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知语言学视角下《老人与海》中感官知觉域的语境解析
2019-03-21王雪勤
薛 睿, 王雪勤
(武汉理工大学 外国语学院, 武汉 430070)
海明威的《老人与海》因其特有的写作风格和丰富的主题思想,自1952年问世以来,一直备受学界关注。国内外诸多研究者从不同视角、运用多种方法对这部作品进行过阐释,但是尚未有从感官知觉域的角度探讨《老人与海》语境描写的研究。
根据认知语言学中的经验主义哲学观和语言观,“语言既是一种认知活动,又是以认知为基础的”[1];认知和语言不能脱离人的身体构造,不能脱离人们赖以生存的物质世界,也不能脱离人的认知能力和认知的组织作用。认知和语言是大脑对人自身及周围环境进行认识的结果,是两者互动的产物。“一种情景的认知输入是由大量不同的刺激组成的,这种输入会立即处于控制中。”[2]著名认知语言学家Langacker认为,认知域是“刻画语义单位的语境”[3]。
在《老人与海》中,海明威对老人、鱼和周围环境等的描绘着重突出了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的感受和相互转换。作家从人类最基本的感官刺激出发,即从人类认知的基础——眼、耳、鼻、舌等感觉着手,在整个作品中架构出视觉域、听觉域、嗅觉域、味觉域和触觉域相交织的认知矩阵,从而使小说所蕴含的语境更加形象、直观、生动地呈现在读者面前。本文将从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五方面入手,对《老人与海》的语境描写进行解读。
一、视觉域的语境描写
在人的五官中,视觉对环境的感知最为直接。对老人身体部位的描写和使用丰富的颜色词更能刺激读者的感官体验,营造出富有层次感和动态感的文本。在这部小说中视觉域的描写几乎随处可见,也是运用得最广泛、最丰富的感官知觉点。
首先,在对人物的视觉域描写上,作家在小说的开头写道:
老人消瘦憔悴,脖颈上有些很深的皱纹。腮帮上有些褐斑,那是太阳在热带海面上的反光所造成的良性皮肤病变。褐斑从他脸的两侧一直蔓延下去,他的双手常用绳索拉大鱼,留下了勒得很深的伤疤。[4][5]3-4
简单的几句话鲜明地突出了老人身体上的特征,其“脖颈”“腮帮”“手”等部位在视觉感受下呈现出“很深的皱纹”“褐斑”“很深的伤疤”,让读者仿佛看到了一个真实的老人形象,老人的年龄、神态和生活阅历都包含其中,无疑也告诉了读者老人在打鱼过程中所承受的艰辛和苦难。
其次,对颜色的描写在整个作品中有着非常突出的地位,既有大段的描写也有数量较多的零星描写,这是每位读者都能深刻感受到的,也是作家着力刻画之处。就认知域角度而言,有的语言学家把颜色专门归为颜色域,因为对不同色彩的感知是人类认识世界的必然基础。但颜色归根到底还是一种视觉观感,是通过眼睛所认知的,因而笔者把颜色描写纳入视觉域范畴。小说中写道:
海岸只剩下一条长绿色的线,背后是些灰青色的小山。海水此刻呈深蓝色,深得简直发紫了……只有几摊被太阳晒得发白的黄色马尾藻和一只紧靠着船舷浮动的僧帽水母,它那胶质的浮囊呈紫色,具有一定的外形,闪现出虹彩。[5]26
他眼下已看不见海岸的那一道绿色了,只看得见那些青山的仿佛积着白雪的山峰……眼下老人看得见的仅仅是蓝色海水深处的巨大的七色光带。[5]30
这是两处十分典型的视觉域描写,一则“背后”“俯视”“看得见”这些空间名词和视觉动词提示读者是眼睛所发挥出的作用;二则用到的颜色词有“绿色”“灰青色”“深蓝色”“紫色”“黄色”“白色”“虹彩”“青色”“蓝色”“七色光带”等。这些变幻莫测的颜色组成了一场视觉盛宴,让读者应接不暇,既有单一色调,也有复合色调,尤其是“彩虹七色”“五彩斑斓”“七色光带”等用词更是将色彩意境描绘到了极致。这一视觉描写表现了大自然的神奇变幻,通过老人的眼睛反映出作家对自然之美的欣赏和崇拜。同时,云彩、海岸、山峰、海水的环境交融也体现出作家和谐的自然观;在优美、静谧的自然环境中,小船和老人的出现又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一种天人合一的境界。由此,不难体会作家对颜色视觉域进行如此细致处理的原因。
此外,作家对大鱼的视觉描写与上述的环境描写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比如,小说中写道:
它在阳光里亮光光的,背部呈深紫色,带着淡紫色。[5]47
他看见那鱼仰天躺着,银色的肚皮朝上……那鱼是银色的,一动不动地随着波浪浮动着。[5]72-73
这几句简单的描写使读者对鱼有了基本的认识和了解,“亮光光”“深紫色”“淡紫色”“银色”等颜色词的使用,构成了有关鱼的色彩认知域,同时也形成了一种视觉域效果。从这些描写中可以看出作家对鱼的欣赏和细致刻画的笔法。作家着力打造的颜色域毫无疑问是将读者眼睛的视觉感受放在了首位,通过颜色的变化突出了鱼的特征,使之成为视觉认知中最易接受的部分,从而吸引了读者的眼球。
二、听觉域的语境描写
听觉是仅次于视觉的重要感官通道,而语言的视觉性则可以诉诸读者的听觉器官。作家通过对声音的描写而营造出真实的环境,从而引起读者的震撼。在该小说中,听觉域的相关描写也是十分普遍和传神的。
另外那些海滩上也有其他船只在出海,老人听到他们的桨落水和划动的声音……听见飞鱼出水时的颤抖声,还有它们在黑暗中凌空飞翔时挺直的翅膀所发出的咝咝声。[5]20-21
他听见它们翻腾和喷水的声音。他能辨别出那雄的发出的喧闹的喷水声和那雌的发出的喘息般的喷水声。[5]36
在这几句话中,作家多处用到“听到”“听见”“声音”等字眼,是听觉域的典型特征体现。在这个过程中,老人听到了“落水声”“划动声”“桨声”“颤抖声”“咝咝声”“翻腾声”“喷水声”“喧闹声”……这些是老人在梦中和深夜里听到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中对细微声音的感触更加生动地反衬出静中有动的神妙。老人对周围声音的入微体察正是他多年捕鱼生涯所积累经验的体现,比如他对飞鱼双翅振动的把握,对海豚生活习性的了解以及从声音分辨出海豚性别的本领,都是老人海上生活丰富阅历的证明,也为后面老人有能力和大鱼周旋到底做了很好的铺垫。此外,作家通过老人耳朵所感触到的奇妙听觉世界,描绘了自然事物的活力、生机,表达了对自然的崇敬。
小说中作家数次着墨于听觉域范畴,在声音的背后都暗藏着一定的语境。比如,在小说开头,小男孩回忆与老人第一次出海捕鱼时的情景:
我记得鱼尾巴砰砰地拍打着,船上的座板给打断了,还有棍子打鱼的声音。[5]6
这里鱼尾巴的“砰砰声”说明了鱼垂死挣扎的顽强生命力,其力气之大使得船座板都被打断了;“棍子打鱼的声音”既凸显了鱼的拼搏和抗争,也反映出人与自然搏斗中强者战胜弱者不可抗拒的残忍法则。作品在描写大鱼时写道:
然而,它砰的一声掉在水里,浪花溅了老人一身,溅了一船。[5]72
“砰的一声”充分说明了鱼的体积和力量之大,才会有这么大的落水声,与文中“它那惊人的长度和宽度,它的力量和美”[5]72相呼应。这里的听觉描述进一步强调了鱼的生命力。此外,小说中还有一处令读者印象极为深刻的听觉域描写:
这是鲨鱼追赶大鱼时的情景,作家用听觉词生动地刻画了鲨鱼的形象,即“嘎吱嘎吱地响”的牙齿和“嘎吱作响”的两颚,写出了鲨鱼的凶残和强壮;老人听到了大鱼“皮肉被撕裂”的声音,可见鲨鱼的力量之大和大鱼的身体之大,展现了生存竞争中弱肉强食的残酷一面。作家通过老人耳朵所听到的声音使读者的听觉域受到了极大震撼,仿佛大鱼开裂的声音就在耳边徘徊,这正是听觉描写的成功所在。
三、嗅觉域的语境描写
嗅觉与人类的生活经验和体验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嗅觉及相关气味对环境和人类的心理、行为等方面有着极其重要的作用。作品中的嗅觉域描写时有触及,也是不容忽视的地方,从而使读者的鼻子不时被各种气味所充斥,刺激着读者的嗅觉神经。
首先,小说开头写道:
刮东风的时候,鲨鱼加工厂隔着海湾送来一股气味;但今天只有淡淡的一丝,因为风转向了北方,后来逐渐平息了。[5]5
这里的环境描写通过嗅觉感知给读者营造了典型的海边生活情景。如果说刮北风时是淡淡的鲨鱼加工厂“气味”,那么刮东风时应该是较浓的这种味道。通过嗅觉域的描写,作家交代了故事的相关背景,海边的人们已经习惯了鲨鱼的味道,“淡淡一丝气味”的天气在当地人看来已经十分不错了,反映出海湾附近人的生活跟鱼是密不可分的。
随后作家写到老人出发前的那天晚上的情形:
他睡着时闻到甲板上柏油和填絮的气味,还闻到早晨陆地上刮来的风带来的非洲气息。[5]18
创伤性颅脑损伤患者大都由于外部直接作用力或者间接作用力作用于患者脑部导致患者身体状态受到损伤,受伤后患者经常会出现血肿、脑实质变化、骨折等症状,采用64排CT对患者病情进行诊断,能够清晰的对患者的颅内情况进行观察,能够对患者颅内的骨折和出血状况进行观察,有利于区分患者颅脑损伤的程度,并采用对应的方式介入治疗,从而尽可能的提升患者的预后状况。64排CT相对于普通CT而言,能够更加清晰的对患者病情进行观察,有效的减少漏诊和误诊情况,应用效果显著[3]。
这是一节非常传神的嗅觉描写,作家连用几个“闻到”凸显了嗅觉域范畴,也分别表达出不同的语境色彩,十分值得读者体味。首先老人闻到的是“甲板上柏油的气味”,这是船上所特有的气味,表明了老人对自己赖以生存的船的深厚感情,即使在睡着的状态下也不会忘记船的味道。然后老人闻到了“非洲气息”,这里应该是作家有意突出之处。熟悉文本的读者都知道这部作品中作家数次提到老人梦见非洲、梦见非洲的雄狮,众多评论家把狮子看作是老人硬汉形象的特征,“体现出老人拼搏的精神和顽强的意志”[6];而狮子又是源于非洲的产物,所以老人对非洲气息的感触正是为下文梦见狮子埋下伏笔,同时也是老人开始积蓄力量的征兆,是作家煞费苦心的一笔。最后,老人闻到了“陆地上刮来的微风”,提醒老人天已渐亮,离出海的时间越来越近,考验他的时刻即将到来。由此,作家不经意的三处嗅觉体验,恰有层层推进的意味,为老人出海做了一步步蓄势。
紧接着,当老人出海不久,作家又写道:
老人知道自己要驶向远方,所以把陆地的气息抛在后方,划进海洋上清晨的清新气息中。[5]21
这里两处“气息”的描写仍然属于嗅觉范畴,虽然字面上是从“陆地的气息”向“海洋的气息”的转移,实际上读者可以感受到老人已经启航向大海深入驶去,开始了新的挑战和竞争。诚然,“清新气息”也表明了老人良好的精神状态和对此次出海的不错感觉,暗示着老人捕鱼的胜利。
此外,小说中还有几处关于“血腥味”的描写:
还记得我浑身上下都是甜丝丝的血腥味儿。[5]6
它们嗅到了血腥味,很兴奋……它们是可恶的鲨鱼,气味难闻,既杀害其他的鱼,也吃腐烂的死鱼。[5]83
“血腥味”是读者十分熟悉而又经常回避的嗅觉认知,作家通过小男孩和老人的嗅觉直白地写出血腥味,将小说中所包含的斗争和残酷一览无余地展现在读者面前。其中对鲨鱼的嗅觉描写更是多维度的,作家还用了“嗅到”“气味难闻”“腐烂的”等嗅觉表现词,刻画出鲨鱼凶残和令人厌恶的形象。
四、味觉域的语境描写
味觉是指食物在人的口腔内对味觉器官化学感受系统的刺激并由此产生的感觉。小说中的味觉域描写十分具有特色。
作家数次对鱼肉味道的描写都用笔不凡。比如:
他拿起半条鱼肉,放在嘴里,慢慢地咀嚼。倒并不难吃。好好儿咀嚼,他想,把汁水都咽下去。如果加上一点儿酸橙或者柠檬或者盐,味道可不会坏。[5]44
“鲯鳅煮熟了吃味道多鲜美啊”,他说。“生吃可难吃死了。以后不带盐或酸橙,我绝对不再乘船了。”[5]61
这两处例子分别是对大鱼和鲯鳅的味道描写。作家用了“嘴里”“咀嚼”“咽”“吃”等词勾勒出一个典型的味觉域范畴。除了鱼肉本身的味道,作家还列举了诸如“酸橙”“柠檬”“盐”等食物和佐料,几乎调动起读者的食欲。一方面说明鱼肉的味道不错,另一方面更多地暗示出老人在海上恶劣的生存环境。老人生活穷困没有多的食物可以带上船,再者海上长途打鱼即使携带食物也会因太阳的直射而无法保存。所以尽管老人觉得鱼肉味道挺不错,但他仍然期盼有更多的食物和佐料,表明了海上食物的单一和枯燥,除了鱼没有别的食物可以调剂,只能做一种奢望的想象。另外,老人提到煮熟的鲯鳅味道更好,生鱼的味道难闻,甚至因此不愿再度出海,可见在海上长期没有熟食可吃的境况是常人难以忍受的,即便老人一辈子打鱼,习惯了打鱼的生活,依然无法接受生鱼的味道。由此,作家通过老人的味觉感受,从味觉域的角度道出了捕鱼生活的艰辛和困难。
在小说中,作家还有几处味觉描写值得探讨。如:
他望望天空,看见一团团白色的积云,形状像一堆堆可人心意的冰激凌。[5]47
作家对积云的刻画通过老人的味觉进行了放大,好像“可人心意的冰激凌”。通常情况下,把云比作冰激凌,一般是不太容易产生味觉映射的,除了两者都是白的,都有一层层堆积的外形,白云是没有味道的。这里对看似没有味道的积云描写,实则反射出老人对美好生活的憧憬,希望有可口的食物,因而即使头顶飘过的浮云都能勾起老人的食欲,也再次印证了老人生活的艰辛和他所承受的捕鱼的巨大痛苦。
在作品中,当老人戳死最后一条鲨鱼后,有一段描写是:
老人这时简直喘不过气来,觉得嘴里有股怪味儿。这味儿带着铜腥气,甜滋滋的,他一时害怕起来。但是这味儿并不太浓。[5]92
这是作家味觉描写的又一精心安排,试想一下令老人害怕、奇怪、铜腥气、甜滋滋的味道究竟是什么,作家并没有完全指明,但仔细体会,读者应该能够感受到这是“血”的味道。老人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把所有可用的工具全部都用上才终于打败了鲨鱼群,却只剩下大鱼的骨架,自己也已经元气大伤,嘴里泛出血来,好在味道不浓,血流不多,否则老人就走向了不归路。老人的失望、恐惧和无助已然在其味觉感受中得以体现。小说中,作家通过酸、甜、苦、咸等多种味觉的混合描写,不断刺激着读者的味觉域,使读者真实地感受到了老人捕鱼的心酸。
五、触觉域的语境描写
触觉是指遍布于全身皮肤层的神经细胞对来自外界的接触、按压、滑动等作用力所产生的感觉,折射出身体与世界、身体与身体之间的关联与经验。作家在小说中对感官知觉域的描写是全方位的,除了上述几种认知域的描写外,也非常注重触觉域的描写。相对于其他感官知觉域来说,触觉域的范围相对宽泛和模糊一些,包含触摸的感觉和感触的感觉。
文中描写了老人出海前、出海后第一天和第二天晚上对“冷”的感觉:
他被清晨的寒气弄得直哆嗦。[5]18
老人的背脊、胳膊和衰老的腿上的汗水都干了,感到发冷。[5]35
接着他梦见在村子里躺在自己的床上,那时正在刮北风,他感到很冷。[5]62
作家在不同环境中三次提到“冷”,老人对冷的感觉是不一样的,“被清晨的寒气弄得直哆嗦”、“感到发冷”和“感到很冷”。在英文的具体语境中,冷的程度是逐渐加深的。首先老人知道哆嗦后会暖和些;然后写老人的脊梁、胳膊和老腿都感觉冷,让读者体会到老人确实已经很老了;最后写老人梦到躺在床上都冷,可见他的居住条件是相当差,房不挡风,被不御寒。通过老人对冷的感触这一触觉域描写,老人艰苦的生活环境跃然纸上。
此外,小说中关于“痛”这一感觉的描写也是十分突出的,在作品中有多处体现。
平坦的海面把阳光反射到他眼睛里,使眼睛剧烈地刺痛。[5]23-24
但是这水母的毒素发作得更快,痛得像挨鞭子抽一般。[5]27
因为钓索勒在背上疼痛得几乎超出了能忍痛的极限,进入了一种使他不放心的麻木状态。[5]57
他忍住了满腔的痛楚。[5]72
作家用了“刺痛”“痛得像挨鞭子抽一般”“麻木状态”“满腔的痛楚”等一系列表达描写了不同感觉的“痛”,形成一个强大的触觉域,使读者能够深刻地感受到老人所承受的各种苦难。与此同时,痛觉的部位也发生着变化,从老人刚刚入海“眼睛”的痛,到“胳膊”和“手”的痛,到“背上”的痛,到“心”的痛。由此可见,老人的痛几乎遍布周身,并且在自己疼痛难耐的情况下还想着疼痛会把大鱼逼得发疯。老人的“痛”正是他捕鱼艰难的体现,更是他捕到大鱼之艰难的佐证,几乎搭上了自己的性命,其在命运重压之下永不言败的“硬汉”形象不言自露。而老人对鱼的痛苦的体谅也反映出他对生命的敬畏,对自然的尊重和赞赏。痛觉的感触是人类认知的基础之一,作家对这一触觉域精心布局和刻画的效果是每一位读者都能感同身受的。
六、结语
综观《老人与海》整部作品,其感官知觉域的描写是极具特色且极为全面的,是作家有意建构起的人类基本感官认识的调和,在视觉域、听觉域、嗅觉域、味觉域和触觉域的共同作用下形成了一个感官知觉域矩阵烘托,渲染了小说的背景,推动了情节的发展,使读者的眼、耳、鼻、口等感官都被充分地调动起来。通过不同感官域的认知刺激,读者更加易于融入小说环境之中,能够更加真切地体悟作家所表达的语境和思想,这一分析也为作品的解读提供了一个新的视角。