应(Education,ED)。假设居民消费需求为Y,本文的基础模型设置为:

结合消费需求理论可以提出假设1:上述五种效应与乡村居民消费需求Y之间存在正向关系,表示为:

结合消费预期理论可以提出假设2:乡村居民消费需求Y与上述五种效应的自然对数间存在线性数量关系,表示为:

由于本文在Eviews中对公式(3)进行了简单计算,这一数量关系是显然存在的,因此本文进一步构建多期预测模型来充分分析假设2的情况,建设模型为:

模型(4)相比于(3),除了将整体的线性关系转换为当期的线性关系研究,精确化参数的估计精度外,还纳入了上期消费习惯Yit-1对当期消费行为的影响,从而更有效地控制历史消费行为的作用,其中i代表我国除西藏外的30个省级区划,t为对应年份。本文选定的研究区间为2002-2017年,张伟宾和汪三贵(2013)的研究指出,从2002年开始,我国开始实行以整体推进为重的农村扶贫开发政策,其主要手段包括整村推进、产业化扶贫、劳动力培训、移民搬迁、贫困村互助等,扶贫政策越来越贴近贫困地区的需求,对乡村发展起到了重要的推进作用。据此,本文认为研究这一阶段的政策意义更具备代表性。进一步将上述居民消费作为解释变量,代入区域经济水平的测度之中,表达式如下:

公式(5)中,将居民消费代入解释变量,居民消费作为经济发展的三驾马车之一,具有扩宽市场,带动产业发展的作用,与农村经济的发展有着密切联系。

(二)代理变量设定

本文将归纳出五个效应最为直观且最具代表性的代理变量,效应的归纳中充分考虑了数据的理论依据及可得性因素,最终包含5个二级指标和10个三级代理变量,如表1所示。

本文进一步采用权熵法对各个代理指标进行客观赋权,进而得到扶贫政策的综合指数,利用上述代表性指标构建基本数据矩阵为:

公式(6)中,X代表扶贫政策指数,i代表本文所测度区域数;由于西藏部分年份统计数据缺失严重,本文仅统计了30个省的相关数据,故i~(1,30),j代表基础指标个数;本文总共有10个基础指标,故j~(1,10)。利用AMOS软件对各个代表性指标处理得到标准化矩阵(7)式:

同时,熵值必须进行正数化处理,以避免正负熵值间差异异常增大的问题。正向化(8)式所得熵,可以得到各指标的信息效应值:

本文的代理变量原始数据均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2002-2017年)、国家统计局网站以及各省统计年鉴。居民消费价格指数和商品零售价格指数均以2005年进行定基处理,从而统一计算口径,同时为消除通货膨胀带来的整体物价变动情况,利用居民消费价格指数对居民消费规模进行了平减,所有变量均经过了标准化处理,表2中显示了变量的描述性统计结果。

(三)实证分析及结果

本文首先对变量间进行了Hausman检验,判断本文所归纳的数据更适合采用固定效应模型(FEM)还是空间滞后模型(KDM),由于Hausman检验结果拒绝随机效应,故本文采用FEM模型对公式(4)进行实证分析,本文根据国家发展规划建立了东部(12个省)、西部(9个省)、中部(9个省)的地区分布,模型的回归结果如表3所示。

根据表3中所示的固定效應模型回归结果,可以得到如下结论:从全国乡村的扶贫政策情况而言,收入效应(EA)、环境效应(EN)、意识效应(AW)及教育效应(ED)的系数均显著为正,与本文的理论假设相符合。价格效应(PR)的回归系数并不显著,说明城市居民对于扶贫政策的参与程度仍处于较为初级的阶段,价格杠杆发展的效果较为隐晦,扶贫政策的效果在直接渠道中产生了更强的效果。从各项指标的回归系数比较而言,环境效应和意识效应的影响相对较高(0.081、0.064),说明扶贫政策在间接渠道上对居民的贫困处理更加有效,农村居民通过市场环境的变革和对自身经济的规划,发展了潜在的消费能力,促进了市场平衡。进一步,模型对公式(5)所示的以经济发展为被解释变量的模型进行了实证分析,结果如表4所示。

表4的结果说明扶贫政策在有效推动居民消费的同时,将居民消费规模变动作为渠道,进一步促进了乡村经济发展。从总体层面来看,消费增长与经济发展系数达到了0.217,并在1%的水平下显著,说明扶贫政策实施以来,我国农村经济得到了较快发展;从分区域实证结果来看,扶贫政策的各个效应在不同区域产生了不同影响,各种效应依然产生了显著的西、中、东的阶梯式分布,这证明扶贫政策在经济基础较为薄弱的中西部产生了更强的作用。由于中西部农村的传统消费市场存在更多的结构性问题,当扶贫政策引入后,中西部农村地区的经济得到了更大改善;而东部地区的经济基础较强,引入扶贫政策后,也起到了较好效果,但总体强度不如中西部,说明扶贫政策具备空间异质特征,在消费促进和乡村经济发展上均表现的十分显著。

结论

本文采用理论分析和实证研究相结合的方法,研究了我国扶贫政策实施对居民消费和经济发展的影响。根据已有文献的研究,本文将扶贫政策拆分为5种主要的经济作用,根据5种作用选取代理指标并进行因子合成,本文构建了完善的扶贫政策效应通道,并采用固定效应模型研究了扶贫政策对居民消费和乡村经济发展的影响。本文的研究表明,扶贫政策能够有效推动居民消费规模的上升,并且进一步作用于乡村经济发展,但这一效应在我国具备较强的空间异质性,在空间上呈现出东部、中部、西部的排列。

总体而言,扶贫的主要职责就是保障贫困户的合法权益,消除居民的贫困负担,使得居民在工作与生活中没有后顾之忧。扶贫政策对于农村居民的意识改善,能够有效推动居民增强对经济发展的偏向,主动参与到价值创造之中。利用调动脱贫积极性的方式,让居民对贫困产生距离,愿意从思想上接受从贫困到富裕的转变。本文认为,扶贫政策不应该仅仅对经济现状进行调整,还应该尽可能关注居民的远期规划,全力增强居民对贫困现状的意识,让居民从自食其力中获取成就感,从社会整体层面改变居民对贫困的认识,进而消除贫困。

参考文献:

1.陈成文,李春根.论精准扶贫政策与农村贫困人口需求的契合度[J].山东社会科学,2017(3)

2.范从来,王勇,杜晴.分层居民消费价格指数的编制及扶贫政策的启示[J].中国经济问题,2017(2)

3.林万龙,李成威,陆汉文,曹洪民.全面深化改革背景下中国特色社会扶贫政策的创新[J].经济纵横,2016(6)

4.俞建雄.城乡双向流通扩大农村消费的体系研究[J].商业经济研究,2016(18)

5.张慧省.我国城乡商贸流通市场一体化研究[J].商业经济研究,2016(7)

6.张伟宾,汪三贵.扶贫政策、收入分配与中国农村减贫[J].农业经济问题,2013(2)

7.范炳絮.我国流通业发展的减贫效应研究[J].商业经济研究,201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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