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特色旅游经济述评

周金



法国特色旅游经济述评

周金

桂林旅游学院外国语学院

法国是世界主要旅游大国之一。法国旅游活动早在中世纪就在基督教朝圣者和宫廷贵族阶层逐渐兴起，经过近千余年的发展，逐渐呈现出独树一帜的旅游特色产业。法国政府历来重视旅游产业。1910年设立国家旅游局，旅游业成为法国政府最早干预的重要产业之一，其后制定了《旅游宪章》及一系列旅游法规制度，是世界上最规范的旅游市场之一。法国的人文、历史、艺术文化，历史遗迹、美食、高档消费品等成为法国旅游经济的特色，是我国方兴未艾的旅游经济发展的借鉴之一。

法国 旅游发展史 特色旅游 旅游经济

一 法国特色旅游经济发展历史沿革

中世纪的法国和其他西欧国家一样，到东方“圣城”耶路撒冷地区的朝圣者成为欧洲第一批游客。当时流行《圣·雅克之书》（Livre de Saint-Jacques），就是世界上第一本旅游指南。这本书中不但描述了不同的朝圣线路，而且还标出了众多客栈的具体位置，以及推荐在那些客栈住宿，应避开哪些客栈等。在建筑艺术方面，法国最早的类似旅游目的地中，巴黎圣母院是最早和最有名的。这座精美壮观的哥特式风格大教堂始建于1163年，完工于1224年，完工后接待了众多囯内外来此研修神学的学生，后来逐渐有更多的信徒来此做祷告或忏悔。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该教堂落成后的第三年即1226年，法国加佩王朝第九任国王路易九世就在此受加冕成为法国国王，这个国王是虔诚的基督教徒，是欧洲唯一领导过两次（第七次和第八次）十字军东征的君主，被称为“圣路易”，他于34岁时发动了第七次十字军东征，历时6年，第二次是在他56岁时再次发动第八次东征，最后染上传染病身亡。这位以征战为目的的游历者在法国大名鼎鼎，可是当代巴黎圣母院的导游讲解中却少有听到他的名字，游客听到更多的是大作家维克多·雨果的名字和他那人人皆知的小说《巴黎圣母院》。此外，巴黎最著名的古建筑旅游目的地要数卢浮宫最有名，其商业价值也是法国旅游目的地中最高的，因为巴黎圣母院除了自愿购买的蜡烛2欧元外，是不收门票的。

到了中世纪后期，欧洲逐渐重新流行温泉浴，法国的耐力斯勒浴城（Néris-les-Bains）、波旁-阿尔香波（Bourbon l’Archambault）、维希（Vichy，现在为法国矿泉水重要产地）这些“温水之城”成为了许多喜欢温泉浴游客的旅游目的地，常常让经营者赚得盆满钵满。

到了十四世纪这个伟大的航海世纪，航海家们乘着大帆船从海上出发前往神秘的东方，经历了许多神秘之地，但这种游历或冒险之行就不仅仅是旅行，而是一种商业和征服之旅，他们带回了“异国情调的芳香”（parfum d’exotisme），丰富了“我们的艺术”。特别是在东罗马帝国被土耳其人占领后，许多深谙古希腊思想文化和科技及文化的学者，被迫来到（被动的迁移性流动）西欧，成为西欧文艺复兴的种子，而文艺复兴时期出现的一切，特别是其建筑和其他附属文化艺术作品，成为了此后直至今日西方（当然包括甚至主要是法国）各国的重要特色旅游资源，是其旅游经济中几无投入而尽产出的黄金旅游地。与此同时，法国国内的旅游事业也开始蓬勃地发展起来。

著名的法国思想家和散文家蒙田就是法国第一位著名的旅行家学者，他十分钟情于在大自然中游历，他在《瑞士-德国-意大利之游》（Voyage en Italie par la Suisse et l’Allemagne）中写道：“在我看来，旅游是一种极为有益的活动。我要让我们的旅游活动中满满都是大自然永恒无限的多样性，除此以外，我不知道还有其他更好的画派。”①可以说，这是法国乃至西方生态旅游最早的描述，他把生态旅游当做一种艺术赏析甚至把绿水青山当做艺术创作素材，为后世特别是当代生态特色旅游体验，以及生态旅游保护、设计建设和经营管理策略做出了开创性的思考和实践。

稍晚，法国著名寓言大师拉封登（La Fontaine,1621-1695）的《利穆赞之行》（Voyage en Limousin）以及其他几位文人游历爱好者如杜为蒂埃（Du Verdier）, 萨维尼埃·达尔格（Savinien d’Alquié）等，在他们的游记中“给了许多餐桌艺术的建议”，例如利穆赞的土特产板栗从那时起，就逐渐为其他地区的法国人所了解，许多闲暇富有的法国人开始向往这里的“餐桌艺术”，慕名而来，成为这个地区美食旅游的先驱，开启了法国美食旅游的先河。直到现在，利穆赞当地人在饮食上仍保留着本地特产板栗的原汁原味的美食烹饪技艺，游客们也很喜欢著名的米其林星级名厨皮埃尔·贝尔唐（Pierre Bertan）的豆蔻调味，鹅肝和小龙虾做配料的板栗汤，给当地带有不菲的旅游收入。

十七世纪伊始，法国开始学习欧洲其他海洋大国，大举向海外扩张，其中，除了商业贸易旅行和发现新陆地的殖民者之外，还有一些热衷于异国情调的冒险家，这些人更接近于普通意义上的旅游家，如路易·安东尼伯爵（comte Louis Antoine），他是法国第一位环球旅行的冒险家，虽然他的环球旅行比哥伦布晚了许多年，但是他的目的不是像哥伦布那样是为了完成国王交给的政治或商业贸易任务（向印度君主和中国皇帝递交国书，走错方向发现了美洲后回国完成环球旅行），他更接近于一般定义上的旅行家。他的目的就是环球旅行和考察，他到达了太平洋神秘岛国塔希提，“他的游记和给友人的信件让法国人为他在塔希提岛受接待的方式所吸引”，说这是个“高尚的野蛮人和维纳斯般的女人在一起居住的天堂”。②这种旅游形式对于后世法国旅行家纷纷开展的探险和考察旅游有着重要的影响，如法国著名浪漫主义作家夏多布里昂年轻时的美洲游。他对旅途中经过的城市、原野、河流、湖泊、动植物作了详尽的描述，以探险者的口吻介绍印第安人各部落的风俗习惯，衣食住行、婚丧嫁娶、生儿育女等风俗习惯和场景细节，以及他们的宗教仪式和语言等；他还介绍了佛罗里达几处景点，描述了当地人的习俗婚嫁、生儿育女和丧葬仪式丰收、节日、采集枫糖、捕鱼、舞蹈及游戏年历、时辰的划分、自然历、医药语言、狩猎与战争等等，掀起了新一轮法国境外游的高潮。

十八世纪的启蒙运动中，法国许多思想家为开展“启蒙”而进行了许多“访学”和“调研活动”，其中最著名的是伏尔泰和孟德斯鸠。伏尔泰的《英国通讯》（）是因与一名贵族发生冲突而逃往英国时写下的观感，虽然主要是“第一枚投向旧制度的炸弹”并因此遭到官方通缉，但仍然掩盖不了这部作品中的游记成分。而这个思想启蒙的世纪同时也是法国旅游理念和实践大发展的世纪。法文中的“餐馆”一词正是在这个启蒙时代出现的（1765），拉鲁斯词典上注明这一年出现的这个词的释义是“付费用餐的场所”。按照“到所到访的地方花钱”的“旅游”一词的定义，在当时来看，只要离开家到餐馆花钱吃饭的人就算是游客了。更为重要的是，由于发现了旅游这个巨大的商业价值，还处于封建社会政治制度下的法国王家当局于1786年就发布了一项法令，准许私人以商业经营为目的，“接待人们到自己家中并向他们出售餐饮”，得到广大民众特别是平民阶层的热烈响应，因为这项法令使他们得以从游客那里赚到钱，发家致富，甚至可以用钱买到贵族爵位。与餐饮业相关的其他商业活动自然也就相应开展起来，最有说服力的就是此后不久，一本署名为“格力莫·德·拉莱尼埃”（Grimod de la Reynière）的《东道主手册》（）小册子出版，成为法国第一部酒店经营管理学实用手册，为后世的酒店经济管理学奠定了基础。

十九世纪法国浪漫主义文学运动为法国古迹发掘与保护起到了举足重轻的作用。特别是一大批所谓消极浪漫主义作家大多因对法国大革命抱着不同的失望心理而厌世，流行起一股所谓“世纪病”（mal du siècle），纷纷奔向古代遗迹和大自然中去寻觅或苦思冥想，寻觅某种神秘力量或某种精神寄托以抵抗“世纪病”——忧郁哀伤情绪。然而令他们自己也没有想到，也是几乎所有文学研究者都没有注意到的是，浪漫主义作家们的厌世思古之悠情及其对异域古风的追寻，却为法国发现和保护了大批的古代历史遗迹旅游目的地，在此后的时光里为他们的法兰西后代创造了巨大的旅游商业价值。

在这里最值得一提的是梅里美（Prosper Mérimé）。梅里美是法国著名大作家，他那充满异域情调的小说《高龙巴》也广为流传，但文学界似乎不大关注的是，梅里美曾任法国历史建筑物总监察官（inspecteur général des monuments historiques），他在履职的过程中，游历考察了法国大批处于“巨大悲伤”之中的许多历史遗迹，并“在他的干预下，大批的历史文化遗迹建筑得到拯救。”③他为使法国成为世界最大的历史文化旅游目的地之一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二 法国特色旅游经济发展的现状

现在的法国仍是世界旅游大国，其旅游业基础雄厚发达。从2010年的法国旅游产业和旅游经济情况看，法国旅游产业国内生产总值1 076.2亿美元；旅游产业雇用员工109.5 万人，占全国总就业人数的4.3%。在旅游经济方面，法国2010年旅游经济收入284.58亿美元，占国内生产总值的9.7%。居世界第1位。

2010年法国旅游产业和旅游经济情况④

指标旅游产业旅游经济 国内生产总值雇佣人数国内生产总值雇佣人数 （百万美元）（千人）（百万美元）（千人） 总数107 6021 095284 5842 847 占全国的比例（%）3.74.39.711.2

注：*本表为估计值

2004-2010年法国入境旅游人数 单位：千人次

2004年2005年2006年2007年2008年2009年2010年 入境旅游人数-185 829193 882193 319193 571192 369189 881 过夜旅游者75 12174 98877 91680 85379 21876 76477 148 一日游游客-110 841115 966112 466114 353115 605112 733 游船乘客---- --

2004-2010年法国入境旅游收入 单位：百万美元

入境旅游收入 2004年2005年2006年2007年2008年2009年2010年 总收入52 60751 69154 28663 77167 11658 54356 654 入境旅游收入44 89543 95446 34854 27956 56549 47346 597 入境游客交通收入7 7127 7377 9389 49210 5519 07010 057

以上的数据是法国自1910年成立国家旅游局以来旅游经济收入最好一年的数据。但此后的几年里，由于受数起系列恐怖袭击事件的影响，法国旅游业受到较大程度的损失，遭遇“短暂寒冬”，赴法旅游的外国人持续下降。但随着法国政府采取有力措施，安全状况和社会秩序逐渐好转，旅游业逐步复苏，旅游经济状况也随着好转，2018年虽出现“黄背心”运动，但对赴法旅游客影响并不明显。因此可以认为，从2016年开始，法国旅游经济进入新一轮复苏阶段，旅游经济特别是特色旅游经济收入持续增长。2017年，法国旅游总收入高达537亿欧元，这种复苏趋势在2018年得到持续的发展，从2017年7月到2018年6月，旅游行业总收入已经达到560亿欧元，净收入将近175亿欧元。

在这几个简单的数字后面，有法国旅游经济特色发展中几大支柱的支撑。

1 历史文化遗迹特色旅游

历史遗迹特色旅游是法国最重要的旅游经济资源之一。几乎所有赴法旅游的游客，特别是欧洲以外的游客中，许多人首先想到的是法国首都巴黎始建于十一世纪的巴黎圣母院，这座哥特式建筑最早是一所神学院，有法国本地的神学学生，也有少数来这里游学的外国神职人员和神学学生。现在的巴黎圣母院每年的参观旅游者达1300万人，虽然教堂中庄严肃穆，神秘却辉煌的礼拜堂是免费参观的，但是如果要领略一下法国大作家雨果著名小说《巴黎圣母院》里那个吉普赛美女和钟楼怪人居住过的钟楼，就需要8.5欧元的门票。1300万游客中有多少人买票上钟楼尚未见统计数据，但也应该是一笔不小的旅游经济收入。此外，对于去巴黎的游客尤其是外国游客，卢浮宫是一处必游之地。卢浮宫是一座始建于1204年的城堡，开始时用于存放王室的档案和珍宝，查理五世将它改造成王宫，此后的300余年中又增建了许多塔楼和精致的房间供王室享用。在十六世纪，弗朗索瓦一世受意大利文艺复兴的影响，购买了包括《蒙娜丽莎》在内的许多意大利文艺复兴的艺术珍品珍藏于此，供王公贵族们欣赏把玩；1792年，法国大革命国民议会宣布卢浮宫属于人民，1793年8月10日正式对游客开放。此后又经过拿破仑等法国历史上的巨人以购买或抢夺的方式，将世界各国的众多文物聚集于此，到拿破仑三世时，卢浮宫的建筑群完成，历时近600年。现在，这座古老的宫殿和博物馆每天接待游客平均在10万人以上，每张门票15欧元，不算在餐饮、纪念品等其他旅游附加产业的利润，仅门票日净收入就可达150万欧元。那就是说，仅仅是卢浮宫一处的旅游年收入就在5亿欧元以上。法国特色旅游经济的高产出由此可见一斑。

2 近现代文化特色旅游

除了遍布法国的历史文化特色旅游目的地，法国的近现代文化特色旅游业对旅游经济的贡献也很大。

举世闻名的埃菲尔铁塔是近代工业革命的产物。1889年落成，是为当年法国举办的万国博览会而建。铁塔建成后第一年，参观的游客就达200万人，门票收入占了建塔全部费用的四分之三。现在，埃菲尔铁塔每年的游客在350万人左右，（限量上塔），但现在的门票已不是铁塔落成时代的低票价，而是远远高于像罗浮宫那样的古文化遗迹高价门票。埃菲尔铁塔观光台有三层，视季节（旅游淡季或旺季）的不同，一层每位游客门票30欧元左右，二层每位游客的门票70欧元左右，三层每位游客的门票100欧元左右。加上其他附加收入，这个近代的钢铁特色“文物”的旅游经济价值可想而知。

此外，巴黎一个更加现代的特色旅游地也是外国游客，尤其是对艺术有兴趣的游客的必游之地——巴黎蓬皮杜现代艺术中心（Le Centre national d’art et de culture G. Pompidou）。这是一个1977年在时任总统乔治·蓬皮杜的倡议和直接干预下，在19世纪著名的“脏、乱、差”之地巴黎菜市场（les Halles）原址上建成的现代艺术中心。这座外表看起来像是一座炼油厂的建筑是一座现代艺术博物馆，主要展出现代派后现代派各类艺术作品，同时也可以现场进行艺术创作；对音乐、电影、戏剧以及现代工业创造设计感兴趣的游客或专业人士，都可以在那里参观或者现场献艺和创作。此外还有一座图书馆，游客可以在那里阅览自己感兴趣的图书。蓬皮杜现代艺术中心虽然是一座现代和后现代艺术博物馆，许多非专业游客去了之后也并未品味出什么趣味，但是仅仅是他的现代性和令一般人不理解的展品和艺术活动，就足以吸引更多的游客前来。2015年，这里的游客就超过了300万人次大关。蓬皮杜中心的门票是每人14欧元，每年为法国特色旅游经济的贡献达4000余万欧元。

法国是一个后现代艺术大国，现代派后现代派艺术家众多，他们的作品不仅在巴黎吸引着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同时法国政府旅游部门和旅游产品供应商们也十分重视这个特色旅游资源，把艺术家们的家乡、故居等等打造成特色旅游目的地，吸引了许多旅客延程旅游或专程旅游，为法国创造了可观的旅游经济收入。

3 文学特色旅游

文学产业是法国作为一个世界性大国重要经济发展目标之一。从路易十四时代起，法国就把文学艺术作为国家战略进行扶持和经营。此后法国历代王朝和法国大革命后的历代政府都十分重视法国文学艺术产业，法国文学艺术家多数与首都巴黎有着不解之缘，法国各界，包括政府相关部门，各种文学家研究会，特别是旅游产品供应商（tour opérateur）和旅行社（agence de voyage）分工合作，把这些宝贵的旅游资源进行建设、包装和推广宣传。例如处于巴黎市中心亨利四世广场的的维克多·雨果故居、长眠着许多文学家思想家的先贤祠、以及几乎遍布法国各地的法国著名文学家（从1901年第一届诺贝尔奖雷涅·苏利·普鲁东，Sully-Prudhomme）起，至今已有14位法国作家获此殊荣）的故居、故乡甚至作品中出现过的地点地区，都成为游客们纷至沓来之地。例如大仲马及其小说《基督山伯爵》与马赛的特色街区游、伊夫岛半日游等就是法国数以千计的法国文学及文学家主题特色旅游目的地之一。

4 时尚特色旅游

从路易十四时代起，法国就开始积极发展其时尚产品，到今日早已成为法国经济中的战略性产业，各种时尚箱包、男女时装、化装品，每年产值约350亿欧元，超过法国航空航天工业总产值。赴法游客中有很大一部分人的旅游意图与法国的时尚产品有关，特别是在机场、高档商品店等场所，时尚商品的购买者大多为游客特别是外国游客。就以中国赴法国的游客而言，几乎大部分人都会从法国各种高档商品店特别是机场花大笔的钱购买箱包、高级化妆品和法国红酒，还有其它如香槟及其他名贵的高档消费品。法国的经销商也十分重视中国游客这个巨大而“要面子”的消费群体，在法国机场设了专门的中国导购员，促使中国游客尽量多地购买法国时尚消费品。

据《欧洲时报》报道，Generation Research公司估计，2017年全球旅游贸易零售业销售达到580亿欧元，法国的销售额为59亿欧元，占据全球十分之一还多，其中机场销售占其旅游总销售额的56%，火车站占25%；该公司预计，到2020年法国旅游销售（主要为包括时尚商品在内的旅游贸易零售业）将超过70亿欧元。另据世界报2018年7月9 日报道，巴黎戴高乐机场将成为继法国图卢兹、尼斯和里昂机场之后下一个私有化航空运营商。2016-2017年间，戴高乐机场购物中心面积从35000平方米扩大到58000平方米，机场总监马惕厄·多贝尔（Mathieu Daubert）先生透露，目前正计划再增加或翻新40000平方米，到2020年年底之前，戴高乐国际机场的购物中心将达到巴黎拉法耶特（Lafayette,“老佛爷”）百货商场的规模。由此可见，法国特色旅游产业的潜力一直并将继续受到法国各界的重视，对法国旅游经济的发展起到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5 酒庄特色旅游

葡萄酒业是法国经济的支柱产业之一，同时也是法国旅游特色产业的重要组成部分。法国中央政府旅游主管部门、葡萄酒协会、葡萄酒业集团和遍布法国各地的私人酒庄和各种旅游产品推广商、旅行社一道，倾力打造葡萄酒文化特色旅游。1958年，法国东北的阿尔萨斯大区建立了法国第一个“葡萄酒之路”（route des vins）。这实际上是阿尔萨斯大区的一个以葡萄酒文化为特色的旅游线路；这条线路上分布着大大小小几百个酒庄，各个酒庄又各具特色，比如“与酿酒师一起午餐”活动就是十分具有吸引力的旅游节目；他们的葡萄酒40%被游客买走，30%出口，国内消费者买走的酒仅占30%左右。在当巴赫-拉-维尔（Dambach –la-Ville）有一家有机葡萄园的主人Floran Beck-Hartweg先生告诉游客说，他们每天都通过社交网站发布新闻，保持与客户的联系，其中就有许多葡萄酒游客爱好者。

这些自发的特色旅游产业的经济活动得到了法国政府的大力支持，除了在各种政策环节上支持各类葡萄酒集团与私人酒庄，甚至还在外交工作中将法国葡萄酒特色旅游作为一项重要工作来进行。法国前外交部长法比尤斯（laurent Fabius）就曾表示，法国的波尔多、勃艮第、朗格多克、罗纳河谷和香槟地区（当然也包括“葡萄酒之路”的阿尔萨斯地区）是吸引国外游客的重要因素，虽然目前这些地区的旅游业发展仍然不足。法比尤斯还宣布，法国成立国有投资基金，支持葡萄酒产区的旅游设施建设，他认为，到2020年，法国可望实现吸引一亿外国游客的目标。

结语

法国的旅游业由三个部门管理和管辖，即政府、旅游局和旅游办公室与“首创联合会”国家联盟协同管理。政府负责监督和授权，旅游局则负责政策制订实施与管理；“国家联盟”属于非政府机构，是一个有协助与执行职能的全国性旅游联盟，这个组织办公地点设在巴黎，下辖（或协调）全法国23个大区级旅游办事处和97个省级旅游部门以及3600个旅游办公室与“首创联合会”；“首创联合会”则设在小县城和村落中，共同形成一个完整的，运行效率极高的旅游经济管理网络。这三大机构构成法国三足鼎立式旅游管理网状系统，支撑着全法国旅游经济产业的运转和发展。正是因为法国政府重视特色旅游经济发展对于法国全方位保持世界大国地位战略的作用，因而从国家战略的层面对全国重点旅游区域整体规划编制，实施严格科学的全程监控机制，保证了法国特色旅游产业从整体利益出发进行合理的分工，从而使其享誉世界的特色旅游经济得到可持续发展。

①Charles Debbasch Jean-Marie Pontier, La société française, ARMAND COLIN, 4eédition, 2001, Paris, P.405.

② Charles Debbasch Jean-Marie Pontier, La société française, ARMAND COLIN, 4eédition, 2001, Paris, P.406.

③ Claude origet du cluzeau,Presse Universitaire de France, Paris, 2000, P.97.

④转引自张凌云主编《世界旅游市场》，旅游教育出版社，2012年版，第230页。

（责任编辑：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