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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诗证地 运河与城市在诗歌中永生
——泰晤士河岸书写对常州古运河景观文化开发的启示

2019-03-21金涛

常州工学院学报(社科版) 2019年6期
关键词:泰晤士河斯宾塞古运河

金涛

(1.西南大学外国语学院,重庆 400715;2.江苏理工学院外国语学院,江苏 常州 213001 )

河流孕育了文明。四大文明古国皆诞生于大河之滨,古巴比伦文明、古埃及文明、古印度文明及华夏文明皆因河而兴。河流也是城市流动的历史与地标,如巴黎的塞纳河、纽约的哈德逊河、上海的苏州河、伦敦的泰晤士河等。城市命运多与河流相关,河兴而城兴,河败而城败。

一、千年兴衰:常州古运河及其面临的问题

常州是一座有3 200多年历史的文化古城。市区位于长江以南,京杭大运河穿城而过。古运河开凿于春秋时代,至今已有2 500多年历史。它自南而北流经今浙、苏、鲁、冀四省及津、京两市,贯通海河、黄河、淮河、长江和钱塘江五大水系,全长约1 797公里,与长城、坎儿井并称中国古代三大工程,且至今仍在使用。2014年6月22日,京杭大运河成功入选世界文化遗产名录。古运河在常州由西向东横穿市区,长约23公里。

古运河是常州的母亲河,两岸名胜古迹众多,人文资源丰富。近代工业革命后,由于科技发展和经济转型,水运逐渐让位于铁路、公路和航空运输。如1908年沪宁铁路通车后,常州运河古驿站毗陵驿被裁撤。昔日百舸争流、千帆竞发的大运河,而今变得萧条,只有少量拖船、驳船和景观河段的观光游船可见,运河几乎丧失了通航功能。工业和生活排污使运河水质受到严重污染。此外,随着城市化步伐加快,昔日枕河而居的生活形态已不复存在。运河两岸建造了许多楼房,运河成了窗外风景,不再是昔日的生活场域。总之,当下常州古运河面临通航能力弱、水质被污染、人文生态失衡三大问题。

近年,常州市政府致力于常州古运河景观文化开发,已打造出几个亮点工程,如开发了运河五号创意街区、江南名士第一巷——青果巷历史文化街区等。这些运河景观文化街区的开发,保护了运河文化,提升了常州作为历史文化名城的知名度。但在文化软实力开发方面,仍有可提升的空间。本研究从常州古运河与英国伦敦泰晤士河的相似性出发,着眼于文学“以诗证地”的功能,探讨英国文学中泰晤士河岸书写对常州古运河景观文化开发的启示。

二、流动的历史:泰晤士河的历史与现状

1929年,约翰·伯恩斯曾说:“我见过密西西比河,那是浑浊不堪的河流;我见过圣路易斯河,它清澈、明亮,使人心旷神怡;而泰晤士河却与众不同,它流动着的是历史。”丁·皮尔也说:“泰晤士河造就了英国历史的精华。”泰晤士河由山涧溪流汇集而成,它曾是莱茵河的支流,约8 000年前,冰川融化使海平面上升,不列颠岛与欧洲大陆分离,泰晤士河成为英国的母亲河,也成了沟通欧洲大陆与不列颠群岛的交通要道。泰晤士河长346公里,横贯伦敦等10余座城市,见证了英格兰的历史。罗马人、撒克逊人、丹麦人、诺曼人曾经泰晤士河侵占英格兰岛。公元前55年,罗马军队自海上而来,经泰晤士河进入英格兰内地。罗马人不仅在泰晤士河上修木桥,将南北两岸连接起来,还在泰晤士河下游修建了伦敦城。罗马人离开后,其他侵略者相继而来,陆续而去。因此,泰晤士河见证了英国的历史,它本身就是英国历史的缩影[1]。

英国历史上,不仅历次武力征服发生在泰晤士河上,而且一些重大社会政治、文化事件也与泰晤士河密切相关。如1215年6月15日,确立“王权有限、法律至上”原则的《大宪章》是在泰晤士河畔的兰尼米德草地签署的。又如“光荣革命”(1688年)时,詹姆斯二世逃往法国前将英格兰玉玺扔进泰晤士河,议会便认定他已象征性退位。此外,英国政府为振兴国家士气,多次在泰晤士河畔举行博览会和艺术节,如1851年世博会[2]。

泰晤士河见证了英国工业大发展和进出口贸易的繁荣。18世纪工业革命后,英国成为世界强国。泰晤士河畔的伦敦也成为国际大都会、世界金融中心和世界贸易中心。此时,泰晤士河成为英国对外扩张的“高速公路”,伦敦港一派繁荣景象。恩格斯曾描绘:“从海面向伦敦桥溯流而上时看到的河中景色,是再动人不过的了……这一切是这样雄伟,这样壮丽,以至于使人沉醉在里面,使人还在踏上英国的土地以前就不能不对英国的伟大感到惊奇。”[3]

无节制的工业发展带来的恶果是环境污染。泰晤士河从19世纪末开始便遭到污染,工业废水与生活污水直接排入泰晤士河中,使河水受到严重污染,令鱼类绝迹,病菌滋生。1849—1854年,霍乱夺去了滨河区25 000人的生命。在有“恶臭之年”之称的1858年,伦敦议会大厦的窗帘都是经过消毒处理的,以免恶臭进入。英国历届政府曾采取各种治污措施,但收效甚微。20世纪60年代初,治理专门委员会成立,随即严苛的法令与条例陆续出台。直到1975年,泰晤士河的污染问题才基本解决。泰晤士河从此焕发出了新的生命力[4],重新成为“水波荡漾轻雾,天鹅逐浪浮沉”(亚历山大·蒲柏)的河流。

常州古运河与泰晤士河十分相似,两条河均为各自城市的母亲河,都曾见证城市千年历史,承载着城市文化。但相比较而言,泰晤士河比常州古运河更有名气,更有魅力。一个重要的原因是英国文学赋予了泰晤士河诗意的气质。

三、河与城市在诗篇中永存:文学文本中的泰晤士河

泰晤士河滋养了灿若星河的诗人和小说家。英国经典文学中书写泰晤士河和伦敦的佳作名篇为数众多。斯宾塞、笛福、布莱克、华兹华斯、狄更斯、艾略特等都把泰晤士河比作伦敦的灵魂,都曾书写过河岸风景,表现时代精神。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作品是:英国文艺复兴时期诗人斯宾塞的《迎婚曲》、浪漫主义诗人华兹华斯的《西敏寺桥上》及现代派诗歌运动领袖T·S·艾略特的《荒原》等。

(一)“可爱的泰晤士河轻轻流,流到歌尽头”:婚姻幸福作为古典主义价值观的核心

埃德蒙·斯宾塞(1552—1599)生于伦敦,毕业于剑桥大学。作为文艺复兴前期英国诗坛先驱,他在叙事、抒情等方面承继传统,并有所发展。其诗歌结构完整且富乐感,对英国诗坛产生了很大影响。其史诗《仙后》被拜伦和雪莱推崇和模仿,斯宾塞因此被后人称为“诗人的诗人”[5]。

其《迎婚曲》是英国文学中的婚曲名篇,全诗共10个诗节,每节18行,每节诗都以“可爱的泰晤士河轻轻流,流到歌尽头”结尾。这句也成为诗意代言泰晤士河的千古名句。第一节写春日和煦的风与阳光,诗人郁郁不得志,信步泰晤士河畔,恰巧目睹迎婚队伍。优美的诗行呈现16世纪中后期泰晤士河岸春日美景:“沿着银波荡漾的泰晤士河岸/河岸上繁枝密布,为河水镶边/绘出了姹紫嫣红,百花齐放/所有的草坪有玉石珠翠镶嵌/适合于装饰闺房/戴在情人们头上/迎接她们的佳期,它就在不久/可爱的泰晤士河轻轻流,流到歌尽头。”[6]121第二节写草坪上迎婚少女挎着柳条篮为婚礼采集鲜花。第三节写河里两只天鹅,喻即将出嫁的伍斯特伯爵爱德华·萨默塞特的两个女儿伊丽莎白和卡瑟琳。文艺复兴时期,泰晤士河上常见成群的天鹅。诗人也常把人比作天鹅。第四节写迎婚少女看到河里的天鹅(乘船而来的两位新娘),纷纷上前一睹新娘的美貌:“不久,仙女们满满采集了鲜花/跑过去把那对高贵的银鹅瞻望/她们款款而来,飘浮在银波上/仙女们看见,愕然把脚步停下。”[6]124第五节写迎婚少女把采摘的鲜花洒向新娘,并给她们戴上花环。第六节是对美满婚姻的祝福。第七节写对美满婚姻的祝福反复被迎婚少女吟唱,泰晤士河回荡着她们的歌声:“那一对欢乐的禽鸟向前浮游/沿里河而下,窃窃私语的河川/仿佛对她们低语,但没有舌头/只用手势来表露喜悦的情感/使河水流速放慢。”[6]127第八节写新娘的船驶入伦敦:“快乐的伦敦,我最最慈爱的乳母/她赐我生命的源泉,最初的甘乳。”此节重点描写泰晤士河两岸的伦敦建筑。第九节写新娘的船经过斯宾塞的恩主莱斯特伯爵的府邸,当时府邸住着民族英雄埃塞克斯伯爵。诗人热情讴歌英雄主义并抒发民族自豪感。第十节写两位新郎亨利·吉尔福德和威廉·彼得随埃塞克斯伯爵走出府门,前去迎接新娘。

全诗叙事与抒情并置。其叙事是一种空间叙事,移步换景,从泰晤士河上游伍斯特伯爵的宫殿出发,一路顺河而下,最后抵达伦敦埃塞克斯伯爵的府邸。其抒情性表现在三方面:一是抒发迎婚的喜悦、对婚姻的赞颂,是全诗抒情的中心;二是抒发诗人的怀旧之情;三是抒发诗人对英格兰的热爱。《迎婚曲》继承了古希腊的婚曲传统,其独特之处在于颂唱世俗婚姻与神圣婚姻相结合,即文艺复兴时期人文主义与基督教思想结合的婚姻理念。总之,作为一首婚曲,诗人抒情的重点是婚姻幸福,赞颂了爱与贞洁、家庭和谐等。

(二)“河水正在欢快地自由流淌”:城市是有生命的神圣体

华兹华斯(1770—1850)是英国浪漫主义诗人代表,毕业于剑桥大学,被誉为英国“桂冠诗人”,其作品有《抒情歌谣集》和长诗《序曲》等。他在《抒情歌谣集》序言中提出一系列关于浪漫主义诗歌的主张,如“诗是强烈情感的自然流露,它起源于在平静中回忆起来的情感”。该序言被誉为英国浪漫主义的美学宣言,其诗集发表的1798年被视为浪漫主义文学史之开端。借用浪漫主义批评家M.H.艾布拉姆斯“镜与灯”的比喻,古典主义文学可视作艺术家手捧一面镜子映照自然,而浪漫主义文学则可视作艺术家内心如一盏明灯,发出光芒,照亮他人。

西敏寺桥是泰晤士河的标志性桥梁,《西敏寺桥上》(1802)是华兹华斯的一首十四行诗。黎明时分,诗人驻足西敏寺大桥,桥下是斯宾塞笔下“流到歌尽头”的泰晤士河水。斯宾塞描绘了泰晤士河的春日美景,而华兹华斯书写了静谧的河上秋日晨景。与斯宾塞沿河顺流而下观看河岸的视角不同,华兹华斯是在桥上居高临下,多角度观看整个城市,在他的视野之中,城市“直伸向田野,又深入高空”。斯宾塞笔下的泰晤士河受迎婚颂歌的感染,成为通人性、有声音、有手势的水流。华兹华斯笔下的泰晤士河也通人性,“河水正在欢快地自由流淌”。

这首诗的独特之处在于诗人把城市比作有生命的神圣体。诗作开头说:“人间没有比这更美好的景象/它是那样庄严,又那样辉煌。”伦敦宛若圣城耶路撒冷,有一种神圣的美。她也是人格化的生命体,“像穿着睡衣;袒露而又安详”。城市还是无限延伸的有机体,目之所及,是河里的船舶,街上的剧院、教堂和其他建筑等。诗人的情绪和城市的静谧联系在一起,诗人似乎忘记了城市的喧嚣,思绪万千。9月的清晨,伦敦是有生命的,沉静的,泰晤士河水也自由自在轻轻流淌,诗人的心也是沉静的,全诗以诗人获得恬静感结束,完美地体现了现代城市诗学的“心物合一”[7]理论。

(三)“仙女们已走”:精神生活分崩离析的现代荒原

艾略特(1888—1965)是西方现代派文学大师,他凭借1922年发表的《荒原》获得了极高的国际声誉,1948年他凭借《四个四重奏》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他曾将自己概括为“文学上的古典主义者、政治上的保皇派、宗教上的英国国教派”。其保守主义思想代表着他与崇尚自由的现代价值体系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荒原》共5个章节:《死者的葬礼》《对弈》《火诫》《水里的死亡》《雷霆的话》。诗人运用了大量神话、传说、典故,诗作还体现了佛教、基督教等宗教元素,甚至还包含语言学、人类学、哲学等内容。这些是诗人情感的“客观对应物”,通过各种隐喻成为全诗的一部分。《火诫》描写了现代伦敦的城市生活。开篇呈现了现代泰晤士河景:“河上树木搭成的帐篷已经破坏:树叶留下的最后手指/想抓住什么,又沉落到潮湿的岸边去了。那风/吹过棕黄色的大地,没人听见。仙女们已经走了/可爱的泰晤士河,轻轻地流,等我唱完了歌/河上不再有空瓶子,夹肉面包的薄纸/绸手绢,硬的纸皮匣子,香烟头/或其他夏夜的证据。仙女们已经走了/还有她们的朋友,最后几个城里老板的后代/走了,也没有留下地址/在莱芒湖畔我坐下来饮泣……/可爱的泰晤士,轻轻地流,等我唱完了歌。”[8]591显然艾略特隐喻了斯宾塞《迎婚曲》的内容。但斯宾塞笔下的泰晤士河岸春日美景与艾略特呈现的泰晤士夏日河景迥异。前者是圣洁的春天迎婚场景,后者是一夜欢愉后,夏日清晨河边一派狼藉的景象;前者描写的是16世纪泰晤士河清澈的河水,后者描写的是遭受现代工业污染和生活污染的河水;前者的主角是新娘和迎婚少女,后者的主角是现代都市的风流女人。斯宾塞笔下的泰晤士河水轻轻流,是在赞颂神圣与世俗结合的美好婚姻;而艾略持笔下那流过现代荒原之城的泰晤士河,代表着美与贞洁的仙女已不复存在。

艾略特在《火诫》中描写了泰晤士河岸街道的景象:“经过斯特兰德,直到维多利亚女王街/啊,城啊城,我有时能听见/在泰晤士下街的一家酒馆旁/那悦耳的曼陀铃的哀鸣/还有里面的碗盏声,人语声。”[8]594斯特兰德是一条通往伦敦的街道,维多利亚女王街是伦敦城内泰晤士河畔的一条街道,泰晤士下街位于泰晤士河畔伦敦桥附近。诗人的关注点发生了空间转移,从城外到城内,再到城市核心伦敦桥,最后落到伦敦桥附近的一家小酒馆。小酒馆是英国人日常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诗行继而对酒馆进行声音叙事,曼陀铃的哀鸣,推杯换盏之声,还有嘈杂的人声,这一切构成一幅现代浮世绘。《迎婚曲》写到泰晤士河岸雄伟古老的建筑——圣殿骑士住过的圣殿、西班牙舰队征服者埃塞克斯居住的府邸,它们是能唤起崇高精神的建筑。而《荒原》里泰晤士河岸的街道和酒馆中市民的生活状态是萎靡的。与华兹华斯在西敏寺桥上看到的伦敦相比,《荒原》中的伦敦是喧哗与骚动的,无处安放一颗沉静的心灵。

以上分析了英国文学中3则书写泰晤士河的经典诗篇。斯宾塞《迎婚曲》“可爱的泰晤士河水轻轻流,流到歌尽头”赞美了16世纪婚姻幸福的核心价值;华兹华斯《西敏寺桥上》中,泰晤士河水“欢快地自由流淌”表达了“心物合一”的城市感受,即诗人、城市和自然融为一体,人在城市中感受到灵魂的虚静与生命的和谐;艾略特《荒原》中的泰晤士河则丧失了完整性,变成传统的碎片,在现代都市荒原上,依稀可见“泰晤士河轻轻流”,但“仙女们已走”。总之,泰晤士河在诗歌中成为一种文学符号,不断流淌着,传达着时代精神。泰晤士河诗歌赋予了伦敦永恒的生命力,如莎士比亚所言,“只要人类在呼吸,眼睛看得见/我这诗就活着,使你的生命绵延”。

四、“以诗证地”:常州古运河开发应重视文学文本发掘与创作

“以诗证地”是文学地理学的批评术语,即用诗歌证明一个地理景观的存在和意义。“诗”指包括诗歌、散文、小说及戏剧在内的所有文类,也包括流行歌曲、电影、动漫游戏等新媒体文艺作品。“地”包括诗人经历过的地理景观体验,也含纳家国情怀、经济政治等关涉“地”的内容。“以诗证地”是文学的功能之一[9]。斯宾塞《迎婚曲》是“以诗证地”的经典作品之一。“泰晤士河轻轻流,流到歌尽头”把读者带回到16世纪的伦敦。中国古诗“以诗证地”的诗篇不胜枚举,如“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又如“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现代散文则有郁达夫的《故都的秋》、老舍的《济南的冬天》等。小说中也有“以诗证地”的作品,如王安忆的小说反复书写上海。城市和地理景观不仅在文学作品中得到验证,而且表达出家国情怀和政治经济意义。

英国文学中对泰晤士河岸的书写之于常州古运河景观文化开发的重要启示是,重视“以诗证地”的文学文本开发。常州古运河景观遗址众多,在漫长的历史中,已留下很多“以诗证地”的文学文本。例如,《红楼梦》第120回写到千年古驿毗陵驿,其结局中贾政和贾宝玉见最后一面就在此地:贾政到毗陵驿时,抬头忽见船头上雪影里有一个人,他并未认清那人是谁。只见那人已拜了四拜,站起来打了个问讯。此时,贾政才看清那人不是别人而是宝玉。毗陵驿是仅次于金陵驿的江南大驿,极具史学价值。文学可超越历史,文学的生命力是跨越时空的。毗陵驿被写入《红楼梦》,具有了文学赋予它的超越时空的诗学功能。 因此,开发古运河景观文化,应首先重视发掘有关古运河的文学文本,并将其经典化。常州名人学士灿若星河,被誉为“江南名士第一巷”的青果巷曾居住过数位文学家,如唐荆川等,还有著名的语言学家周有光、赵元任等。常州还是诗人苏东坡归老之处,他在常州也留下了许多诗篇。凡此种种,若下功夫挖掘整理与古运河景观有关的诗篇,那么常州城市和运河将得到更多名诗的文学赋能。

除了发掘古代和近现代的文学作品,还应重视与古运河相关的文学创作。文学是永恒的,也是与时俱进的。古运河重新焕发活力,更需新的“以诗证地”的文学。2017年4月23日“诗意运河·风雅杭州”——首届京杭大运河国际诗歌大会在杭州举行。运河诗会鼓励各种与运河有关的诗歌创作,丰富运河文化,提升城市形象。常州大运河景观文化开发也可借鉴这种形式,鼓励新时代运河诗歌创作,并大力传播运河诗歌。运河与城市将在诗歌中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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