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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唐宋汴河的初步探讨

2019-03-21余敏辉

常州工学院学报(社科版) 2019年6期
关键词:汴河大运河运河

余敏辉

(淮北师范大学党政办,安徽 淮北 235000)

众所周知,大运河肇始于春秋时期,完成于隋代,繁荣于唐宋,取直于元代,疏通于明清,举世闻名的京杭大运河是在隋唐大运河的基础上“加工”而成的。隋炀帝(569—618)所修的隋朝大运河分为4段:永济渠、通济渠、邗沟、江南运河。而在这4段河道中,“从规模、长度和地理位置上讲,汴河在整个大运河系统中都占有重要地位”①。那么,唐宋汴河究竟有过怎样的前世今生?它的未来走向又将如何?本文拟对相关问题作初步的探讨。

一、唐宋汴河相关史实辨析

据史料考证,唐宋汴河这一名称的出现,是延至北宋末年(1126年)金国人攻陷东京(今河南省开封市),汴河逐渐干涸,失却舟楫、灌溉之利,此后史学界就将此河称为“唐宋汴河”,以区别于在南北朝后期湮废的“汉魏汴渠”②。目前学术界对唐宋汴河的研究,虽说以日本学者青山定南的《唐宋汴河考》、中国经济史研究专家全汉升(1912—2001)的《唐宋帝国与运河》“最具代表性”③,不过,通览已有学术研究成果,还有以下3个问题:

(一)唐宋汴河和隋唐大运河通济渠段并不完全是一回事

通济渠是隋炀帝即位后便开始兴修的,可以把它分为3段:西段,在东汉阳渠的基础上扩展而成,西起洛阳城西,以洛河及其支流谷水为水源,穿过繁华的洛阳城,经偃师(今河南省偃师市)东南,再循洛河而入黄河,这一段渠道唐代以后便废弃湮灭;中段,自洛口(今河南省巩义市河洛镇)到板渚④,是利用黄河的自然河道;通济渠的主干部分是东段,即由板渚引黄河水入汉魏汴渠至浚仪(今河南省开封市),然后与汴水分流而东去,经襄邑(今河南省睢县)东南约20公里处,利用睢水河道至谷熟(今河南省商丘市东南约20公里)东12公里处入蕲水,经今河南省商丘市夏邑、永城境内入安徽北部至江苏省淮安市盱眙县对岸注入淮水,全长650公里。可见,通济渠除了中段利用了黄河自然河道外,其实也可以说是分为东西两段的。若以中间经行的一段黄河来划分,水流入黄河内的为西段,引黄河水作为水源济航的为东段。西段包括洛水和流入洛水的谷水。隋朝以洛阳为东都,谷水从洛阳西部流来,绕经洛阳城南,流入洛水。洛水在洛阳的西南向东北流入黄河。当年隋炀帝乘龙舟去扬州游幸,就是乘船从西苑的谷水出发,经洛水、黄河,再进入通济渠东段,也就是后人所说的“唐宋汴河”。

(二)唐宋汴河流经路线曾经在学术界引起很大争议

关于通济渠的流经路线,如前所述,对于它的西段和中段走向经行,因路程短,几乎没有异议。不过,对于通济渠东段(“唐宋汴河”)即由板渚引黄河水入汉魏汴渠至浚仪后通往淮河的走向,究竟是先入泗水然后再至淮阴达淮,还是不汇泗水而径往泗州,则由于唐代以来的文献或语焉不详,或记述不一,或理解不同,致使后世学人迷茫困惑,聚讼纷纭。究其根源,是由于唐代政治家、地理学家李吉甫(758—814)在《元和郡县图志》中颇为自相矛盾的记载引起的。对此,有学者认为李吉甫“之所以出现前后矛盾的记载,反映了作者是根据不同资料记述汴渠路线的,既未实地考察,又未甄别资料”⑤,加之“大概就是由于把‘古今之变’和南、北二道混淆起来而产生的”⑥。那么,在唐宋汴河流经路线上,究竟是走南线还是北线呢?⑦云南师范大学潘镛教授在1984年参加“唐宋运河”考察后明确表示:“通济渠路线目前尚难下定沦,只有通过系统的大量的考古发掘资料来印证文献记载,才可下结论,现在也只能求同存疑。”⑧

非常庆幸的是,除了“一处石构建筑遗存、一批唐代沉船,出土大量唐宋时期全国20余座窑口的陶瓷器等文物”⑨被认作1999年淮北柳孜运河遗址首次发掘的三大考古成果之外,当年国家文物局常务副局长郑欣淼认为,其重要学术价值和现实意义还在于,“确认了隋炀帝开凿通济渠的流经路线,该遗址的发现为1 000年来古运河之谜揭开谜底,证明了通济渠的确切方向,填补了我国考古史上的一项空白,并为研究中国运河考古找到突破点”⑩。可见作为田野考古的杀手锏——挖开来看,在柳孜运河遗址首次考古发掘后,通济渠走的是南线——宿州至泗州新线,也就不言而喻了。

(三)唐宋汴河逐渐湮废是由“天灾”兼“人祸”导致的

关于唐宋汴河是如何淡出历史舞台,以至于几乎消失在人们视野之中的问题,当代著名历史地理学家邹逸麟在《唐宋汴河淤塞的原因及其过程》中认为,唐宋汴河“其主要水源取给于黄河,而唐以后黄河的情况又日趋恶劣,故而使汴河的洪水与泥沙量较前增剧;兼之受淮北平原气候、水文、土壤等自然条件及封建社会某些因素的影响,在通航上存在着一系列的问题,如流量不均、泥沙问题、冻封阻运、航运与灌溉的矛盾”,正因如此,“其逐渐趋向淤塞乃势所必然”,加之“北宋亡后,出现了以秦岭、淮水为界的宋、金对立局面,汴河再已无漕运的意义。随着人们对汴河疏浚的废弛,汴河很快就走上完全断废的道路”。

诚如邹逸麟所说,一方面唐宋汴河通航条件确实存在着诸多的先天不足,如由于泥沙淤积导致河床抬高,两岸大堤不断加高,逐渐形成了“地上悬河”,更何况在北宋一朝的100多年中,黄河泛滥40多次,黄河水浸入汴河导致河道淤塞。不过,另一方面必须强调的是,“靖康之难”后的建炎二年(1128年),宋高宗(1107—1187)为了阻遏金兵大举南侵,命令东京留守使杜充故意决开黄河,让黄河水沿汴河东南滚滚而来,“这次人为的决口并没能阻止住金人的南进,却使汴河长期流淌着黄河水,泥沙逐年沉积,河床越来越高。加上这里成了金兵的地带,金国人并没有利用汴水搞漕运的要求,因此也就不加治理疏浚,以至有的地方的河底高出地面,枯水时干涸成为路面”。可见,“随着国家政治中心的转移,漕运结束,对运河的疏浚维护亦停止”,这才是唐宋汴河断流最根本的原因。

二、唐宋汴河历史作用述论

唐代诗人皮日休(约838年—约883年)在《汴河铭》中这样评价说:“隋之疏淇、汴,凿太行,在隋之民不胜其害也,在唐之民不胜其利也。今自九河外,复有淇汴,北通涿郡之渔商,南运江都之转输,其为利也博哉!”

虽然长期以来很多人认为,“南北大运河的开凿,苦了隋朝一代人,‘为其国促数年之祚’,由于处置失多,是引发农民起义的一个原因。如开凿通济渠时,役使了河南淮北一百多万民众,丁夫死亡三分之二,沿河民众所受侵扰,更难胜言”。不过,历史事实最终证明,南北大运河对当时和后世都发挥了极为重要的作用。范文澜、蔡美彪就指出:“他(隋炀帝)伤大量民命,罪恶极大,但运河修成后,南北交通有显著的改进,对经济联系、政治统一都起着广泛的作用。河北、河南、淮北、淮南、江南人民通过(隋)炀帝的发动,做出了伟大的贡献,从长远的利益来看,当时人民所受伤害是取得了补偿的。”唐宋汴河的历史作用主要体现在3个方面:

第一,如果仅就漕运而言,虽然隋唐大运河各个河段都具有这个功用,但其中汴河是最主要的漕运航线,且最具有代表性。隋炀帝开凿通济渠、邗沟的最直接的目的,就是把东南地区的钱粮布帛等物资转运到洛阳和长安,正如唐代政治家、史学家杜佑(735—812)所说,通济渠“开引黄河水,以通江淮漕运”。因此,在开凿大运河的同时,作为配套工程,隋炀帝又在东都洛阳及运河沿线修筑了大批官仓,用于储存漕米。“史家尝说开皇之初,比于汉之文景,有粟陈贯朽之积。”唐代漕运是我国漕运史上光辉灿烂的一页,为唐王朝的繁荣做出了极大贡献,而其中“汴河在唐代具有重要的交通运输地位,它不仅把南方的经济中心与北方的政治中心连接起来,在黄淮平原构建了一个网状的交通运输系统,而且在政府漕运和商贸物流的过程中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成为国家漕运的命脉和交通干线”。宋人吕祖谦(1137—1181)就说:“唐时,全倚之江淮之粟。”全汉升在其著作《唐宋帝国与运河》中也认为:“运河之于唐宋帝国,着实像动脉之于身体那样,它的畅通与滞塞都足以影响到国运的兴隆和衰替。”至于汴河对于北宋的作用,历来评价有所不同,不过从北宋建都开封来看,汴河的重要性怎么说都不过分!如北宋名臣张洎(934—997)说:“唯汴水横亘中国,首承大河,漕引江湖,利尽南海,半天下之财赋并山泽之百货,悉由此路而进。”宋太宗(939—997)也认为:“东京养甲兵数十万,居人百万家,天下转漕,仰给在此一渠水。”宋哲宗(1076—1100)时期翰林学士范祖禹(1041—1098)更是一针见血地指出:“国家建都于汴,实就漕挽东南之利。”这也正如《宋史》所说,“然则汴河乃建国之本,非可与区区沟洫水利同言也。……大众之命,惟汴河是赖”。

第二,如果说“成也运河,败也运河”,运河之“水”关乎城市的前途命运的话,那么汴河沿岸城市大都如此,“水”主沉浮体现得最为充分。由于汴河—漕运—商业—城市之间构成了同步运动,汴州、宋州、宿州、泗州等商业城市相继应运而生,因此在黄淮间形成了一个以汴河为轴心的贸易关系密切的城市带,这就印证了“大运河就是城市的催生婆,而且多子多福”的结论。上海交通大学城市科学研究院院长刘士林在《大运河城市文化模式初探》一文中指出:“大运河与沿岸城市是一体同胞、唇齿相依的。对于运河城市,它们或是由于运河开通而直接完成了自身的‘城市化进程’,从默默无闻的农村或普通市镇发展为具有相当规模或中心意义的大城市;或是借助大运河的综合功能超越了城市已有的规模与局限,使城市在空间、人口等方面发展到一个更高的水平。许多城市的命运与大运河的兴衰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如因运河开通而诞生的宿州,不仅是陆上南北交通的中心,而且是汴河水上运输的咽喉所在,“因汴河而兴,也因汴河而日渐繁荣”,不过随着汴河的湮废,“因汴河而生而兴盛的宿州亦走向衰落”。更有甚者,曾被誉为“衢闾整饰,栋宇毗连,百货之所集,人才之所钟”的泗州古城,因通济渠的开通而繁荣兴旺了900多年,却在黄淮频繁的水灾袭击下,最后被一场特大洪水吞噬了。可见运河确实给汴河沿线城市带来了黄金发展时期,然而随着运河的湮塞废弃,也随之带走了昔日的繁华旧梦。

第三,如果认为运河的作用主要表现在政治方面,经济作用居其次的话,那么对于汴河来说,它促进了沿线地区经济文化快速发展的作用不可低估。吴海涛博士曾指出:“城市的产生和发展,或者因为是政治、经济中心,或者因地处交通要道,古今中外,大体相同。而大小不等的城市,对其周围地区的经济都可产生一定的辐射和带动作用。在古代技术条件下,运河是最重要的交通运输途径之一,往往是国脉所系。所以在运河沿线产生和发展了大批城镇,因运河而发展了沿线经济,因运河而使沿线地区政治、军事地位大大提高。”汴河作为沟通黄河、淮河两大水系的重要通道,正是由于它的通航才为沿线地区的繁荣昌盛提供了难得的历史机遇和有利条件。试以大运河安徽段为例,安徽省社科院郝红暖博士在《通济渠开凿对安徽地区的影响》中指出,除了“提升皖北运河沿线的政治军事地位”之外,突出表现在“促进皖北地区水运网络的完善”“沟通江淮地区与都城的联系”“带动沿线城镇的发展”“促进经济文化的交流”,认为“唐宋汴河不仅是全国重要的交通线,也是经济文化交流的重要通道”。

三、唐宋汴河文化带建设的思考和建议

2013年9月淮北师范大学牵头发起了“行走隋唐大运河”文化考察活动。就田野实际调查情况来说,目前唐宋汴河遗产赋存表现为“四多四少”:(1)埋藏于地下的多,流淌在地上的少;(2)未被揭开的历史谜团多,已经深入了解掌握的少;(3)能说爱听的故事多,好看可游的景观少;(4)原有发挥的功能多,现在仍起作用的少。因此,我们认为,在大运河文化带建设背景下,只有从理论和实践两个层面入手,才能把“唐宋汴河”文化带建设成为国内“最精彩的一段”!

(一)充分认识唐宋汴河的重大历史价值和现实意义

其一,唐宋汴河作为中国北方地区最早的、沟通黄河与淮河两大水系的运河遗存,也是贯通南北、连接海上丝绸之路的主要内陆水系,它以东都洛阳为起点,向东南绵延1 000余里,流经现在的河南、安徽、江苏三省,在隋唐大运河体系中位居中枢地位。虽说中国古代人工运河开凿历史悠久,但其中对当时社会发展功用最巨、影响最大的莫过于唐宋汴河,因为它作为重要的交通纽带和经济命脉,与隋、唐、宋三个王朝的兴衰变迁休戚相关。

其二,同为中国大运河,隋唐大运河和京杭大运河有很大的区别,“如果说,京杭大运河是一半干涸,一半有水,那么,隋唐大运河则是一半在地上,一半在地下”。尤其是同为隋唐大运河,不同区段的命运也迥然有别,“有的河段并入了后来的京杭大运河,主要是一头一尾”,“有的河段则被废弃,主要是黄河以北的永济渠的上中段大部分”,而“第三种情况是被埋入了地下”,指的就是唐宋汴河,它目前拥有7个“世界文化遗产”点段,即洛阳含嘉仓遗址、回洛仓遗址、淮北濉溪柳孜运河遗址、通济渠郑州段、商丘南关段、商丘夏邑段、泗县段。可见唐宋汴河在隋唐大运河文化遗产中最为集中,特色和优势也最为明显。

其三,唐宋汴河自开通到完全湮废,曾经在黄淮大地上流淌了720 多年,沿线城市物质和非物质文化遗产资源非常丰富且多元化,特别是郑州市、洛阳市、商丘市、开封市、淮安市都是国家历史文化名城,宿迁市正在申报国家历史文化名城,淮北市、宿州市也是著名的历史文化古城,中国历史文化名镇、名村,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更是星罗棋布,且分布着楚汉、中原、淮扬等不同地域文化形态,可以说是尚待开发的一座异彩纷呈的文化资源宝库。

由上述可见,借助大运河文化带建设契机,可以进一步完善大运河遗产保护传承利用长效机制,以“世界视野、中国高度、本土特色”为主旨,统筹协调多专业、多领域力量,精心打造“唐宋汴河模式”,充分发挥榜样的示范引领作用,使其成为展示和传播中华优秀文化的一条重要廊道。

不仅如此,将唐宋汴河文化带和“一带一路”倡议淮河生态经济带、长三角一体化发展示范区等联合起来,可以使它成为国家战略交织带,对于文化、经济、生态、社会的互动发展具有突出意义。它既是历史文化的传承带,也是现实文化的创新带,在中华民族文化复兴和河南、安徽、江苏建设文化强省的征途中,将扮演重要的角色,释放出更多、更大的文化力量。

(二)创造性地开展唐宋汴河文化保护传承利用工作

由于大运河文化遗产具有大型、线性、活态的特点,且时空跨度大,结构复杂,类型多样,功能不一,对其进行保护、传承、利用本身就有较大难度和特殊性,加之部分沿线城市过度开发,轻保护、轻管理等现象突出,其真实性、完整性和可持续性受到严重挑战。因此提出如下建议:

(1)基于大运河文化带建设是一项系统文化工程,涉及多个领域和区域,要以经世为旨趣,因地制宜、实事求是,提出一些具有前瞻性、针对性、可操作性的咨询报告和智库成果,从而推动从文化遗产保护为主向文化带建设为主转变。

(2)基于大运河文化保护、传承、利用“三位一体”关系,要从顶层设计和具体操作两个层面进行探讨,进一步放大运河“世遗效应”,按照“河为线,城为珠,线串珠,珠带面”的思路,把大运河打造成“继往开来的璀璨文化带、山水秀丽的绿色生态带、享誉中外的缤纷旅游带”。

(3)基于大运河文化带建设绝不仅仅是文物保护,也不仅仅只是文化建设,它应该包括经济建设、文化建设、生态建设、社会建设4个方面,具体来说就是运河遗产保护与利用、运河文化挖掘传承与弘扬、运河生态环境建设和运河城市经济文化发展等,因此要积极构建政府投入和社会力量共同协作机制,一方面推动遗产保护、功能延续与现代文明建设协调发展,另一方面做到与时代结合、与市场结合、与百姓生活结合,“还河于民”,进一步擦亮世界认可的国家文化符号,增强全民族的文化自信。

注释:

①杨庆化:《开封汴河遗迹何处觅》,《开封日报》,2018年12月5日,第9版。

②戴兴华、戴秀秀:《隋唐运河汴河段漕运探考》,黄山书社,2015年,第6页。

③冻国栋:《中国中古经济与社会史论稿》,湖北教育出版社,2005年,第583页。

④板渚,即板城渚口,《元和郡县图志》卷5《孟州汜水县》云“板渚在县东北三十五里”,位于唐代河阴县的黄河南岸,是古代著名津渡之一。由于黄河的泛滥与改道,今板渚在河南省荥阳市汜水镇东北约20公里,已居于黄河北岸。

⑤全国政协文史和学习委员会、政协安徽省宿州市委员会:《运河名城宿州》,中国文史出版社,2012年,第58页。

⑥中国历史博物馆馆刊编委会:《中国历史博物馆馆刊》,文物出版社,1986年总第8期,第32页。

⑦通济渠流经线路有所谓南、北二道或南、北两线之说。北道(北线),即流经徐州的“汴泗”旧道,认为通济渠从河南商丘一直向东,到江苏徐州,再折向南,到泗洪县,进入淮河,这就是“引汴水入泗,达于淮”的“入泗达淮”的“汴泗说”。南道(南线),即流经宿州的“淮汴”新线,认为通济渠从商丘东南方向,经过河南永城市,进入安徽濉溪县、泗县,连接到泗洪县,再折向南入淮河。这里又有两种不同的说法:一说汴水入淮,是利用蕲水故道,如武同举《淮系大事年表水道篇》主此说;一说在商丘附近将汴水接入涣水——今浍河,如著名历史学家岑仲勉(1886—1961)《隋唐史》认为,炀帝时“采较直的路,由商丘东南经夏邑、永城、宿、灵璧、泗等县而会淮,不先会泗水”,这就是“直注于淮”的“淮汴说”。

⑧潘镛:《隋唐时期的运河和漕运》,三秦出版社,1986年,第34页。

⑨安徽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淮北柳孜:运河遗址发掘报告》,科学出版社,2002年,第6页。

⑩王俊:《揭密安徽隋唐大运河》,《江淮文史》,2007年第5期,第10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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