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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振兴背景下民族地区旅游扶贫中的生态化建设
——以阿坝州为例

2019-03-23

关键词:阿坝州居民民族

何 星

(1.西南民族大学 西南民族研究院, 四川 成都 610041; 2.西华师范大学 管理学院,四川 南充 637000)

引言

党和国家高度重视乡村振兴。党的“十八大”以来,乡村的发展被提到了更突出的位置,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进一步确立了农业农村农民问题在国计民生中的根本性地位。党的“十九大”报告首次提出要实施乡村振兴战略;①光明网:《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 http://politics.gmw.cn/2017-10/27/content_26628091.htm,2018年09月30日访问。乡村振兴是民族地区经济社会发展的重大课题。长期以来,由于受制地理区位、环境、历史等多方面的原因,民族地区发展相对滞后,民族地区农村发展滞后现象尤为明显。当前,在乡村振兴战略背景下,如何将乡村振兴战略的各项要求与民族地区发展实际有效对接,找到二者的结合点,已经成为推动民族地区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课题。

旅游业具有产业关联度大、综合性强、贴近人民生活等产业特性,在促进资源整合、调整经济结构、稳定经济增长等方面具有重要作用,是拉动经济发展的重要动力。在民族地区发展旅游,对于在资源和环境硬约束背景下推进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加快转变农业发展方式、在经济增速放缓背景下拓宽农民增收渠道、在城镇化深入发展背景下打造农村经济“升级版”、培育消费新增长点、促进区域内贫困群众脱贫致富等具有重大意义,更是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重要切入点。本文研究区域(阿坝州)旅游资源丰富、分布集中且独具特色;同时,汶川、雅安、九寨沟地震后,旅游业成为地震灾区恢复重建先导产业,经过震后的恢复发展,川西民族地区旅游已经取得了长足进步,为振兴乡村奠定了良好基础。文章以乡村振兴战略为背景和切入点,聚焦民族地区旅游发展,希望通过研究找到区域乡村振兴的有效路径,并以此为民族地区旅游发展下的乡村振兴和生态化建设带来示范效应。

一、社区参与理论及综述

墨菲(Murphy)于1985年首次在旅游中使用社区参与概念,他认为社区居民是社区参与的主体、社区参与体现了居民对社区发展的责任分担和对社区发展成果的分享。[注]Murphy.P.E.,Tourism:A Community Approach,New York:Methuen,1985:155-176.联合国将2002年定位“生态旅游年”,在世界旅游组织(WTO)和联合国环境规划署(UNEP)共同主持召开的世界旅游峰会上提出“要使地方社区成为生态旅游发展中的主要参与者,而不是旁观者”。[注]陈金华,李洪波:《试论自然保护区生态旅游社区参与——以武夷山为例》,《背景第二外国语学院学报》2005年第1期。

我国学者通过研究旅游地社区参与模式,也提出了各自的看法。保继刚、孙九霞认为,社区参与旅游是指在旅游决策、开发、规划、管理、监督等旅游发展过程中,充分考虑社区居民的意见和需要,并将其作为开发建设主体和参与主体,以保证旅游和社区可持续发展;[注]保继刚,孙九霞:《社区参与旅游发展的中西差异》,《地理学报》2006年第4期。吕星认为,社区参与作为一种旅游开发思想,社区居民是旅游发展的主体,他们应对旅游开发、发展的过程具有知情权、决策权和利益分配权;郭瑞香认为,社区参与模式对当地居民自身的知识、技能和能力的重新认识,其核心是赋予他们参与旅游的权利和机会平等,即当地百姓居民也有自身的发言权、决策权来培养自己的自尊心、自信心和社区自我发展的能力。[注]李金峰,时书霞:《社区参与:构建天水市扶贫旅游开发新模式》,《企业改革与管理》2015年第7期。

目前国内学者开始从单纯的理论研究转向实证研究,从不同的视角对社区参与生态旅游的各个层面进行研究。尽管目前的旅游开发和发展都将社区居民作为参与的相关者纳入到整个旅游规划系统中,从笔者的调查过程中,可以看到社区居民参与的层次仍处于初级参与阶段(如若尔盖的九曲黄河第一湾和西江千户苗寨)。旅游区周围参与旅游活动的本地村寨居民以分散的、自发的旅游零售商品售卖为主,没有进行规模化、规范化的引导和管理,导致旅游区周围出现杂乱甚至哄抢游客等不文明现象。[注]刘俊清:《生态旅游发展中的社区参与问题研究》,《内蒙古财经学院学报》2010年第2期。然而,社区的发展要求社区的全面参与旅游业,不仅要求社区参与经济活动,还要参与旅游目的地的管理中来,包括环境保护和社会文化传承等,这样才能营造出一个文明有序、生态健康的生态旅游目的地。[注]白鹭:《基于共生理论的社区参与生态旅游开发研究》,桂林理工大学,2014年。目前我国旅游发展过快、呈现遍地开花的现象,导致旅游开发过程中的盲目、同质化现象严重,旅游开发往往停留在政府层面,而真正与社区居民利益结合之处微乎其微,更没有做到社区的全面有效地参与,因此,要真正做到社会、文化、经济、生态四方面的效益兼顾还需要很长的过程。

二、区域概况

本文选择川西典型贫困区,以四川省阿坝州旅游扶贫的多年跟踪调查为分析样本。阿坝州位于四川省西北部,占地84242平方公里,地处青藏高原东南缘,横断山脉北部与川西北高山峡谷的结合处,以高原、高山峡谷为主的地貌,平均海拔3000米以上,独特地形造就了丰富多样的旅游资源。辖阿坝、小金、红原、九寨沟、汶川、金川、马尔康、理县、茂县、壤塘、松潘、若尔盖、黑水等13县,219个乡镇(172个乡,47个镇),1353个行政村。2015年末户籍总人口914106人(农业人口710565人、非农业人口203541人)。汉族占20.6%,藏族占58.1%,回族占3.2%,羌族占18.6%,其他民族占0.2%。阿坝州是四川省第二大藏区,也是藏族、羌族主要聚居地,拥有独特的藏羌民族文化景观和民俗风情,是重要民俗旅游胜地,具有很大的旅游开发挖掘价值,旅游资源特别丰富。境内自然资源保存良好,很多优质资源处于待开发或未被开发的状态,如何对这些资源进行开发,进行什么样的开发?关系到该区能否实现可持续发展,关系到区域社会经济的发展,关系到国家的生态安全,关系到我国的国土安全与社会稳定,关系到民生改善及我国经济发展战略的实现,其生态意义重大。

尽管阿坝州拥有秀美的风景、丰富的自然、人文等丰富的旅游资源,但阿坝州经济发展仍然后劲不足,依然处于贫困状态。据统计,四川省贫困县名单总计88个,国家识别确定贫困县有66个,省级识别确定贫困县有22个,而阿坝州是国家和省级新一轮扶贫开发的主阵地之一。反观国家和省扶贫开发评定的连片特殊贫困地区,整个阿坝州13县均在列,其中黑水、小金、壤塘三县是国家重点扶贫开发县。统计表明,2015年底阿坝州贫困村有606个,占行政村总数的44.8%,贫困人口7.4万人、贫困发生率为10.5%。与2011年相比,贫困人口减少了13.5万人、贫困发生率也下降了19.5%,但阿坝州贫困分布广、程度深、返贫率高的特征仍然明显,脱贫攻坚任务依旧十分艰巨。

数据统计来源:根据阿坝州旅游信息网,四川山区旅游发展研究统计整理。

三、旅游的扶贫效应分析

(一)旅游收入与经济相关性

采用相关分析法研究旅游扶贫带来的经济效益。旅游发展指标选用旅游收入度量。宏观经济指标采用GDP度量,地方财政收入,相关第一、二、三产业增加值。微观指标居民收入分别采用城镇居民可支配收入,农村居民纯收入衡量。就业指标选取城镇就业人数。[注]徐勇:《中国国内旅游业发展及其与经济增长关系的计量分析》,东北财经大学,2012。然后,通过旅游扶贫对农村居民收入的微观效应进行回归分析旅游对居民收入影响程度,反映旅游扶贫的微观效果。通过SPSS软件对阿坝州旅游业及其经济影响进行相关分析结果见下表2。

表2 旅游收入对经济影响相关性系数

以上分析表明:旅游收入与宏观经济指标GDP相关性最大。旅游业作为集“吃、住、行、游、购、娱”六大要素于一身的行业,旅游业在促进直接就业的同时,其强大的带动作用还刺激了相关产业的发展,提供了不少间接就业机会。一方面,它给农副业、交通、商业网络、酒店餐饮服务业等引进了客源;另一方面也带动影响了加工制造、金融保险业、建筑业、房地产、邮电通讯、文体事业等行业的不断发展。相关性大小关系排序是第三产业>第二产业>第一产业。且通过三产业占比由图1可见,阿坝州总体趋势为第一产业比重由2000年的30%下降至2017年的15.7%,二产业不断增加、三产业呈现波动变化,阿坝州工业发展越来越快,农业不再是主要产业,当地产业结构不断变化趋于稳定。

(二)居民增收效益

农村居民收入包括种植养殖收入、工资性收入、家庭经营纯收入、财产性收入和转移收入。在旅游未发展之前,农民主要收入来源是第一产业种养收入,当旅游逐渐发展的过程中,第三产业包括从事景区周边小商品买卖,贩卖土特产等活动逐渐增加,农民收入的比重发生变化,若随着旅游收入的增加而增加,旅游就给农民带来收益从而达到扶贫的目的。[注]张遵东:《贵州民族地区乡村旅游扶贫对农民收入的影响研究—以雷山县西江苗寨为例》,《贵州民族研究》2011年第6期。旅游扶贫开始实施的过程中旅游收入在不断增加,所以将旅游收入作为衡量标准。选取农村居民收入作为因变量Y,农业收入为X1,旅游收入为X2,选取2004~2017年的数据,建立模型为:

(-0.55) (6.85) (2.52)

以上结果通过检验,说明农业收入和旅游收入对农民收入有影响,为了比较两者对农民收入影响作用的大小,需要消除量纲影响和变量自身数值大小的影响,对数据标准化处理后进行回归分析。

(7.84) (2.47)

估计结果表明,在假定其他变量不变的情况下,农业收入每增加1个单位,农民可支配收入平均会增加0.765453个单位,旅游收入每增加1个单位,农民收入平均会增加0.241909个单位。经检验都符合经济学原理,说明X1、X2具有经济意义,通过经济检验。回归分析说明,旅游收入的系数为0.241909,农业收入系数为0.765453,说明阿坝州农村人口仍以农牧业为主要收入来源,旅游相关产业链的发展对于农民收入的贡献占农民总收入的1/3,相较过去仅有单一农业收入来讲,旅游作为一种新兴业态增加了农民收入来源,且比农牧业种养收入更高,通过发展旅游来帮助贫困人口脱贫潜力巨大。从三产业结构变化可以看到,阿坝州第一产业在不断减少,因地制宜通过二、三产业扶贫对于缓解贫困问题更加奏效。为此,开发旅游扶贫是带动民族地区贫困人口脱贫致富的快捷之路。

(三)旅游对财政收入影响

建立旅游人数、旅游收入和交通状况、经济增长与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等的关系时间序列模型,分析旅游产业促进居民增收与经济增长的微观影响机理,充分利用旅游资源优势,因地制宜,大力发展旅游精准扶贫模式,有效的发挥旅游联动作用,实现旅游企业增利润,居民增收入,使旅游产业成为真正增收脱贫的富民产业,彻底跨越贫困陷阱。

随着贫困地区旅游业的兴起,相关产业得到了迅速发展,旅游产业链上的企业获得旅游收入越多,为国家和社会带来的税收越多,而贫困地区旅游投入比较低,对于摆脱地区贫困作用巨大。因此,将阿坝州财政收入作为因变量Y,旅游收入作为自变量X,进行简单回归分析结果如下:

(2.63) (11.29)

回归结果通过检验,拟合优度为92%,X1的t统计量为11.29,“旅游收入”对“财政收入”影响显著,旅游收入增加1亿元,财政收入平均增加0.099亿元,可见旅游收入对财政有一定贡献作用。

财政收入是政府收入的重要组成部分,它是落实政府职能的重要资金保障,为社会发展筹集了大量资金,以满足各项支出的需要。旅游收入与财政收入相关系数为0.959,说明旅游收入对财政收入做出较大贡献。

四、旅游与环境共生耦合关系

(一)藏区文化生态观与共生理论的契合

阿坝州民族成分多样,藏、羌为主要世居民族,在长时间与环境的相互适应过程中,形成了自身独特的生态理念和生态智慧。藏、羌民族人人信教,其宗教“万物有灵、万物同源”思想一直在族民的生产生活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并成为世代传习下来的乡规民约。在藏传佛教和羌族信仰中倡导的戒杀生、对神灵的崇敬思想中,在日常生活中利用牛粪作为燃料和轮作放牧的生产习惯中都蕴藏着深刻的生态智慧。他们认为,人和动物共同生活在大草原中,人们从大自然中获取生产生活资源,应感谢神灵赐予的恩惠,牛羊提供肉、毛皮、奶制品等生活所需,更要善待它们,如果过度地从大自然中获取资源或破坏自然生态环境,人类和动物将不能长久的生存下去,神灵终会惩罚人类。藏族宗教教义中朴素的生态思想与道家所倡导的“天人合一”、善待自然、与大自然协同共生理念与科学发展观的“和谐”思想不谋而合。因此,在川西民族地区旅游生态化建设中,尊重并吸取藏文化中所体现的生态价值观,将其运用到旅游规划、旅游开发和管理中来,将对旅游和环境的和谐共生有着积极的促进作用。

(二)环境对旅游活动的适应性

旅游作为一种现代经济活动,也必然是在一定的环境中进行,势必对环境造成一定的影响,同时也对环境的自身适应性提出了新的要求。环境和旅游是相互依存的,两者共同处于旅游系统之中,而旅游活动作为一种外力与内生环境系统进行物质和能量交流,在动态变化中互相竞争、适应。因此适当的旅游活动对环境具有保护、改善作用,也表明环境对旅游活动具有较好的适应性,反之不适应将会造成旅游与环境向不利的方面转变,从而不能达到共生的稳态。[注]郑媚春:《旅游业发展中环境问题及对策分析》,《科技创新与应用》2011年第24期。社区居民作为当地环境的一部分,他们深知当地实际环境特征,在进行生态化建设中,社区居民积极主动地参与到旅游的开发、规划、建设、管理和决策中来,积极地保护当地资源环境,缓解了旅游建设带来的资源保护压力,从而使旅游经济效益、生态效益与社会效益协调一致,促进旅游和环境可持续发展。

(三)旅游活动对环境的保护

美国学者史密斯认为旅游的发展目标应该追求:①保护自然生态与生物的多样性以作为人类生存的条件;②维护人类文化遗产和族群的多元化,促进多元文化和谐并存的社会发展。[注]Smith,V·L.,Sustainability.In Smith,V·L.&Brent,M.(ed.),Hosts and Guests Revisited:Tourism Issues of the 21st Century.Cognizant Communication Corporation,2001:190-191.旅游与环境共处于一个系统之中,旅游发展必须建立在环境承载力之上,决不能只注重眼前经济利益而忽视了长远发展利益,更不能以损害后代享受环境带来的福利的权利。旅游活动要将当地的空间环境、地方性特征和社区作为旅游活动的基本载体,因地制宜地选择发展道路和发展形式。正确处理旅游资源利用和保护的矛盾,在不破坏环境的前提下,提高旅游资源的利用效率,处理好与环境、社区居民等利益相关者之间的关系。反过来,旅游业的可持续发展为当地经济发展、基础设施建设的完善、居民生活质量和水平的提高提供了良好的基础条件,在一定程度上是对当地生态环境的保护和改善,从而确保旅游活动与自然、文化、社会环境的协调、共生和持续。

五、旅游生态化建设措施

(一)旅游发展理念转型

我国处于旅游发展的转型期,各旅游区提倡的“区内旅游、区外住宿”的绿色旅游发展理念。[注]潘少兵,刘峰:《基于社区参与的生态旅游模式研究》,《 安庆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10年第4期。社区居民解放思想,摆脱传统的农业生产方式,也开始衍生出在旅游区周边从事与旅游相关的饮食、住宿、特产销售等经济活动并从中获得经济利益以摆脱贫困状态和提高生活水平。旅游是具有关联效应的服务性产业,它的发展能够带动当地社区多方面相关产业的发展,为当地居民提供就地就业上岗的机会,为社区居民提供经济收入,带动当地居民脱贫致富。随着旅游活动的展开,当地居民意识到自己生产生活的环境也是一种旅游资源也可以带来经济效益,从而参与旅游的热情日益高涨,参与程度不断提高。在民族文化价值观念和改善生活水平驱动下,社区居民也愿意通过自己参与旅游经济活动的行动来提高和改善生态旅游区与生活社区的生态环境;除生态、经济效益外,社区的参与也有利于当地文化传统的传承和保护,从而激发他们对自身民族文化的自豪感和自信心,[注]陈忠晓,王仰麟,刘忠伟:《近十几年来国内外生态旅游研究进展》,《地球科学进展》2001年第4期。更加积极地参与传承民族文化和保护生态环境的行动中来。

(二)明确居民在旅游生态化建设中主体地位

民族地区旅游生态化建设要实现可持续发展,须着眼社区居民,因为当地居民不仅是旅游活动的参与者,也是旅游系统中旅游产品和民族文化展示的重要组成部分。社区居民是旅游者体验当地文化的一部分,当地居民是生态保护和建设的主角,对游客体验、目的地开发和生态建设感受最深,也形成了本民族敬畏自然、珍惜生命的民族伦理价值观,一旦生态环境遭到破坏,社区居民的生存和发展将无所依托。居民作为旅游资源的缔造者和保持者,以其自身各种生产要素进入旅游活动中,参与旅游活动的决策和执行,并以此获得利益的分配,不但可以保护自然生态环境,还能在客观上展示居民在生态化建设中的传统伦理价值观,从而对旅游者起到生态教育的作用。[注]邓前程:《旅游业发展中的社区居民参与研究—以西昌市邛海风景区为例》,四川师范大学,2008。当地政府要充分认识到生态保护的主体是当地居民,在关注民生的同时赋予民众保护的权利和义务,充分调动当地民众的积极性,发挥居民的主观性,增强社区与旅游的内生联系,体现当地居民的利益诉求,及时反馈影响社区旅游发展的内外因素。

(三)加强环境立法、完善环境教育机制

在旅游与环境的共生系统中,不合理的旅游行为将对环境造成严重的破坏,影响整个系统的协调性。在阿坝州民族旅游和生态化建设中,政府、旅游企业、当地居民、游客和管理者共同构成了一个共存、共享的单元,因此充分发挥法律、纪律、道德的作用,对各利益相关者进行不同层度的监督、管理和宣传。加强环境立法,建立生态补偿和奖惩机制,建立多层次的教育培训机制,规范并提高旅游相关企业管理水平和服务质量,通过多样化的教育培训宣传活动,定期举办旅游服务技能培训和环保义务活动;[注]李辉,马中华:《旅游经济学》,长春:东北师范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另一方面,加强生态文明宣传,让旅游者积极参与到绿色出行、低碳消费的行动中,缓解对脆弱的生态环境造成的压力,让自然生态环境能在一定时间内自我恢复和改善,从而让旅游者在实际行动中潜移默化地树立起保护生态、爱护环境的意识;[注]董建辉:《旅游资源开发》,北京:电子工业出版社,2009版。只有各旅游系统中的相关者在旅游活动中遵循自然、人文规律,树立环境保护意识和实际行动,实现民族旅游开发和生态建设的良性互动,才能更好的实现旅游与生态环境一体化建设。

(四)加强区域合作,实现区域联动

阿坝州是一个跨四川、甘肃两省的共同地理区域,更是青藏高原大区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草原生态环境的保护和旅游生态化建设将对整个中国西部生态环境的改善以及社会可持续发展产生深远的影响,笔者通过调查分析认为:实现本地区的旅游区域合作具有良好的可行性。首先,区域没有明显的地理分异差异,并且相邻村寨有着相同的民族成分、宗族亲缘关系,以及相同的文化背景和宗教价值观;其次,本区域相邻省份作为西部大开发和“一带一路”战略的一部分,经济发展水平和发展目标相似;再次,区域之间可进入性较好,并互为旅游目的地和客源市场,彼此之间互相依存。正是有着如此契合的共生关系,在“全域旅游”的大旅游理念发展背景下,加强区域合作,明确区际、区内分工,打破旅游管理制度区隔,完善区域交通、通信网络等基础设施建设,建立跨地区的旅游产业链,加强区域之间的人才、信息交流和共享;利用空间上的近邻优势,建立区域联合网络,适当开展旅游产品营销;通过多元化融资渠道,设立区域旅游合作专项发展资金,集中力量办大事,抵御旅游市场带来的风险,为实现区域旅游一体化提供保障。

六、结语

民族地区乡村旅游扶贫的综合效应突出:投资乡村旅游具有改变西部传统农牧区聚合风险反复侵害路径现状,形成“生态恢复—防灾减灾—生计改善—居民增收—经济发展—乡村振兴—城乡平衡—社会稳定”的良性循环的乡村振兴路径。社区参与旅游的发展模式,是将社区主体居民和旅游经济活动进行有效整合,使社区和旅游区能够彼此达成利益共同体,社区参与方法将促进各利益主体更平等、公平的利益分配,满足社区居民的需要,实现社区和旅游区在经济、文化、环境等方面的统一。[注]陈爱:《城市社区旅游开发研究——以成都宽窄巷子社区为例》,四川师范大学,2010。因此,在民族地区旅游生态化建设中,要积极探寻扶贫及生态化建设模式的多元化,而不只是停留在政治维度而忽视地方层面,以当地经济发展、农民脱贫致富为目标,采取多方合作和多元发展的方式,力求在社区和整个旅游区各利益主体的博弈中实现共生发展均衡以抑制旅游发展的过度膨胀,以“造血”的路径帮助地区的经济发展和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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