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泉探路乡村治理
2019-03-25郑智维
郑智维
作为创新社会管理方式,“善治临泉”是临泉县实现社会长治久安、人民安居乐业的一项重要举措。
村民变了、环境变了、干部的作风变了……
作为创新社会管理方式,“善治临泉”是临泉县实现社会长治久安、人民安居乐业的一项重要举措。
临泉位于安徽省西北部,与皖豫两省9个县市区接壤,人口237万,是全国人口最多的县,也是全国贫困程度最深的县之一,建档立卡贫困人口22.3万人。
由于长期受农耕文化和小农意识的影响,这里社会治理基础薄弱,群众利益诉求更加多元,各种矛盾纠纷更加复杂,2014年被国家和省市戴上“禁毒、综治、信访、计划生育、党风廉政建设”5顶落后帽子。
过去几年间,一场新的基层社会治理变革正在这里推开。
不换思想就换人
“虽然工作比以前辛苦,但村干部比以前有尊严。以前村干部不被群众信任,现在风气正了,制度更加明确,做工作不用考虑各种盘根错节的关系了。”
接受《民生周刊》记者采访时,临泉县陶老乡腰庄村村支书詹辉说。
位于陶老乡西北部,西与河南省新蔡县接壤,由6个自然村组成,腰庄村全村总人口6875人,耕地面积5273亩,主要以种植小麦、水稻为主。
2018年村级干部换届中,腰庄村两委班子7个人,4人落选;而陶老乡9个村支书,换届后仅1人连任。
谈及这些被换掉的村干部,当地一名干部分析说,“眼界不够开阔,夜郎自大;年纪偏大,文化程度低,适应不了工作要求;部分干部靠宗族势力当选,背后关系盘根错节。”
在走访过程中,记者了解到:“前些年,有村支書开会要求乡干部来接。”“县委书记来村调研,有村支书避而不见。”“有村支书叫嚣,离开自己村子就得瘫痪。”
2018年8月,1992年出生的马具广当选临泉县滑集镇南杨小庄支部书记。在此之前,他是一名大学生村官,担任滑集镇史庄村党组织第一书记。
近年来,通过县统一招考、乡镇公开招考、村级自主培养等方式,临泉引进、培养积累了一批大专院校毕业生、退伍军人、致富能人,充实到了村干部队伍或后备干部队伍中。
2018年下半年,临泉完成村级两委换届。正是这些人员的加入,确保了本次村两委换届人选的数量和质量。
土办法解决大问题
通过发挥村民在基层治理中的主体地位,临泉县滑集镇尝试将两委权力运行由“为民做主”转变为“由民做主”,真正让村民唱主角,不断激发村民的参与感和认同感。
“充分发挥村民代表大会和村民议事室功能,推行‘四议两公开一契约做法,实现村民对重大决策、重要事务的知情权、参与权、建议权和监督权。”滑集镇党政办主任靳克龙说。
除了保障村民自治,临泉还积极推进包括法治、德治、共治、防治等内容的基层社会治理善治工程。
除了陶老乡司法所所长,张磊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陶老乡靳桥村法治村长。作为法治村长,他每月都要进村开展工作。
张磊走进农民大课堂、讲习所向村民讲解农村环境整治、扫黑除恶、移风易俗等党的十九大以来的相关政策。
除了当好“宣传员”,张磊还要当好组织者。协助村民成立建立健全村民自治组织,确保自治组织在法律框架下运行。
例如,为推进乡风文明建设,临泉农村普遍制定了村规民约,成立了道德评议会、红白理事会、村民议事会、禁毒禁赌会。
在临泉,德治、共治也受到重视。目前,临泉共选举新乡贤1050名,乡贤参与调解矛盾纠纷2098件,成功率达98%以上。
很多时候,土办法可以解决大问题。例如,一些群众合理不合法、合法不合情的要求,在各级新乡贤的化解中达到了双赢效果,得到了群众认可。
矛盾在基层化解
走在临泉乡村,绘制着精美的“诚、善、孝、俭、勤、和”的墙体标语随处可见,善治文化墙比比皆是。
如果基层的矛盾纠纷无法及时化解,小事就会变成大事,民事就可能变成刑事。
近年来,临泉持续开展“整治十大赖货、摒弃十大陋习”、开展“无因喝酒死亡村、无治安打架村、无民转刑案件村、无越级上访村、无新涉毒人员村”的“五无”村创建活动,努力将矛盾化解在基层。
有数据显示,截至2018年年底,临泉“五无村”创建知晓率已达到96.32%,无治安打架村75个,无民转刑案件村301个,无越级上访村150个,无新增涉毒人员村226个,成效已初步显现。
此外,临泉主动打破社会治理“自上而下”的线型治理模式,积极消除“部门单干”“行业分裂”等积弊,把政府单一的社会管理走向双向互动、多方参与的社会治理,吸纳市场主体、社会力量广泛参与的网状治理架构中,从而迈向系统性、整体性、协同性的社会治理模式。
2018年,临泉赴京上访批次、人次同比分别下降31.1%、52.2%,去省上访批次、人次同比分别下降10.7%、39.1%,到市上访批次、人次同比分别下降38%、60.1%。
大量初信初访案件、社会矛盾在基层化解。“在村里,多是一些小摩擦、小纠纷,基本自然村的包村干部就解决了。自然村解决不了,转到行政村,乡贤、法治村长等力量便会介入。”陶老乡党政办负责人杨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